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意義
高中時，二年級再度分班，把兩人分在同一班，也讓他們有了第一次一起去旅行的機會。
當時有個兩天一夜的校外教學，班上總共三十人，在老師的要求下混性別六人一組，一共分成五組。
葉煦顏和胡璟晏交往的事情全班都知道，兩人聊得來的友人也同樣幾個，所以後來當然是分為一組。「璟晏，顏顏就麻煩你了喔。」謝學楷看著餐桌上吃著早餐的兩人，笑瞇瞇的叮嚀著。
「我會的。」胡璟晏塞入最後一口漢堡，抽了張衛生紙擦過嘴角後應了聲。
一旁的葉煦顏早就習慣被託付給人的感覺，保持著同樣的速度慢慢吃著蛋餅，還剩著兩塊在盤中。
今天是校外教學的第一天，胡璟晏早在前一天就被謝學楷邀來吃完早餐再走。
其實，謝學楷並不是很想讓葉煦顏去的。
因為發情期好發在這個年紀，比起已經發過情的Ｏｍｅｇａ來說，像葉煦顏這種還沒來的可以說是隨時會到，身為父親的他天天都提心吊膽。
在家裡和學校還好說，但如果是在外地又沒有人能夠協助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他是不敢想。
就算有了防咬環，但那僅是保證不被標記而已，該做的大概早被做了盡，謝學楷只要想到那就覺得頭皮發麻，更別提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要怎麼承受那些？
不過後來被他的伴侶勸下了。
雖然這種話由Ａｌｐｈａ來說有些奇怪，但他說得沒錯，身為父親的他們是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不如讓他自己學著去警覺、發生時得會處理，況且還有最好的小幫手陪在一旁──就算知道他們交往時還是氣得快昏──看著長大的胡璟晏讓兩人都認為是值得依靠的人。
而且除了防咬環，還有學校統一發放的追蹤兼警報器，剛剛也在葉煦顏的隨身包裡塞了抑制劑和制Ａ噴霧，做完了全部又檢查幾遍的謝學楷才真放下心送兩人出門。
「……爸爸有點緊張。」
兩人是走了陣子，Ａｌｐｈａ這才牽起Ｏｍｅｇａ的手，與此同時聽見Ｏｍｅｇａ開口。
他也想一出家門就手牽手，但被當時害羞的葉煦顏抽回了手。
後來試了幾次才確定只要離家一點距離就可以，注意到這事的胡璟晏當然是順著對方的意，走了點路再牽人，雖然有些迂迴但最後有牽到就好。
「我也很緊張。」胡璟晏偏頭看向葉煦顏，露出一個笑容。
因為這是第一次──在某種意義上，沒有爸爸們、只有兩人的出遊。
葉煦顏拉著他的小行李箱，看著胡璟晏的笑臉不知為何紅了臉。
「嗯。」耳朵發紅的他轉回臉，輕輕地哼了個聲。
他倆遊覽車當然是坐在一塊，車子沒開多久，胡璟晏就發現葉煦顏在打盹。
歪著頭緩緩低下──一頓一頓又猛地抬起，帶著茫然的眼睛眨了眨忍不住再次閉上……在旁從頭看到尾的他笑了，手一伸引著晃點的腦袋停在自己的肩上。
胡璟晏摸上他的前髮、撫過額頭，同時吻落在頭頂。
葉煦顏被這一連串動作搞得反而清醒了點，抬手抱住對方的臂，枕個更舒服的位置，囁嚅著：
「好睏……」
「嗯，睡吧。」胡璟晏笑出聲，一邊說一邊把外套蓋在他身上。
明明一路上都有人唱歌，也不知道葉煦顏是怎麼安穩睡到第一站，連停在休息區時都沒醒來，幸好胡璟晏沒想上廁所，不然要他叫醒睡到打著小鼾的人可是多麼困難的事。
「好了，起床囉！我們到了。」Ｂｅｔａ老師開朗又有朝氣的聲音從喇叭那爆出，醒著的人都嚇一跳，更何況是睡夢中的人？
葉煦顏用力抖了下，一直抱著胡璟晏的手猛地攏緊。
「不怕，不怕。」胡璟晏又笑了，他先拍了拍葉煦顏的胸口又揉了揉那睡紅的臉，確定對方真回過神後再幫著收拾東西下車。
