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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Imdb之王重返大銀幕了!20多年的等待,正如片中的主角,20多年的努力,才得以重見天日,我們就像獄中的囚犯,一再傳頌安迪的傳奇,但20多年後我們仍然在獄中,因為世界越來越危險,而石牆越來越安全,這也使得這部電影前所未有的重要,他讓我們重新一窺自由究竟是什麼,以及我們是如何身處不自由的狀態而不自知。
自由是什麼?或許問監獄裡的犯人他們最明白,因為他們生活中的一切都告訴著他們他們的不自由,從鐵絲網到石高牆,從怒目而視的嚴肅獄警到面帶微笑的飢渴囚犯,他們的時間被掌握,他們的勞動被賤賣,無論是為了什麼樣的原因,他們來到鯊堡監獄,然後下半輩子被咬的破爛不堪。
當然也有可能在第一晚你就因為不願接受現實就死去了,如同第一夜被打爆頭的胖子,很難說那樣是好或不好,這是個短痛長痛的問題。
這是片中瑞德的名言,作為一個在監獄中幾十年的犯人,他深知監獄真正的力量,並非外在的箝制,而是內在的同化,電影大半時候都以其口白向我們闡述一切,根據多年的經驗,他對監獄的力量充滿信心。
他深知,無論你在外如何顯赫,到了鯊堡,你就什麼也不是。
然而有這樣一個來自比爾蓋茲的笑話是這樣的,
「如果你把我全身扒光了丟在沙漠裡,只要有一隊商旅經過,我就可以東山再起。」
我們當然可以暫且不提比爾蓋茲的第一筆IBM的大生意是來自母親瑪麗蓋茲的「輕輕一推」,不過本片中的安迪正是這樣的形象,作為人生勝利組的他,因為涉嫌謀殺妻子與情夫,一夜之間便一無所有,被抓到鯊堡監獄,與其他人生失敗組的囚犯們一起排隊被毫無尊嚴的對待,猶如豬隻般被大水沖刷,被藥劑噴臉……
安迪正是如此宛如被扒光丟在沙漠裡,最終又東山再起的奇蹟,是為瑞德目睹的奇蹟,同樣奇蹟的是,是安迪選擇了他作為第一個交談的人與作為最好的朋友。
有這樣一種激進的說法是,每個人都是政府的囚犯,政府設計了一套合法的強盜體制,以增強處理問題的力量之名目,來向公民徵收一筆又一筆的勞動成果,然而,面對問題,政府只有兩種作法,一種是加稅以擴大公共部門來解決問題,另一種是減稅以交由民間企業來解決問題,於是因為政府自身不會願意減少自己的權力,因此必然走向不斷的擴大部門,最終造成大量的冗官冗員,而巨大的權力更導致對公民財產的打壓,如同那句名言
法蘭克·戴拉邦(Frank Darabont)對這種想法就算不贊同,大概也不反對,所以在片中,我們先是看到犯人的窮兇極惡,再看到公部門的貪官汙吏,兩者一比,又變成小巫見大巫,而當我們看到凶悍且善折磨犯人的獄警謝利抱怨政府連三萬多美金的遺產都可吸乾抹盡時,我們突然發現,本片最大反派呼之欲出,那甚至不是貪得無厭典獄長諾頓,而是一個所有人都在之中的監獄
政府及其管轄的領土。
這樣去解釋過於激進了嗎?難道政府不是與私有制息息相關,沒有政府就沒有對私有制的保障嗎?
