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他身為殺人犯的最後一日(上)

2018/08/25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本作品與任何已知之人時地事物並無關聯,如有雷同純屬劇情巧合,並非現實情況。
本作品內含暴力、恐怖情節及「錯誤」價值觀──
雖然也許偶有溫腥情節,但仍請勿模仿,並需自行斟酌觀賞,女性讀者尤其注意──
如若文中殺人犯的變態言行使妳感到不舒服,不要懷疑,是文字太生動了(X),而不代表我本人是個變態@@
「每個人的心都是一片森林,不要讓走不出來的執著傷害了它。」──《紅衣小女孩》
「就是那吃人的金魅啊,那代人做工的金魅。」──《金魅啊,金魅》

楔子
生命的盡頭──是一堵攀越不過的高牆。沒有退路的她,其實早已深刻知曉這個道理。
「甜心,妳身為一個獨立記者,職業病就是太喜歡追根究柢了,也難怪會招惹到我,這樣母湯喔。可惜已經來不及再三提醒妳啦!常言道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如果妳像我一樣喜歡洛夫·克拉夫特的話肯定很瞭──而如若這隻貓又剛好落在我手上的話,絕對會被凌虐至死……嘿,妳不會剛好也是動保魔人吧?我記得好像在談話節目上看過妳聲援流浪動物的可憐樣呢──這樣可就不好了,見上帝前,還要聽這些於妳而言淫穢不堪的囈語。辛苦啦!我很快就送妳上路──」
那條在唐人街深處以九彎十八拐著稱的死胡同裡,女子腰後被捅了好大一口子,背靠在壁。
「騙妳的!這可是原則問題……用槍殺死一個人太簡潔明快了,我不喜歡。妳暗中調查我這麼久,應該會知道的。我這個人還是念舊一點——用小刀之類的利器捅進對方肚子,再絞上十來圈,那才對我胃口。我剛開始做這種事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興奮在哪。後來我終於理解了──看被害者為生命掙扎,到最後求死不得的模樣,比什麼時候都美麗──殺人就是好玩在這裡啊!」
那條黑影在她面前步步逼近。用作最後抵抗的剩餘力氣,正隨著冷汗與淚水在蒸發中逝盡。
「比殺人更有趣的,是姦殺。如果被害人條件只是還不錯的話,我會先慎重考慮啦;但要是像今天這樣美好,有幸遇到記者小姐妳這種『極品』的話,根本就不用多加思索了。我現在只苦惱一件事:『是要先姦後殺,還是先殺後姦?這是一個問題。』妳自己挑一個吧。」
她猶如呼吸困難般撐大了不停顫抖的唇,看似慌慌張張地意圖在臨去前說些什麼。
「咯咯咯呃啊啊啊……」
「噓──不著急,想被邊殺邊姦或許願都還有的是時間。除了『快殺我』和『放我走』以外,我都會盡我所能幫妳達成願望的呦──來,在賢拜耳邊傾訴──妳身為人,最後的話語吧。」
金舒妍將豐唇湊近黑影側頰,輕聲訴說:
「咯咯咯──可惜要讓您失望了,我並不是人類。噓──」
正章│事態往超乎意料的走向發展
大概是幾百年前,搬來唐人街這戶居住的人家就已經在養金蠶蠱了。從家徽上,闔眼亞裔裸女與赤金巨蠶交纏在一起的圖騰便可略知一二。後人推測他們移居到這裡的原因有很多種,在這其中,金舒妍最認同的是這個版本──某一代有個敗家囝仔養蠱做歹事妄想一夜致富的行徑敗露,害得金氏宗族只能悻悻然地逃到越遠越好,而歸宿最好是對這種作為一無所知的國家──於是金家就在B國唐人街落地生根。
畢竟真相已經八九不離十啦。舒妍早就聽哥講古聽膩了、熟悉得不能再認同。
當時八、九歲,卻總被親戚說頗有慧根的她,曾向哥提問──這明明是種古文獻裡記載應當秘密進行的行為,為何長輩總是要我們從陰影下公諸於世呢?光家徽就夠直接了,難道不怕有心人士帶來橫禍?我們為何還要這樣繼續養蠱?
