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天堂樂園》到《海上鋼琴師》:光的去向、音的迴響

更新於 2018/02/22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電影會豐富人生。但只要放得夠久,其實是反過來,人生會讓電影的氣味永恆。

 

這麼多年後重看《新天堂樂園》(Nuovo Cinema Paradiso),我發現它的第一個鏡頭:畫面中央是一盆植栽,後面是波光粼粼的提雷尼亞海,白色窗簾飄飛著,而鏡頭緩緩後退⋯⋯這一整段兩分鐘,導演讓顏尼歐莫利可奈(Ennio Morricone)〈新天堂戲院〉主題曲從頭奏到尾。當年,這是敘事者要我們洗掉煩憂,沈澱雜念,準備好浸入銀幕上的世界吧?但現在,卻讓我在腦中不斷吶喊:「天啊這旋律!這旋律⋯⋯」

 


 

不能再熟悉的熟悉,這旋律讓我當場分心,思緒在二十多年的記憶磁區迴繞,聯想起好多好多。我想起國中的時候,家門外的大斜坡;想起海岸邊,扎腳的細沙子;想起旅途上,火車的大窗景;想起校園裡,長長的斜影子⋯⋯那麼多,曾讓我覺得就像在電影裡的片刻,如今都隨著它湧上來,觸電一般通透全身。

 

我還想起孤單,想起溫暖。那溫暖讓如今的孤單更孤單了。我想起成長,想起遺忘。是無法遺忘的什麼帶來成長?我想起曾經嘗受過的,無意間記住的,深深冀望和渴求的,和永遠放不下的。於是談《新天堂樂園》,真正要談的遠遠不是電影本身,而這正是它的核心寄語:人生與電影,互相映射成路,朝電影而去的人生充滿光彩,但電影的存在,更讓「看電影」這件事——去看的路上,在看的當下,看完那一刻,及之後的很久很久,都在生命中留駐。

 

於是我繼續把電影看下去。故事開始,成年的薩瓦托雷接到奧費多的死訊,閃著雷雨的羅馬夜,從此難以成眠。他回想起小時候——在西西里島上的小鎮,小男童多多最愛到鎮上的教堂幫忙,但他虔誠信仰的對象不是上帝,而是在教堂後方、比神像更高的牆上吐射光線的那張石獅子臉。石獅子背後是小小的放映間,老舊的放映機正轟隆轟隆運轉著,放映師奧費多就在那裡面工作。

 

放映室的牆上貼著《北非諜影》(Casablanca)的海報,鮑嘉與柏格曼深情對望著。原來,這座教堂同時也是「天堂戲院」,是鎮民最重要的娛樂聚會場所,神父則是電影審查者,太過浪漫或露骨的鏡頭(尤其吻戲)通通被他搖鈴標記,喝令奧費多剪除。小多多喜歡趁這時候,躲在簾幕後面露出小臉(笑臉)偷看,或跑到放映間去煩奧費多,央求他教他放映。

 

《新天堂樂園》是個緬懷年代,也緬懷童年的故事。多多人小鬼大,古靈精怪,他與奧費多忘年的交情,像爺孫像父子,更像惺惺相惜的兩個影癡。他愛看電影,想學放電影,起初奧費多不從(我這工作就像奴隸一樣,而且永遠孤零零一個人!)但最後拗不過他。當年僅僅三十二歲的導演朱塞佩托納托雷(Giuseppe Tornatore)特地回家鄉取景,找到了童星薩瓦托雷卡西歐(Salvatore Cascio)和法國資深男星菲立普諾黑(Philippe Noiret)對戲,真是萬中選一。他們的默契對味,那段小多多和奧費多討價還價(不對啊,為什麼我的東西卻是由你保管?)的戲,至今千看仍不厭倦。

 

兩人的互動驅動全片,看著鎮民不能沒有電影,看著戲院被火燒落又重新建起,看著男孩長大、接手奧費多的工作,創作電影的心也跟著初戀一起萌芽。再到終須別離那一刻,《新天堂樂園》藉由倒敘,把鄉愁和童年的滋味綑在一起,緬懷一個老友,也緬懷過去的自己。同時它還拍出曾有一個年代,「到戲院去看電影」在人們生活中,是多麼意義豐厚。

 

這讓我不禁想起:時至今日,看電影變成一件越來越專業的事了。在專門的戲院,精良的設備裡,受過良好教養(訓練?)的觀眾安安靜靜看電影,欣賞藝術也好,享受刺激也罷,都不再是一件可以「不專心」的事。但在過去——不論是片中五零年代的義大利,或也許二三十年前的台灣,看電影不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它根本展演著生活的多樣活力。

