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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九劍》第二章 紅雲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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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背著「無名」的段惜來到了紅雲教範圍內的馬家鎮，便到鎮內的飯館休息用餐。吃食間，隔壁桌一個莽漢喝得七分醉，一雙眼賊溜溜地盯著她看，看得她心底老大不舒服。
正想快點結帳離開，那莽漢起身朝她走來：「小姑娘，生得真是靈秀可愛，還沒嫁人吧，要不要跟著爺？爺帶著妳吃香喝辣。」館內眾人戲謔地笑了起來。
段惜沒好氣道：「我只是路經此地，不想與人交惡，請閣下管好自己口舌。」
「喲，這娘兒們挺悍。」與那莽漢同桌的三名大漢笑嘻嘻地圍了上來，其中一人大聲說道：「你可知我們是紅雲教四大護法，在紅雲教的地頭，還由不得妳這個小丫頭擺排場。」
段惜壓著怒氣，卻又覺得從此四人身上或可著手紅雲教之事，琢磨了一番，她甜甜一笑道：「那麼，閣下想怎麼樣？」
「嘿嘿，不怎麼樣，讓老子親一口便行。」那醉漢一臉色相，教人作嘔。
此時飯館內的客人有點看不下去了，突然有一人挺身而出開口道：「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你四人不是英雄！」
「見識見識老子的拳腳，你便知道是英雄不是。」眾人見要打起來了，紛紛走避。
段惜心懷感激地道：「謝這位兄台出言回護，我也是武林中人，這紅雲教四大蠢牛敢欺侮到我頭上來，想是不曾見識過我靈瑤派的劍法。」
四人一愕，同聲道：「靈瑤派！」
段惜閃電抽出「無名」，刷刷刷刷四劍妙至毫巔迅捷無倫擊落「四大護法」腰間兵器，四人忙彎下腰去撿。
那醉漢想是醒了，慌忙道：「原來是靈瑤派青年高手，多有得罪，姑娘莫怪，今日酒菜錢我兄弟結了。」
「豈有這般容易！」出言回護段惜的那名書生裝扮的客人開口道。
這名頭戴儒冠，面如冠玉的少年語帶不屑道：「你紅雲教對靈瑤派的師姊不敬，便是對我藥王谷不敬，一點銀兩便想息事寧人，豈能這般便宜你們。」
莽漢粗聲道：「你個小白臉未免管太多，藥王谷的小鬼也敢來找我們紅雲教的麻煩？許是活膩了！」
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藥王谷蕭俊，亮兵刃吧！」
段惜覺得這人挺傻的，擔心他吃了虧，忙道：「蕭兄以一敵四未免太不公平，我來助你。」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想：剛剛見識了這小妮子的快劍，又加上一個西武林名號僅次於靈瑤派與紅雲教的藥王谷小鬼，這架該如何打得？正自躊躇著不知要不要動手時，蕭俊一聲：「看招」出手了。
只見他雙手一揚，扇中飛出十數枚飛針，直取四人面門、會陰周身要穴，四人忙舉起兵刃檔格，卻被震得虎口發麻，當下心涼了涼，這小白臉居然也是個內力精純的高手！
帶頭的莽漢大喝一聲：「撤！」四人忙連滾帶爬地離開飯館。
「紅雲教幾時出了這些鼠輩？絕不是曲教主養出來的。」少年兀自憤憤不平地道。
「你是藥王谷弟子？」段惜一雙靈動的大眼滴溜溜地看著他。
「哎呀，還未向師姊請安，請師姊見諒。」
段惜哈哈一笑：「莫說請不請安師不師姊，太客氣了，我不過是個初涉江湖的新手。」
「妳看上去年紀比我小得多，那喚妳師妹吧？我剛剛差點錯認妳為虞女俠，不過傳聞中虞女俠總一身紅衣，年紀也沒妳這般輕，敢問師妹芳名？ 」
虞女俠指的是段惜的大師姊「焰痕釋劍」虞蓉芷，她與「斷雷快劍」謝子旋兩人在江湖上俠名極盛。
「我叫段惜」，頓了頓續道：「你既是藥王谷弟子，我便不與你見外，實不相瞞，我受家師之命，下山調查紅雲教掌教換人之事，誰知剛踏進馬家鎮就遇見這紅雲四蠢……你對紅雲教之事知曉多少，可否告訴我？」
蕭俊道：「我這趟離開藥王谷，便是奉家父之命送上紅雲教新任掌教的賀禮。」邊指了指自己的行囊，續道：「我藥王谷素來不太問武林事，所以紅雲教前掌教與新掌教的恩怨我們也只是一知半解，段師妹若不嫌棄，不如與在下結伴一同上紅雲教，親口問問燕子亭？」
段惜搖了搖頭道：「如此未免太過莽撞。現在燕子亭勢大，紅雲教亂成一團，直接殺到他面前豈能問出什麼結果？我的想法是：先找到前掌教曲紅嫣。」
蕭俊想了想，道：「還是段師妹周到，現在的紅雲教名聲太壞，我爹只是盡武林同道之誼送禮，但若能找到曲掌教，應該就能知道她傳位於燕子亭的真正理由。」蕭俊臉紅了紅，抓抓頭續道：「若段師妹不嫌棄，不如我與你一同去尋曲掌教吧？兩人結伴也有個照應。」
