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繼續在看〈瘋狂山脈〉(At the Mountains of Madness, 24 Feb-Mar 22, 1931/Feb-Apr 1936),還沒看完。下收一些閱讀洛夫克拉夫特至今的雜七雜八感想。
〈瘋狂山脈〉是出事的南極探險(讓我想起了“The Call of Cthulhu”結尾的那一段),一開始看的時候,我深深覺得⋯⋯如果我直接看英文版應該開始不久就被一大堆地質分年跟古生物名稱搞死了吧,因為那方面的名詞我很不熟,我只認識trilobite(我喜歡三葉蟲化石,不要問我為什麼⋯⋯)。再來就是一直想起我一直沒有看的《突變第三型》,其實google play上面可以租呢,等我有空我就來看(好吧這根本就是空口說白話)。
然後,我最近想起來史蒂芬金寫過一個故事,主角是一位在旅館工作的黑人太太,她兒子是新科作家,出的新書大獲好評,她跟好友分享喜悅的時候,回想起她懷了她兒子以後,曾經有個神祕的遭遇,跟某個內心種族歧視嚴重的白人作家有關係⋯⋯。我一直在想,不知道史蒂芬金寫這故事的時候心裡是想到誰?而我回爹娘家挖出那本書,《惡夢工廠》(中文版分一二冊,原文書名是Nightmares and Dreamscapes)第一冊裡面的故事Dedication,重新看了一遍以後,我覺得⋯⋯不,阿金師寫的時候想的不是洛夫克拉夫特XD。因為他故事裡面的那個白人作家,無論是寫作題材、家世教養與寫作習慣的設定,都跟洛夫克拉夫特差太多了。
史蒂芬金在
H. P. Lovecraft: Against the World, Against Life這本書的推薦序裡,倒是說過他曾經在去Lovecraft故鄉的時候,看著當地當鋪櫥窗裡的一顆枕頭,開始幻想萬一那個是Lovecraft睡過的枕頭,然後會怎樣怎樣⋯⋯ 。結果~他沒有寫那個點子(爆)。說到這裡,我要順便抱怨一下⋯⋯我從Amazon上面下載
H. P. Lovecraft: Against the World, Against Life的試閱部分,結果⋯⋯整個試閱內容就是史蒂芬金的那篇推薦序,真正的內文連一行都沒看到orz
前幾天我開始思索,在現實世界已經充滿恐懼的時候,我還在看洛夫克拉夫特的恐怖小說,甚至覺得在這種恐怖中覺得「安心」是怎麼回事?之前還看到一篇The Color Out of Space電影版導演的訪談,他說洛夫克拉夫特是他跟他媽媽之間的親情連結,她媽媽在他小時候唸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說給他聽,而他媽媽罹癌快要不久於人世的時候,換成他唸那些小說給媽媽聽,這對他來說有某種治癒效果。而那導演也很明白地說,洛夫克拉夫特式故事的精髓就是最後肯定是BE(大意)。為什麼看個註定BE的東西還會覺得治癒啊????我一直在問自己。
但昨天趴在地上很興奮看南極出事的時候(爆),我好像有點懂了。我是說我自己的動機。
史蒂芬金那篇推薦序裡說,洛夫克拉夫特的那些故事基本上就是對世界、對生命說不。我對於這一點有幾分共鳴,一方面我逐漸對那個災難性的幻想世界觀著迷了,另一方面我本來就一直對現實有各種抗拒,雖然我知道必須要妥協接受到一個地步,我才能繼續活下去,然而種種隱約的不滿還是會在奇怪的地方爆出來⋯⋯
以前現實世界狀似穩定,讀洛夫克拉夫特的樂趣像是假裝這種穩定並不存在。而現在現實世界有種種真實的、無人逃得過的恐懼與威脅存在,我讀洛夫克拉夫特變得像是把注意力放在假想的恐懼上,以此遮蔽對真正現實世界的擔憂與茫然。兩種看法,都是對現實的反動。
最後一個小感想:這一大本簡中譯本大全集實在太重了,居然重到我又開始考慮回頭去看裝在kindle裡面的英文版XD 畢竟剩下要看的都是篇幅比較長的故事,長時間抱著那一大本,換什麼姿勢看書都不舒服orz
今日廢圖當然就是那巍峨的瘋狂山脈(示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