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望‧前途
五年,人事、情,來了順然翻新,景物轉變雖少也有,他們的大樹,不知不覺地長高了,日夜也在大樹底下單車、步行幾遍的阿風,也頓然自覺樹蔭像比前年長寬了不少。
騎着單車,在新興街、就是這和他們一起成長的大樹下,轉出海傍街,突然幻覺襲來,爲何長洲灣的海岸線像比數年前長彎了?是那一年的事?是前年嗎?阿風巳經不能記起。
阿風騎着單車來到北社,隨便就把單車鎖在籃球場邊的鐵欄,拿着一束小黄菊就沿着村路上山。
阿風把小黄菊彎身放下,放在一個墳墓上,墓主是最庝阿風的嫲嫲:「嫲嫲,我帶了妳最愛的小黄菊來,但我知道妳根本不在這裏,因爲妳巳在天上:::我們還是會見的,在那日我們就永不分離」
阿風抹好嫲嫲的墓碑以後,就隨意坐了下來,倚着墓碑,面向着海,看着附近的不明島嶼,那時,阿風盡不其然地想起阿葉。
微風從海的那面吹來,感覺像在撫人安睡,想起在這三年來,只有在上年,嫲嫲的安息禮拜上,才見過她一次。
自中七畢業、高考以後,我們也走在不同的前程路上,阿葉以第四名,級優異生身份畢業,她的高考成績更在前矛之列,用學界翹楚來形容她,也當之無愧。
而畢業當日,阿葉的爸媽、阿姨一家、阿風和阿夢都一一走進她的學校,參加那個恍惚只屬她的個人畢業禮。在畢業禮堂台上,阿葉成了學生代表,走到台的中央位置,在全校師生、家長和來賓面前,演講着由自己親手撰寫的致謝辭,這刻望着台上人,正是他們熟悉的阿葉,她不論在辭色、表現和笑容也在演活着自信,阿葉的媽媽看着在台上的女兒,就是可能看得感動,而泛起了被女兒安慰的淚來。
回想當日,真的還被她的信心所着迷。
阿風和阿夢亦都各自順利畢業,雖然二人没有他們的高材生女孩這麼驕人,但成績也不太俗差又巳真心努力過,能夠畢業巳是可喜可賀了。
我們的驕子阿葉,本有能力資格闖進大學校園,但她卻選擇放棄,不是她没有再上進的心或是巳討厭校園生活,而是她孝順的心作棟,不想再加重家裏的負擔,不想看見老父和老母再作辛勞,因阿葉愈來愈發現,尤其是近日,在他們頭上的青絲明顯地少了
:::
近二十禧年的嫵媚、養育,自己的每個成長片段,他們永遠都在旁留心、呵護,把全部的愛留了給自己,卻累勞了他們白了髮,留給他們。
現在就是要心存倍份感激,輪流到自己去肩負他們的安樂,在可見的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四十年去報答他們的關愛。
在外人,甚至是阿葉的父母,對於阿葉的決定,難免有點屬俗的可惜。但她卻有着一種可以比天的能力自信,她依然不會放棄升學,只是選擇另一種升學途徑:::遙距課程,來完成她的工商管理夢,做一個就算穿行政套裝也會很漂亮好看的女强人。
甚少聽到他會說出甚麼遠大志向的阿夢,由小至大印象得他最深的,就是他那上得最高也下得最深的好動蠻勁,有時候真的懷疑阿夢到底是甚麼構造的,他的天生運動神經簡直出奇地發達,爬樹上得最高、游泳又潛得最深:::也許他就是呱呱下來便與這島連生一起、屬於這裏。
但好動的他,稍一專心下來,便一個決定地進了厨藝學院的西厨部,開始那爲期一年的厨藝課程,邁向他那五年前的一番,現看似不是鬧玩戲言的承諾。
至於阿風,就一直住在長洲,始終没有繼承父業,但就是在三人之中,最快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就是在他最常最愛到的教會裏當上見習同工:::
阿風的工作,在別人眼中,經常有一種不了解和帶着神秘的感覺,連常和阿風近玩一起的阿夢,在阿風給他解釋了幾遍,但他依然在表示着不明:「童工?同工?是不是像那些很有愛心的孤兒院一樣,要照顧小孩的:::」