 

故事裡,鎮民在天堂戲院中經歷各式各樣的「人生」,他們在其中相遇,相戀,相捉弄,相欺負。戀人在其中歡愛,母親在座位上哺乳,風塵女子甚至在小房間接客,也有人在戲院死去。人們愛看電影,因為不只遁入魔幻時空,也來到一個嘉年華會的空間,陪伴彼此。另一方面,他們當然是「愛電影」的,跟著銀幕上的劇情咆哮,哭泣,咒罵,歡呼,就算不「專心」,又怎麼能說他們不投入呢?

 

《新天堂樂園》緬懷的,是那樣形式的對電影的愛。它還描寫多多的電影夢。從小就喜歡盯著膠卷,自己配上對白的多多,到了青春期拿著Bolex相機(沒錯,就是侯導曾想拍完整部《刺客聶隱娘》的超古董相機)拍身邊的世界,發掘了他的女神。到了中年,他真的成為一個電影導演了。但這故事從頭到尾,沒有呈現他成名後「電影」的樣子,只讓他回到家鄉,回到即將報廢的殘破戲院,看著往日,想曾經。因為真正重要的不是電影帶給他什麼,而是他跟電影的相處,是什麼被留下了,什麼留不住,只能和記憶默默相望。

 

所以很多年很多年以後,真正重要的也已經不是看過什麼電影,而是你跟誰去看,看完以後說了什麼,是否改變了你生命的軌跡?還有,你在哪間戲院累積最多的記憶?

 

而在此,我想先岔往另外一部片。在《新天堂樂園》的十年後,導演托納托雷和顏尼歐莫利可奈又合作了《海上鋼琴師》(The Legend of 1900)——描述一個男嬰被遺棄在郵輪上,被工人們撫養長大,流露出無上的音樂天份,成為船上的專屬鋼琴師。然而,這艘船就是他的世界,當這世界擱淺了(海上觀光的黃金年代消逝),他要怎麼離開,前往下一階段的人生?

 

對藝術的執著,構成了托納托雷創作的主題,從《新天堂樂園》貫串《海上鋼琴師》,後者甚至更形而上,更純粹了。多多和奧費多都「愛」電影,但在《新天堂樂園》沒有拍出來的藝術家氣場,成為《海上鋼琴師》的核心,主角1900被形容為「莫札特轉世」,熱愛音樂入了魂骨,更有天賜的才華。而故事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讚嘆他,紀錄他,更緬懷他、可惜他。

 

我想說的是,若順著我自己的記憶,其實對《海上鋼琴師》的配樂的愛,還更勝《新天堂樂園》。初見大陸的寬闊,夜半玩琴的神童,低吟惆悵的危機,及毫無準備就撞上愛情、引發的慌亂柔思⋯⋯

 

近二十年前,顏尼歐莫利可奈為《海上鋼琴師》寫下了他認定的天賜樂音,看完至今,我仍然相信如果上帝有慈和美,這就是祂哼唱的旋律。那之後十年,我在《七生有幸》(Seven Pounds)再次遇見1900的〈The Crisis〉琴音獨奏時,幾乎要撫掌叫好,稱讚那部片的選擇了。

 

 

回頭來說,這麼多年後重看《新天堂樂園》,其實心裡的感受和預期中蠻不一樣的。毫無疑問它是經典,行雲流水的情感流瀉,從第一分鐘到最後一分鐘都飽滿,溫度和笑意皆俱。然而它的經典,又不在某種深沉的厚度,而是信仰,是那樣純直地描寫情感,描寫時代,描寫人們對電影的崇敬和憧憬。

 

這是一部「愛電影」的電影。這當然也是一部講電影的電影。它讓我想起《千年女優》,從一個時代的消逝談情感的連綿延續,那些一度熱烈的哀樂怒喜,構成人生真味。只是,《新天堂樂園》多了鄉愁的溫度和喜趣,沖淡了想要追回、抓回的衝動,片中重要的一刻,是熱門強片讓戲院整個爆滿了,許多鎮民不死心,枯等在門外的廣場,這時候奧費多動了手腳,洩露「天機」到廣場上,讓大家在室外看免錢⋯⋯

 

那一刻歡聲雷動。那樣的快樂現在不再有了。於是消逝的不只是時代,更是一種生活方式,是獨特的小鎮氣味,人們如此需要電影,因為小鎮生活太需要出口了。然而小鎮的「小」,又成為後段的主題——奧費多告訴已經長大的多多:這裡容不下你的夢想,一直住在這裡,你會以為這就是世界的中心。你應該離開,去大都會闖一闖,永遠不准回來!

