第十章 艾庇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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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芭沒想過能有機會再見到這個少年,更沒想過會成了他身邊的巫女。



  **



  屋檐滾落晶盈水珠,啪答、啪答,滴在心上。

  她愣在門口,看著潮氣滿身的倆人,眼前除了洛瑪,還有那名曾望向自己的少女。

  「方便談談?」

  少年磁性的嗓音傳來。

  女孩登時如夢初醒,窘迫侷促的請二人入室,有些慌亂,不知他們是何來意。

  洛瑪打量簡陋的屋內,雖知她必會遭到孤立,可也沒想到竟是如此拮据。

  他掃了眼那熟悉的小袋,心下明白了幾分女孩為何是這般處境,卻不說破。


  「我是烏莉,族人放逐了妳?」


  眼前的少女雙眸燦亮,唇角微翹,纖挺的鼻樑小巧細緻,眼尾一顆小痣,容色極美。女孩望著烏莉那雙流光閃動的深潭,不想承認,也無法否認,靜默不語。

  「胡狼部需要幾名巫女,妳……願意跟隨我們嗎?」

  奈芭一愣,自己只會織造,不認得符文,怎能成為巫女?

  洛瑪讀懂她眼底的遲疑,「這些可以慢慢學,妳,有這個意願嗎?」

  意願?從八歲起就再也沒人問過自己的想法,她活得像任人擺佈的木偶,才如此渴望自由。這句話如在心裏注入熱流,暖。

  眼眶,慢慢紅了。

  女孩深吸一口氣,「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嗎?畢竟我曾被貞女宮驅逐。」

  烏莉俏皮的眨眨眼,「我就當妳答應了。其他事情我跟弟弟會處理,別擔心。」

  「為什麼……是我?」奈芭低垂頭顱,扭著袖口,難以置信這突如其來的機運降臨到自己頭上。


  因為我曾有過妳的絕望、麻木,和無力掙扎,因為妳的眉眼……

  因為……

  少年卻並未回答。

  「何時方便過來接妳?」

  奈芭環顧四周,找了片獸皮,捧起小袋,草草收拾幾件衣物和未處理完的織品包入後:「現在就走。」

  踏出「家門」,她回頭細看這幢小屋,有些百味雜陳。曾以為會就這樣安靜過完一生,沒想到竟能令一個部族接納。女孩低著頭,不願淚意讓二人看見。正邁出步伐,一隻溫軟的手臂挽住她。「洛瑪其實一直都在留心妳的下落,只是抽不開身。今天這傢伙一大早拉了我來尋妳,又差遣我弟弟去做說客,所以妳別擔心適應問題,誰敢欺負妳,只管告訴我們,別悶在心裏。」

  奈芭一個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奪眶而出。她緊摟烏莉,原來,這就是關心?原來,這就是在意?早已遺忘許久的感受,隨洶湧的淚水翻了上來。

  少女任她哭的聲嘶力竭,輕撫女孩背脊,並不多言,只因她明白那是怎樣的苦。


  幾步外的洛瑪凝視這一幕,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奈芭在胡狼部安身下來,有探究的眼光卻無惡言輕慢。她小心翼翼地融入這個新天地,隨巫師學習草藥知識與符文。

