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穴酒店中所感受到的四季並不分明,不僅是地勢之故,又因洞穴本身像是冰窖,即使夏天在其中也是寒意如芒。邊緣人們有時候需要一些傷春悲秋的催化劑,好讓自己沈溺在自己所劃定的孤獨中還感到詩意,洞穴酒店的酒氣和寒意充滿這種酵,恰好足夠邊緣人們的肉體和意志微醺,朦朧地察覺希望存在。
在低地湖城的邊緣地帶經營洞穴酒店,是侍酒師為自己所劃定的孤獨,他沈溺在其中並感到詩意。到洞穴酒店的客人不分四季,不多不少,邊緣人的喜怒哀樂波動頻繁,均勻地填補了侍酒師的每一夜。被封印在洞穴酒店的故事或秘密,就像是汪洋上的萬千小島,雖密集卻獨立,各有各的樣貌與生態。
侍酒師從來不願加入客人的話題,彼此互動僅止於噓寒問暖和介紹酒單。他希望自己在邊緣人們的故事中是個徹底的旁觀者,只需要在想像中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有時侍酒師的思緒陷入太動人的故事泥淖,他便走到藏酒的洞穴中,深深地呼吸,對著酒桶說話,為一個故事命名,成為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