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篇 瘟禍12.3

2020/11/28閱讀時間約 23 分鐘
  「幹!」戰慄在船第二次著陸時罵道。
  「讓我猜猜。」攝政與母狗評論:「他是因為我們離開那才罵髒話。」
  母狗點頭。
  行旅人也抵達了。他們擠在水邊站著,創使被分解成數塊模糊身體塊。
  「蛇蜷剛才把我們壓倒,肏爆了我們啊。」戰慄說。
  「我不知欸。」媘蜜回答。「以他的超能力和任務來看,這可能他唯一操弄狀況的唯一方式了。」
  「如果我有任何他能力是什麼的概念,對減緩擔憂會有超多幫助啊。」
  媘蜜給出一道帶歉意的半微笑,對此聳肩。
  我也試著幫她忙。「瞧,我們確實知道蛇蜷很聰明,他很高傲,而且在管理事業時做得最好。他被這樣擠進去,從三方面重重打擊。可使用的工具被限制,他可用的人也被限制,他也會以所有人都意識到的方式更缺乏權威。」
  「這沒辦法開脫他剛才搞了我們,連都沒試著要幫助我們。」
  我搖了搖頭。「我不認為他有徹底搞了我們。我們知道蛇蜷至少有派一個臥底,車骸⋯⋯」
  媘蜜打斷我說:「他臥底比一人還多。」
  「我想他大概是那樣吧。他自己當臥底來協助我們,不也很合理嗎?我是有,他喜歡從控制權之中,以這種方式來供給自己大量資訊,的這個想法。」
  「也許吧。」戰慄承認道。
  「我們應該要聚焦於,要從這裡往哪去。」我說。
  「我同意。」魔閃師喊道。
  創使徹底消失了,魔閃師走過來到我們隊伍這邊,後面跟了烈陽舞者和軌彈天人。他伸出手要與戰慄握手,接著轉向媘蜜、我、攝政與母狗來握手。母狗沒握他的手,反而轉身照顧她的狗群。魔閃師直接忽略那份冷漠。「其他是除外,我很高興我們有機會談話。如果情況沒自此極度惡化,我希望我們可以一同合作一小陣子。」
  「希望如此。」戰慄同意。
  魔閃師說:「我們剛才派出創使用個比較隱密的型態回去偷聽。」
  「淘氣鬼也留在那。」媘蜜告訴他:「所以我們在那裡有很多人了。」
  「老天。」戰慄迅速轉頭環顧,彷彿可以這樣發現自己的妹妹。他語調中帶一抹驚慌,問:「淘氣鬼還在那裡?」
  「她沒事的。」媘蜜再三向他保證:「他們不會發現她的。」
  「他們可能發現啊。我們不知道她的超能力一致性有多高,或是那個超能力在那麼多人的群體中會如何運作,我們沒辦法確定那裡的人的每一個超能力,是不是也許有人有額外感知,會越過她的能力。肏!這就是我想讓她避開的狀況類型啊。我讓她加入這隊伍就是要把她留在近處到,我可以駕馭她這種魯莽。」
  「她是有點叛逆,但她也不笨。」媘蜜說:「相信她可以自理吧。」
  「我若是處在她的情形裡,都不會相信我自己能自理了。」戰慄對她說。「老天。掠翅,妳能派幾隻蟲子去那,告訴我她是否安好嗎?」
  我點頭,魔閃師也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蟲子。」他說:「我可以在妳偵查時就叫創使留在周圍,等等,不對。妳可以派出蟲子的話,為什麼還要派淘氣鬼?」
  「我沒辦法真的透過蟲群,來視物或聆聽。沒好到可以偷聽。」
  「妳有次用蟲子聽聲音喔。」媘蜜告訴我。
  這很令我吃驚。「什麼時候?」
  「在和爆彈的戰鬥之後。妳被打了麻藥,又受了傷,妳還有腦震盪,可是妳仍能告訴我們某人在聽的音樂,而且他還是在我們能聽到的範圍之外。」
  「認真?妳之前沒告訴我?」
  戰慄搖搖頭。「就只是為我自己說話,我當時有很多事得煩惱,妳和其他人受傷、ABB在全城引爆炸彈之類的。我在剛才知前都徹底忘了這件事。抱歉。」
  媘蜜也點了頭。
  「那超重要啊。」我說:「你們知道我可以這種東西來做多少事嗎?」
  「為什麼妳現在辦不到呢?」魔閃師問。