第一站是個美術館，興奮的學生們就跟著導覽員走，到了自由時間再組成小隊行動。
這裡雖然位於市中心，但綠植遍布，乍看之下就像在座森林散步，配著暖人的日光以及遍地的野花樹木，幾乎每個地方都是值得留影的地方。
雖然葉煦顏對拍照沒什麼想法，但有人要拍他就跟上，就算是被拱著和胡璟晏的情侶合照，在那種氛圍之間也是欣然接受。
他們的快樂是那麼簡單，三五朋友聚在一塊便能嘻笑玩耍，就算只是走走晃晃還是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這次上遊覽車葉煦顏沒再睡了，一雙瞅著外頭景色的眼睛亮得驚人，他接著注意到玻璃上的倒影，含著笑轉頭看向胡璟晏。
「怎麼了？」正舉著手機偷偷摸摸拍著的人並不驚訝被發現，反而噙著得意的笑。
「這樣是要拍什麼？」葉煦顏看他這樣來了興趣，挑著眉湊過去看胡璟晏的手機，結果看了以後搞得自己臉紅。
照片上是葉煦顏看向窗外的側顏，還搭著映上玻璃的笑臉。
葉煦顏還以為他只是拍著一張莫名其妙的照片，沒想到會被找到這個刁鑽角度，留下最喜人的瞬間。
「喜歡嗎？」兩人頭靠著頭，胡璟晏就在他的眼前把那張照片設為手機桌面。
「……你到底還拍了什麼！」在他設定的同時，葉煦顏才注意到對方手機裡都是自己的身影，忍不住壓著音量驚呼出口。
胡璟晏也不介意，反而是有些期待地主動把手機遞到對方手裡，示意他自己瞧瞧。
葉煦顏抿著唇看了他好幾眼，視線才甘願轉至螢幕。
他隨手滑了一下，映入眼簾的大半都是自己，只有少數幾張是兩人合影，例如剛剛睡在他肩上時胡璟晏的自拍。
「你拍了多少？嗯？」為了掩蓋害羞的葉煦顏瞇著眼睛看胡璟晏，佯裝生氣地問人。
「好多好多，都是你。」Ａｌｐｈａ彎著眼睛，順著Ｏｍｅｇａ的話坦白說了出來。
葉煦顏眼睛一轉，他把手機放回去胡璟晏掌裡，故意不回對方的話沉默著。
看他如此的胡璟晏先選了幾張照片傳到兩人的聊天室，再從對方包裡摸出手機，挑了一張合照設成桌面。
「回家以後電腦也可以改，我可以把我的珍藏都傳給你選。」他邊說邊把手機塞了回去。
「……我才不要。」原本瞪著眼睛的葉煦顏笑了，弓起手推開胡璟晏一直接近的身體，然後把剛剛收回去的東西拿出來看。
他點開螢幕看了眼桌面又馬上把手機放回去。
「喜歡？」胡璟晏又靠了過去，跟著看了眼自己的傑作。
「還可以。」葉煦顏側著臉看他，接著一笑，把臉往前送去親了下對方的嘴。
一開始看到那些照片他是有些害臊的，不過後來就是不住的開心，也想跟著做這種傻兮兮的情侶情趣，胡璟晏大概懂了他的心思，欣然幫著完成葉煦顏的念想。
在旁人眼裡好傻好傻的舉止，對於沉入戀愛的人之中卻是最甜蜜的連結。
＊
隔日一早，胡璟晏看太陽有點大，和葉煦顏商量過決定改去水族館。
他原想租車解決交通問題，但在大肚子的那人再三反駁下最後決定以搭地鐵來移動。
「這樣才有去日本玩的感覺啊。」
這就是葉煦顏的原因，胡璟晏想著肚子還不大也就不再堅持，只是把行程再更動了遍，所有景點都改回名古屋市內。
反正總還有機會再來玩的，他們不急於一次去遍想去的地方，留點遺憾才能給了再度踏上這片土地的動力。
吃完早餐的他們就慢慢晃著，在還沒醒來的街道上散步，伴著這裡的寧靜氣息走入地鐵站。
這裡的水族館位於海邊，所以一出地鐵站撲面而來的便是海風腥鹹味道，稍寒的風往臉上陣陣招呼。
皺著眉的胡璟晏撥弄著葉煦顏被吹亂的髮，忍不住喟道：
「太冷了。」
Ｏｍｅｇａ橫了他一眼，把自己外套的兜帽往頭上一蓋，主動牽起Ａｌｐｈａ就照著指示朝目的地走去。
葉煦顏此舉的意思很簡單，一是這樣就不用管頭髮亂不亂、二是這樣就不怕冷了。
胡璟晏看他這般愣住了，但沒多久就扯開了笑容。
