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在巴塞隆納市區的一個小公寓裡,一位留著落腮鬍,有著深邃的棕色眼睛,腳上拖著一雙黃色涼鞋的西班牙男子一臉匆忙的跑下來開門。他用簡單的西班牙文說:「妳好,我叫佐安,妳未來這幾天在巴塞隆納沙發衝浪的主人」。
那是一個牆上掛著有巴布馬利肖像旗幟並且伴隨著微弱的黃色投射燈照著,和客廳櫥櫃上放著水煙管裝飾且不時會聞到茶几上的陣陣印度檀香的兩層舊式公寓。這邋遢不修邊幅的嬉皮地中海旅人叫高佐安。佐安一直都是這間小公寓的主人,而我是曾經當了三年的女主人。
佐安,在我的眼裡他是一個擁有純淨靈魂的人,旅行是他人生的意義,而工作只是為了餬口和賺取些許旅行基金。他是那種看到乞丐不會給錢但是會給食物,衣服褲子壞了會一補再補,但是卻把自己公寓低價租給需要的人的男孩。跟他在一起的三年裡沒看過他穿過有釦子的襯衫和牛仔褲,唯一一件新衣服是我買給他生日禮物。佐安從不買想要的,只買需要的,那種物慾低到讓人覺得什麼都是多餘的。
佐安是這樣的,工作一年旅行半年,所有存的錢都花在旅行上,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最後決定到澳洲,一方面身為台灣人的我可以申請打工渡假,而另一方面拿學生簽證的他也可以每個星期工作20小時,於是在遠距離將近一年後我們約好了7月9號這一天墨爾本見,這一年是2012年。
佐安在我20幾歲的什麼人生裡扮演了好多角色,沒有他,就沒有後來的這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