  「蟲子感知的方法差太多了,我腦子無法將它們看見或聽見的事物翻譯成我能理解的東西。全都是些黑白色塊,高音頻尖叫和低頻節奏。」我頓了下。「順便說,淘氣鬼好得很。至少,我找不倒她,但沒有人像是發現人群中有間諜一樣地反應。」
  戰慄嘆息:「好吧。」
  「所以妳超能力的感知部分,妳沒再嘗試了?」媘蜜問。
  她如此措辭就讓我惱火。「在我得到超能力和第一次穿假面服出門之間的三個月內,我在感知方面只看到成長。零,無。而等到我確實開始穿假面服出來,我還很擔心沒用的視覺和聽覺可能在某些重要場合裡干擾我。就這件事,而這些實驗像是拿我的頭撞上一面比喻性的磚牆⋯⋯」
  「妳就放棄了。」攝政說。他在試著踩我底線,我就知道。
  「我停止嘗試了。但現在我知道這有可能辦到,我不知。也可以開始找個方法。」
  這對我能辦到的事的擴張程度,很是誘人。感知能力的這種擴張,在某些時間點很可能成為生死之別。我理論上能聽到地盤裡的大部分人。不過,我會想聽嗎?這種入侵性史我毛骨悚然,而我對毛骨悚然可是有很高的耐性。
  「這可能很像妳能力範圍擴增。和妳的精神狀態有關。」媘蜜說。
  「然而我的範圍擴增可能與我感到受困相連,我有些懷疑,自己在被打麻藥、在醫院病房或救護車裡醒來時,會有那種感覺。」
  「這是妳能逐步解決的障礙。」她說。「而且現在妳也知道能尋求這個目標了,妳應該強迫自己使用那部份超能力,好讓妳能看看什麼時候比較強或比較弱。」
  我點頭,然後用意志扯下那精神障礙,那用以保全自己的腦袋而阻擋蟲子想送給我的視覺聽覺的阻隔。
  這與我記憶的一樣刺激又惱人。會要花點時間才能習慣。
  「聽著。」魔閃師說。「軌彈天人的總部很近。因為我的隊伍要等創使,你們也會在這等淘氣鬼弄完之後去接她,也許你們想過來坐坐,我們同時也能討論策略?」
  「聽起來像是個好點子。」戰慄說。「謝啦。」
  軌彈天人指向附近一條街道,我們所有人都開始走向那。
  戰慄在我們之中最先出發。「第一,我們知道他們來這裡是要招人。他們要招募誰?」
  「我。」攝政說。這引來行旅人幾道驚訝眼神。他解釋:「我姐是他們的最新成員,取代爛斧臉。她這麼做比起真心要我加入,更像是要搞我。」
  「兵器大師是另一人。」我指出。「根據民軍小姐所說,偶人想要他。」
  「那個,呃,我猜,行旅人的第六人就是下個被招募的人了。」魔閃師承認道。「爬者攻擊了蛇蜷的地方。」
  「第六人?」我問。「如果你們這四人,那麼⋯⋯」
  「我們隊伍有兩人不會參加任何戰鬥。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蛇蜷的總部。我理解這可能會飲起很多問題,可是——我們——如果你們願意目前先接受,我們會真的很感謝。我想我們很快就會介紹你們彼此見面了。」
  「只要你沒隱瞞任何關鍵的事,要我放棄這話題也沒關係。」戰慄說。「我只要盡可能維持在主題上,就很高興了。」
  魔閃師輕觸自己的帽子。「感激不盡。看起來鐵血狼牙有被攻擊。他整個隊伍都被攻擊。是碎歌鳥?」
  「是啊。」媘蜜回答。「可以確認這一點。」
  「碎歌鳥、爬者、偶人,還有⋯⋯」我聲音拖著,看向攝政、請求他幫忙講出名字。
  「寶愛。」
  「如果斷層線的隊員狀態有表現出任何東西。」媘蜜說:「我們能根據經驗猜出烙疤女拜訪過他們。事情是,我連開始猜出她拜訪都不知道。嗆辣火太合適了,而其他人都沒真的很,我不知欸,尖銳?」
  「無論如何,這就剩下傑克、欷帛力虎和骨鋸提名的人了。有任何點子嗎?」
  我看向我們隊的人。沒有人動口回應。
  「也許他們還沒選完?」烈陽舞者響亮地說:「或也許是他們一些人沒要選新成員?」
  「他們也許還沒選完。」媘蜜說:「但我認為他們選完了。從我在他們身上讀出的東西,還有從我的超能力給我的東西,我的明確印象是他們現在全都出動要做點事。他們不是同時出擊,震攝行動,就是拖長招募。這情況是前者。」
