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國動起來,四處點火頭,結果眾叛親(若仍有)離,世界上演「反枱」事件,起碼在我人生這首三十多年中,我未見過有一地會在短短一個月不到被多國暫停或中止引渡協議(說的是港版國安法,被中斷引渡的是香港,但立法的是強國)。
picture from youtube: doraemon’s Story of Seasons Annoucement Trailer
走筆至此,強國上週以要求關閉成都美國駐華大使館「反制」侯斯頓中國駐美大使館被下令72小時內撤走之舉。加上美國國務卿Mike Pompeo訪問英國後的強硬
抗中宣言,熱戰之說不脛而走。
五眼至歐盟,就如此討厭強國「和平崛起」嗎?香港在地球上只比一粒鼻屎更小,為甚麼要勞師動眾去「搞局」?「國家安全別國都有,這是我國內政。」不就是universal true嗎?為甚麼要天下圍「中」?西方真的怕中國這巨龍怕得要撒尿嗎?
大政治從來我不懂,但香港為何成為風眼,讓我這有幸同在的小角色(或幾近旁觀者)試試由2014年的雨傘革命說起。成千上萬的香港人因為警察向以和平集會聞名國際的香港示威者/集會人士施放催淚彈氣得一晚上街,一睡睡上三個月,而且「國際金融中心」沒有如那些政棍學棍般說「倒蝕了數千個億」、「佔中令人塞得倒灌上邊境」,反倒因為示威集會失焦而如雲霧般消散。之後香港人變成行屍走肉無力感甚重的經濟怪獸,2014年的傷痕從來沒有被治癒過:「是你教我和平是沒有用的」;「遍地開花」;「我們會回來」;「不枯也不散」......如影隨形地噬咬着每一個曾經以和平集會手法爭取過民主自由或其他任何訴求的香港人心靈。
「無力感」是2014後香港人最大的精神病。「沒有希望了。」;「香港政府是傀儡。」;「國際社會也不再關心香港持久戰了。」;「罷工次次都罷不起來。」......隨手拿起一種現實都足以是插入心臟的一記利刃。但對不起,政權沒有放過需要喘氣的香港人—佔中各子一一入獄,「魚旦革命」一磚沒丟的梁天琦入獄,香港人繼續沉淪。
香港人陳同佳涉嫌在台灣殺女友,香港特首借勢說要「堵塞司法漏洞」強行令港台澳的疑犯都合法「送中」,結果掀起二百多萬香港人和平示威抗議復後若無其事說「繼續二讀修訂逃犯條例」,2019的抗爭運動由她像點燃奧運聖火般一手燃起枯木。熊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即使此婦之後不情不願「暫緩修例」,但再新的傷痕(銅鑼灣書店店員被失踪被認罪、議會暴力、警暴、庸官為患等等)不斷挑戰香港人情商(EQ),結果再温文爾雅「以和平集會聞名國際的香港示威者/集會人士」明知沒用都要用不同手法告訴全球:中共吃掉我們!
我深信時至此刻強國和其大部分所謂公民(實是蟻民或賤民)都不會明白為甚麼香港這一小塊地會引來如斯大的國際反響。「經濟利益大於一切啦!」;「美國佬大把投資喺度架!」;「香港幫左佢地啲生意入大陸嘛!」......這些都是上至專家下至普通人你我他常掛在嘴邊的口水分析。但有一天,我忽然發覺這一切可能源於簡單至極的「多啦A夢效應」。
女兒自懂性始最喜歡看「多啦A夢」,也是我小時候最愛看的「叮噹」。她每一次見到胖虎(也就是技安)要欺負人時都恨得咬牙切齒,但每次看完一篇,她總是很快樂滿足。「因為技安總是得到應得的教訓。」;「他慣性欺負身邊人,太可惡了。」;「他是利用朋友的同情心來得益的爛人。」......「多啦A夢」也許是亞洲各國跨代的「育兒聖經」,因為不論我媽或我自己都很喜歡利用當中故事切入引導孩子怎應對欺凌。
「若果有人要欺負你,無理地搶去你的東西或打罵你,你應該怎樣?」
「我會要求他交還,否則我會動手搶回。」
「若果他力氣比你大,又偏兇巴巴的不還你呢?」
「我會大聲罵他,要周圍的朋友都知道他的不是,要他尷尬,那我就可趁機搶回我的東西,或最少不被他打罵。」
「若果他臉皮很厚不怕你和周邊的人訕笑呢?」
「我會找成年人,或父母或老師甚至警察,討一個公道!」
「那也未必能擋到他的拳腳,你可能當時已被打,那怎辦?」
「最少要告訴他此路不通,他犯法,他不可以侵害別人,當然最後我不會和他做朋友,或叫其他好朋友疏遠他。總之要他受罰,而且不能再被他欺負。」
放大一點看,其實美國不一定是「世界警察」;強國也不一定「天下最強」;英國也不會在歸還香港廿多年後忽然有「道德責任」感召;歐盟澳紐更不消說,和強國的利益一定以百倍之比高於和香港。今次的天下圍中之所以成形,可能只是「多啦A夢效應」:胖虎欺凌別人日久,被群起反抗討伐而已。
世界本來就不應該太複雜,香港的孩子聲音再大,也只是因為被日久欺凌,要為自己的生死安全發聲;外國政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觀,表態告訴某國不應也不能再以流氓之行橫行霸道縱橫四海。
沒有人希望大雄永遠被欺凌;也沒有一個社會容許胖虎永遠沒有受到應得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