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詩》:七、寶石商與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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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絲的狀況比較穩定囉,我有請老神官隨時幫我們注意一下!」

下午三點左右,在勇者會館裡,瑪德琳眨著眼睛向其他人報告,不過只有海莉潔在專心聽,希利烏斯拿著羽毛筆和紙張畫著星江村周圍的生物;諾札振筆疾書寫著自己的作品,星護則面無表情地吃著櫃檯小姐端來的煎蛋和培根。

「你在寫什麼啊?」星護嘴角還沾著蛋白,偏頭看向諾札的文字。

「我在把我們的故事和冒險記下來啊,妳聽。」諾札清清喉嚨。「『操蟲的少女,最後在胸口平坦如大地母親的法師懷中,停下蝗蟲的暴雨──』」

「星術-砸死你。」星護的長杖前端用力砸向諾札的腦門。

「唉!很痛!」

「嗯、對方真的都沒動靜了嗎?還是伊莉絲的魔力暴衝其實跟魔將也有關?」海莉潔摸著下巴沉思。「詩人,最近有什麼值得在意的事嗎?」

「沒有耶,但如果是有趣的事情有哦。」諾札保護好自己的紙捲不被星護給撕掉。「最近驛站開了一家風評不錯的賭場,生意可好了,我自己也去玩了兩把,那邊雖然設備很簡陋,但服務真是不錯,讓我想起以前在王都的高級賭場。」

「奧斯洛之前就有跟我說你跑去賭場,如果是利用自己的休閒時間倒沒什麼關係,但還是麻煩你要做好份內的工作。」海莉潔義正嚴詞的說道。

「賭博又好色,身為爛男人的標籤越來越多了,可憐啊。」星護點了點頭,嘆息。

「賭場啊、有機會的話也想去玩兩把呢。」瑪德琳笑咪咪地說著。「很多窮酸煉金術師一開始都是搞作弊的煉金術道具起家的哦,我最喜歡當場揭穿了,他們跪地求饒的樣子真是看不膩呢!」

「瑪德琳還真是可怕……」

「這賭場開多久了啊?」海莉潔想到什麼似的開口追問。

「嗯、聽說一個月左右吧,老闆本人倒是熟面孔就是了,是在驛站那邊馬夫們的老大烏霸。」諾札回答,不時偷踢拼命說自己壞話的星護。

「一個月……剛好是農場失竊事件的時期,當時不是也有撲克牌和骰子失竊嗎?會不會有關係呢。」

「魔將搞賭場好像很奇怪耶。」諾札笑著說。不,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我想到有一條魔龍每天都沉浸在做料理當中,會有一個魔將開賭場斂財什麼的,一點也不奇怪。

「可能是為了籌備資金或是其他原因。不論如何,有機會就去注意一下比較好。」海莉潔煞有其事的在筆記本上記上一筆。

黃昏的開會告一個段落,正當眾人在想著晚餐準備吃些什麼的時候,勇者會館的門口響起一陣緊急的拍門聲。戴著眼鏡的雙馬尾櫃檯小姐趕緊去開門。急急忙忙走進來的是兩名女性,一名是有著金髮碧眼、用褐色斗篷套住頭部的少女,在慌忙之間露出底下的洋裝,看起來是十分高級的布料。而另一名則是皮膚黝黑、有著銳利如虎的琥珀色三白眼、穿著單薄如舞孃般衣裳的女性。

「那、那個,請幫幫我!」金髮少女抓著櫃檯小姐的雙手.斗大的淚珠馬上落下。「嗚嗚,我、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被賭場拿走了!拜託幫幫我拿回來!」

「嗚、嗚啊,請進來說!」櫃檯小姐似乎有些被嚇到,趕緊請少女進來。

「打擾了。」在一旁的黑膚女性也跟著進來,行為舉止讓人感覺十分老練。

海莉潔等人面面相覷,知道一時半刻是走不了了,便再次坐下。


他們花了一些時間等待少女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後這才開始聽她說明狀況。

「各位勇者,請問你們是否知道驛站的紅狼賭場呢?我在那邊進行賭博……本來是很愉快的,但那裏的老闆烏霸,在最後提出要賭上貴重品的要求,強行將我重要的寶物給奪走……」少女縮在椅子上,一邊啜泣一邊說。