 

他說:「我不想再聽你說話了,我要聽別人談論你。」當多多問他這又是哪部名片的台詞?奧費多回答:「沒有,這次是我自己的話。人生不是電影,真實的人生要比電影困難多了。」真實生命的痛楚,以及錯過,不是膠卷和虛幻的影像能夠乘載、承受的。

 

在此的「離開」主題,在十年後的《海上鋼琴師》更被認真地討論。面對外在世界(岸上)無垠的幅員和無窮可能性,1900卻退縮了,說出:「鋼琴上有八十八個鍵,是個有限的世界,這我可以面對。但是看看外面哪!那是個無窮的鍵盤,我要怎麼在上面找到我的音樂?」

 

郵輪上的空間,或其實只要一架鋼琴的長和寬,就足以讓音樂無限,讓他的才華翻飛。一旦離開那裡,去處也許無窮,但能得到的,也不過就是名聲、掌聲和其他身外之物。當年多多不離開西西里島,就沒有空間創造藝術,但《海上鋼琴師》神奇地提出反例:有時候藝術需要的,不是被認可,而是讓它能安心地自處,已經完滿。

 

如此剛好,重看完《新天堂樂園》的幾天後,我在一場演講裡聊到生活與電影,關於自己的生活現在被電影填滿,去消化和「感受」電影是我的工作,也幾乎構成我看世界的一扇大窗。甚至變成我和它溝通的重要素材。「這會不會變成分不清虛幻和現實?」我也曾這樣問自己。還好,我的答案是:看了夠多電影,就會發現沒有哪部戲對人生的詮釋,是不會被其他戲推翻的。總有更冰冷、更荒謬,更接近「真實人世」的情節被寫出來,破滅你美好的嚮往。

 

所以故事當然是假的。電影讓我看待生活的眼光添上戲劇的趣味,但不會變成我決定人生的依據。只不過,對電影的愛,確實驅動著我的日子向前。

 

在《海上鋼琴師》最後,郵輪炸毀了,一個時代終結,如天堂戲院的頹毀。有些記憶注定只能留在經歷過的人夢裡。從這篇文章初寫,我就一直在想:真正讓我有岔出電影外的、生命記憶印痕的戲院,是哪一間?原本直覺是西門國賓,但更貼合的答案也許是:是我爺爺當過數十年經理的嘉義「遠東戲院」。從首輪到變成二輪,黑漆漆的入口與樓梯間,只要點個頭(我們這些小孩)就能入場的特權,到最後整個拆了變停車場,根本是專屬於我們的天堂戲院。只是在那裡,看過什麼電影?感受如何?如今都不記得了。

 

但就像《乘著光影旅行》裡,關本良導演的聲音說著:「拍電影的人,看電影的人,都在旅途上,一個在回程,一個正要出發。當光束掠過頭頂,一明一滅的光,是無法停歇的旅行,人生遺失的一塊碎片。」看電影的我們逃遁當下,同時也在累積人生。已故影評家羅傑伊伯特(Roger Ebert)形容《新天堂樂園》裡的奧費多就像多多的父親,而他的母親則是「電影」。父親和母親最後,一起留給他珍貴的遺物——那卷「吻戲大集錦」的膠卷成了永恆,讓每個看過這部片的人都忘不了。最後還印上大大的「The End(劇終)」,但你知道戲裡的他,以及戲外你我的人生,都還很長很遠,還不打算結束。

 

走出放映廳,戴上耳機,我按下1900的〈鋼琴師的傳說〉主題,回想剛看完的老電影,我問自己:是否曾經,電影成為預言,那些曾在銀幕上讓你震動的,當它們真實發生,你多麼想用心中的鏡頭記下這一切,甚至配上音樂?

