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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電影|《哭聲》入魔女兒:別裝了爸爸,你也想幹我吧!

2020/05/09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哭聲》上映至今,仍被到處幹譙中,主要是劇情邏輯混雜,剪接到處嫁接,那個鬼一會是人,人一會是鬼的,很難梳理正確的真相出來,劇情轉轉轉,頭暈放棄的大有人在,也有的像我一樣,看得津津有味,捧在手心奉為神片。
這次我們就來探究,怪力亂神下猛藥的《哭聲》,到底是在哭什麼?
《哭聲》的故事發生在韓國谷城(音近哭聲),ㄧ處偏僻小村落,題材卻是龐大且紛雜,牽涉了日本殖民歷史、薩滿巫教儀式、引述基督聖經章節,通通都有野心不小,但導演的手術刀未必精準,切的歪歪斜斜,讓我一度懷疑,導演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講什麼,故弄玄虛亂了套。
反覆看了很多次《哭聲》後,終於發現導演不可告人的秘辛,這個祕密是被藏起來的彩蛋,那就是「亂倫」。
爸爸鐘九與女兒孝真
《哭聲》真正的驚悚,在暗示人類經常發生精神性亂倫。雖然不一定實際去做,卻藏在意淫之中,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讓深吻電影院用2場戲告訴你:
01 魚餌。潛意識
車子不斷搖晃,女人的呻吟從後座傳出,伴隨鐘九最後低沉的吼叫,結束時間很短的性愛。
「你可真重,」鐘九太太說:「到一半就結束,聽別人說他們老公這方面都很厲害的。」
「要不然你給我買個補藥什麼的嘛......」
鐘九低聲咕噥,突然腦後車窗被大力拍打,嚇得他大叫。
「你們在裡面幹什麼呢?」女兒孝真在外面敲打玻璃,敲不停還一邊窺探。
「你幹什麼,趕緊走開啊!」鐘九氣急敗壞,狼狽的拉上褲子:「別打開車門,你在做什麼啊?這ㄚ頭真是的!」
發生糗事後,鐘九帶孝真到商店,給女兒買些禮物開心一下,待會再問她剛剛的事。
「爸爸,你看怎麼樣?」孝真挑了粉色的髮夾,夾在耳邊,開心和爸爸分享。
「很漂亮,真的很好看。」鐘九端詳自己的女兒,越來越覺得有女人的韻味。
帶著買好禮物的女兒,到河邊草地,挑一處樹蔭休息,孝真愉快的喝起飲料。
「說吧,你什麼時候開始看的?都看到些什麼了?」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孝真大力吸吮吸管,自在回答。
「看來你都看到了。」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鐘九聽見女兒這句話,幽幽嘆了一口氣。
「給你,沒事的喝吧。」孝真遞上飲料,鐘九望自己女兒出神,簡直像個女人似的,不自覺臉上泛起了笑意。
這時河岸不遠處,一位日本漁人,正悄悄釣魚。
孝真窺探到爸媽正在車震
這場戲,直接牽涉到女兒孝真為什麼會著魔?還有爸爸鐘九,想破頭也想不出災厄為何降臨,都給出了耐人尋味的答案。
先從爸爸說起:
我們知道人有意識和潛意識,鐘九對自己女兒的情慾,在這階段屬於潛意識未上岸,也就是他壓根不會自覺承認,對女兒有什麼情慾。
「他是我女兒」就是爸爸明確的意識,看女兒戴上漂亮髮飾,喝女兒悉心照顧自己的飲料,覺得貼心和感謝外,表面看不出有任何多餘的遐想,可是鏡頭卻拍出了鐘九潛意識的狀態。
戲中的「髮飾」和「飲料」,導演有刻意多留給鐘九曖昧凝視的鏡頭,暗示對女兒的情慾,偷偷遁入鐘九腦海裡的潛意識。
「自己的女兒真有女人味」這念頭在這場戲裡,意識和潛意識層次,鍾九出現不一樣的「作祟」,正常倫理接受的意識是「爸爸看到女兒長大了」覺得欣慰,潛意識卻純粹作為男性生理,面對「女孩-女人」變化起的情慾反射。
GB在這裡先聲明,潛意識是「你無法知道和決定自己在想什麼」,所以不用覺得爸爸對女兒有情慾,就是非常噁心和不對的一件事,因為這道題沒有進入倫理的實踐,所以不要先急著罵。
「爸爸對女兒產生情慾」硬要歸罪,反倒像是原罪了。
人吃了善惡果後,有了是非判斷,誕生出自我意識,我們才能坐下來討論倫理道德的對與錯,「爸爸對女兒產生情慾」才有可能搖身一變,變成了人的意識當中要抗拒的誘惑,不去做不應該做的事。
看過《哭聲》的我們知道,河岸對面在釣魚的日本老翁,其實就是魔鬼,正在那邊放長線,準備釣大魚,釣的就是鐘九對女兒反射情慾的潛意識。
無法控制的潛意識很可怕對吧!這也是魔鬼無所遁形的原因。
爸爸自己對女兒的感情有沒有越界,不是自我感覺良好說「沒有」就能明示,魔鬼在釣魚,連魔鬼都不知道什麼東西會上鉤,更何況是人類的自我感覺,哪有什麼代表性呢?