不,在那些給的越多的國家,如果你從他們拿走人民所有的去跟他們獲得的一比較,後者簡直是九牛一毛,那樣的本該是「管理費」的稅收,已經膨脹成一種「恩寵」。
如同在監獄裡頭,犯人們先被剝奪一切,以致於從外部財產到內在能力都漸漸消失,而根據他們的表現,官僚可以「賜與」他們一些「特權」,這些特權是他們進監獄前原本就能做到的事情。
然而唯有以這樣激進的前提來理解本片(而非史蒂芬金原著小說)我們才能更理解本片方方面面的設計,還有其高度批判的官僚主義,官僚主義與貪官汙吏無關,而是一種以理性試圖管理社會,而將資源盡可能的投入中央,使得政府不斷擴張,部門機關不斷增設,公務人員不斷招收的主義。
然而在片中最具有解決問題能力的,正好是我們片中兩大主角,一是瑞德,二是安迪,瑞德與安迪代表了兩種生存的智慧,一種是承認自己能力的有限,試圖在監獄中過得更好,在監獄裡經營黑市經營的有聲有色,以致於沒人會去找他麻煩,另一種是承認自己能力的有限,但願意付出二十年的代價,在無盡的滿足他人的欲求以及無盡的受苦後,逃出監獄,擁抱暢快大雨與碧海藍天。
都是囚犯,是什麼讓安迪與眾不同?首先,是他的能力,再來是他的大膽,最後是他的意志力。
他發現了眾人的需求,使得自己的服務成為無可取代的商品,我們可以看到安迪如何將自由的意識帶進監獄裡頭,透過一場又一場的交易,他滿足了別人的需求,,他甚至不厭其煩的寫信,就只為了讓監獄的圖書館改建,讓獄中的犯人藉由知識的學習,或者動人的音樂,或者教育獄友,讓他得到學歷證明,這些過程都讓所有人甚至他的摯友瑞德都認為他要安居在監獄,故最後他才有辦法滿足自己的需求。
其次是他的大膽,如果一個人只願意在確切的失與得間衡量,那麼他永遠不會知道什麼叫做自由,因為自由總是充滿著風險,一個聲稱要消滅所有風險的政府,往往最終只是消滅了所有人的自由,例如為了社會安全而採取的全面監控,使得官僚具有了前所未有的權力,也讓所有人都成為了囚犯。
最後是他的意志力,爭取到自由的的代價是二十年的歲月,然而二十年的歲月跟一輩子一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如果安迪沒有來到鯊堡,而是繼續作為一個大銀行家度過一生,或許就他不會知道自己是不自由的。
他或許會像瑞德一樣,安於在外頭這一個更大的監獄裡度過一生。
電影揭示著鯊堡監獄的犯人是如何適應監獄,然後「體制化」的,他們不再能去規劃自己未來的生活,因為每一天早已被規劃完畢,他們有自己的貨幣系統,也滿足於有煙可抽的生活,而他們的娛樂,建築在那些剛進來的菜鳥身上,他們的勞動被賤賣,時間成本被當做是零,以致於無論去修繕屋頂或者去出外充當工人,他們都甘之如飴,因為出去出公差總比在監獄裡發臭好多了,於是他們的存在破壞了勞動市場,因為一般的工人需要一般的工資,而這些工人的工資為零,使得典獄長得以社福之名承包大量工程,搜刮大筆油水,擊潰許多民間包商,使得他們不得不行賄來取得工程,即便這些官僚對產能提昇毫無貢獻,他們卻因為以善之名的法規「幫助受刑人融入社會」而得以大發利市,而真正對產業有貢獻的民間業者則被迫提昇成本,以致於商品也被迫提昇成本。
其中圖書館員老布的例子最讓人心痛,在他出獄之後,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適應外頭的世界,因為他已經被體制化,他甚至告訴我們他考慮過殺死店長只求重返鯊堡。
但最後他沒有殺死店長。
他殺死了自己,自由的懸掛在樑上。
樑上刻著「老布到此一遊」
自由是什麼?或許要等到我們發現自己身處不自由時,我們才能得到更切實的答案,到那個時候,我們或許會更深刻的理解「在鯊堡裡,每個人都是無辜的」這句諷刺的話話真正的含意。
到那時候,我們或許就不需要繼續傳頌安迪的傳奇,而是開始計畫逃獄。
作為一部不朽經典《刺激1995》雖然講述「希望」,結尾卻是令人玩味的。
如果我們記得電影結尾瑞德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我希望」並以一次又一次的溶接來呈現這樣的夢幻過程,同時背景音樂還放著他放棄吹奏的口琴聲。
安迪最終逃到了天涯海角,在那裡用自己的勞動為自己的新事業奠基,船隻很骯髒,但在他的勞動之下終會被擦亮,而他笑著走向瑞德。
這樣的處理,讓結局遊走在「瑞德的希望」與「現實」間。
在疫情蔓延,世界越來越危險的狀況下,高牆的誘惑只會越來越強,我們越來越期望政府多做些什麼,而為了讓政府能夠做的更多,做的更滴水不漏,我們便越會交出更多自己的權力,進而使牆越來越高聳,越來越堅實。
然而對於心懷自由的鳥兒,多高的牆終會形同虛設。
畢竟擋在自由與我們之間,那最高聳最堅實的牆,向來都是我們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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