  「但他們全都在挑選新成員?」
  媘蜜聳肩。「沒概念。我們知道,至少有四個人選。」
  軌彈天人帶我們到一棟停車場。我們走在一排排被洪水擊沉的車子之間。車體板被打凹,車窗粉碎,幾輛車子被抬起、推到一旁。
  烈陽舞者形成了顆細小「太陽」,將其舉高照亮,同時攝政打開他帶來的手電筒。我們走下到停車場深處,在二樓和三頭的坡道間停住。路面坍塌了,而建築殘骸與兩、三輛車座落於現已淹了水的底下地板裡。
  「這邊。」軌彈天人說。他抓起一長根立出倒塌坡面的水管,爬了下去。魔閃師指了個手勢,我們便跟上。
  很聰明,很聰明呢。在上方樓層的任何視角之外,短牆也被立起圍住墜落了的坡道。他們確保洪水和殘骸都被控制在一個區域,製造出假象,也使所有最底層地下室的東西保持乾燥。車子已被移開,清出了區域來當作地下基地。
  軌彈天人拿下面具,把它丟到床一個角落的床上。他清理了中間區域桌子上的髒餐盤,邀請我們坐下,同時也多拿來幾張椅子。
  他有眉毛有點粗重,也有個獅子鼻,他棕髮尖短,因汗水而潮濕,讓我想到那些貌似總被索菲雅吸引的猩猩們。然而,他並不是個難看的男人。如果在某個艾瑪從沒不當我朋友而我又沒被霸凌的平行宇宙裡,一個像他這樣的傢伙約我出來?只看他的臉,我可能會答應。
  魔閃師也拿下面具。他肯定不會讓我想起那些猩猩。他的頭比許多女孩還更長,有著淺褐色肌膚和鷹鉤鼻。再加上他的熱烈眼神,給了我飛鷹或某種肉食鳥類的印象。
  戰慄、媘蜜語攝政也都在他們坐下來時,拿下面具。魔閃師給了他們每人香菸,接著也遞給我一根。我拒絕了他,其他人也是。
  「所以我們要在這討論什麼?」烈陽舞者從我身後問道。我轉身,看到一位頗漂亮、有著長脖子和雅緻五官的金髮女孩。她的長髮在後腦勺上,專業地別起。「我的感覺是,屠宰場九號是滿無敵的呢。」
  「不對。」布萊恩說。「他們有些人,或許是無敵,但其他人就和你我一樣脆弱。事情是,黛娜告訴我們,我們對付這群混帳的成功可能性不怎麼好。獲勝機率也滿低的,而我們正面對付他們的話,該死地很可能會被殺。」
  「那我們就不正面對付他們。」魔閃師說。
  我感到作為唯一一個戴面具的人,十分顯眼,就拿下了面具。我花了數秒才從超過一小時以來從我面具的黃色鏡片視物,調整成所有東西都染上藍色。我察覺魔閃師正在打開筆電。他把筆電放到桌子一角,也面對著我們其他人。
  「奧利維?」
  「我在這,魔閃師。」一個男性聲音從電腦發出來。
  「可幫忙接通諾埃爾嗎?」
  「當然。她心情還不錯。有點睏。我很快就回來。」
  魔閃師按了個鍵盤上的按鈕,把電腦轉向我們:「媘蜜。我會盡快說明。蛇蜷答應說他會叫妳來幫忙,但他在慢慢花時間來將妳介紹給我隊伍。我這憤青猜測這是有個理由,而我作為悲觀主義者的那面則說,那理由是他已經搞清楚妳會告訴我們什麼了,那並不會好聽。」
  「好喔。」媘蜜全神專注。
  「諾埃爾會向妳尋求幫助。對她說謊吧。告訴她妳已經在弄了。如果她生氣,或是假如她不耐煩的話,演下去。她很敏感。我真的不知道妳的能力如何運作,但如果妳理解蛇蜷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就別告訴諾埃爾。」
  「她是爬者拜訪的那個人?」我問。
  魔閃師點了一次頭。
  「哈囉?」一個女孩聲音從那台電腦發出。魔閃師敲了個按鍵,我猜那按鈕是讓他自己被靜音。他又按了一連串按鍵,網路攝影機影像跳出來,覆蓋了畫面。
  諾埃爾有著長髮,穿了件紅色上衣。她看起來像某個生了病的人。她可怕地蒼白,腫大雙眼下有黑眼圈,雙唇龜裂。我想到毒癮早期的毒癮犯,他們因為將毒品當成比照顧自己還更高優先次序的事,身體便惡化。蛇蜷也在給她下藥?
