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低迷潛吟的夢境,在日初凌空我不覺睡意或清醒,不明白是夢境還是房間內的呼吸,空無一人凝視四方一隅的房間天花板,觀察它的輪廓,觀察窗外緩慢漸變的折射角度。夢的囈語或是人來人往的對話周遭都好像未下下第一滴雨的午後,烏雲潛伏,龐大籠罩避而惶之,沒有屋內或屋外的大象舉重落清,是有口難言還是吐不出多餘的字句無明。昏沈熬煮的邊界再跨一步就出了房門,再跨一步登越雲端的那股團烏,漂浮雲頂,說不出口的話鼓鼓地在身體裡像一部沒有字幕的電影。咀嚼著字句還是心語都像多餘,夢抑或醒如夢又如幻的空氣,再開口說第一句話以前,在睜眼後的第一個呵欠迷迷濛濛之間最為清楚的畫布,第一滴落下的雨伴隨含著朝露的新葉,坐起身來面向侷限的窗戶,走了出去。
擺脫夢境與現實的邊界或許才能體會人間的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