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盜夢偵探》在影像重複與差異之間分寸的拿捏精準,使得一層又一層無限轉場的綻放成為可能。今敏將我們視為現實裡頭出現的元素當作是顏料、媒材重新拼貼、均勻、界線分明的現實成為彼此交織涵涉隱譬連類。把影像製作成仿若夢境,去呈現夢境作為一種影像,看著夢境侵入到現實的情節,我卻感受到自己已被捲進到一場萬花筒似的幻夢當中。(/趙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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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敏的《盜夢偵探》並非是夢的被盜,而是夢的集結與增生。由於夢不僅是多面向,亦是多重映射與成像的變體,因而夢可以是誰心中最光燦的夢想,也能是最幽暗卑劣的妒忌。夢是記憶,是幻想;是慾望,也是愛戀。
當各式各樣的夢集結、浩浩湯湯地列隊遊行,其喧囂嘈雜之聲盛大到幾可覆蓋現實時,「究竟什麼是現實?」這種本質論的疑慮已不再是首要的問題。「如何才能現實?」取而代之,成為最迫切的追問句。
今敏以他獨到的幻化自如的視角,為「夢」開啟了一面新局。美夢也好,惡夢也罷,他不談夢的毀壞與成真,而僅是緊緊附隨著夢幻化,並藉由這樣夢的變幻令夢中的真實顯現。(/陳顗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