「那群人真是渾蛋,我們明明沒有答應,卻用人數和武力優勢逼迫我們,最後就強行把東西搶走了。」在旁邊的黑膚女性忿忿不平地補充。

「我能請問是什麼物品嗎?」海莉潔邊筆記邊問。

「姆……那是一條有著黑色寶石的金項鍊,價格雖然不是特別貴,但上面有我與朋友很重要的誓言,也是我想拼命保護的事物,對吧?伊格爾。」女性對黑膚女性淡淡一笑。

「您能這麼說,是我無上的榮幸。」黑膚女性也回以溫柔的微笑。

「那、我再冒昧問一下,兩位的關係是?」海莉潔看著兩人的互動補充問道。

「呃,我是那個,伊格爾的──護衛,對吧?」少女拉了拉名為伊格爾的黑膚女性的衣袖。「我叫做莎拉!」

「啊、嗯,就是這樣。」伊格爾認同地點點頭。「我是一名寶石商,出門在外做生意,總是要有護衛嘛。」

「這樣嗎……」海莉潔有些懷疑地樣子,但也沒有特別追問。「那,我先報告一下我們這邊能做的事……首先這種賭場糾紛,我們勇者能做的事情有限。」

「什麼啊,你們不是勇者嗎?應該要懲罰惡徒啊?」伊格爾皺著眉頭不諒解地問。

「我剛去查了一下,這間紅狼賭場本身是有在星江村登記在案的,是合法的賭場,那賭客與賭場間進行的賭博行為,本來就是你寧我願。」海莉潔面對伊格爾的嫌惡,還是不疾不徐地說明。「那,我們能做的有幾點:一、跟去了解狀況,看看賭局是否公正,二、如果有以暴力脅迫的行為,就要遏止並處理。」

「……嗯,很合理,我明白了。」莎拉站起,向海莉潔等人鞠躬。「這樣就可以了!屬於我自己的事物,我會自己贏回來的,只要各位讓我們能夠進行公平的賭局就好了!」

「莎拉!」

「沒事的,伊格爾,出門在外本來就會遇到這樣的事嘛。」莎拉給伊格爾一個安撫的微笑。

「好吧……我還以為勇者會有用一點。」伊格爾不滿地撇過頭。「能幫我們處理掉那群對莎拉動手動腳的敗類什麼的呢。」

「這位大姊,講話太難聽囉,勇者又不是妳的私人武力部隊。」諾札忍不住語帶不滿地說道。「求助人還講這種話有點過份了吧?」

「要不是這種荒山野嶺很難一下子找到傭兵團,不然我也不會求助勇者!」伊格爾賭氣地回嘴。「區區弱小又沒有實際用途的詩人給我閉嘴──嗯?」

「嗯?」

諾札和伊格爾彼此都愣住了,在一旁的人都一頭霧水地看著突然停止對話的他們。

這種被罵的感覺,好熟悉啊。諾札心想。

這種罵廢物詩人的感覺,好熟悉啊。伊格爾也同樣這樣想。

「──啊!」諾札驚愕地指著伊格爾。

「──啊!」伊格爾驚訝地指著諾札。

「詩人!」「黑寶石!」



在眾人準備馬車時,伊格爾和諾札躲在勇者會館的暗處講著悄悄話。不過在對話成立之前,伊格爾先用力地朝諾札的肚子揍上了一拳,彷彿手上寶石戒指的形狀都要印了上去。

「痛痛痛痛!」

「你是白癡嗎?不對、我早就知道你是白癡!哪有人直接把化名在眾人面前講出來的,我好不容易習慣黑寶石這個名字的我又要換一個了,好煩,而且你為什麼在這!」

伊格爾有些崩潰的吶喊,連續出拳,雖然是沒有鍛鍊過的粉拳,還是讓諾札招架不住。

「我不就道歉了嗎!而且我本來就住在星江村啊……我才要問妳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那個賭出去的項鍊到底是什麼?」諾札摀著肚子。「我還以為妳平常都在做什麼大事業,原來是和女孩子到處過著美滿的生活嗎?」