原本是剛好兩人有空又加上孕期允許，他們才規劃了次國外旅行。
不料散心的用意卻因為胡璟晏自覺帶著孕夫的責任心，反倒搞得自己一路上緊繃著神經，做什麼事情都顯得緊張兮兮，還反過來被葉煦顏多次安慰。
藍天白雲海風，面對空曠的所見，胡璟晏心神終於是跟著放寬了點，他趕上葉煦顏的步伐，一邊東指西指四周有趣的東西，一邊與自己的伴侶開心地聊。
他們的步伐極慢，時用手機、時用眼睛記錄下景色，一段說常不長、說短不短的路程兩人也耗了近半小時。
水族館前是一大排階梯，胡璟晏一看下意識就想帶著人往電梯那去，結果手裡的掌使了力把自己抓往另個方向。
「累了要說。」胡璟晏看了看葉煦顏的臉色，覺得無異便沒阻止他的步伐，跟著踩上樓梯旁的斜坡朝售票處去。
「這不是才剛開始嗎？」葉煦顏露齒一笑，反問了句。
「……嗯。」胡璟晏忍俊不住，停下腳步改摟住他的腰，低頭啵了一口。
「不緊張。」他又道了句話，還伸手拍了拍胡璟晏近在咫尺的頰。
「不緊張。」胡璟晏一邊重複了他的話提醒自己，一邊拉過那手湊到嘴旁親了下。
又磨磨蹭蹭許久，他們從終於到達售票口，買了票踏進水族館。
這裡的水族館燈光有些暗，大部分的光源是來自水族箱上方照下的日光，經過水面進入水裡，經過幾次折射粼粼打在四周，就像在水底世界那般，與陸地隔了點距離卻還能納得太陽的饋贈。
如果魚類一游，就會引起餘波盪晃，形成另一種風光。
「你還記得嗎？」幾乎貼在玻璃面上的葉煦顏突然開口，邊說邊轉頭對上聞聲而來的視線。
胡璟晏眉毛一挑，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麼，但也不好直接開口承認自己不懂，於是乾脆不說話靜靜等看看還有沒有下文。
不過這樣也間接承認自己沒有第一時間與人心連心了啊！
「那個時候……水族館……」他看對方沒有反應也不生氣，給了點提示喚起記憶。
就這樣簡短的話還真讓胡璟晏想起什麼，露出了然又懷念的表情。
人家都說怕什麼來什麼，葉煦顏的第一次發情期還真的在校外教學那時來了。
當時他們在水族館，兩人和組員說好了以後就分開行動，等到了時間再行會合。
雖然說這樣的行為不太好，但這就是個約會聖地，再加上他們已經在遊覽車裡看遍葉煦顏和胡璟晏的黏膩互動，忍著一路牙酸的其他人早巴不得他們提出這要求，趕緊離自己遠點。
他倆就牽著手，葉煦顏一邊看著導覽圖一邊隨胡璟晏拉著自己亂走，直到他們做好決定再往那個地方去。
一開始他只覺得似乎有點熱，但葉煦顏並沒有放在心上，還以為是和喜歡的人來到水族館的興奮。
後來在踏進企鵝館的同時，較狹窄且封閉的空間終於讓胡璟晏注意到葉煦顏身上味道的不對勁，轉頭看著臉色潮紅的人。
Ａｌｐｈａ看著Ｏｍｅｇａ不自覺嚥了口口水。
他頂著葉煦顏疑惑的表情，放開了自己的手。
胡璟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過了那陣悸動以後是出其的冷靜，他看見門旁擱著的「清潔中」，拿著它又再次打開門，也正好周遭無人剛好把牌子掛上門把，還不忘把門鎖上。
等到他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轉頭一看發現葉煦顏已經蹲坐在地上發顫。
Ａｌｐｈａ有點猶豫該不該湊過去，但當他下秒看見Ｏｍｅｇａ投來的無助視線還是靠了過去。
「煦顏、葉煦顏，你發情期來了。」胡璟晏盡量屏著呼吸，不讓自己吸入太多葉煦顏爆出的費洛蒙。
但他終究是低估了發情期的威力，連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成了接收的地方，引起Ａｌｐｈａ血液裡潛藏的肆虐不住叫囂。
