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高中同學聚會提起琦琦要結婚，阿灝笑著說：「太好了，她終於如願以償，趕在二十五歲前嫁出去了。」
我看著他嘴邊釋然的弧度，突然想起高中一些朦朧的畫面。
比如，坐琦琦後面的阿灝常常會對她說一些無關痛癢的事：「你頭髮掉我桌上了」、「你是不是用海度倫絲」、「你長那麼矮為什麼不坐前排」⋯⋯而就算知道對方並沒有要說正經事，琦琦卻總是在被拍肩膀時瞬間就回頭。又比如，琦琦經痛難受得捂住肚子趴睡在桌上，阿灝衝進門，氣喘吁吁地把止痛藥和水遞了過去，有人罵他「人家經痛你還買冰水」，琦琦白著唇色仍悄悄揚起了嘴角。
再比如，阿灝在情人節收到了巧克力時一臉詫異，對上琦琦的目光後卻又馬上換上嫌棄的嘴臉說「我最討厭吃甜的了」，然後把巧克力扔給了別人。琦琦聞言低下頭離開了，我看見她偷偷把手中的巧克力藏進袖子裡，那分明是想要送給阿灝的。
感情這東西真的很微妙，放進時間裡不知不覺就發酵了。直到我問起琦琦，你的理想型是哪種？她說：待我好，願意在我二十五歲前娶我，如他一般的人。我才驚覺，原來他們之間真是那回事。一層名為曖昧的薄膜橫在中間，看誰先戳破的關係。
可是後來呢，聽說他們倆誰也沒說穿，成了彼此間的好朋友，畢業後從此在對方的全世界路過。
聚會中，我問阿灝：「如果能讓你回到過去，你會選擇什麼時候？」琦琦想送巧克力那天？還是隔壁班男生約琦琦去看電影，你把錢包裡老早已經買好的票始終藏好的那天？
阿灝說：「你讀過席慕容的《如果》沒有？」
「所有的如果，都只是如果，因為世上根本沒有如果。若沉溺在假設裡就只會被拽死了腳步，再也無法往前走了。」
我似懂非懂，只是在結帳的時候，不小心瞥見了阿灝錢包裡一張殘舊的電影票。誰又知道在他心裡，是不是其實一直都放著一個「如果」呢。
mynameisMY
喜耽美的佛系寫手
網上作品《陛下，童話不是這樣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