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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惡魔的交易,我贏了!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告訴大家一件我十多年前發生的親身經歷。
當時我十歲,樣子討人喜愛,吃零食又不會撒到滿地都是…是人見人愛的小孩。
有一天晚上,我發了高燒,在床上昏昏睡睡,全身都冒著汗,沾滿汗水的上衣貼著背脊,感覺很不舒服。
突然,我在模糊狀態下聽見床尾有喚我的名字,還夾雜著笑聲。
我探頭一看,原來隻一隻全身紅色的惡魔,他蜷曲著瘦削的身子,像箭頭一樣的尾巴左右擺動,捂著嘴在竊笑。
「我要死了嗎?」我問。
「嘿嘿嘿,看你的表現囉。」惡魔的笑聲很刺耳。
「那我求你好了,我不想死。」受到死亡威脅,面前還是個惡魔,還說什麼尊嚴呢~所以我直接向惡魔求饒。
「真沒趣,你最好趁最後的時間回憶一下你的人生。」
「屁啦,我才十歲,有什麼好回憶。」我苦笑。
「也對…」
「要是你想看到我哭著求饒的樣子,最好使我的人生一帆風順、什麼都不用愁,殺死這種人最有趣。」我提議。
惡魔摸著下巴思忖了半晌,突然察覺到被擺了一道,猙獰地看著我:「你真狡猾,我差點上當了!」 
我太累了,只能勉強地給予笑容回應。
惡魔在我的床上徘徊,印得滿床都是髒兮兮的腳印。良久,他像想到什麼鬼主意般彈響手指,獰笑地看著我。
「我想到了,我不殺你,我要拿走你的天賦!」惡魔。
「什麼天賦?」
「運動員之才!還有…嘿嘿嘿,你最喜歡的寫作之才!」
「沒關係啊~」我一整個懶理。
「別逞強了!我之前拿走了一個NBA球員的運動之才,他現在比死更難受呢。」
「反正我用不著,拿去吧~順便拿走我的病…」我全身忽冷忽熱,痛苦難耐。
惡魔伸手進我的體內攪拌了幾下,掏出幾個發光的球體,然後拍動翅膀從窗戶離開了。
「呸,在這個社會當運動員和創意工作根本賺不了錢,得不到人們尊重,也沒有社會地位,你就隨便拿去吧。」我。
我感覺不到自己跟之前有什麼差別,只是昏沉的頭霍然變輕了,像腦袋被人用布抹乾淨一樣,燒也好像退了,很快我便呼呼入睡。
隔天醒來,燒真的退了,我也把昨天見到惡魔的事忘記得一乾二淨。
十多年後,我不負父母所望,考上了大學,成為了律師,社會地位高尚,也不愁沒錢,買了三間房子,四輛跑車,想要模特兒女朋友,招招手就來。
最近,在街上撞到一個中學同學,他在學校是個懶惰的學生,考不上大學,很早就出來工作了,典型的社會廢物。
最近竟然當上了作家,改了個矯情的筆名叫藍橘子。
「嗨,很多年沒見了,我差點認不出你。」他在旺角穿著拖鞋,一身便宜的衣服。
「對,你住在這裡嗎?」我問。
「對啊~就這裡。」他指向身後的古舊式大廈,外牆的油漆已經剝落了大半。
「有空吃個飯嗎?」我。
「可以啊~你請客吧!」他一直瞟向我的名貴跑車。
「上車,我帶你去吃好東西!」
我帶著炫耀的心情,讓他坐上我的車子。心態就像在街上撞見前度女友,故意讓她看看自己活得有多好,至少活得比他們更好!
吃飯時,我們喝了不少,不知聊起什麼,我跟他說了小時候碰見惡魔的事。
「這麼巧?!我小時候也碰見了惡魔,我拉著他的腿求他跟我交易,我想用老媽的性命換來超強的殺人能力,或者停頓時間,隱形也好!
結果,他只敷衍地給把兩個光球塞給我,好像是運動員之才和寫作之才。」
「那你母親呢…?」
「沒事,活得好好的。」藍橘子說這句話時有點不滿。
他又說:「對了,我記得你以前在學校很喜歡寫故事,每次比賽都拿獎,運動會又是風雲人物,我羨慕得要命呢。」
「那時候年紀還少,玩玩罷了。」
離開餐廳時,藍橘子喝得爛醉,我叫了計程車送他回家,免得他吐在我的車上。
「呸,回去那狹窄得透不過氣的家吧,廢物。」這晚炫耀得夠了,我心情愉悅地開著跑車回去。
「嗨,又見面了~」突然,後座傳來熟悉的叫聲。
我回頭一看,是跟我跑車一樣顏色的惡魔。
「這次,你應該可以好好回顧你的人生吧~」惡魔。
不知怎的,我的跑車一直加速,方向盤也不受控制,我腦海浮現出人生各種畫面…
拚命讀書、畢業、再讀書、考上大學、拚死工作、當上律師、掙錢、買車、買房子…
「幹!這什麼爛人生啊!」我。
我才覺悟到,這世界上,有人像藍橘子那樣喜歡錢,有人只做自己喜歡的事。
活出自己的人生,才不致於像我這樣在看人生走馬燈時,像在戲院看到不合自己心意的電影就大吼爛片一樣...
「惡魔先生,不如我們再來個交易吧。我想要...」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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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是藍橘子,來自香港的小說、專欄作者、電影、漫畫編劇。我除了寫故事,什麼都不會,也不懂自我介紹,想瞭解我的話,就從故事裡找吧。或許,你也能在故事裡找到你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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