  「諾埃爾。」魔閃師說:「妳之前說想有參與更多事。我想妳可以接受這樣說話?」
  她點頭。
  「從左到右,我們有戰慄、攝政、掠翅、母狗和媘蜜。」
  她臉上沒閃過任何微笑或關注,直到她聽到最後一個名字。「媘蜜?」
  「諾埃爾。」媘蜜說:「見到妳真好。聽著,我已經在處理妳的情況了。蛇蜷有告訴我基本的事情,我也在追蹤幾條線索,但屠宰場九號的事情出現,所有事在我們確保他們不會殺掉我們的同時都得暫停。」
  我能看到魔閃師緊繃起來。諾埃爾有繃得這麼緊或絕望到,她會對被要求等待就鬧脾氣嗎?
  「蛇蜷是有說實話呢。」諾埃爾說道,嗓音細小:「妳能幫上忙嗎?」
  「老實說嗎?我不知道。但我在獲得解答的事上可是個他媽的天才喔,而且蛇蜷也有世界量多的資源。如果幫得上忙,我們就會幫。」
  「要多久妳才會知道?」
  「沒概念呢。我不認為這是會像妳想要的那麼快,但這很可行,也不會久到妳應該放棄。」
  「好的。」
  「同時間。」魔閃師插話,在筆電視野之外給媘蜜比讚:「我們需要我們的戰場指揮官腦子來解開屠宰場九號的這個結。」
  「有事情能轉移注意力也很好。」諾埃爾露出第一次微笑。
  戰場指揮官。她曾是他們隊伍的領袖?我猜想自己涉獵夠久遠的情報,是不是能挖掘出她的事。
  我能看到布萊恩在桌子底下騷動。他不喜歡手頭上的話題不斷被拉開。
  「八個敵人。」魔閃師說。「我現在,不算是這遊戲裡的認真玩家,我正要亂說話的方式,你們暗地黨的各位因此感到煩躁的話就很抱歉了,但依我來看,他們的領頭就像西洋棋的國王。不會比小兵的直接力量強,而最後,他同時是遊戲裡最軟弱的旗子與每樣東西的樞紐。我們把他幹掉而又不在過程中被屠殺,我想我們就贏了。」
  「快斬傑克。」諾埃爾說。
  「是的。欷帛力虎像皇后。她很快,有機動力,是其中一個物理上最強的人,而最賤的是,她沒辦法從棋盤上被拿掉,她也沒辦法被控制住。如果願意的話,就當她是個特殊的皇后吧。物理上她任何時候一動念,就是個無法被阻擋的力量以及無法被移動的物體。」
  我右邊,母狗抓起那隻小狗,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幼犬蜷起來,靠在她手臂和手掌圈起的圓。
  「接著是爬者,他那天晚上拜訪過我們。也許沒像欷帛力虎一樣迅速或靈活,而他也被控制住,可是他也沒辦法從棋盤上拿掉。一個特殊的車。」
  「我很納悶你能把這個西洋棋的比喻扯到什麼時候呢,魔閃師。」軌彈天人評論。
  魔閃師無視他。「碎歌鳥和烙疤女像主教。他們有機動力、距離,而如果你沒有躲進正確類別的掩體,她們就能超快活埋你。」
  「偶人呢?另一個車?」我問。
  「我會把他定為騎士。他攻擊距離比較近,但他也能從拐角抓住你,也許溜過你認為自己所擁有的防禦。」
  「這就留下了寶愛和骨鋸。」戰慄說。「我們得交給攝政來給我們寶愛的情報。」
  攝政點頭,他手指輕輕敲了敲下巴:「我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稱她為第三個主教或是騎士。她超能力距離很長,靠越近就越強。就我所知是影響你的情感,沒方法防禦或躲避。如果她決定要傷害你或讓你傷害自己,她就能找到你,然後讓其發生。」
  「可是她也沒有特殊防禦。」戰慄插話。「她對我們能用來攻擊她的任何刀、槍或超能力,都很脆弱。」
  「那我們能圍毆她嗎?」烈陽舞者問。
  「她能同時影響多數人。」攝政說。「所以不會那麼容易。」
  「這表示我們得在她自己的場地上擊敗她。」魔閃師若有所思:「追蹤她,以長距離戰擊敗她。」
  「我可以用魁儡追殺她。」攝政說:「但她能用某種我無法以超能力覆蓋掉、控制住的肉體反應來癱瘓他們。我對她免疫啦,可是也就這樣而已。」
  「她的攻擊範圍延伸到多遠?」我問。
  「沒概念。我猜她能感知整個城市的情緒,這也是她找到人的方式,但要說攻擊嗎?我沒有任何做出猜想的基礎呢。比我爸——碎心漢——的距離更遠,但沒到整個城市,沒那麼遠。」
