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Angel的成長日記(一)

回西班牙19天，上周末開始我已經可以自由行動，其中最重要的是可以與倆孫子一起吃飯、活動。那麼最樂的便是他們的娘─我女兒了。因為疫情之故，她的工作有些變化，但仍脫不開需要獨處的時間專心寫作，若我能帶著其中一個，另一個在家必不會大吵大鬧。儘管我們都知道倆男生在一起吵鬧是自然現象，也笑稱她小時候與弟弟沒少吵鬧過，但終究，倆男生整天家的笑聲、吼聲、尖叫聲確是疲勞轟炸，且自三月中旬到現在 已有五個月了，我若帶一個出來的話，可讓女兒的工作時間好過一些，自當效勞。

不過，真正的目的其實還是有些許自私的，Alex已經11歲，過去幾年我陪他的時間很少，錯過了他的成長期；Angel即將4歲，到他成為青少年之前，我有足夠的時間陪他、教他很多東西。覺得，這是天意吧！外婆這一生最後的力氣，花一半在Angel身上應該很不錯。這個孩子本性不像我熟悉的「自家」人，他觀察力非常敏銳、善於與人溝通、自主能力極強、十分固執、體力超好。我想通過他，用比較輕鬆的方式記錄一個孩子的成長。

昨天下午四點多，我陪他去公園玩，疫情期間在外面活動，我們是極小心的，Angel被媽媽教育得很能控制自己的行動，只要有「病毒」危機他都願意避免。我儘量聽他自己的想法來決定要做什麼、去做什麼，而後把我的計畫不知不覺的置入他的腦袋。比如說，我本來想帶他去看河邊的鴨子，他不願意，我就不勉強，讓他先在小公園玩遊具，玩久了他突然說鴨子 鴨子…，應是想起我的意見了，我便說，明天我們帶麵包去河邊餵鴨子。哈！這便製造了一個明日散步的期待，小孩高興了，我也可以先有準備─家裡幾片乾掉的麵包有了去處。

接著Angel喝水時，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我說回家換衣服吧。哼，小孩哪肯為了衣服濕了回家？隔了一會兒，我又說：我們回家洗澡換衣服吧！小孩聽到的是「洗澡」二字，很乾脆地說「好」。我牽著他的小手往回走，經過學校時，他用沒有文法的語言嘰哩咕嚕的說學校裡沒有人；經過伊莎貝女王行宮時，喊著要進去，這本是他平常放學後常作的事，那就進去繞繞唄。

行宮裡人很少，整座城堡如同一個巨大的音箱，我們倆的腳步聲、說話聲、甚至呼吸聲都在空氣中迴盪，我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太美妙了。Angel坐在中庭中央的井邊，如常的盯著井底發亮的銀幣，並要求我去撿起來。我說不能撿，他不明白為什麼不能撿，這個問題他應該問過經常接他的外公了，感覺他此刻非要知道答案不可。於是我說：這錢錢是別人來這裡許願時丟進來的，不是我們的；井上有鐵架子護著，要城堡的主人才能打開，我們不能。他又問了什麼是許願？……

這一些看似平常的對話，我是花了心思的：

1. 四歲孩子有其認知的能力，從他的表情與反饋中用心體會他能懂到什麼程度。

2. 在他已知的基礎上，每次給他一些進階的可思考內容。

3. 下次再來時或者在相似的場景時，先反覆一下這次進階的東西。

Angel很醉心於行宮裡的景物，可惜因疫情之故，二樓不能上去、內庭的門也關著，大門旁的教堂門也關著，只能研究一下那座古老的大時鐘，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