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女朋友跟我開玩笑,隔天早上問她,她說昨晚根本沒有發過任何訊息給我。她把電話展示給我看,的確沒有錄音的記錄。
我把她傳給我的錄音重新播放,也聽不出有人聲…
我們都覺得事態不妙,於是立即去找阿公幫忙。
我和女朋友來到阿公家樓下,突然,她停下腳步一手抓緊我…
「幹嗎?」我問。
「不如…算吧,還是不要上去找阿公了…」豆姐。
「為什麼?但那女鬼纏著妳,一定要找阿公才能解決。」
「上次阿公也說幫你處理,結果呢?現在她還不是回來了。」
她死也不願再走前一步。
「哦哦哦哦!我知道了!妳怕喝香爐水是吧?~哈哈!老實說,我喝了這麼多杯,到現在也…習慣不了,真的超難喝!但是…苦口良藥嘛。」
終於,我們上到阿公的家,將整件事告訴阿公,說女朋友豆姐最近發現有靈體故意裝扮成她一樣在公司裡出現,又傳「好久不見」的錄音給我。
我們懷疑是上次在電話裡出現過的女鬼。
阿公摸一摸她的額頭,皺著眉說:「有點難搞…」
「吓?!不是吧?!」我問。
「照你們剛才所說,女鬼不單是想害死妳這麼簡單。」阿公。
「那她想幹嗎?」我。
阿公看著小豆,神情凝重:「她一直跟著妳,接近妳的生活,慢慢吸引妳的陽氣,然後替代妳的身份活下去。」
我和女朋友都聽得發愣了。
阿公拿出一道符給她掛在身上,又不斷用燃燒的符圍繞著她身旁的半空畫咒,整個過程中,豆姐一直雙目無神,全身冒汗。
最後,當然不少得「香爐灰特調」。
女朋友皺眉看著我…
「乖,喝了它,剛才妳也聽見阿公說的吧,那女鬼很危險!」
咕嚕咕嚕把它喝完,阿公叫我們留著一起吃飯,豆姐一言不發,一整晚默默地吃飯,阿公不時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飯後,阿公跟我輕聲說:「這陣子看緊她,有異樣立即打給我。」
「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正當我們打算離開,豆姐捂著肚子說。
「我等妳。」我。
回家途中,我牽著她時發現手超冰,臉色蒼白,我就問她:「還是不舒服嗎?」
「沒事…」她一直低著頭快步離開,走到公車站,她突然把我推開:「不用送我了,你自己回家吧。」
「咦?有什麼事嗎?」我。
「我早就說不要去吧,現在我整個人發冷,又很想吐。」豆姐還哭了出來。
「我怕妳有事才…那我帶妳去看醫生吧。」
「你別再管我了!我告訴你,你也別整天找阿公了?」豆姐。
「吓?!為什麼?」我。
「我老實告訴你,我跟家人根本就沒人相信他,阿公說的都是一些騙小孩的故事而已。」
「……」
「難道下次阿公叫我吃蠟燭,你又逼我吃嗎?」豆姐怒得滿臉通紅。
「別這樣了,下次我…」
「你別再跟著我。」豆姐打斷我的話,一支箭般上了公車,連看也不看我一眼。
雖然豆姐在生我的氣,但我每天堅持接她下班,目送她回家才離開,我不敢有半分鬆懈,我怕只要一次偷懶,她就會出事。
但是,她的家人跟我說,豆姐整天在家都把自己關在房裡,看著鏡子傻笑。
應該要找阿公嗎?
有一晚,在公車上,阿公突然打電話來。
「怎樣?她沒事吧?」阿公。
「呃…」我瞟向坐在身旁的她,她緊緊盯著我,示意我什麼都別說。
「…她沒什麼事了,我每天都有接她下班,她也沒有再見過女鬼出現了,阿公你放心!」我。
「記著,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找我。」
「知道。」
掛線後,豆姐才向我展露笑容。那晚之後,她比之前正常多了,沒有再做出怪異行為,但是…那女鬼真的會因為我每天陪在她身邊而離開嗎?
有一個周末,豆姐突然說想坐船去「長洲」過一晚夜散心。
(*長洲是香港的一個島嶼,距離香港島西南方約10公里,島上人口約4萬,長洲對內沒有陸上公共運輸,基本發展尚算完善,是香港著名的旅遊景點之一。)
「好啊~那我陪妳去吧!」我。
怎料,當天在碼頭看見她出現時,我嚇了一跳。她頭髮後綁了五、六條很長的辮子,臉上的妝很濃,塗了鮮紅色唇膏,簡直就像…
一個紙紮的娃娃一樣。
「怎樣?漂亮吧?」豆姐問我。
「漂亮…換新形象,不錯不錯…哈哈。」
小豆牽著我時,我還留意到她塗了紅色指甲油,我心一凜:「妳手這麼冰,是不舒服嗎?那不如今日我們不要去長洲了,去別的地方玩好嗎?」
我想偷偷帶她去見阿公,但是她一直堅持:「你答應過要陪我的!如果你不想去,我就自己去好了。」
於是,我只好硬著頭皮跟她坐船到長洲…
下船後,我們去超市買了食物和燒烤用品,租了一間渡假小屋打算過夜。豆姐看起來並無異樣,還一直跟我有說有笑。
夜幕漸漸低垂,她提議去沙灘烤肉。我們走到沙灘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沙灘周圍也沒有其他路人,這個時候電話突然響起。
「喂!她跟你在一起嗎?」原來打電話來的是豆姐的母親。
「對啊,伯母妳不用擔心,她看起來已經沒事了,還跟我玩了一整天。」
「但是…我剛進她房間,發現她把房裡所有化妝品都用光了,香水也全丟在地上…」
「什麼…?」我轉頭看著豆姐,不知是否因為烤肉爐光影晃動的關係。
她的臉,變成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而她,裂開嘴對著我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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