在人心裏,這工作會被標籤爲没有前途和不會賺到甚麼看得到的成就,薪水又確實不會很多。有時又會因爲要兼顧牧養別人而累了身心,但當在過程中,由被拒絶到有人願意被幫助至他們牧養在真理裏,看見他們在自己的生命競場上再次飛揚,不再和從前的無助一樣時,那份價值不是錢財、成就可以比與的。
決定不直進大學的阿葉,心願着壯志雄心,要在保險業界大展拳腳,而在這步以前,得要先考取保險經紀牌,這個對有聰明天資的阿葉來說,可爲毫無難度。
保險經紀牌,就如命定一樣如期到在阿葉手上,然後阿葉便堂堂當上保險從業員的名號,在工作、進修與養育雙親之間適得兼顧。
通常新入行的保險初哥,都是向熟人埋手,從而促成第一宗生意成交的。阿葉也都不例外,她的第一宗生意的光顧人是阿夢,更不止這些,阿夢還費了唇舌向父母央求,要家裏的餐廳的勞工保險也通通轉給阿葉管理,理由着甚麼做生不如做熟、自己的讀書成績好,全是阿葉的功勞,知恩就要圖報云云:::
理由的美好又載着一份人情,叫阿夢的父母也没有理由推遲兒子的請求。
阿風亦抱着支持朋友的心態,向阿葉買了一份有儲蓄成份、面額不大的人壽保險,來祝福她工作順利。
當阿夢在知道了阿風也有光顧阿葉、但保費卻是小額時,就取笑他是吝惜鬼,爲何不可以更支持多一點。
但阿風並無生氣,因爲他知道自己的保障斷不是從這些東西而來的。
起初,爲了方便工作,阿葉還是住在阿姨的家裏,一住就是半年。隨着阿葉對工作、對客人的責任與熱誠,她的客源網絡亦愈來愈廣,早出晚歸的日子也愈來愈多,有時夜半由客人的家人傳來的訃號,她就要出門盡着幫忙與安慰。
這些不便,雖然阿姨早巳告訴她不用介意,但阿葉知道這的確在爲阿姨一家帶來騷擾,於是,阿葉爲了可以讓阿姨一家的生活不受自己的騷擾,也願望自己有新的生活體驗,就決定另覓新居,開始建立自己的理想天地,爲自己來一程新的美好。
搬新居,在念頭到落實,由選址那區至一次又一次的睇樓,都給阿葉經驗着新鮮。在心水自己的理想家居又要貪婪希望租價可以最便宜,又在經過了幾星期的抽空,半急不趕地和地產經紀跑走了多個單位,在心思的考慮中剔棄和可以選擇的單位裏,終於也有了一個可以吸引阿葉的芳心搬進留下,作爲她的深閨處地。
負擔、更合心意,在她的計劃中,每件事也由自己全權應付,阿葉滿着開心信心自己的能力,並全情享受着當中的過程,陶醉向自己的女强人本色。
由阿姨家搬進鄰區北角,榮升高尚住宅區住客的阿葉,把不是很大的一房兩廳佈置得美侖美奐,手撐着腰又在屋內轉了幾圈,在不同的角度裏欣賞着自己的設計天份,幻想這裏就是自己的皇宮,阿葉就是皇宮裏的漂亮公主,並等着一天,騎着白馬的王子,會接她走進教堂、走進更新更大的皇宮裏,晚裝、婚紗、禮服在翩姿起舞,場面合襯、配得美極,芳心熱盼着這一刻的來臨。
摩登、金屬味感重的掛牆燈,火紅的布梳化、線條出時代的美,還有一張雙人床,只意着更睡得稱心,就是不睡在其上,望見它巳倍覺耐看,阿葉交疊雙手、側身倚傍門框,笑望着雙人床,像意表示着全屋的家設中,她最舒心舒意的,就是這張仿古的西式貴族雙人床。
到了阿葉正式搬進新居的當日,阿風、阿夢和阿雪亦一同到賀慶祝她的新居入伙。
祝福没有人會覺耐煩,而向來也巳很習慣被阿風祝福的阿葉,更樂意地接受他爲自己和新居祝禱,寓意着在內居住的人,得着喜樂與平安。
再半年的過去,阿葉在新居巳住得很慣:::,而阿夢也完成厨藝學院的課程、畢業。畢業以後,阿夢旋即被一間酒店的西厨部招騁了去,一年的專心努力成果,終得了合理回報,阿夢抱出興奮又跟阿風、阿葉表情着可饒恕的神氣,說着職位銜頭:::西厨部初級厨師,雖然職級不是很高,但他巳在享受中陶醉自豪,因他感覺自己比爸爸的成就出色優勝。
:::數上去,也是五星級的水準喎!
