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嘛說他是渾蛋，要嘛承認我是白癡。兩個我都不選

「你直說沒關係——你覺得我是渾蛋嗎？」
我一下子不知道從何答起。如果我說是，應該會傷到約翰，而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傷到他。但我如果說不，搞不好他會以為他那些渾蛋行為沒什麼大不了的，結果更難產生自覺，而鼓勵他自行其是是我倒數第二件不想做的事。

我雖然可以把問題丟回去：你呢？你覺得自己是渾蛋嗎？但我更好奇的是：他為什麼想問這個問題——為什麼現在想問？

他轉過頭看我：「前幾天我對瑪歌講了句蠢話。她說她心理師推薦了一個做伴侶諮商的給她，我說我想找你轉介，因為我信不過她那個白癡心理師找的人。話一出口我就知道完了，我講得太直接！可是來不及啦，瑪歌開始發飆：『我那個白癡心理師？我找的就是白癡？』他說我的心理師要是看不出來我多渾蛋，那我才是找了個白癡心理師。」

後來我為我說她的心理師是白癡道歉，她為她說我是渾蛋道歉，然後我們兩個都開始笑。我還真不記得上次這樣一起笑是甚麼時候的事了。

「我好久沒那麼快樂」

——摘自 蘿蕊．葛利布 Lori Gottlieb 《也許你該找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