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偵X] 冥主的使者 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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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開玩笑?」

苗子璇聽完他說的話,豎起柳眉瞪著他。

「當然不是。」蘇雨苦笑,但神情態度都很堅定,已經走到這一步,他不會讓任何人因為此行危險而阻擋他。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你可以隻身帶著他的魂體從黃泉道回來?」苗子璇毫不放鬆的緊迫盯人,幾乎要發火了。

「因為我走過,妳應該記得。」蘇雨淡淡的笑著。

苗子璇頓了一下,咬著下唇沒有再說下去。

蘇雨確實走過,在六年前。

在知更鳥之亂後,左意風重傷瀕臨死亡邊緣,路愉寧打死都不放棄,硬是鎖住他殘存的魂魄不放手,哀求蘇雨陪他走一趟黃泉路。

路愉寧能開鬼道,但他知道自己撐不過這一趟路,而當時蘇雨剛剛失去了一切,正是萬念俱灰的時候。他答應了幫路愉寧這一次,代價便是要離開他們,離開這個世界。

路愉寧沒能拒絕他,當夜私自開了鬼道,兩個人直下黃泉路,一路衝到三途河畔,硬是把左意風給搶回來。

黃泉路只進不出,但從黃泉路下,就得由黃泉路回,那是當時鍾平告訴他的。

蘇雨望著三個小鬼,認真而嚴厲的開口:「我會把白聿的魂給帶回來,在這之前你們要好好守在這裡,如果這一切真是個陰謀,那就是個算計精準而高明的陰謀,這期間可能會有麻煩,你們要看好白聿的身體,要是沒守好,就算我帶了他的魂回來也沒用了。」

三個人都神情緊張但是堅定的用力點頭,蘇雨滿意的笑笑,側頭望向苗子璇,「這三個小鬼交給妳了,幫我顧一下。」

「你拿什麼還?」苗子璇沒好氣的瞪著他。

蘇雨仍舊笑著,語氣溫和而輕鬆的開口,「算在采菱頭上好吧?」

苗子璇從來不曉得自己能那麼快的就掉下眼淚。

蘇雨愣了一下,馬上站起來,手抬起來又放下去,苦笑的開口:「開個玩笑而已,我怎麼不曉得妳眼淚可以掉得這麼快。」

苗子璇自己也不曉得,她迅速伸手抹掉眼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開你媽的玩笑。」

「嘿嘿嘿,女孩子家語氣好點,我媽生前可是對妳很好的。」蘇雨好笑的回她。

苗子璇大概也發覺自己罵得不好,一時之間又反駁不來,只恨不得揍他一頓。

蘇雨卻笑了起來,有些過意不去的摸摸頭,想想又朝著她笑,「欸,告訴妳件好事。」

苗子璇紅著眼睛瞪他,想他也講不出什麼好事。

「妳有本……花花的筆記本對吧?上面有蝴蝶結跟水鑽什麼的,采菱跟慕晴都有的那個。」蘇雨想起來就覺得好笑,「那傢伙送你的。」

苗子璇怔了怔的望著他,語氣有些遲疑,「……你怎麼知道?我不信他買那玩意兒的時候還當著你的面。」

蘇雨笑著,「當然沒當著我的面,但是他行跡可疑偷偷摸摸的拿著去結帳我會沒注意到嗎?我當時還以為他想改行做小偷,差點大義滅親去叫賣場保全。」

苗子璇一下子笑了起來,又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他說他覺得我想要,怕我不好意思買,硬塞給我的。」

