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天橋上的魔術師》觀後感_05_ep1.2

更新於 2021/04/07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5 「那些細微如羽絮飄飛的思緒」ep1.2


開播前說過,「流光似水」是小說裡我最喜歡、最期待影視化的故事,期待看見夜景下車流光河的畫面,雖然十集播畢表面沒看到,但我在ep10小不點去九十九樓的那好幾秒白幕裡見到了,感受到小說裡玩伴打鬧而擊破商場霓虹燈時的眩目。
「我們看見方才我們砸破的,八幢商場頂樓放的巨型霓虹燈,紛紛流出綠色、黃色、白色、紅色、藍色、紫色的光,那流光似水,從遠方到眼前,緩緩地流到地面上,流到天橋,順著階梯而下,匯聚在馬路上,形成一條光之河,往城市的兩端而去。那樣的光我終生未能再見,直到此刻我寫下這段文字,眼睛都還無法完全睜開。」
時間之河的隱喻持續穿插在影集之中,有人說一到九集是第十集的小不點重返過去的回憶,消失的都還存在,帶著觀眾走一趟兼併失去與拾獲的日夢。而小說中處理不好真實世界的阿卡,建造起的袖珍中華商場模型,也在美術總監頭哥與導演鏡頭下造起來了。
接下來就是對於每一集的絮絮叨叨,細微如羽序飄飛、但也是細細品嘗的觀後感。

劇情回想起來【ep1九十九樓】沒什麼主要支線,主要介紹出商場眾生相與鋪梗,詮釋生意囝仔樣、晃過中華商場,以割雞換機為假支線,帶出魔術師登場互動、白目三小男孩、廁所傳說,最後收在那個莫名其妙從廁所出現一隻眩目斑馬,如同作家書中所說的故事就此開始。到此為止一般觀眾應該會覺得霧煞煞,這部步調緩慢的戲到底想演什麼呢,對於書迷的我則是光有復刻背景就很滿足了,即使還沒跟上導演的節奏。

「我試著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夢,但是隔天早上,仍然在床鋪上找到黑白兩色、大約兩吋長的剛毛。硬硬刺刺、彷彿細針,藏在棉被的縫裡,就像被刻意織進去一樣。」
【ep2小黑人】開頭接著前一晚與魔術師在黑暗奇幻廁所相遇之後,小不點像是持續被催眠似地跟著複述「我就是在眠夢、才會黑白買、叩叩買、阿撒不魯都買。」(這段來自於孫淑媚對封面會出現斑馬的有趣解釋,有注意到嗎?說到叩叩買的時候,甚至出現馬蹄聲) 這集主線為小孩們逐漸著了魔術師的道,紛紛爭著買魔術道具、說著要練修行,因此後面出現阿蓋家吃飯時,陸續聽到玩伴被打的聲音,那樣私我空間因狹小鄰里而緊密相連,伴著火車開過,一家一家亮起了燈、打罵孩子聲音起此彼落交雜,或是ep1出現媽媽們七嘴八舌,都是只存在於火車道旁中華商場專屬的生活記憶。

「商場的騎樓是個充滿故事、謠言、別人家私事公開的奇妙地方,火車過了會忘記調回音量,秘密就變成公開了」
而道行最深的小不點,買了魔術道具、沾濕了白紙得到咒語,自己唸著唸著便跟小黑人聊起天來,隔天與不相信魔術的同學們來到魔術師攤位前,眾人又一次相信了魔幻。或許天橋上眾人起舞的畫面看起來只是對小不點催眠,但這段也其實是導演對觀眾的宣告吧,就此刻起本劇大型魔術秀開始。小黑人召集鼓舞、背景音樂隨即擴大之後,天橋上眾人跳起歡樂的「阿爸你逼娜波哪貝」、看板女星一起搖擺,歌舞廳燈光照耀起魔幻時刻;音樂中段劇情明著是小不點以崇拜神情跟魔術師稱讚,魔術師笑說這哪有什麼,揮手又放了一個紙花炮,暗著是掩飾節奏轉變,埋入威權影子,群舞者變得神情嚴肅、踏著正步、行舉手禮,搭配一段段老李電視台裡的閱軍畫面插入,一下子轉換於威權壓制與狂亂奔放之間,隨著警哨「逼逼」兩聲中止夢境,回歸傍晚時分的現實。
此段在我看來,是導演ep1帶完小說背景的天橋,在ep2漸漸將轉向雅喆版天橋的操作。在尾聲蠱惑了小不點尾隨魔術師到天台,說著九十九樓的秘密,最厲害的魔術是把消失的東西藏起來又變回來,穿插小黑人向遠處奔去,小不點隨即追上穿越掛在那的輓聯之間,好像下一秒轉成恐怖片也不突兀,幸好在哥哥Nori呼喚下,阻止了小孩心思飄遠,而魔術師則掏出懷中的水晶球對著走上天台的阿派轉呀轉,喻示著下一集將探索他的內心世界。

後記:
  1. 看過小說後,我期待看見因大雨沾濕的小黑人,因魔術師一句不能碰,主角眼睜睜看著他隨著水流流到橋下的失去,結果影集裡變成兩隻小黑人,魔術師的被風吹走、再被暴雨打落而下,小不點的濕掉而斷手,情緒連接上不太連貫,強度上也還不到失去珍重玩伴的失落感。
  2. 因為喜歡第一幕哥哥畫手錶與輕柔背景音樂的感覺,於是找了戀戀風塵來聽,更發掘了另一個好故事,推薦podcast馬世芳、陳明章、許景淳回顧《戀戀風塵》30年+空中現場https://open.spotify.com/episode/71L2885bCo75938qr0utTz?si=FQY0ElcCS2a05lxRFXTvaA
  3. 這部適合反覆重刷兩三次、讀懂細節後才會覺得越看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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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body’s Talking About "the musicals" 這是一個小小計劃,談談當年我是如何與那些偉大音樂劇相遇 描述邏輯預計依循以下公式:入坑曲→基本介紹→單首歌曲推薦→劇情橋段賞析→ geo eyes→others 歡迎同好留言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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