兩年後,阿夢在自己的努力和家人的支持下,終於都達成了在五年前的一番,現在看來不是嚕囌話而是願望、諾言的話,在銅鑼灣自立門戶,開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咖啡店,生意倒也不錯。
阿夢的咖啡店,阿葉在其客人没有特定的約定傾單場地時,就會被她選作和客人見面洽談保單的約會點,這裏也算是她的一個鐵窩子又可以說是聰明地雙贏了吧!
阿葉推開阿夢所開的咖啡店的門道:「夏先生,你公司的强積金計劃,我巳做好了計劃書。我們進去再講解細節詳情好吧!」
「:::」
阿風:「不知道,阿葉的近況如何。巳很長時間没有見過她了。嫲嫲,我很掛念她啊!」
半年又過,漸漸、漸漸,阿葉没有再出現在阿夢的咖啡店,没有再來吃她在阿夢店的至愛:::肉桂蜜糖西多士,就連阿夢也没有見她很久了。
第十章名片上的人
半年:::一年又過,阿夢店內的電話,就是欠了她的來電預約留座。是她的工作太忙,還是自己店裏留給她的專座的梳化變硬了,坐壞了她的脊骨而嚇跑了她呢?
忙人的午市過後,阿夢一身圍裙裝從厨房走出鋪面,邊脫下圍裙,溜到櫃位處前,伸手在櫃底拉出一台電話,撥了個號碼,隨意靠挨姿勢,等着通電:::
一甜美的聲音,在電話聽筒中,傳進阿夢的耳裏:「:::我是阿葉呀!我現在可能在開會、傾單、食飯或者正在飲水:::我個口很忙呀!就是未有時間聽你的電話,留下你的大名尊姓吖!我會盡快、快、快回覆你的。拜拜!」
聽到的是阿葉的留言,阿夢唯有在留言中口訊,其語氣像哄小孩道:「喂:::我是阿夢啊!很久無見面喇喎!妳最近怎麼樣啊!不管妳是如何,儘快回電給我吧!拜:::」
掛線以後,阿夢帶點擔心地道:「不知她在搞甚麼鬼的」
最初,雙人床一人睡,之後,雙人床兩人睡,一男一女,然後故事,男的不故而去,遺下了她,雙人床一人繼續,伴着她心就只有眼淚。
床:::一個女孩:::在上:::躺着:::
雙人的床,單着在上,頭没有枕在枕頭上,只隨隨枕睡在床褥上,樣子說着感亂,被子也只隨意亂披着女孩的身體,而身體卻在可憐地瑟縮着,髮鬢散在面龐上,面龐上有着新哭過的痕跡,說明哭時發生在剛夜裏,睡在仿古的貴族床上,她活像是一位時代公主,縱是哭,樣子還倒算是完美無:::瘕,了吧!
她,睡醒了後,帶着甚麼的傷害感,走入浴室梳洗。撥了一下頭髮,看着鏡裏的自己,有感對自己的漂亮生厭,又有感對這面孔陌生,那女的到底是誰?她到底失去了些甚麼,致使她也認不出自己來。
再腳一跨地踏入浴缸,敞好磨砂浴門,一襲水聲掃下,蒸氣上騰,澡一個和暖的花灑浴,暫時地暖一暖身與作心情的洗滌。
之後,穿上了浴袍又換過了衫,離開了家門,但今日一身不再行政、没有莊重,也損失了堅强,只一身輕便裝扮,逃離了她一直以爲自豪,如今卻只有自卑的工作:分區經理。
她的愛情巳經分驅,不懂如何經理下去,情與感的投入供款,現在卻得不到一分的回報。
:::世界真的有永恆的愛嗎!
