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一場完美的視覺饗宴

上週日受邀參加一位前前同事的婚禮招待會，這位同事是當年還在旅行社共事的同事，疫情過後她又回到東山再起的同公司繼續旅遊業的繁忙工作，而她和她的老公其實早在哥本哈根登記結婚多年，一直到去年年底才回中國辦婚禮，因為在丹麥也有不少的朋友，所以這次他們就辦了這場婚禮招待會邀請同事，前同事和朋友們和他們一起分享

存在焦慮到底是什麼？我們大可不斷反覆，在熱牛腸鍋邊、冰啤酒邊、冷三明治邊、放著邁爾斯．戴維士唱片的黑膠唱盤邊、紫紗輕覆著晚霞的天邊，向對方傾吐故事或跳上一支舞，但這樣的神秘儀式什麼都帶走了，徒留下承載著全世界重量的謎給自己。現代都會青年人的存在焦慮大抵就是這樣蝕刻在皮膚上的、無處可撓之癢⋯⋯

Cleo是追憶的對象，不是追憶的主體，這個視角支點也不屬於其他人，而可能是佩佩抱歉又好笑地站在未來看向過去的蟲洞。她不是家人，是這個家的倒影，她和這家人的生命故事對映著，作為「非家人」讓導演折射出自己的家，這份曲折的確是《羅馬》最美的嘗試，去留下時間流過的一些痕跡，去捏塑容器盛裝生命流過的一些樣貌。

我們常常說電影是透過導演之眼在看這個世界，但在《撞死了一隻羊》的例子中，是夢的世界透過導演之眼在回望觀眾。本次金馬大獎已然塵埃落定，但萬瑪才旦與呂松野的造夢大法絕不該被忽視。

高畑勳的著作，在台灣鮮有翻譯出版品，更多能讀到的僅僅是關於他的軼聞，讀他如何以各種方式嘗試拖延進度，如何在面對難題時耍賴帶過，而當他珍視的作品受到阻礙，他又如何不惜傾全身之力進行捍衛。他影響著身旁的朋友、工作者們，在紀錄片影像裡看見他與旁人的笑談，當下才驚覺自己錯過這位藝術巨匠如此之久。

遺忘之所以恐怖，是因為遺忘痛苦之時，也必須遺忘愛。而每一次新的相遇都是「第一次」的迴光返照，它燃起又熄滅，一次比一次微弱，卻未必能夠達到真正的遺忘。電影最後，女人尖叫著：「我會忘記你，我已經在忘記你了！」真切地表達了這樣的恐懼。遺忘看似是從回憶中解脫的方法，卻同時是對愛的失去，而他們是活在過去的人。

攝影是一個靜止的畫面，它分解了事實，使之成為一個不連續的片段，它提出了一種否定內在關聯性、不連續的觀點來看這個世界，卻賦予每一刻神秘的特質。但電影就是一個連續不斷的畫面不斷地轟炸我們，這樣的連續性讓靜止的單一畫面的意義，在接連而至的影像來臨後即失卻，讓我們在眼花撩亂的畫面推移中，停止了思考。

《滅絕》有兩個故事層次，第一層是二元思維，第二層則是超越二元。一套由故事前端往後閱讀，另一套則必須由後端往前重新思索，才得以解釋。導演 Garland 極為聰明，能創造出如此層次複雜的故事，但他更是非常有智慧，才能在故事底層埋下如此「反道德」的思想，不在乎麻瓜會誤解，也不在乎道德魔人會氣急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