「妳沒打開用過對不對?」蘇雨的語氣溫和,神情是哀傷和懷念。

苗子璇緩緩的搖頭,目光飄遠。「捨不得。」

「回去以後,打開看看。」蘇雨認真的望著她。「我……作了個夢,也許只是夢,但是……也或許是真的。」

蘇雨直直望向她的臉,那種想起過去又是快樂又是哀傷的神情,就和自己一模一樣,「他說,他沒來得及告訴妳的話,就在裡面。」

苗子璇在自己眼淚又掉下來以前別開了頭,按了按眼角,深吸了口氣,好一陣子才開口,「謝謝,我會回去看的。」

蘇雨伸手輕按著她的肩,「幫我照顧這三個小鬼,自己也要小心。」

苗子璇點點頭,抬眼望著他,「你才要小心,把那個討厭鬼帶回來,你也給我完整的回來。」

「會的。」蘇雨笑著,轉身走向沙發上去拿了他的大衣,把放在桌上的木盒打開,把所有的釘全裝上去。

臨出門前,四個人都帶著擔憂的目光望著他,姚綺月有些不安的開口,伸手把一疊符紙塞他口袋裡,「雨哥,你要小心。」

蘇雨摸摸她的頭,朝她笑笑,然後轉身離開。

他沒有開車,預防自己回不來,只叫了輛車直開到老街口。

他看看時間,差十五分鐘,於是在路邊點了根菸,運氣不好的話,這大概就是最後一根了。

蘇雨自嘲的笑了笑,慢慢的抽完那支菸,才走進老街去。

上神已經站在那裡等他,身邊帶著一隻精瘦的大黑狗,銳利的眼瞳仔細一看是種很純淨透亮宛如寶石般的紅。

那並不真的是隻狗,蘇雨有些警戒的停下了腳步,朝上神打了招呼。

「他很乖的,不用擔心。」上神摸摸自己的狗,方才還眼神銳利的大狗馬上閉上眼睛蹭著他的手,彷彿只是隻溫和乖巧並且無害的寵物。

「那走吧,跟好。」上神朝他點點頭就往前走,他連忙跟在後面。

上神對老街無比熟悉,帶著他在巷子裡繞了好幾個彎,準確的走進一條陰路。

他緊緊的跟著不放,深怕跟丟了,在陰路裡迷失可不是好玩的。

而那條黑犬輕巧的跟在主人身邊,也許是主人有交代,只要他慢了些腳步,黑犬銳利的目光馬上就朝他望去。

那條陰路佈滿了黑色迷霧而且支線繁雜,但上神的狗走在最前方給他們開路,前面的霧氣只要他們一走近便會迅速散開,像是不敢擋他們的路一樣。

他們並行了一陣子都沉默無聲,他這幾年養成了不特別愛搭話的習慣,所以常常沉默著也無所謂,而上神的氣質本就是安靜的,所以他們也沒特別打破這場靜默。

他望著這條過於乾淨的陰路,猜想是這位上神的傑作,正這麼想的時候,對方側頭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笑了起來,反而開了口。

「你在想這陰路怎麼這麼乾淨是吧?」上神笑笑,望著他的大黑犬,「大多數是他清理的。」

大黑犬回頭叫了一聲,像是在回應他的主人。

「這裡曾經是個戰場。」上神說著,「冥界在兩千年前曾發生過一次造反,就在老街的陰路入口處開了個大洞,一時之間萬鬼出沒形同鬼城。」

說到這裡,上神的臉上顯現出懷念的神情,溫和的笑著,「某日有個漂亮的桃花精路過,順手把這個洞給封了起來,過了很久之後,她再回到這個地方,發現這裡已經成了一個平和溫暖的地方,索性就住了下來,而那個她封起來的洞已經很自然的形成好幾條陰路,她擔心洞口再開,所以三不五時會去看一下,之後會經過那條陰路的人,都會為她順手清理,直到現在。」

蘇雨想難怪上次總覺得老街上飄著桃花香氣,但這位上神卻不像是桃花仙,一來桃花仙多半都以女人的姿態現世,二來這位感覺也不像是植物修練成精,而是上神降於聖巫之身的感覺。