她一直在街上走,街上的繁榮氣氛,襯不起她那份愁眉的失落感,她一個人的旑旋逛着,卻戰不起半份精神。
接着,她隨街隨逛地來到一店前,抬起她乏力的頭與頸,看了看招牌,再在窗橱往內看,抱着可能再過半分就會消失的勇氣,毅然地走了進去,想借助裏面的人的一雙巧手,換臉改去那自己一直也視爲珍貴,亦是每一個女孩都會有這信念,視它如命根,誇張地說,會誓死保衛,不會隨便讓它剪落一根的:::
但今日的她卻遲來發現,這個女孩子一直視爲最珍貴,不會隨便妥協的,卻不是最重要。而最重要,需要她去寶貴的,就在一場偷呃拐騙的遊戲之後,被偷去了,她很後悔自己的不警覺,失去了,她很後悔:::
最重要的,没有了。次重要的這個,她,決定不要了。不是給自己的一個警告,如果是警告的話,還意味着可以回頭。而只給冕自己的,是一個遺憾紀念。
「小姐,這個真的不要了嗎?真的想清楚了嗎?」,他一手温柔的純熟,抓起了左右一拂,一面可惜地說。
阿葉:「這次我想得很清楚了。不會再有第二次的糊塗,不會再像上一次。請放心剪吧!」
阿葉的堅心堅持,髮型師便澆下水花噴濕,再揮下連髮型師也覺痛心的一剪。
上一次:::
阿葉:「夏先生,這些細節條款有没有甚麼地方是不清楚、不明白的」
「没有」,夏先生没有一點感覺尷尬與唐突道:「妳可以直接稱呼我做志良。這樣會親切一點,當是朋友般:::」
面對客人的熱情,阿葉盡量表現出萬不經意,就自然但又不盡自然地繞置好在耳朵上的頭髮,露出可人的臉頰,低頭處理着鋪滿桌面的保單文件,在心裏詫異,又避免得失人客,就隨便應道:「喔!」
當客人在保單上簽署過後,買與賣也完成,阿葉的中介人身份都是時候功成身退,以後極其量只是跟進角色罷了。
阿葉:「夏先生,保單大致上都無問題的了,會在承保日自動生效。我也要回公司趕其他工作:::差點忘了今晚約會了阿雪」
夏先生:「妳又忘了。叫我志良吧」
阿葉面露緬靦,免爲其難地叫了她的第一聲:「志良」
志良更進一步問道:「妳的朋友是怎樣稱呼妳的。我可否跟他們一樣的稱呼,來稱呼妳」
阿葉誠實地說:「他們全都叫我做阿葉」
志良:「很特別的名字,更特別的是,很多保險經紀也有英文名字,而妳卻偏偏没有。現在我也算是妳的朋友了吧!阿葉」,也許,當男孩子要認識女孩子的時候,再普通的東西,也會被他們說成是特別事。
阿葉笑笑口道:「算:::」
志良:「我有車泊在附近,賞個面讓我送妳一程,好嘛!」
有免費車坐,阿葉就恭敬不如從命的道:「好吧!」
說好了,志良就遞遞手,招喚待應。
待應:「先生,請問有甚麼可以幫到你」
「結賬」
在有人似在有心,阿葉又放着無任歡迎的態度,過了幾次管接管送,作了幾晚餐桌上的朋友,阿葉與夏志良,距離的確没有之前的生疏,話題也比從前濃了不少,接觸更是自然與投契。
夏志良駕車載着阿葉,駛到她北角的寓所樓下,時間,是零時三十七分。
阿葉下車,道別過今晚的約會後,關了車門,心情享受着輕鬆,轉身走入寓所大厦。
那時,夏志良亦跑了落車,在司機位旁,一手倚着私家車頂,這動作,對高個子的他而言,確是輕而易舉,並在情調着語氣道:「阿葉,妳大致可以請我上去喝杯咖啡吧!」
阿葉回頭道:「不好了。晚上喝咖啡,對身體不是太好,會影響睡覺的。用這橋段上女孩子家,太土氣了,像那些重複的電視劇橋段:::太爛啦!」,阿葉搖搖頭强調道:「女孩子家嘛!還是不好了。下次吧!」
阿葉返回了寓所大厦內,夏志良亦步回車內,思量着阿葉的一句看似無心話:「下次:::」,然後驅車離開。