  洛瑪和烏莉姊弟空閒時會來看看進度,女孩漸漸由拘束恭謹到熟稔歡顏,接納與被接納流轉,聖女、聖子,成了遙遠的稱號,暖融的友誼浸潤四人心間。



  **



  濃黑,伸手不見五指。腳下濕滑黏稠,步步邁開都是滯重感,分不清是泥或沼地。

  少年腳下盡量平衡,試著走出這片空間。

  「洛瑪,洛瑪,姆媽和索亞在這兒。」

  洛瑪?誰?自己嗎?他無暇細想,聽方辨位,朝那遊絲般的聲線走去。

  腳下泥濘似有不明生物遊移,令他更是急於朝那把有些懷念而熟悉的嗓音方向疾行。

  微光瑩瑩,在走了不知多久的少年面前,如救贖般出現。他奮力和腳下的滯重較勁,快速往那渴望的光明邁進。

  「洛瑪,快到了,我和索亞都在等你。」

  少年不再步步為營,往那明亮飛奔而去,想見見熟悉的聲音主人是誰,為何心底有些道不明的情緒。

  冷白包覆他,情感激盪,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

  一個秀雅女子開口,「洛瑪,不記得姆媽和索亞了嗎?」

  女人說著,邊附向他臉頰。

  少年臉色煞白,深入骨髓的記憶一幕幕灌入腦海,那雙慈愛的眼仍是心底隱痛,他怎能忘了!

  「姆媽、索亞,我……沒忘,我……」

  一顆頭顱滾落腳邊,血漬黏滿地面。女人猶帶著笑,「刀戳入眼裏很痛,要不要試試?」

  洛瑪身側不知何時貼著索亞,薄刃刺進他眼窩裏翻攪。「疼嗎?」少了一顆門牙的臉笑得歡暢。

  無數隻手自四面八方拉扯,人聲層層疊疊如海嘯拍打!「好痛、好黑……為什麼不救我們!」部族老幼一張張臉孔掛著零碎殘肉,眼珠卻瞪視他。「你忘了桑庫部?」


  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你忘了桑庫部?


  哀嚎充斥整個空間,他忍不住蹲下身子捂住耳朵。洛瑪掙扎翻滾,冷汗涔涔地自噩夢中醒來,無法抑制住顫抖。姆媽和索亞是在怨他嗎?少年捂住臉,腦海不停交錯烏莉姊弟真誠的笑語,盧拉索溫和細心的教導,和……慘死的族人。

  腦中紛亂,胸中悶窒,他索性披衣出門,走向樹下卻見到熟悉的身影。

  奈芭聽得聲響,回頭見到臉色略顯蒼白的洛瑪,到了口的疑問又嚥回去,只凝望他。

  星夜深沉,除了偶有蛙鳴蟲語之外,四下仍是靜謐。

  洛瑪開口,「睡不著?」雙眼不再淡漠,透出幾分寂寥和道不明的情緒。

  奈芭仰望星辰,「八歲前,我有妹妹和雙親,有朋友和快樂。直到入了貞女宮,我才明白,所有的感情都能被『榮耀』掩埋。那些珍視的回憶,不過是虛幻。」

  女孩流光點點的眸子瞥向少年,「你呢?祭司要付出什麼代價?讓你夜不能眠?」

  洛瑪在她身邊坐下,「我的父母死於狩獵,今夜,我夢見了他們。」

  奈芭頓時有些愧疚,她原帶著三分怨氣將貞女宮的不滿胡亂發洩,誰知,竟勾起他的傷心往事。

  女孩訥訥不能言,不自覺地將掌心覆上少年手背,抬眼卻見那冷冽的眉眼帶上暖意。

  洛瑪拈起她額際一綹碎髮勾向女孩耳後,奈芭心跳漏了一拍。少年漆黑的眸子定定看著她,卻又像透過自己,凝視別人。

  深邃幽黑的夜色漸漸褪去,渲染煙灰的藍紫昭告黎明即將到來。夜露讓倆人夾裹潮氣,少年摘了羊毛斗篷,兜頭攏在女孩身上,「別生病了,巫醫的藥很難吃。」說罷,便踱回自己的小屋。

  那雙夜星遙望遠去的背影,斗蓬仍殘留少年暖暖餘溫。女孩頰邊泛起一抹紅,心底滿是洛瑪的溫柔。





  **



  「賢者閣下,若成為神禮祭司,我和烏列爾是否能挑選合適的人在身邊?」

  烏莉姊弟已學全「靈語之書」,待降神祭考驗倆人資格後,才能正式入王庭接管各階層。

  阿毛塔撩起眼皮,明白他們心中盤算,不外乎是將洛瑪也給拉進輔祭的行列。但宮內不比部落,階級森嚴,外城祭司也需通過考核,才能入庭。若那少年無法承受降神祭的力量,下場多半就是死亡。