「佔有他！佔有這個甜美的Ｏｍｅｇａ！」
他的眼裡一閃而過的狠厲嚇得葉煦顏伸出的手就停在空中無法動彈。
「……你……抑制劑，先吃。」胡璟晏注意到對方的懼怕，他放棄停止呼吸的想法，終於是一吐一吸納入新鮮的氧。
雖然他還是有些昏沉，但撲滿鼻腔裡的茉莉花香反倒鎮定了他的精神，終於指示起手足無措的人。
可葉煦顏竟然是抿著嘴，在收回自己的手以後沒有別的動作，他抬起臉看胡璟晏，一雙眼睛紅通通的。
「你可以咬我。」不知為何突然著急起來的葉煦顏邊說邊解起制服釦子，解完就扯著脖子上的防咬環。
可那東西要解除得需要謝學楷或班導的指紋，而且它也不是好破壞的材質，扒拉兩三下發現毫無動靜的葉煦顏生氣地放開手。
他抽抽鼻子繼續看著胡璟晏，又接著問：
「你為什麼不咬我？你為什麼離我這麼遠？」
「……你不喜歡我了嗎？」
葉煦顏話說到這開始崩潰大哭，他攢著衣襟不懂為什麼自己那麼喜歡的Ａｌｐｈａ抱也不抱他，只是遠遠地在看他的笑話。
明明是喜歡到要給他標記也可以的啊──
胡璟晏看他這樣是手足無措，許久才反應過來這是進入發情期的依賴表現，心下忍不住得意起來，走了過去把人抱進自己懷裡。
「喜歡，因為好喜歡所以不可以。」這時候滿腔的衝突被心疼及好笑壓過，胡璟晏就抱著人順便從他的包包裡摸出抑制劑。
「來，吃下去就會舒服一點。」他把藥片抵在葉煦顏抿著的嘴旁，哄著人張嘴咬下。
結果Ｏｍｅｇａ搖搖頭拒絕了。
「為什麼不要？」胡璟晏低下頭專注地看人，把他這個年紀所能有的耐心都用上。
「為什麼喜歡所以不可以？」葉煦顏退後了點避開藥片，小小聲地反問。
「……咳，我希望第一次──可以在浪漫一點的地方。」聽完問句就不自在的人清了清喉嚨，忍著滿腔的害臊把自己的妄想說了出來。
雖然可能不會和葉煦顏走到那時候，但青春期的人就是忍不住擁有那般幻想，期待著有天能夠達成。
不過沒曾想過會在這種時候和本人談到這事就是了……
Ｏｍｅｇａ眨了眨眼睛又掉下幾顆淚珠，Ａｌｐｈａ看他如此在心裡琢磨這表情到底什麼意思，卻見那人張嘴咬下藥片。
「……嗯。」葉煦顏吞下那藥片才開口回應，有些不放心的人還抓著他的下巴檢查。
確定他真的吞進去以後，胡璟晏再伸手探入葉煦顏衣裡按下警報器通知學校老師。
「你還真能忍。」葉煦顏想了遍當時的過程，覺得挺佩服身旁這個Ａｌｐｈａ。
「也還好，不過有點被你嚇到。」胡璟晏當然也跟著想，想到那生澀的、雖害怕又想靠近的反應，他是瞇起眼睛忍不住又回味了次。
「……那個不是重點。」他知道這話在指什麼，轉頭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那時候比較……年輕？」Ａｌｐｈａ又笑笑抓起對方的手親，對著當時的舉動給了評語。
因為還年輕所以不懂標記的意義。
因為還年輕所以不懂情愛的快意。
因為還年輕所以抱著戀愛中最純粹的喜歡，想保護所以不能傷害對方。
──這是胡璟晏再三思索過給自己的答案。
所以說，如果換個時間點，他對自己就沒那麼有信心了。
「你想太多了。」得到意外答案的Ｏｍｅｇａ被噎得皺起眉頭，想也沒想就反駁了對方。
「我只是想跟你說，謝謝你一直在保護我。」
葉煦顏的手一動，把胡璟晏的拉到自己眼前，接著把另一手也蓋了上去，緊緊地把他的手握進掌心。
胡璟晏一愣然，笑了。
老師趕到的時候還帶來醫護人員及館方的人，他們一打開門時還有些緊張，差點連平常規勸失控Ａｌｐｈａ的話都要吐了出來，是他們的導師手一舉止住所有動靜。
胡璟晏也不知道怎麼練的，才十七歲就能把也不算瘦弱的葉煦顏打橫抱起，步伐平穩地走到眾人眼前。
