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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楊相思樹|第四・禁苑東風 (5)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曹寅一驚,卻怕被人看出端倪,只好假作無事,也在暖閣中坐了,思索許久還是不安,好容易找了個理由離開,一逕往謙牧堂去。他遠遠便見屋中燈火通明,入內只明珠一人坐在窗邊看書,便到明珠面前雙膝跪了,說道:「曹寅來向中堂請罪。」

明珠扶起曹寅,問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請什麼罪?」

曹寅硬著頭皮答道:「方才聽宜晴說,中堂吩咐不讓吵我睡覺,這⋯⋯中堂進屋⋯⋯可見著什麼了?」他難於措辭,牙一咬又往地下跪了,說道:「曹寅孟浪,曹寅不知好歹,對四英姊姊失了分寸,亂了中堂府裡規矩,更對不住容若,請中堂降罰。」

明珠又將他扶起,面露詫異之色說道:「你對四英失了分寸?這話是打哪兒說起?我見你睡在外頭,四英睡在裡頭,隔著大老遠的,能有什麼事?」

曹寅見明珠不願將紙揭破,也不好說下去,支吾間又聽明珠道:「莫不是那茶的緣故?王大人說那茶摻了曼陀羅花和火麻子,會致幻覺和昏睡,想來你和四英都吃了茶,大約起了幻覺罷。」

曹寅心想,夢中景致大約是幻覺,與四英肌膚相親卻不是幻覺,她哭得那樣傷心,更可見事情不假,可明珠要撇清,他只好點頭道:「原來是幻覺,沒想到幻覺這樣逼真。」

明珠笑道:「逼真不逼真,總歸是幻覺,你可別當真了。說到四英,我倒正在想,她伺候成德也有兩年了,等成德病好些,索性給她開臉,明著放在他屋裡,也好光明正大陪著他。」

曹寅一聽,更加確定明珠知道實情,只是不願捅穿,連忙應道:「中堂說的是,四英姊姊在跟前,必能寬慰容若的心。」

明珠微微一笑,說道:「子清,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喜歡四英?」

曹寅驚道:「曹寅豈敢?中堂怎這樣說?」

明珠笑道:「你神智不清時都想著她,必定是喜歡的了。只四英是成德中意的人,我不好將她送給你,倒是她有個妹妹,在成德的額涅跟前伺候,你若不嫌棄,我將她妹妹送給你,好不?」

曹寅慌忙答道:「中堂這話讓曹寅無地自容,曹寅豈敢跟中堂討人?」

明珠笑道:「你跟我的兒子差不多,怎麼我不能送人給你?」

曹寅甚是尷尬,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心中卻佩服明珠為成德設想無微不至,為成德護著四英,又拿她妹妹來安撫自己,口中含糊應了兩三聲,總算乍著膽子說道:「中堂,曹寅說句不知高低的話,不論中堂送人不送,曹寅都全心為容若著想,還盼中堂能信得過曹寅。」

明珠在他肩頭一拍,微笑道:「你別多心。你自小在此玩耍,和成德親兄弟一般,這些日子以來,更是為他盡心盡力,我是愛惜你,才送人給你,可不是拿女人買你的心。」

曹寅忙點頭道:「是,曹寅明白。」

明珠微微一笑,正要請曹寅同坐,一個家人敲門進來稟道:「老爺,索額圖大人府上管家求見。」

曹寅見明珠在身後朝他擺手示意,連忙閃身進了耳房,悄悄躲在門後偷聽,不久便聽索府管家進屋說道:「阿哈特來向中堂請罪。」

明珠道:「請罪?怎麼回事?」

管家道:「先前竟然送錯了茶葉,那茶是治病之用,阿哈錯當養生茶送了來,恐怕中堂府上有人吃錯了茶,都是阿哈的罪過。」

明珠道:「不要緊,那是你家大人的贈禮,沒有我的話,府裡人斷不敢動,就算送錯了也無干礙。」

管家道:「那太好了,如此阿哈回去,或許還能少挨一頓打。先前說的養生茶是這一包,請中堂笑納,送錯的茶還請中堂賜還。」

明珠道:「我讓人收起來了,可一時想不起交代給誰,這不,回頭找著了便讓人給你送去,你回去跟索額圖說,他府裡多少事情賴你主持,難免忙中有錯,請他別苛責。」

管家道:「謝中堂迴護。送錯的茶葉請中堂多費心,阿哈這就回去了。」

明珠道:「慢走,恕不遠送。」

曹寅聽到關門聲,從耳房出來,問明珠道:「中堂以為究竟是索大人故意,還是他府裡人做事不嚴謹?」

明珠笑道:「人家既說是忙中有錯,就當他是忙中有錯罷,只是一人心裡要怎麼想,旁人可誰也管不著。」

兩人說話之間,管家敲門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少女,曹寅抬頭一看,這少女眉眼身材與四英十分相似,身著粉色衣裙,簡直便是先前綺夢中人,登時看傻了眼,見她到明珠跟前蹲萬福請安,又來給他見禮,慌忙回禮道:「不敢受姊姊的禮。」

明珠微笑道:「這就是四英的妹妹,叫做小瑜,今日我將她送給你了,你若不喜歡這名字,儘可給她改。」又對小瑜道:「以後你跟著曹子清,好生伺候。」

曹寅忙道:「曹寅真不敢受⋯⋯」

明珠卻擺手笑道:「得了,今日我也乏了,話就說到這兒,你們少年人不拘哪兒坐著聊聊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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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瓜書房|Nakao E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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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2020/09/21
明珠笑道:「敢擅用東珠,必然是滿蒙八旗親貴,我們知道了,勸戒遮掩還來不及,怎反倒往外傳?回頭我問問內務府總管,什麼人嘴皮子這樣不牢靠,竟然把話傳到御前,忒不給人退路。」索額圖聽他竟要火上澆油,更是驚心,忙道:「你在兵部焦頭爛額,怎還管這事?不如曹寅在內務府私下提個醒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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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半夢半醒間隱約聽到芙格名字,緩緩睜眼,只見明珠手裡拿一個象牙鏤花匣子,看著有些眼熟,片刻後記起這是太皇太后給芙格的賞,心頭一緊,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手肘一撐,在炕上坐起,接過匣子打開一看,裡頭一塊月白絹子摺得方整,上下五色絲線燦然精繡百花蝴蝶,正是會試之前芙格給他繡的絹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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