「你骯髒下流的想法就適可而止吧。」伊格爾給諾札一個白眼。「我是跟莎拉在四處旅行偶然經過的,至於那個項鍊……除了是我送給莎拉的禮物以外,那個還能作為地圖。」

「地圖?」

「嗯、地圖。」伊格爾瞇起眼睛,小心翼翼地說出口。「魔神靈魂碎片的地圖。」

「什──」

「噓!」伊格爾早就預料到諾札一定會驚叫出聲,趕緊用手按住對方的嘴。「安靜!你害我還害得不夠慘嗎?」

「不、我,呃,原來魔龍大人吩咐妳做這樣的事嗎?他每次都滿不在乎的語氣,我還以為他沒有著手進行什麼大計劃咧……原來還是有在做事啊!」諾札把伊格爾的手揮開,不敢置信地說著,同時也對自己被屏除在計劃之外有些不滿。

「我才不管魔龍想做什麼,只要他按照約定保護好莎拉就可以了。更何況這些地點守備不是普通森嚴,魔龍大概什麼也做不到吧。」伊格爾用無所謂的語氣說著。「那項鍊上的地圖我也只是當備份用罷了,只是被人發現我有在記錄這些訊息的話很麻煩。」

「妳還真敢把這種項鍊送人啊……」

「要你管,因為莎拉說她想要啊。」

「但魔神靈魂碎片的位置,不是只有貴族知道嗎?那位莎拉到底是──」

「哈囉,你們敘舊好了吧?」

海莉潔從旁邊走了過來。

「真沒想到你們原本就認識呢,而且還有暱稱。」

「沒想到吧?畢竟我跟黑寶石小親親是在其他地方的酒館認識的,她對我的歌聲一見鍾情哦。」諾札臉不紅氣不喘地謊話連篇。

「不是,是他纏著我的。」伊格爾微笑,從後頭用刀抵著諾札的背部。

「對,都是我的錯。」

「難得看詩人態度這麼坦率地承認呢,果然兩位感情很好吧,這樣對任務也比較好。」海莉潔微笑。「我們走吧。」



一行人搭著馬車,來到了星江村附近的驛站。這裡將山林剷平,整理出一處提供商隊和旅人休息的地方,有著簡單的幾棟建築做為旅店,大馬廄裡馬伕們辛勤的照料著長途跋涉的馬匹,許多商人正相約去星江村的小酒館喝酒,這裡的餐館則幾乎被隨行的便宜苦力給佔據,吆喝聲此起彼落。

這裡是開設小型賭場的好地方,經過的人很多,又離附近的村子很近,隨行的苦力旅途途中沒有地方花錢,也會把錢投入賭博娛樂之中。

而在驛站入口的不遠處,有一間木房,外觀上看起來有些像倉庫,屋頂挑的較高,如果不是門口掛著一匹狼背著錢袋的招牌,很難讓人看出這是一間賭場。

「就是這間,上次撞見奧斯洛就是從這裡回去的時候呢。是說希利烏斯呢?」

「駐守在村裡,他說:『我對投機而來的金錢沒有興趣』。」「很像他會說的話。」

他們六人進到了賭場裡,裡頭別有洞天,讓沒有來過的星護、海莉潔、瑪德琳都忍不住停下腳步觀察。紅狼賭場是用老舊的倉庫改建的,但裡頭儼然有專業賭場的架式,分成四個大區,中間是用木桌拚起的圓型櫃檯,供客人兌換籌碼,旁邊有撲克、骰子、輪盤和一桌花木牌。

