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海更深】或許我們都無法成為理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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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海更深

大概每一尾魚的內心深處,都藏著潛到海洋最深處的想法。大概每一個,都想找到一個人,當你在海床挖出一個洞把自已藏起來,他/她會慢慢撥開泥土,輕柔地把你捧在心中。只是更多的時候,我們跟著前方的魚群隨波逐流,偶爾一瞥下方神秘的深海。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良多是一名潦倒的作家,15年前寫小說獲得了作家獎,其後作品無以為繼,更染上賭博的惡習,妻子攜子離他而去。最後他成了一個兼職偵探,有時更敲詐客人。

良多似是一尾迷失在深海的魚,身處幽暗的海床,陽光穿透層層海水,千萬束光線在海洋迷失,不知去向,海下不見天日。但總有幾束光照耀著,於是迎著光,向上遊去,但有時掙脫不到惡習,一直在浮浮沉沉。

有一束光是家人,雖然他連每月5萬日元的贍養費也負擔不起,但仍抱著買一對棒球手套的想法給兒子,得悉前妻男友買了,仍硬要買跑鞋給兒子,把跑鞋弄污磨來折扣;失意頹喪地偷偷闌進老母親家中,偷吃供奉的燒餅,但仍給母親零用錢。

一如一位被良多敲詐的客人所言,不知何時生活竟變成這樣?我們有著許許多多的理想,小至減肥,大至改變世界,但可能一天的工作過後,你攤在沙發上,忘記了答應自己學習的英語,買了數十本書還讀不到一本。日于就在恍恍惚惚之間滑去,如一隻在雪地滑行的企鵝,了無聲色,卻是極快極快。當你一回頭,就同雷光交擊後聞聲,震驚到久久不能自己。

但我們仍可藏著夢,對吧?一如老母親想住大屋子,良多想再寫出膾炙人口的作品,前妻仍保留著的教師證……看似遙不可及,但仍是一步一步的,即使身陷泥濘,退一步可獨善其身,但仍選擇前進。就是這樣,良多拒絕成為全職偵探,就是這樣,即使跟隨目標數天回到家中,他點起了燈,提起了筆。

夢想是什麼?成為阿里一樣的拳皇前,必定被擊倒許多遍,必定質疑,辱罵是廢物,但你要是一次一次的起來,一次又一次再揮動你的拳頭,那腰帶會離你更近。並非這樣做,一定能成為阿里,只是每一個拳皇,都是這樣走來。每一個夢想,都把你拆磨得血肉模糊,骨肉分離。

大抵我們最終都成不了理想的模樣,生活在泥濘之中,每一步的踏下都費盡力氣,但自已走的路,跪著也要走完,不論好壞,也是人生的風景。

就如良子兒子真悟問及爸爸,「你有變成想要的模樣嗎?」 「還未有。」 對,還未有而且。

路,還長著。有人25歲成了總經理,50歲不在人世。有人40歲「才」是總經理,卻活到90歲。有人成家,有人豁然一身,都是人生的選擇,都是人生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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