上神意識到他的目光,又笑了起來,「再說個故事給你聽。」

「是。」蘇雨怔了下的回答,能聽上神說故事應該也是難得的體驗。

「在遠古的年代,天界也曾經歷經一場大戰。」上神的目光飄得有些遠,「當時在絕死一戰之後,縱然死傷無數天帝仍舊戰勝,但就跟歷任皇帝會做的事一樣,在鞏固大位之後,首要之務就是清算,即使在天界、冥界也一樣。」

上神這麼說的時候,神情有些嘲諷,又嘆了口氣繼續說著。

「當時許多擁有戰功的神將都被清算掉了,一時之間天界可說是人人自危,當時的冥主無法接受這件事,於是帶頭造反,但他沒有打入天界也沒有大鬧冥府,他只是帶著他的人丟棄了他的職權,離開冥界盾入魔道,遺憾的是,儘管貴為冥主,自願墮入魔道之後就只是魔,脫不出冥界大門。」

上神朝他笑笑,「當時冥主有一個忠心的座前使者,為冥主打開了冥道放他們離開,他放走的每一個都是他曾經的好兄弟跟好朋友,和他一樣忠心只願追隨冥主的人。」

上神說著又輕嘆了口氣,「但那個座前使者不只忠心耿耿,對冥界也有一份很深的責任感,他為了防止厲鬼怨魂趁亂逃竄,於是在他們離開之後留下來斷後,以一己之力關上了冥道,導致他幾乎魂飛魄散。」

蘇雨愣了一下,開始意識到上神為什麼跟他說這個故事。

「現任冥主是前任冥主的弟弟,在他自動即位之後,也許是來不及,也許是做不到,他沒能攔得住成魔的前任冥主,只抓住了那個對冥主和冥界忠心耿耿的座前使者,雖然只剩下了殘魂。」

「要說他是開啟冥道的罪人,反過來說他也是關閉冥道的功臣,冥主該治他罪,但冥主與他十分熟識,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於是想了個偷天換日的法子,為他烙上罪人封印是在所難免,但也替他栓上定魂鎖,連鎖帶魂送進人間養魂,一世到終的時候,就差人悄悄的送入下一戶人家,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的日子,那縷殘魂才終於養成穩定的魂魄。」

蘇雨現在確認上神是在告訴他白聿的故事,心裡十分驚訝原來白聿的原身有這樣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

上神說完只是笑著,「那只是個故事,聽過就算,人生在世不過百年,你只要認得你認得的那個人就好了。」

蘇雨懂他的意思,不管白聿的原身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故事,他認識的白聿就是白聿而已。

「那……您又為什麼要告訴我?」蘇雨有些不解。

上神直視著他的眼神裡滿是洞悉一切的智慧與透澈,「因為你必需知道那個故事。」

沒等蘇雨再問為什麼他得知道的時候,上神突然間停下腳步,「好吧,我們到了。」

蘇雨望著眼前的迷霧自動散開,一座宏偉的殿門自迷霧深處冉冉浮現,散發出陰冷森然的氣息。

蘇雨無意識的吞嚥著,雖然他和很多陰差有往來,也和路瑜寧走過無數次陰路,甚至闖過黃泉道,到過三途河畔,但卻從來沒有真的走進冥府,踏進森羅大殿。

他強自鎮定下來,安靜的跟在上神身後,前面的黑犬不曉得什麼時候化成一個紅髮的大男生,襯著一雙紅眼渾身張狂的氣質,回頭對他開口:「在這兒等著,凡人之身別和冥主太靠近。」

「是。」蘇雨應著,上神只是給他個笑容,稍微安撫了他緊張的情緒。

他看著上神走進大殿,兩旁的冥差全數低頭,連座上的冥主都站了起來,親自給他備了座椅。

他這才意識到,這位上神,恐怕不是普通神籍。

上神笑著開口,似乎在和冥主寒喧,就像一般客人一樣,那麼遠的距離,他聽不見他們的談話,只能遠遠看著。

冥主看起來意外的溫和而且年輕,上神說了幾句話,冥主只不停的點頭,抬手向身邊的人揮了揮寬大的袖,座旁候著的人馬上就低頭退出來。

而冥主看起來又像是在和上神閒聊,他等得心焦,一轉眼看見鍾平原來就站在兩側,靠殿門頗近,見自己望向他,只朝自己使了個眼色,要自己鎮定一點。

蘇雨深吸了口氣,想想又覺得在冥府用力吸氣幹什麼,這裡盡是陰氣。

他也沒菸可抽,只好站在那裡乾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一小時,在冥府他完全沒有時間概念。