他答:「不用多慮。畢竟B國人到現在還對養蠱這種祈福方式懵懵懂懂,金氏有讓他們深刻了解如此潛心供奉具備什麼好處的責任。況且現在還流傳這類巫術的家族裡,唯有金氏的蠱是善意的,才不會有人吃飽沒事找法師來破壞好運。如果金氏的落腳所在有這種應當遭到鄰里唾棄的災星,那我們兩個就一起搬走吧──像祖輩當年選擇到這裡避風頭一樣。」
於是舒妍幫哥繼續養蠱。彷彿意在欣賞角鬥士為貴族呈現的殘酷歡愉那般,她經常自告奮勇攬上勞力活,負責將各形各色的毒蟲一批又一批給送進甕裡自相殘殺。自那時以來,她的寒暑假就與私校同學動輒出國旅行的輕盈有了分歧點,走上截然不同的岔路。
大姨媽就像叛逆期,說來就來,可它不會說走就走。很快地到了舒妍被排定送去A國留學這年,她正值二八年華。而說來就來的那對哥倆好,也通通在這騷動的一年相繼找上她。與從未見過的姑媽一家同住,在異地顯得形單影隻的她,一如俗套劇本那樣發展──壞掉了。靠著天生愛玩與隨和本色,金舒妍很自然而然地加入姊妹會,沒有因為黃皮膚而受到什麼岐視,沉淪在拜金、玩樂與大麻堆裡。
畢業那天,她離家出走。靠著求生意志翻越姑媽家後院那堵不知為何聳立在那的高牆。
有時流浪在顛沛流離的哀怨下,舒妍會恨自己為何自打呱呱墜地起就沒有了爸媽。
有關哥繼承第幾代養蠱傳人這件事,她其實已經厭煩到不願再聽、不想在乎了。
如今她只想從哥緊到密不透風的嘴裡挖出自己出生那天究竟發生什麼的秘辛。
不管事實有再多難承受也好。他越拒絕談論,人性就逼使著她愈想去撬開。
也許習慣了這種心理隨侍在旁,舒妍才會在日後選擇走獨立記者這條路。
那時十幾年已經過去了。
一具女性遺骸被棄屍於海德公園的噴水池裡,腸子在被割出大洞的腹腔外搖搖欲墜,陰部嚴重撕裂傷。
女友遇害以後,金允這人整個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一心只盼望可以立馬撕開犯人的喉嚨。他大鬧警局,闖進合議庭,這些脫序舉動沒能博得法官憐憫,卻換來了兇嫌緩刑六年,併科罰金XX萬英鎊的結果。
三年四個月後,他聽聞那傢伙假釋出獄的消息。說什麼在牢中言行良好,認真服從的鬼話,結果這雜種居然過得比終年酗酒度日的自己還逍遙,像話嗎?又不是在玩「誰是幹話王」……
於是,他動用了各種管道,終於找上了失聯多年沒回家的妹妹。
到墓地簡單獻花完,舒妍在老家質問著金允。
「──我不喜歡看你現在這副模樣,邋遢得要死。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在電話裡承諾會告訴我的真相,老爸老媽為何死去的真相。」
她背向著他,在五斗櫃前駐足,將相框掂在手裡把玩,仔細審視多年前拍的全家福。
「妳還是像以前一樣愛管閒事呢。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成全妳的心願──」
─未完待續─
羊駝先生Wan Goji
羊駝先生Wan Goji
不專業哥吉拉®(吳爾羅㊣)研究者、怪獸電影資淺學家兼影片編輯菜鳥,同時也是忙著寫稿的濟城青年社員一枚。前些日子終於在假期擠出了屬於自己的第一篇小說《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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