這時候發情期的那人也冷靜下來了，只是依舊是抿著唇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旁的醫護人員們最先反應過來，一個把葉煦顏接過、另一個則掏出一管抑制劑往胡璟晏脖子招呼。
他也不管別人在自己身上搞些什麼，就站在原地看他們用著大毛巾把葉煦顏裹起來，然後抱離自己的視線。
「──老師！」胡璟晏猛地大吼，落在後面的幾個人都停下腳步，齊齊轉回頭想聽這個少年會說些什麼。
「我可以去嗎！」他也不知道葉煦顏會去哪裡，但早上已經應下謝學楷的託付，他怎麼能這時候把人丟下呢？
自己的導師和生輔組組長對看一眼，後者張嘴就想拒絕，但他的老師又跳了出來搶在前頭說：
「來吧！」
胡璟晏一聽趕緊追上醫護人員的腳步，略過生輔組組長看向導師時不贊同的目光。
「你知道這很危險吧。」老師們走得比較慢，落在後頭竊竊私語。
「如果要危險早危險了不是嗎？」這導師也不知因為是Ｂｅｔａ所以對這特別淡定，還是真對自己的學生人品有信心，馬上就堵了生輔組組長的話。
不過他也沒說錯，如果真要因為衝動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也不會像胡璟晏那樣做出接連有規劃過、十分機靈的應對。
因為發情期沒拖太久就吃了藥，葉煦顏在只醫院觀察了一晚就坐上老師的車跟著返家。
當然，胡璟晏也在。
兩人就沉默的坐在生輔組組長的車子後座，但那雙手是牽得緊緊。
趁著生輔組組長上廁所的空檔，胡璟晏先開口了。
「你還好嗎？」因為是Ａｌｐｈａ的關係，所以胡璟晏並不能進病房，只能在外頭等候，只由Ｂｅｔａ導師陪著葉煦顏過夜，所以直到現在兩人才有真正交流。
葉煦顏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並且更加握緊胡璟晏的掌心。
結果等到生輔組組長回到車上，就發現車後坐的兩個小孩都睡著了，頭靠著頭、肩並著肩，相依而眠。
「這不是應該的嗎？」胡璟晏想起那時候他手可被握到發疼，但就捨不得鬆開，而且就算過了好幾年也還是捨不得。
「就算是應該的，也還是謝謝啊。」葉煦顏覺得自己好像看見胡璟晏眼裡的淚光，忍不住對這難得的Ａｌｐｈａ柔情覺得好笑。
「別說了，我要哭了啊……」胡璟晏嘆出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感覺鼻酸。
難道是要當爸爸了的加成嗎？還是他上了年紀了？
但，他也才快要三十歲而已……
「好。」
葉煦顏突然冒出話止住他所有的亂想，胡璟晏回過神聽見他的Ｏｍｅｇａ繼續說著：
「我會照顧我自己，而且還有你不是嗎？」
「請胡先生不要擔心太多。」
笑瞇瞇的他為這次的回憶時間做下總結論。
葉煦顏早就察覺到胡璟晏太過注目自己，雖然被這樣寵著自己是挺開心，但他早注意到這已經給對方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壓力，只是本人沒發現而已。
所以他才會主動提出要出國玩當作減壓之旅，結果卻是讓他哭笑不成。
剛好來到水族館想起過去校外教學的事情，葉煦顏順便把這提了出來，好好表示謝意也希望對方能再放鬆一點。
胡璟晏想了想剛剛的一切，終於注意到葉煦顏的用意，他心下一動就靠了過去吻上那唇。
「……好。」吻完離了點距離的Ａｌｐｈａ在Ｏｍｇｅａ眼前做下承諾，Ｏｍｅｇａ是笑笑點了點頭。
再坐了陣子兩人才離開鯨豚並游的大洋池，接著走繼續的行程，他們在名古屋的旅遊最後當然是愉快結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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