就在他等到快瘋掉的時候,他聽見了鎖鍊聲。

鏘鏘鏘地拖拉著,一步一步緩慢的朝殿門前進,蘇雨屏住呼吸,看著從霧裡走出的人,手上腳上都銬著粗重的鐵鍊,長髮直垂到腰,半低著頭緩緩向前走。

殿外兩邊的陰差在見到他的時候,都小退了一步低下頭。

陰律司主拉著他手上鐐銬的粗鍊,在手上繞了好幾圈,帶著他慢慢的走。

經過蘇雨面前的時候,陰律司主還朝他笑了一下,他連忙點頭回禮。

而那個人一身白衣,在走過他面前的時候,微抬起頭,蘇雨認出那果真是白聿的臉。

雖然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但那確實是白聿的臉,而白聿只是直視著前方,在大殿之前抬了下臉,然後又低著頭讓陰律司主帶進去。

「白聿?」蘇雨輕喚了一聲,可白聿沒有反應,也沒朝蘇雨這邊看一眼,臉上淡漠陌生的神情,是蘇雨不認得的,於是他知道那個不太對的地方是什麼了。

從他認識白聿起,白聿總是笑容滿面,或者是高興或者是在算計,不管開不開心他總是揚著一張笑臉,蘇雨在這時候深刻的明白了這個魂體跟他認識的白聿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他看著那個「白聿」在大殿之前跪下,冥主只輕輕點頭,陰律司主彎腰單膝跪下,親自替他解開手腳上的鐐銬,然後從寬大的衣袍裡掏出了黑皮金漆的簿子。

蘇雨知道那是生死簿,他看著陰律司主提著筆在上頭寫了幾個字,然後把簿子收了起來,又從衣袖裡掏出定魂鎖,低下頭恭敬的替他綁在右手上。

蘇雨想陰律司主可能與那個「白聿」不單只是有些情分,而是更深的連繫,才會特地為了他跑一趟人間。

他像看戲一樣的看著殿裡發生的事情,等到上神終於站起來,像是和冥主告別,帶著那個紅髮男人走到殿中,紅髮男人伸手替他扶起跪在地上的白聿,帶著去除手銬腳鐐的人走了出來。

蘇雨莫名的有些緊張,上神興許注意到他的狀況,朝他微笑了下伸手拍他的肩,像是在安慰他。

蘇雨想自己可能有點多心,但他仍舊有些疑惑上神為什麼要用右手去拍他的右肩,他只是回以笑容,然後走在白聿身邊,而那個白聿仍然是一臉面無表情的,跟在上神身後。

臨出殿門時,他聽見身後傳來很細微的輕咳聲,他回頭望去,看見鍾平低頭站在那裡,連瞧也沒瞧他一眼,卻抬起右手來摸摸他自己的右耳。

蘇雨只停頓了極短的時間,轉身跟著上神離開。

一路都很安靜,直到他們又穿過那片大霧,上神停下腳步,抬手一指,他指尖指向的地方,一片濃霧馬上散開。

「往那裡走便是黃泉道,我只能送你到這了。」上神望著他,神情平靜,「之後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到這裡就行了,我們會自己出去的。」蘇雨誠心的向他道謝。「謝謝您的幫忙。」

上神只是搖搖頭,「日後會要你還我的。」

蘇雨笑著,笑起來的感覺帶點滄桑。「我什麼都沒有了,就剩一條命,您需要的時候,隨時告訴我。」

上神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朝他笑笑,搖著頭有些無奈的轉身,而紅髮男人又化成大黑犬,跟在主人身後。