 

「這一刻就是了。」我告訴自己。這一刻就是了。

 

avatar-img
888會員
43內容數
<p>一篇真正好的影評,關於一部真正值得的電影,需要的是沈澱。看完後的沈澱,寫完到發表之間的沈澱。前者甚至不是一天兩天,一週兩週,而是一年兩年三五年的生命累積。</p>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張硯拓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p>《神隱少女》誕生於2001年,距離宮崎駿發表原訂是引退作的《魔法公主》,已經又過了四年。這之前,他筆下的青山氣之高,人文意之濃,那對自然仙靈的敬畏和人際重量的觀察,都入味似禪。更迷人的是他總能融進稚氣的孩童觀點,乘上動畫的翅膀高飛。這樣的他又要再推新作,下一步會往哪走?——結果,他講了一個最入世、最貼合當下社會,既給予孩子們教誨,更表達信任和祝福的故事。論童心,論規模,論沈重,論純粹,《神隱少女》都非各作之最;但要論完熟,論自得,論體悟,那未曾明說的含意娓娓,又似乎沒有其他作品達到這高度。</p>
<p>《天外奇蹟》的敘事脈絡清晰:他們先把一對伴侶間的共同回憶,那層層推演的心境給「畫」了出來,再以一整部電影的篇幅來刻寫這個沈浸在過去、就算拖也要拖著他的房子一起去補完夢想的丈夫。在麥可吉亞奇諾那彷彿停不下來的三拍子音樂裡,貫串全片的是思念的重量、是角色背後那不必言說但你我看在眼裡的揪心。而導演彼特達柯特藉以編織這厚度的,則是一折前後呼應的深情。</p>
<p>《愛在日落巴黎時》稱職地交代了後續,並且在形式、結構、角色與劇情上都與首集做了呼應。在《愛在黎明破曉時》的諸多優點裡,它選擇了延續它的「真實感」,以詳盡到近乎在寫生的角色刻畫度、營造出兩人相隔多年後再度重逢的種種變遷與悵然。《黎明破曉時》寫的是最完美的「遇見」,《日落巴黎時》則是嘆最扼腕的「錯過」。那曾有的靈魂悸動一直都在,但整整九年的流逝卻是難以追回的。世故、成熟、細膩而又彼此瞭解如他們,要如何面對這樣的現實?</p>
<p>《神隱少女》誕生於2001年,距離宮崎駿發表原訂是引退作的《魔法公主》,已經又過了四年。這之前,他筆下的青山氣之高,人文意之濃,那對自然仙靈的敬畏和人際重量的觀察,都入味似禪。更迷人的是他總能融進稚氣的孩童觀點,乘上動畫的翅膀高飛。這樣的他又要再推新作,下一步會往哪走?——結果,他講了一個最入世、最貼合當下社會,既給予孩子們教誨,更表達信任和祝福的故事。論童心,論規模,論沈重,論純粹,《神隱少女》都非各作之最;但要論完熟,論自得,論體悟,那未曾明說的含意娓娓,又似乎沒有其他作品達到這高度。</p>
<p>《天外奇蹟》的敘事脈絡清晰:他們先把一對伴侶間的共同回憶,那層層推演的心境給「畫」了出來,再以一整部電影的篇幅來刻寫這個沈浸在過去、就算拖也要拖著他的房子一起去補完夢想的丈夫。在麥可吉亞奇諾那彷彿停不下來的三拍子音樂裡,貫串全片的是思念的重量、是角色背後那不必言說但你我看在眼裡的揪心。而導演彼特達柯特藉以編織這厚度的,則是一折前後呼應的深情。</p>
<p>《愛在日落巴黎時》稱職地交代了後續,並且在形式、結構、角色與劇情上都與首集做了呼應。在《愛在黎明破曉時》的諸多優點裡,它選擇了延續它的「真實感」,以詳盡到近乎在寫生的角色刻畫度、營造出兩人相隔多年後再度重逢的種種變遷與悵然。《黎明破曉時》寫的是最完美的「遇見」,《日落巴黎時》則是嘆最扼腕的「錯過」。那曾有的靈魂悸動一直都在,但整整九年的流逝卻是難以追回的。世故、成熟、細膩而又彼此瞭解如他們,要如何面對這樣的現實?</p>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在魔幻寫實電視劇出現的當代,觀眾也該進⼀步反思⽂學改編劇的未來,「要說什麼故事?」、「如何⽤創新⼿法把⼀個故事說好?」、「希望留給觀眾哪些關於⾃身定位或城市記憶的省思?」都遠比「這個故事是不是真的?是否回應了某些⼈的記憶?」、「某個角⾊、某個物件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來得迫切與重要。
Thumbnail