每一區都有一名荷官,穿著侍者的深黑色布衣,手上戴著白手套,熟練並專業地替賭客服務。

「歡迎光臨!」一名穿著暴露出胸口和腰部洋裝的女性端著酒水過來。「第一次來嗎?要不要我幫你們介紹呢?」

「呃,不用……」星護舉起手拒絕湊上臉前的酒杯。

「我好後悔沒有穿更好的洋裝來呢!讓我想起在王都賭博的時候!」瑪德琳的雙眼金光閃閃地說著。

「原來瑪德琳很喜歡賭博嗎?」星護好奇地問。

「對啊!而且賭具都有自己的個性,長久的觀察後就能用數學推出最佳解呢……不過真的很久沒賭了,因為我被法院禁止進入賭場呢。」「詩人,吐槽交給你,我累了。」

「我們今天也不是來玩的,把工作趕緊解決吧。」海莉潔將目光放在周圍的武力配置,注意到在賭場裡有著數名身材魁梧的人員正在巡視著賭客。

六人往深處移動,最後被坐在沙發上、看著賭場營運狀況的老闆烏霸給注意到了。老闆烏霸是一名四十來歲的禿頭大叔,絡腮鬍給人不整潔又豪邁的印象,他鬆垮又貪婪的眼眸盯著走在最前面的莎拉。

「哦,這不是我們的莎拉小姐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難道借到錢還想繼續賭嗎?」烏霸笑呵呵地從沙發上站起,粗俗地嘲笑著,叼著一根菸。

「我、我是來賭回我的項鍊的……!」莎拉用碧色的瞳孔瞪著對方。

「唉,但那時候本賭場賭贏了啊?既然如此,那條項鍊就是我們的財產了,您想賭博就拿錢去換籌碼吧,但妳沒有要我們拿出那條項鍊跟妳賭的權利哦。」烏霸沾沾自喜地說道。

「嗚……」莎拉用眼神向海莉潔求救。

海莉潔理解了意思,往前走,向烏霸行了個禮。

「您好,我們是星江村的勇者。我是海莉潔。」

「勇者大人啊。」烏霸餘裕的表情收斂了些。

「我們聽說你們曾經用武力脅迫莎拉小姐賭上她不想賭上的物品,是這樣嗎?」海莉潔提問,擋在莎拉和烏霸中間。

「噢,我們的員工比較粗魯,可能莎拉小姐誤會了啦,哈哈哈!」烏霸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而且啊,是莎拉小姐賭到興頭上時,說出『賭什麼都可以』的哦?可不能怪我們吧!」

「我、我是不小心……嗚嗚……」

「那麼,老闆,是否能麻煩您當作賣我們一個面子呢?」海莉潔微笑交涉。「既然雙方在被暴力對待這點的詮釋不同,那麼這次由我們勇者也在這邊見證賭局,就麻煩你賭上那條項鍊,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烏霸摸著自己的鬍子思考,然後咧嘴一笑。

「可以是可以,但被這樣指控我也不太高興呢,請勇者來居中協調,我是不是也能說自己受到暴力威脅呢?我希望有拿武器的兩位和我的人都去外面待命,不要打擾賭局,這樣如何?」

所謂拿著武器的兩位,便是隨身攜帶長槍的海莉潔和拿著長杖的星護。

「沒問題。」海莉潔和星護對看一眼,以兩人的默契傳達細微的訊息,馬上同意這個條件。「這也是我們麻煩您,賭博的方式就由你們決定吧。」

「那就、花木牌吧。」

「嗚!」莎拉小聲地哀嚎。

「這個人,太不要臉了吧,身形差距這麼大還跟少女玩花木牌。我不管了,我要去割開他的喉嚨。」伊格爾冷冷地小聲嘀咕。往前踏,小刀的刀身亮晃晃地十分嚇人。

「冷靜一點──!」諾札趕緊架住她。

「姆,確實不好辦呢,我的話大概沒什麼關係,但花木牌對嬌小的莎拉小姐太吃力了啦。」瑪德琳困擾地歪著頭說道。

花木牌,是鬥牌的一種。

簡單而言,花木牌有各式各樣的花色,只要湊成特定的組合,就會有相對應的點數。一開始玩家雙方會有各自的手牌,攤開放在自己面前,而牌堆會放出一定數量的牌,稱之為場牌,在每個回合中,會有懸浮骰子骰出數字,花木牌上也有數字,這回合只能搶與懸浮骰子的數字相同的場牌加入手牌,可以拼命搶自己想要的牌來組成牌型,也可以搶對上瞄準的牌來阻止進攻。每當有玩家組成牌型便能決定這局要不要結束,三局後比較彼此的得點。