阿葉在家的露台上,往烏燈恬靜的街外看,看着他的車在燈影底下開始遠離,在還未末見時,便步回屋內,没有甚麼渴要多看一眼,全不有甚可惜不可惜。
洗過澡、吹乾了頭髮以後,在浴室步出,這晚是公主袖的粉紅長睡裙。她走到床邊坐下,爲自己的臉兒加護,塗抹上面霜和保濕霜,又爲手兒塗上潤手霜,也間接爲房裏的空氣薰香了從護膚品而來的香氣。
正把護膚品一一放回床頭櫃時,在床頭櫃面的一角,發現着早在不知是何時,大概連是否是夏志良親手遞派給自己,他的名片,也久得忘記了。
他的名片,爲何會在這裏出現,阿葉亦感奇怪着不得而知。阿葉就一手自然地,反應抓起了名片,又收起了懸在床邊的雙腳,換了個姿勢,疊着腳的坐姿,臉向床頭坐在床上,再捏了一隻每晚伴她安睡,身形頗大的啡色英國名牌寶寶熊,抱它在懷中,看着名片,似半認真嬉笑地道:「到底他是不是在追求我呢?」
阿葉在量在思了一會,望着寶寶熊,問了一句:「喂!你估他是不是想追求我」
阿葉扮演卡通聲,搖曳着熊,使它像在活生表情說:「不知道啊!」
阿葉:「你估他是不是一個可靠的人」
她抱着寶寶熊的手,突然密掩着它的口,活像它真的會開口回答阿葉的求問。
阿葉:「這個要由我來答」
阿葉迷思了一會,還是如一的答法:「不知道」
「:::很夜的了。要關燈睡覺的了。要蓋被、不要反睡,這樣才是好孩子,媽媽教的:::」,「:::明早還要上班的,不然,誰個養你:::」,「跟我睡吧!不要想了。傻瓜!」,阿葉跟寶寶熊聲聲碎碎了幾回。
而名片就隨手放回床頭櫃上。
三十年華,事業有成,下一步,就是覓得愛情,挑一件可以穿得稱身,最後合不合身不是最緊要,重要的是,看中了的,一定要試得清楚,真的不合心意的話,隨時揮袖離場,不用付上分毫責任,遊戲規矩,自然有下個加入挑穿,人人也是如此,没有甚麼錯與不對?
試,是試相處習慣,是試性格合襯,還是:::
在高泰汽車貿易有限公司的寫字樓,是行政部和市場部之間的茶水間裏,一男職員正在調冲飲料,還一不小心地打了個呵欠。那時,一身西裝、領帶、皮鞋,本也普通的辨公室裝束,但他的職員名牌,卻暴露出他的行政人員身份,連帶他的位格也高了幾分的品味。這一身的教人夢寐光鮮,拿着他的咖啡杯,轉入了茶水間,舉起拳頭,食指凸出一角,敲向發出發呵欠的人的頭上。出手的人是夏志良。
「哎呀!是誰」
他再用手掌拍一下男職員的頭道:「還問誰去。大清早就發呵欠,昨夜做賊了嗎?:::去嫖妞了嗎?」
男職員:「無啊!老闆。月尾時間,那有錢玩:::」
志良樣子淫淫的道:「那麼說來,糧頭有錢,就會去『曳曳』了嗎?衰仔」,
他八卦多於關心道:「女朋友不管的嗎?」
男職員一面無視女朋友道:「輪她來管的嗎?那婊子:::早晚有一日甩掉她」
志良雖說怪責,但又現象着正常道:「衰成一個樣子的」
男職員滿腦不放好事的道:「不要說我那邊的。老闆,你上次說:::那個上來找你傾保險的女經紀,弄到手了没有。依我看,是上等貨色呀!老闆,不要浪費呀!老闆」
夏志良色迷迷地不知在想甚麼,後道駡着:「看甚麼,這個到你看的嗎?衰仔」
「你呀!給我安排,今日下午二時到門市部巡鋪」
「係嘅!老闆」
夏志良泡了杯咖啡,呷了一口,似意表着別意說:「她早晚也會要我喝她的咖啡的」
「就揀下個星期天作爲我的生日」
對女孩來說,天天也可以說成是我的生日,只要她們肯相信,日日也可以是我夏志良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