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手的臉

更新於 2020/03/23發佈於 2017/06/30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為苗栗大埔怪手毀田事件而作

曾經以那般溫柔的慈悲撫平地震傷痕的你
在運轉的機械後面，幾乎有一張臉了
昨日，當你又剷著孩子渡河上學
信誓旦旦的囝仔，洶湧的水流，幾乎都相信你的心跳了
然而今日，以鋼鐵意志擊向來不及收成的稻穗的
竟是同一個你嗎？

可知道，本來天雷無法劃破，地震無法扭曲的臉，就這樣被你一把抹去了
可知道，老農才鑲了顆金牙要與米穗結親的婚約，就這樣被你一路碾碎了
夭壽喔、僥倖啊！匪類喔，討債啊！
可知道，那一刻你喪失的是什麼？也許你能接著學會的進一步表情
然而你竟還沒學會，便毀了它大地、農夫，為你競相露齒的金光
這樣你便也學不會哭的，當你面對稻田的哭，老農的哭
你的機械手臂也只能舉起鐵面具
撈啊、撈地，再也撈不著那張流失在裂縫裡的臉

──2011年第五屆文創獎評審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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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1大地震後，災區展開了重建，我先是到了東勢、然後日月潭遇見邵族，是這二十年間陸續寫成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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