「你們那邊有四個人的話,那我們這邊就派出兩個人應戰吧,要對上誰你們自己挑,這樣總不會說我欺負人了吧。」烏霸說道,露出不懷好意地笑。

海莉潔和星護向眾人點頭示意後,便和烏霸使喚的員工一起離開賭場內,留下四人在花木牌的桌前坐下。

「你們好。」

荷官是一名戴著淺淺笑容的英俊青年,戴著一頂深綠色的扁帽。

「那麼,就由我和諾札和老闆玩玩吧?讓莎拉小姐和伊格爾小姐和這位帥氣的荷官對決,如何?」瑪德琳坐下,優雅地將腳交疊,從侍者那裏要了杯酒。「誰先都可以。」

「那就由我先跟老闆吧。」諾札把手肘撐在桌面上,用手指做出『放馬過來』的手勢。「話說在前頭,在這裡賭花木牌我幾乎都是贏錢的啊。」

「哦?小哥很帶種嘛。」烏霸捲起袖子,站在諾札的對面,高大的身材高出諾札兩個頭,手臂粗壯地幾乎是諾札的兩倍。

賭具由荷官拿出,交付給瑪德琳檢查,瑪德琳確認過沒有任何魔法和造假的痕跡後,交給荷官發牌。

「那麼……」荷官將懸浮骰子放在兩人視線的交接處。「開始!」

骰子開始在空中轉動,然後逐漸慢下來,玻璃狀的表面出現紅色的數字紋路。諾札馬上看到自己要的牌,率先伸出手,但烏霸也同時出手──

「嘎!」

諾札的臉被烏霸的手掌貼上臉頰,然後整個人隨著力道被甩到一旁,倒在地上。想當然耳,烏霸在這局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牌。

「你這根本不是為了拿牌,而是為了攻擊對方吧!」莎拉生氣地鼓起臉。

「諾札,還好嗎?」瑪德琳趕緊去攙扶諾札。「我就知道你每次說大話下一秒就會吃鱉,但我還是稍微抱持著希望的說。」

「妳這是安慰人嗎!」諾札哭笑不得地摸著紅腫的臉頰。

「話不能這樣說,妳們看。」烏霸指著剛剛牌的位置。「這弧度跟位置,我這樣手過去很合理吧?我也很遺憾打到這位先生啊,唉,不然今天這場賭局暫停也可以啊。」烏霸用訕笑的語氣說道。

「哼,才不需要你替我遺憾咧,黃鼠狼給雞拜年最噁心了。」諾札站回牌桌前。「我們繼續!」

烏霸利用著體型優勢,在拿牌的同時拼命攻擊諾札,無力招架又沒有靈巧性的諾札,白白吃了好幾個巴掌、拳頭、肘擊,甚至對方只要用手臂擋住諾札的去路,他就很難拿到自己想要的牌,三局一下就過去了,諾札理所當然地戰敗。

「牌型『花中四君子』,梅、蘭、竹、菊。呵,小哥,你好像沒有很強啊,一定是我們的荷官平常都手下留情吧?」烏霸沾沾自喜地將牌壓在桌面上。

「……」

諾札倒在桌面上口吐白沫。

「我很想罵你,但你真的盡力了。」伊格爾汗顏地說道。

「不好意思諾札先生……讓你為了我……」沙拉有些緊張地看著諾札的傷勢。

「好了,你去旁邊休息吧。」瑪德琳仔細地在諾札臉上塗上藥膏,溫柔地說著。「接下來交給我吧。」

瑪德琳攙扶著諾札坐到一旁.換自己上牌桌。

「小姐,妳好像很有自信啊?」烏霸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瑪德琳。「不如我們私下賭一把,來我的賭場上班如何?」