蘇雨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們一起消失在霧中。

而白聿一直很安靜,彷彿不認識他似的,蘇雨等看不見上神了,才回頭望向白聿。

他想也許因為這是原身,只等回去之後,把那一魂一魄給塞回去,應該就會跟原來的一樣了。

蘇雨嘆了口氣,「走吧。」

白聿默默的跟著他走了一段路,才開口說話。「你是誰?為什麼要冒險下地府救我?」

蘇雨沒好氣的瞪著他,「是你兄弟,倒了八輩子楣才跟你做朋友。」

白聿笑了起來,帶著點哀愁。「原來我還有兄弟。」

蘇雨不太喜歡這種陌生感,但不管如何這個人就是白聿,只無奈的開口:「前面就是黃泉道了,進黃泉道之後才是麻煩。」

白聿點點頭,抬手看了下自己的定魂鎖,用左手輕握了下右手上的環。

蘇雨覺得那道金環似乎比之前看到的都要來得亮。

「你還能用火嗎?」蘇雨問。

白聿抬起手來,一團暗藍色的火焰就在他手上,他的眼神透過那團火焰也閃著有些詭異的藍色光芒。「業火對看門狗沒有用。」

九頭幽冥犬是冥界的看門犬,負責巡守黃泉路,有不該在路上的,都會被牠扯碎,黃泉之道只進不出,因此在黃泉道上往反方向跑的,都是牠的獵物。

「無所謂,我也沒期待能宰了牠。」蘇雨見他能用火就好,他只需要白聿能適時保護他自己就好,他們又並行了一段路,直到看見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頭刻著「黃泉之道」

蘇雨可以聞到從霧裡傳來的血腥味,雙手各夾了三支釘在手上,側頭望向他,「準備好了?」

白聿點點頭,蘇雨深吸了口氣,跨過那條界限,拔腿就往前直衝。

「那就跟上。」

為什麼這麼快就兩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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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蒔舞,耽美、靈異小說作者,2019年對我來說是轉變的一年,所以專題名為壹玖壹伍,連載文章包括今志異系列,特偵、示見系列番外和新作品,也就是我寫什麼就連載什麼,希望老讀者們能繼續支持也期望新讀者們加入,如果想看舊文的人也可以提出,我會將舊文修正後連載,希望大家一起督促我達成今年的寫作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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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蘇雨回想,這一切的開端,應該是從兩天前的早晨開始的。 那天就跟前一個月以來的每一天都一樣,七點整白聿帶著早餐準時來按門鈴,他們看著新聞啃著早餐,收拾好便準備上班去。 車開到警局門口正要轉下停車場的時候,蘇雨抬眼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大門邊上不遠。 蘇雨猶豫了會兒,伸手敲了敲白聿的手臂,「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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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蘇雨回想,這一切的開端,應該是從兩天前的早晨開始的。 那天就跟前一個月以來的每一天都一樣,七點整白聿帶著早餐準時來按門鈴,他們看著新聞啃著早餐,收拾好便準備上班去。 車開到警局門口正要轉下停車場的時候,蘇雨抬眼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大門邊上不遠。 蘇雨猶豫了會兒,伸手敲了敲白聿的手臂,「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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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就是指白聿那張烏鴉嘴。 蘇雨在第四個被害者住家樓下,看見剛剛那幾個協會人的時候,就知道苗子璇一定在樓上。 「雨哥你怎麼了?不舒服?」剛剛才會合的姚綺月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盯著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的蘇雨。 「沒……」蘇雨搖搖頭,側頭瞪了一直想笑的白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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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就是指白聿那張烏鴉嘴。 蘇雨在第四個被害者住家樓下,看見剛剛那幾個協會人的時候,就知道苗子璇一定在樓上。 「雨哥你怎麼了?不舒服?」剛剛才會合的姚綺月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盯著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的蘇雨。 「沒……」蘇雨搖搖頭,側頭瞪了一直想笑的白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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