段惜略一沉吟，道：「也好，我一時間也不知該去哪尋人，你可有頭緒？」
「離馬家鎮不遠的『天香酒樓』，有許多武林人士來往，去那裡或許能探得一些消息。」
「好，我們這便動身。」
一個時辰後，兩人到了天香酒樓外，只見酒樓門上掛著一張牌子「休業」。兩人面面相覷，段惜道：「這是怎麼回事？」
蕭俊一臉尷尬道：「怎會如此，一個月前我與爹出門辦事時還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的！」
段惜略一沉吟道：「莫非也與紅雲教有關？」
天香酒樓內突然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哈哈，紅雲教已入魔道，西武林多事矣。」
段惜朗聲道：「酒樓內哪位前輩發話，可否現身一見？」
此時天香酒樓的門咿呀－－的一聲打開，裡中人道：「兩位少俠請進。」
走進天香酒樓，雕樑畫棟的氣派裝潢還清晰可見，但因為久未營業清潔，空氣中飄著一陣灰塵的味道，很不好聞。
眼前一個滿頭白髮卻少了右臂的老者坐在桌邊大口喝酒，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要兩人坐下。兩人就坐後，老者首先開口：「我是曲掌教座下的左護法，狄韞，現已被驅逐出教，你兩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
兩人簡短地自我介紹後，段惜道：「不知曲掌教現在人在何處？」
狄韞答道：「她在半年前，便已失踪。」
段惜訝道：「失踪？那是誰將掌教之位傳與燕子亭？」
狄韞道：「是那狗賊自己拿著一張紙稱曲掌教傳位給他，我們一幫人不服，但全打不過他，他的武功不知道怎麼著突飛猛進。」
蕭俊插口道：「所以近幾個月來，紅雲教眾出走、開始煉毒，都不是曲掌教的意思？」
狄韞忿忿然道「那當然，曲掌教為人磊落，才不屑用毒。」頓了頓續道：「我旁敲側擊得出的消息是，燕子亭必與邪派有所勾結！」
段惜嘆道：「邪派？唉，此事難以善了。」
狄韞接著道：「十年前天山葬劍塚正邪一戰，邪派中人死的死、逃的逃，元氣大傷，但餘孽仍潛藏於武林中，十年了，西武林出了一個燕子亭，他恐怕便是邪派的馬前卒。」
蕭俊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回報家父。」接著道：「不過段師妹，你有何打算？」
段惜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要想辦法去尋她。」
狄韞道：「小姑娘，老夫前日倒是探得了關於曲掌教的消息，妳是否要聽聽？」
段惜道：「願聞其詳。」
「這些消息是我教弟兄從飛鳶山莊買來的乙級機密，你兩人莫隨意透漏出去。」
兩人齊聲道：「那是自然。」
狄韞道：「修羅堡。」
修羅堡乃武林四堡十三莊之一，並非正道，但因為地處極西之域，又不像邪派中人般明目張膽地為惡，因此並沒有受到正道武林的排擠。堡中有一天險，名「修羅洞」，據說若被囚於此洞，功力將一天天慢慢散盡。
狄韞道：「飛鳶山莊的機密中指出，燕子亭便是出身修羅堡，怪只怪曲掌教錯用了此人。我們眾多被驅逐出幫的弟子曾夜襲修羅堡，奈何學藝不精，被青衣修羅與紅衣修羅殺個乾淨，我也是斷了一條右臂才勉力逃出。」接著道：「此兩怪武功極高，小姑娘切莫輕易犯險。」
段惜略一沉吟，道：「若消息出自飛鳶山莊，自是不會有錯……」續道：「曲掌教十有八九便被囚於修羅洞，我得去救她。」
蕭俊急道：「你一人前去太過危險，我同你去！」
狄韞道：「你兩人萬勿衝動，不妨回報靈瑤派與藥王谷，請出高手助陣……」
大概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段惜道：「救人如救火，這樣一來一回的起碼又要花去個把月，狄前輩莫擔心，我二人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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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是一幕幕倒退風景。
虛無中降生、無愛裡長成，泯滅天使屬於更高維度的未來，卻困於現在。他有一張潔淨的臉，上個世紀曾經愛笑，而後，刀槍劍戟無情剟傷以後，千瘡百孔的軀殼裡他復甦，準備用靈魂四散的光與焰火，滌洗世界。
如果寫作有更多可能－－懺情又異質，纖細卻爆裂，我將化身泯滅天使，重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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