【ep5文鳥】魔術師說過你會記得的事情往往不是眼睛看到的。於是閉上眼、想像看見想念之人的臉龐、笑容與眼睛,一次次記起他,如此一來跟可可夜總會裡的〈Remember me〉一樣,只要他/她的一顰一笑還留在生者心裡,就會永遠活著、不會消失。
Thumbnail
【ep4石獅子】每一段落銜接流暢且表達飽滿,不管是孩童視角吐槽國家偉人、商場所聞所見的詭譎氣氛、阿蓋的戀愛與冒險、手工業職人精神展現等,小說裡〈石獅子會記得哪些事?〉沒說明那突如其來的一把大火,在影集裡將小說藏得深層的秘密給挖掘出來。
Thumbnail
Oh-oh-oh-oh-oh-oh-oh-oh-oh-oh-oh一曲Tarzan Boy開啟【ep3水晶球】商場青少年的戀愛序章,鏡頭從三小男孩轉到商場四帥身上,其中最突出的就屬費洛蒙滿棚的阿派,一個原著裡不存在的角色,即將演譯小說裡沒有出現水晶球的一集。
Thumbnail
【天橋ep1.2】時間之河的隱喻持續穿插在影集之中,有人說一到九集是第十集的小不點重返過去的回憶,消失的都還存在,帶著觀眾走一趟兼併失去與拾獲的日夢。接下來就是對於每一集的絮絮叨叨,細微如羽序飄飛,但也是細細品嘗的觀後感。
Thumbnail
「電影人的浪漫,致敬戀戀風塵」要不是想知道《天橋》到底有多致敬經典,還真不會翻出來看,看著看著早就被九份的生活給吸進去,突然出現中華商場字樣時還嚇了一跳,想說「欸!中華商場欸!!」,隨即想起自己之所以看這部片的初衷不由得好笑起來。
Thumbnail
先前說過《天橋上的魔術師》是帶著2020的批判目光回望那個既是都市化經濟奇蹟、卻也保守威權並存的80年代,對威權政治與性別政治的反思成為導演楊雅喆一雙利刃,直指80年代的輝煌與虛妄。很多人也許會問,為什麼要這樣處理呢?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在魔幻寫實電視劇出現的當代,觀眾也該進⼀步反思⽂學改編劇的未來,「要說什麼故事?」、「如何⽤創新⼿法把⼀個故事說好?」、「希望留給觀眾哪些關於⾃身定位或城市記憶的省思?」都遠比「這個故事是不是真的?是否回應了某些⼈的記憶?」、「某個角⾊、某個物件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來得迫切與重要。
Thumbnail
【ep5文鳥】魔術師說過你會記得的事情往往不是眼睛看到的。於是閉上眼、想像看見想念之人的臉龐、笑容與眼睛,一次次記起他,如此一來跟可可夜總會裡的〈Remember me〉一樣,只要他/她的一顰一笑還留在生者心裡,就會永遠活著、不會消失。
Thumbnail
【ep4石獅子】每一段落銜接流暢且表達飽滿,不管是孩童視角吐槽國家偉人、商場所聞所見的詭譎氣氛、阿蓋的戀愛與冒險、手工業職人精神展現等,小說裡〈石獅子會記得哪些事?〉沒說明那突如其來的一把大火,在影集裡將小說藏得深層的秘密給挖掘出來。
Thumbnail
Oh-oh-oh-oh-oh-oh-oh-oh-oh-oh-oh一曲Tarzan Boy開啟【ep3水晶球】商場青少年的戀愛序章,鏡頭從三小男孩轉到商場四帥身上,其中最突出的就屬費洛蒙滿棚的阿派,一個原著裡不存在的角色,即將演譯小說裡沒有出現水晶球的一集。
Thumbnail
【天橋ep1.2】時間之河的隱喻持續穿插在影集之中,有人說一到九集是第十集的小不點重返過去的回憶,消失的都還存在,帶著觀眾走一趟兼併失去與拾獲的日夢。接下來就是對於每一集的絮絮叨叨,細微如羽序飄飛,但也是細細品嘗的觀後感。
Thumbnail
「電影人的浪漫,致敬戀戀風塵」要不是想知道《天橋》到底有多致敬經典,還真不會翻出來看,看著看著早就被九份的生活給吸進去,突然出現中華商場字樣時還嚇了一跳,想說「欸!中華商場欸!!」,隨即想起自己之所以看這部片的初衷不由得好笑起來。
Thumbnail
先前說過《天橋上的魔術師》是帶著2020的批判目光回望那個既是都市化經濟奇蹟、卻也保守威權並存的80年代,對威權政治與性別政治的反思成為導演楊雅喆一雙利刃,直指80年代的輝煌與虛妄。很多人也許會問,為什麼要這樣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