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星期前,被通知舅舅的喪禮將於本週日舉行,由於近年沒有很親近,所以硬件上沒有我需要幫手準備的事。以傳統來說,作為後輩應該送上帛事花牌。但由於這場喪禮以極簡儀式進行,沒有守夜,只要到網上訂上一束花,當天店取後親自送到現場便可。
然而,我好像遺忘了軟件上要準備的事。
情緒本來好好的,但來到週末,想起一週過後就是舅舅的喪禮,心情就開始變得焦慮不安。對於逝者,我並沒有太多的不捨,雖然這樣說有點冷漠,但畢竟舅舅被病魔纏繞了好幾年,現在也算是一種解脫。加上每個人都有死別的一天,那天來的時候好好道別,就算是完了一段緣份。而我的焦慮不安,是因為即將在喪禮上見到我媽。
關於原生家庭、童年創傷,透過一些療癒課程、導師輔導,書也看過不少,才明白到自己對某些事情的反應,原來歸根究底都是從這兩大根源而來。於我而言,母親是一個不會痊癒的傷口,導師曾經勸勉過要學會放下,但大概本人怨念太深,多破幾場地獄恐怕也超渡不了。這個傷口,至今經歷每一次的觸碰,都會疼痛、惡化。
由前個晚上開始發惡夢,內容不礙乎被鬼附身、被鬼追趕,就是一種很懼怕但又無法擺脫的夢魘,跟我和我媽的關係一樣。我會形容我媽帶給我的不單是童年創傷,還是「現在進行式」的一場惡夢。已經有兩次表明「不如當我死掉」,以後便斷絕來往,但她就是總有辦法去打擾一個裝死之人。
我明白多忍耐幾天,歲月便能回復靜好。而這段時間活在焦慮不安的顛簸之中,唯有盼望文字能成為暈車藥,稍微緩和不適感。
(圖文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