接著我們來看女兒:
女兒孝真跟日本漁翁有染,會在待會第二場戲,有直截了當的鞋子證據。
在第一場戲,孝真透過車窗窺見父母做愛,是對情慾感到好奇的導引,加上她跟爸爸坦承不只看見一次,代表孝真對男歡女愛,真槍實彈的操演,不陌生且更感好奇。
所以魔鬼化身的日本老漁翁,不只在垂釣鐘九對女兒的情慾,也意外釣上孝真的性啟蒙,一魚雙吃,這就是為什麼這家人天降橫禍的原因了。
02 鞋子。意識
鐘九從日本人那拿到了女兒的鞋子,事情整個很不對勁,回家趕緊打開孝真的房間,孝真趴在電視前,兩腿搖啊搖,在看電視。
「孝真,你是不是丟了一隻鞋子。」
「沒有,你在說什麼?」
「那這是什麼?」鐘九把鞋子遞上女兒眼前。
「那不是我的。」孝真瞅了鞋子一眼。
「這不是你的?」鐘九把寫上孝真名字的內側給翻出來。
「不是我的。」孝真依然冷冷回答。
「你知道村子裡有個日本人吧。趕緊回答,你認識他吧!」
孝真聽了點點頭。
「你見過他吧。」
孝真不加理睬。
「爸爸是警察,你就是說謊我也知道。你見過他是不是?」
孝真又點了頭。
鐘九:「說說看吧。」
孝真:「說什麼?」
鐘九:「所有的一切。在那兒見過?都做些什麼?」
孝真:「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鐘九:「因為這件事很重要!」
孝真:「什麼是重要的?」
鐘九:「妳怎麼那麼不聽話呢?」
這時,孝真轉過頭來,眼睛瞪大大的看著鐘九,說:「什麼是重要的?」
望著女兒的眼神,鐘九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已經不是自己的女兒,她變成了另一個人。
「到底重要的是什麼?」孝真把問題複述一遍,語氣越發高亢:「是什麼?是什麼!」她尖喊:「不過是一句證詞!」
整張臉氣鼓鼓的孝真,直視鐘九說:「你連重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還問個沒完沒了......」說完直接出房,留下悵然若失的鐘九。
夜深後,鐘九帶著手電筒,摸進女兒房間,她正在熟睡。
鐘九在房間東翻西找,希望可以找到些蛛絲馬跡,解決女兒像是著魔一樣的謎團。
他翻到了一本作業簿,裡面畫了很多東西,有自己女兒下體出血的裸體自畫像、魔鬼的臉孔和怪物匍匐的身軀,上面有一個洞一個洞燒過的痕跡。
鐘九開始焦慮,翻開女兒的棉被,從她的小腿開始檢查,手電筒的光線隨鐘九視線,緩緩往上,掀開她的裙子,在白色內褲的外緣,女兒的皮膚出現一大片的紅腫,鐘九繼續往上窺探,正要查看女兒的乳房時,女兒出聲:
「他媽的,你現在在做什麼?」
鐘九趕緊用手電筒照女兒的臉,原來她清醒的很。
「我...以為你已經睡了。」
「你在幹什麼?」孝真輕蔑道:「大半夜把女兒的裙子撩起來,你想幹什麼?」
又來了,女兒那個神情。
坐起身,孝真臉貼鐘九很近:「你怎麼不說話?你給說話啊混蛋!給我說阿你他媽的混蛋!」聲嘶力竭的瘋喊,孝真大聲尖叫,把屋子其他人也都吵醒了。
孝真:「他媽的,我要殺了你!」
最激烈衝突的,是爸爸和入魔女兒之間的對撞
王爾德曾說:「所有事物都跟性有關,除了性本身。性,是跟權力有關。」
在這場戲,就上演了一齣性與權力的精彩辯證。
首先,鐘九從日本人那,也是他認為一切事情的禍端那邊,撿到了女兒的鞋子,不難理解鐘九為何急著對女兒興師問罪,因為身為人父很擔心自己女兒,和日本人不知道在一起做了什麼鬼事。
此時孝真早已入魔,自然對人性洞悉明辨,很清楚知道眼前這位父親,焦急想問什麼事。因此反問鐘九「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什麼是重要的?」
讓入魔孝真嗤之以鼻的,是這位仗著自己之所以是父親,而擺出鴨霸氣勢的男人,居然吞吞吐吐不敢直言想問的問題。
這個重要的問題是什麼呢?那就是女兒到底有沒有和日本人有染?