  畢竟,這次降神招喚的是埃,成,不成,都是莫大的風險。

  不過時間尚早,老者笑呵呵的打發姊弟倆離去,並不認為事到臨頭,那少年真會參加。



  **



  雙生子覷個空檔,將洛瑪拉入倆人的小屋,孩子般雀躍的要和友人分享新發現。


  「洛瑪,快來看看,這是我們上次跌落深溝時,我無意間看到的。」烏列爾一臉興奮地將手掌攤開。


  少年細看那粒墨綠晶礦,它正折射出不同色調的紋路,內裡似有瑩瑩光點閃動。

  「我們凝聚力量卻無法使它「振動」,更別說讀懂它的「語」了。不如,你也來試試?」姊弟倆稀奇的邊把玩,邊和好友述說古怪之處。


  洛瑪皺眉,他們都無法參透的東西自己怎會有能力讀懂?正想回絕,卻見烏莉眨巴著眼凝視自己。他心尖顫了顫,迴避那對粼粼深潭,接過石頭便坐下,並不十分認真應對,可凝神之際,礦石就起了反應。ā-má-tah-ā-má-tah-ā-má-tah——

  一種非任何現有語言的音節迴盪腦海,似乎只他一人有感。洛瑪神識裏的頻率愈來愈明顯,他感到無比豐沛的能量流竄在四肢百骸,與盧拉索教授的咒不同,自己似乎完全明白這詭秘的「語」和如何使用它。

  須臾,腦海如爆裂般翻湧著歡愉、愛戀、狂喜、悲苦、憤怒、哀痛……各種深刻的情感烙進了少年意識裡,蛇信般黏膩陰冷的寒遊走他全身,最後是無上的滿足在顱內升起,能量在洛瑪體內形成了自如的平衡,彷若與生俱來,自然又源源不絕而飽滿。


  興奮戰勝了恐懼,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會讓自己更容易接近王庭嗎?


  半晌後,少年起身,將晶礦還給他們,謊稱自己也感受不到它的靈韻,準備離去。烏莉卻將石頭塞入他暗袋裏,笑得眉眼彎彎。「那等你參悟,再教我們。」澄澈的雙眸盡是信任。他忽而刺眼,瞥過視線,和烏列爾道別後,繃緊的腰背才放鬆下來。


  回到家中,洛瑪試著與這股力量交流,想弄清楚它從何而來。照理說,能量不會有情緒,可他分明感受到它竟有笑意,甚至帶著滅世的恐怖,彷彿它就是闇的本源,而自己,竟不排斥。


  「艾庇普。」


  洛瑪怔愣一瞬才明白,這……東西在告訴自己它的名字。

  「為什麼選擇我?」少年有些戒慎恐懼。

  「你一直都知道答案。」那「聲音」氣定神閒,忽然「笑」了起來。

  「別玩啞謎,我不知道,更不想猜。」洛瑪篤定這東西不懷好意。

  「蘭巴耶克、你姆媽、索亞、桑庫部。還有想問的嗎?」艾庇普悠哉「開口」。

  少年幾乎能感受它在獰笑,自己是不是踏入無可回身的陷阱?

  「我可有得選?若不要祢的力量會有什麼後果?」洛瑪擰著眉心,不知自己惹上的麻煩能不能順利解決。

  「我現在就可以離開,問題是,你願意嗎?」那「聲音」熟知少年最陰暗的慾望,復仇、殺戮、力量。

  洛瑪沉默。這東西太明白自己的渴求,他的確無法果斷說不。

  「我要付出什麼代價?」少年閉了閉眼,猶在掙扎。

  艾庇普「笑」了。「你的『個人』也許會被覆蓋掉,端看意志能不能勝過我。這是一場角力,優劣,由你自己分析。」


  少年深吸一口氣,創痛的輾轉折磨,讓他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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