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過一件白色的雪紡紗無袖洋裝,裙長在膝蓋附近,為了遮住我略顯粗壯的上臂,另外搭配了一件短版罩衫,如果加上白色鳥籠面紗,就可以充當新娘禮服。
買下這套洋裝並不是為了舉行婚禮;這是一套戲服,戲碼是用貞潔挽回一個男人。我和這人相處過半年,明知彼此的喜好與志趣不同,但對愛情的渴望,與對單身的恐懼壓倒理智,讓我回頭向他狂奔。雖然同房,我們沒有同心,只在乎對方是否滿足自己的需求。這套洋裝只穿過一次,我便嫌棄它質料粗糙,遮掩不住貼身衣物的線條而束之高閣,一如我和他復合後的關係,經不起更多的磨擦,終究毀損殆盡。
在腦內做過不少新娘造型,卻因羞於承認自己在賀爾蒙分泌過剩時代的愚行,總假裝這套作品不曾存在。那時為擺脫處女膜的場景設計「新娘」造型,倒是主流得嚇人。追憶前塵往事,特將這件白色洋裝列為第零號新娘禮服,紀念二十多歲時的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