但爸爸不敢直問,其實說穿了,是不敢面對。
因爲鞋子作為女兒和日本人接觸過的證據,不言自明,鐵證如山。
爸爸只能發脾氣。
我們現在先來反問,爸爸鐘九真的有要侵犯女兒嗎?
我們從第二場戲看到,爸爸之所以跑到房間掀女兒衣服,本意是出於擔心,才會仔細檢查女兒的身體,其實是有因果可循,頂多抱歉在忽略了女兒已經長大成熟,成為女人,沒尊重到她的身體自主權,該說是場誤會嗎?
真相其實只有入魔孝真和爸爸鍾九知道,更精確說,是前者提醒了鍾九知道,一個人的「潛意識」如何可能成為「意識」?需要的是被揭弊彰顯出來,在這裡就是被孝真「大半夜把女兒的裙子撩起來,你想幹什麼?」給一語點破,潛意識被迫現形,原本精神性的東西,因此有了命題,成為直球對決的問題意識,不再只是暗潮洶湧的潛意識。
這時候入魔的孝真,不再單純作為一位爸爸的乖巧女兒,她不是人類,是一種寄生在肉體存在的怨靈,能更直接感受到人類這種生物的心靈與意想。
當然只有壞的,她可是怨靈。
所以鍾九對女兒身體反射出來潛意識的慾念,直截了當逃不過法眼,揭露在入魔孝真那對炯炯有神的眼裡。
怨靈可不是吃素的,修煉千百歲,一眼抓到這位父親底下,那股蠢蠢欲動的不安份,是鍾九最深層次的起心動念,潛意識純粹作為男性生理,面對女性身體起的情慾反應。
那個夜晚,面對鍾九的意淫,入魔孝真不可能被任何的理由和辯解蒙蔽,直接大發雷霆,大罵想殺了這個混蛋,就算鍾九什麼都沒有做。
在戲中被入魔孝真質問的那一刻,爸爸幾乎無言以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女兒身體產生情慾的想法,正式從「潛意識」升到了「意識」,就是被怨靈給說破造成的,這種內心裡面複雜的情慾流動,躍然紙上成為命題的扣問。
總結:
孝真身上的這個魔,是孝真和日本漁翁,也就是魔鬼化身,搞上有染後,給附在身上的女怨靈,屬性與性愛有關,女怨靈鳩佔鵲巢了肉身後,開始和父親對立,腥風血雨一觸即發。
女怨靈的身世又是什麼呢?
女怨靈,招自日本侵略朝鮮時期,是被日本人性污衊,積怨已久的女亡靈,鍾九的本性,在怨靈眼裡,就是那種有色無膽,沒用又愛吱吱叫的男人,最瞧不起了。
自古以來,男尊女卑的權勢,不是因爲男性實質上多了不起,只是因爲喜用暴力加上愛面子,強加女性身體上,烙下的污辱踐踏(言語和肢體都有),強硬奪來的表面勝利風光。怨靈對現實既痛苦又無奈,永劫恨世,無法超脱。
在第二場戲中,入魔孝真打從心裡看不起眼前這位父親:「你連重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還問個沒完沒了......」
導演安排了整天混吃混喝的警察,同時是一位無碌用的父親當作男主角,深意就在這,針砭控訴那一貫高傲掌權,卻沒啥用處的大男人姿態。
《哭聲》骨子裡就是一部女權電影。
空有架式的鐘九,永遠只出一張嘴,仗著自己是父親也是警察的權勢問話,但讓入魔孝真想殺了鍾九的最大引爆點,是鐘九在三更半夜闖進房間,掀自己的裙子偷看,這樣你可以理解入魔孝真的視角,為什麼三字經一堆,誓言要殺了鐘九了吧!
啾電影,我們下次見。
文章圖片來源:《哭聲》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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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或角色,容易被誤會成膚淺的樣貌,因此美好被延遲,等待有人解開。 GB精心挑選不同詮釋可能的電影,藉由說場景故事,以1-3場戲代表,深鑿挖掘、整理改編,把讀者拉回電影世界,感受一份獨特的劇情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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