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學嗎？」
「不，是大學同學。發生在大一的暑假，他才去打工兩個星期，就交到一個女朋友，把我們都嚇呆了。」
「兩個星期？」她想了想，只有一種可能性，「你同學長得不錯吧？一見鍾情？」
「不是，不過，有些部份妳猜的沒錯，他和當時的女朋友，確實是男的帥女的漂亮，但不是一見鍾情，根據我同學的說法，他認識那個女生，已經有兩年了。」
「嗯……所以是日久生情？」
「我個人是覺得，應該算是山寨版的一見鍾情。他去打工沒多久，發現對方是他的高中學妹，人家高中練啦啦隊，他覺得兩個人真的很有緣份，然後就對女生告白了，女生也欣然答應。其實，只有他記得女生，女生不記得他，事實就是，他自己對啦啦隊學妹有太多幻想，然後他本人又長得不錯，女生雖然不認得，看在是帥哥的份上，就答應了。」
「哦，那根本就是一見鍾情啊！只是兩個人的起點時間錯開而已。」
「他跟我們說的時候，一直說，他覺得那女生真的很不錯，兩個人兩年後又在同一家店打工，真的很巧很有緣之類的。」
「那很好啊！這個跟人鬼戀有什麼關聯？」
她總覺得這個故事聽起來，貌似哪裡不太對勁，既然男女雙方已經互相承諾，旁人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還沒追到女生的時候，就有跟我聊，說店裡有一個練啦啦隊的高中學妹，我就問，所以你們很熟？他說，那個女生不認得他了，距離他們有交集的時間，已經過兩年，然後我就回答，你是不是在暗戀人家？從此以後，他就不敢再跟我聊天了。」
「噗！因為你猜中他的心事了！」她直盯著哥哥看，到底是怎麼猜的？也太準了。
「這不難啊，一個學妹又不認得你，你單方面還惦記著人家，兩年耶！又不是兩天，都經過兩年了，這種真相只有一個：你、在、單、相、思、啦！還是從那種……」林明傑微瞇起眼睛，作出拿望遠鏡的動作：「很遙遠、很遙遠的距離，偷偷看人家。」
「還真的，好像是這樣。」嘉露聽完分析，一臉恍然大悟。
「這種人藏不住心事，嘴巴也不是很緊，都嘛很容易就把自己心事說給別人聽，想聽他的八卦，連刺探都不用，他自己自動送給你。好啦，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在一起兩個月之後，就分手了。」
「嗯……是說這種結果，也不難猜。」她附和，心中依然有點小問號，分手具體原因是什麼？
「他們剛開始談戀愛，真的很熱情如火，我同學每天都和女朋友出去吃宵夜，晚上都抱著手機熬夜，聊天都說那女生有多好多好……」
「等一下！」嘉露覺得自己快要聽不下去了：「那他們到底，為什麼要分手啊？」
「嘿嘿！妳先不要急。剛才我不是說，他們兩個月後分手？不只是分手這件事，後續發展也讓我們嚇到，分手後，他開始狂抱怨，說那個女生每次吃宵夜都會主動說：『我要吃宵夜！你請客。』或是每次打烊，都很不客氣指使他：『喂！你去幫我掃地。』」
她終於有點理解到，老哥為什麼說是人鬼戀了，是人遇到人形「女鬼」，可是……「你同學明明就戀愛得很開心啊，吃宵夜不是每天都去嗎？又不是分手前才去的。」
雖然說，偏正常的女孩子，臉皮都不會這麼厚，性格也不會如此刁鑽，可是，一般的女孩子也不會那麼好追……
「我知道妳在說什麼，畢竟是一群男生在聊天嘛，我們也不好說破，只能聽他吐苦水，讓他抒發一下而已。人家他失戀也不好過，也不能說他完全沒付出感情，他一個大男生很哀怨地說：『祝她幸福，可以找到下一個真心愛她的有錢人』，唉！說真的，看了也不忍心。」
「這個哪是人鬼戀？是鬼鬼戀啊！你同學喜歡膚淺的表面，被騙也很正常，剛好而已啊！」
說到底，還不就是他自己貪戀美色的結果？有什麼好抱怨。
嘉露隨手拿起身旁的水杯，慢慢喝起來，這種「人鬼戀」比真正的鬼故事難聽多了。
她想到，那天跟怡婷聊起國中的告白事件，如果真的是漂亮又有內涵的女生，才不會這麼好追，這才是事實的真相。
「……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久之。」
那串碎碎念是什麼？咒語嗎？嘉露在睡夢中，眉頭皺了皺。
「孩子，妳知道想讓愛情持久的密方是什麼嗎？其中之一，就是要有像人魚膏般不滅久之的耐性與愛心，心誠則靈，以誠心待人，心靈之光必能持久，屬於你的幸福，必定到來。」
人魚膏？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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