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禮拜沒寫上周看甚麼了,一次把之前看的電影,都寫出短評了(灑花
《王牌辯士》
在那個還是默片的時代,日本的電影院,有名為「辯士」的職人,像說相聲一般,為電影添加旁白,為角色添上聲音。因此在電影最後有句旁白寫到:「因為辯士,日本從未有過無聲電影的時代。」
整部電影就像似東方版的《萬花嬉春》,是喜劇,是部關於電影的電影。但不同的是,相較主角搭上時代風潮的《萬花嬉春》,《王牌辯士》的主角從小就立志成為辯士——這個即將走上末路的職業。辯士在當時風靡一時,甚有喧賓奪主的意味,好看的電影不重要,會說的辯士才重要。
整部片搞笑而富含人生哲思。不得不佩服的是,周防正行總是能說教而不令人討厭。在那圓滿也不圓滿的結局中,有人對主角說:
「人生可不像影戲(電影舊稱),會有奇蹟發生,但同樣的,可以期待續集。」
那不僅僅是對主角未來的期勉,同時也是對辯士,對任何即將走上時代末路的事物。在這時代交替之際,儘管會喪失原有的價值,但可能在未來產生出新的價值。
《兔嘲男孩》
我們跟隨化身納粹小尖兵的喬喬,一同歷經那個威權時代的日常。整部以喜劇的方式行進,不論是喬喬的想像朋友希特勒,晚上會跟獨角獸吃晚餐。或是充滿歡樂的納粹少年營,歡樂地學習猶太人是魔鬼、手榴彈投擲。整部片有很多一閃而過的台詞,或畫面細思極恐。
當有人告訴喬喬,希特勒自殺時。那一刻,崩解的並不只被美軍突襲的小鎮,還有喬喬心中的小世界。鏡頭被放慢,炮火、樓房破敗、美軍旗,一切都與原來的認知相反。但在煙塵穿梭的喬喬,最後看見的是奇裝異服的上尉。這就好像在告訴喬喬,儘管現實的真相是如此殘破,不過我們仍能保留心中的奇想,仍能夠保留自己的心。
整部片歡樂卻不扁平,輕盈地帶出議題,讓觀眾在歡樂之餘,重新去思索所謂的「人」。
(看到喬喬幫媽媽綁鞋帶的時候,真的是想哭得要命。)
《別告訴她》
演員表演細膩,劇情也環環相扣,整體的表現卻不讓人驚艷。可能是太過理所當然了吧,西方長大的子女,必然地與東方相衝。中國長大的子女,就算成年後離鄉多年,還是堅守所謂的傳統價值。
不得不說的是,飾演女主角的奧卡菲娜,演技真的是很出彩。張揚而內斂的表現,相當傳神地表現出個性急切,卻無法說出口的煎熬。使女主比莉這個角色,呈現得相當立體。
整部電影呈現的並不只是,家人是否該說出病情的道德難題。同時,也是一部身為一個親人,對於家族,對於自己人生的自省。價值觀上的表現有些樣板,不過家人間的情感表達,讓人能深受體會,其中的尖酸,沉重,無聲的愛。
《夏之庭》(The Friends)
在
台北 月見ル君想フ,看了《夏之庭》。是相米慎二的電影,自從看過他的《搬家》後,就想多看他的電影,苦無機會,終於又多看了一部。
故事講述,三個小孩因為好奇「死亡」,跑去偷窺獨居老人,意外地促成了一段忘年之交。是部看起來很溫馨的故事,看著小孩幫忙老人把,破敗的房子,修整地煥然一新,討人厭的老人,也變得地有朝氣。悲哀的是,早已忘記本來目的的孩子們,忽然地面對「死亡」。
整部片最珍貴的地方,就在於其中的「稀鬆平常」。不論是那一分好奇,在偷窺老人時說出希望老人能快點死在眼前,或是小孩說出「看到分居的爸爸在跟一個女人約會,媽媽說絕對要讓他後悔。」。因為經歷,讓他們無法意識到,那些話語背後的可怕之處。那一切的哀怨與悲傷,其實一直潛藏在日常的節奏裡,影子般,一直與我們相隨的。死亡也是,沒有任何準備的,倏忽間地出現。
(台灣雖然找不太到這部,不過有出版原著湯本香樹實的小說。)
《燃燒女子的畫像》
故事講述畫家瑪麗安娜被委託,在艾洛伊茲不知情的情況下,畫一幅她的結婚肖像。觀眾跟隨瑪麗安娜搭船到,化外之地般的小島或鄉下,看出艾洛伊茲的遺世獨立外。也從跳水拯救畫布的行為,看出瑪麗安娜的堅忍。必須嫁出的艾洛伊茲,對瑪麗安娜暗生情愫,瑪麗安娜也在那一次次為了畫作的凝視,轉變為戀人的凝視。
整部電影相當地低限,並無太多的對白,觀眾卻能從那一顰一舉看出,兩人之間的熱戀。跟隨她們的腳步,在荒野、海岸散步,晚上途經村民的營火聚會。海岸沖刷著波濤,營火燒的奔騰,但沒有任何事物比她們兩人之間的情感,還要熱烈。
電影中,短短的兩周,就像一輩子的愛戀。而本部出彩的地方,不僅在兩人之間的情愫,也講述著女性的獨立堅強。艾洛伊茲如何代替死去的姐姐出嫁,家中的侍女,如何獨立地解決身孕問題。
整部電影大概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就像約翰伯格所寫的:
有不明覺厲,希望更了解的電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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