「才不要呢,我的生命要浪費在美好的地方。」瑪德琳毫不怯戰地笑著。「好啦,前戲已經有詩人幫我們做足了,就讓我們直接開始吧。」

懸浮骰子再次開始轉動。

在數字即將定型時,烏霸故技重施,想用粗壯手臂撞開瑪德琳,而瑪德琳卻從旁邊靈活地躲開烏霸的手臂,一下就從隙縫中拿到牌。接下來的回合,瑪德琳三番兩次躲開烏霸的奸巧招式,拿到自己想要的牌。

「牌型『革命三花』,草莓花、野百合、太陽花。」瑪德琳笑著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三張牌。「多虧諾札好好挨了一頓打,你會怎麼行動我早就看穿了哦。」

「團……隊……合……作……!」諾札趴在旁邊的桌面上舉著手氣若游絲地說著。

「好了詩人,快死了就不要講話了。」

「哼,盡是些小聰明。」烏霸不滿地說道。

在瑪德琳輕巧的應對下,三局過後自然而然地拿下勝利。

「好啦,我們勇者的工作告一個段落了,接下來就是莎拉小姐你們的雪恥戰了,加油!」瑪德琳對另外兩人拋了一個飛吻。

「好,」

莎拉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直面那名荷官。

「來吧!」



在遙遠的魔龍城堡,魔龍正在煮著晚餐。

之前與魔官的對話還在他腦中嗡嗡作響,但他滿不在乎地哼著稀奇古怪的歌。然後他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看天上的月亮。

「我就幫你到這啦,算一算黑寶石也帶著那個人經過那邊了吧,能不能到手那項鍊就是你的事了……魔官。哦,咯咯咯,我記得你最討厭我這樣叫你了。」


魔龍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只有一分熟的牛肉送進嘴裡咀嚼。

「因為你不是什麼魔官嘛,你是魔荷官才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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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狼賭場的戰鬥之後,星江村號召了年輕人們修復驛站。勇者一行人自然也來幫忙,在這幾天的忙碌中,他們也大致了解公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魔神碎片的巡禮啊。沒想到王室還要做這種事。」諾札和伊格爾一起抬著木頭,從星江村往驛站走。「貴族還真是累人啊,明明第三皇女繼承不到王位吧,她還這麼認真。」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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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狼賭場的戰鬥之後,星江村號召了年輕人們修復驛站。勇者一行人自然也來幫忙,在這幾天的忙碌中,他們也大致了解公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魔神碎片的巡禮啊。沒想到王室還要做這種事。」諾札和伊格爾一起抬著木頭,從星江村往驛站走。「貴族還真是累人啊,明明第三皇女繼承不到王位吧,她還這麼認真。」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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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狼賭場裡,賭博正在繼續。由伊格爾出戰荷官,已經結束賭局的諾札趴在旁邊的空賭桌上休息,瑪德琳則笑著不斷戳諾札的傷口讓他唉唉叫。賭場老闆烏霸站在荷官身後,不耐煩的觀戰。 在賭桌前的荷官微笑著,摘下深綠色的扁帽敬禮向對面的伊格爾敬禮。在綠帽底下的是橙色的短髮和一雙淡黃色的瞳孔,淡色的瞳孔給人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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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狼賭場裡,賭博正在繼續。由伊格爾出戰荷官,已經結束賭局的諾札趴在旁邊的空賭桌上休息,瑪德琳則笑著不斷戳諾札的傷口讓他唉唉叫。賭場老闆烏霸站在荷官身後,不耐煩的觀戰。 在賭桌前的荷官微笑著,摘下深綠色的扁帽敬禮向對面的伊格爾敬禮。在綠帽底下的是橙色的短髮和一雙淡黃色的瞳孔,淡色的瞳孔給人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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