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傳遞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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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遞的煙火」



夏日的夜晚,和白天的酷熱不同,十分的清爽。

而清爽卻又是和我完全搭不上邊的形容詞,但我也很慶幸這涼爽的空氣,讓我雜亂的思緒稍微冷靜了些。

「今天,我要向她告白。」

我輕語,行走在前往約定的河岸旁邊路上。

自從三年前我與她發現了那個祕密的地點之後,我們每年都會在那個地方看煙火。

那是屬於我們倆的地點,能很完美的觀賞每一發升空的煙火。

我不自覺的一邊走一邊重新繫好了制服上的領帶,不知道為甚麼,此時的我反而不討厭這衣服上的領帶設計了。

「明明在學校時常常抱怨領帶很煩呢!」

我輕笑,話語伴隨季節的涼風吹散而逝。

不久,我就到了約定好的地點前。

遠遠的有一個模糊、瘦小的背影正站在河岸旁的草地上,她看著平靜的水面正發著呆。

「哇!」

「嗚哇呀!」

我從她的背後輕輕點了她的肩膀,她馬上嚇得跳起來。

「還是一樣膽小呢!」

「你也還是一樣欠打呢......給我過來!」

我笑著在河岸邊小跑,她則氣憤的追在我後頭。

「好啦,我投降,給妳嚇回來。」

我跑了不一會便停下給她追上,閉上眼伸出雙手,任她宰割。

「哼! 我不跟你計較了,只要你給我限定的蜂蜜蛋糕。」

「好。」

「三個!」

「......」

短暫的沉默後,我微睜開眼。

「打劫啊!」

「答不答應?」

「好......」

一睜眼,她賭氣的臉龐便出現在我眼前,實在是很難忍住笑意。

隨著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扯著,時間很快地就到了煙火放映前了。

此時我突然感覺心臟跳的速度甚至比全速奔跑還快上兩倍。

「振作點啊!」

我只能在內心對著想像的自己吶喊,雖然什麼都沒改變就是了。

「啊! 煙火開始了!」

她手指著前方,在河岸的正對面正好第一發煙火緩緩的升空了。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正好看到了第一發特大的煙火。

「吶!」

周遭都是煙火的破空聲,但她還是聽到了來自背後的呼喊,轉過身疑問的看著我。

「我......」

我很大聲的說出了第一個字,但後續的三個字卻如哽住一般,心臟也跳的彷彿快裂開一般。

「你什麼!?」

她用著期待的表情看著我,見我遲遲不說話,同樣大聲的回覆我。

「我覺得煙火還是一樣很...漂亮......」

我沒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卻是這麼窩囔的話語,她的笑容僵在了原地,美麗的瞳孔緩緩出現了斗大的淚珠。

「我......也覺得很漂亮。」

她只緩緩吐出了這幾個字,雖然很小聲,但我卻在一片煙火的爆炸聲中聽見了。

尷尬的氛圍突然充斥著我們,但我卻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原地看著她哭泣。

突然,她抓住了我的領帶、拉住了我的襯衫領口,我們兩人的距離瞬間的拉近。

她的臉龐就在我的視線前方,看著她哭泣的樣子,卻讓我覺得比起煙火更為美麗。

「不是這樣的吧!」

「你是不是還有些什麼話沒有說出來!?」

她的情緒非常激動,但我也沒有冷靜到哪裡去就是了。

「我......」

我明明早就下定了決心,但到了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習慣卻始終無法改變。

或許這就是一點都不開朗的我,想變得像她一樣開朗又受人喜愛的代價吧?

畢竟我們本就不適合,個性相反的兩人怎麼可能適合呢?

怎麼可能......

我像顆洩了氣的皮球,不敢直視她正等待著我回應的臉龐,低下了視線看往地面。

「笨蛋!」

她憤怒的推開了我,我瞬間跌坐在了草地上。

煙火還正放著,但她只是停止了哭泣,面無表情的看著跌坐在草地上的我。

不可思議的,我只覺得此時的她,真的好美。

片刻,我看著最後的一發大煙火緩緩的升到了高空中。

在它準備爆炸的那一瞬間,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勇氣。

「我喜歡妳,喜歡妳很久、很久了!」

我對著她大喊,深怕被煙火爆炸的聲音所掩蓋,我用盡了一生所有的力氣吶喊。

在她聽到話語的瞬間,她馬上用雙手摀住了半張臉,斗大的淚珠自由的向著草地墜落。

「哈......哈......!」

我喘著大氣,臉頰兩側不知何時也同樣佈滿了淚水。

四周回歸了平靜,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她的啜泣聲、吹過的微風,還有正想找個洞鑽進去的自己。

我瞬間羞紅了臉,掙扎著從草地上站起身來。

她看著我的模樣,則用好氣又好笑的表情看著我。

「那......」

我們要回家了嗎?

本來是我想問的話,卻被她深深的一吻給打斷了。


(底下是圖片作者)

(https://www.pixiv.net/artworks/791326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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