  「由我們的情緒來追蹤我們也足夠算是立刻除掉她的理由了。」魔閃師說。「只要她還在活動,就會很難偷襲其他人。」
  「也許吧⋯⋯」我開始說道,接著猶豫了。感到所有人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的壓力,我說:「⋯⋯也許我的能力會超越她?不是要說我們能看到或感知到什麼,而是說誰能從遠處造成更多傷害?」
  「這也算是個想法。」戰慄同意道:「很危險,但我們也沒有很多選項。魔閃師,骨鋸會落入你的比喻的何處?」
  魔閃師搖了搖頭:「她不符合啊。以單純力量來說,她相對脆弱,但她在戰場上的存在會威脅扭轉規則。她是個醫術巧匠。最著名的醫術巧匠。只要她還在場,我們就沒辦法確定敵方的攻擊能力,我們沒辦法知道任何我們從戰場上清除的敵人,是否會維持不在場,而假使他們捉到或殺死我們之中一人,就會有嚴厲懲罰。要這麼思考很糟糕,但假使骨鋸入手了,說,烈陽舞者,我會比她入手鐵血狼牙或險降風還更擔心。」
  烈陽舞者對軌道天人咕噥了某些東西,但我沒辦法聽清楚。
  「我們這邊呢?」諾埃爾問。
  「有很多棋子,也不是所有人都合作,我們是有能稱上優點的東西。」魔閃師說:「我們事前已經知道——差不多也算事實了——就是如果我們之中任何人,暗地黨或行旅人,試圖和這些混帳戰鬥,我們就會輸,我們也會輸得很慘。」
  「媘蜜說的?」諾埃爾問道。
  「蛇蜷說的。」魔閃師回答。
  真奇怪呢。所以諾埃爾和蛇蜷待在一起,但她不知道黛娜的事?是她隊伍裡的另一個秘密或白色謊言嗎?
  「我沒辦法不想到瀆神僧局面。」諾埃爾說。我看到魔閃師、烈陽舞者和軌彈天人全都點頭。當我轉向我的隊伍,他們看起來都正如我一樣困惑。瀆神僧是某個在行旅人來布拉克頓灣前所對付的人嗎?
  「繼續說。」魔閃師鼓勵她。
  「規則並不公平。我們半數的對手都在公然作弊。但我們還是得處理掉他們。所以不然我們作弊回去⋯⋯」
  「而我們也沒辦法作弊。」
  「不然你們就像我們之前那樣處理吧。你別按照他們想要地戰鬥。」
  「好的。」魔閃師點頭:「所以我們要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是,他們想怎麼玩。他們想要什麼?用五歲小孩能理解的話來說吧。」
  「他們想要第九位成員。」我說。
  「是呢。」
  「他們想傷害人、嚇人還有殺人。」媘蜜說出自己的謙見。
  「為什麼呢?」
  「名譽,娛樂。」媘蜜:「這些傢伙都是怪物,而任何人有看過電視、上過網,或讀過報紙的人都知道。」
  我能從她眼角中看出來。諾埃爾的表情從在網路攝像頭影片開始拍攝時,活躍、十分投入的神情突然消失。不感興趣,受傷,喪失希望。
  是她被物色中的。也與攝政不同,他們不是為了惡搞她而找上門。是因為爬者這種怪胎合理地認為她是他們 中的一員。
  如果媘蜜坐在我旁邊,我就會在桌子底下踹她。
  諾埃爾突然振作,說:「他們想要傷害人。他們是狩獵者。」
  「好的,我們能怎樣使用這點呢?」魔閃師靠向前來看向螢幕。
  「他們想當狩獵者,我們就讓他們變成獵物吧。」諾埃爾說道。她看起來又變得更熱烈了。
  「不確定這是否可能做到,但繼續說。」
  「這並不是不可能因為,呃。你把他們描述成西洋棋子,而我們也適用西洋棋遊戲規則來思考。假使我們換個遊戲呢?」
  「我總是比較喜歡圍棋。」魔閃師說:「但圍棋是跟地盤有關,互相奪取,不太像侵略,比較像兩個劍士大師有教養地對打,每個人離開時都帶著新知識技巧。圍棋比較像佔領城市,而不像這種狀況。」
  「將棋?」諾埃爾提議。
  將棋。我幾乎立刻懂了她的意思,而我也不是唯一一個懂的人。媘蜜、行旅人和我全都看向攝政。
  攝政、母狗和戰慄,他們,則是看起來十分困惑。
  「也許你們能解釋一下?」戰慄提案。
  「將棋是東方版的象棋。」我說:「有些棋子移動得有點不同,不過我也不記得怎樣不同了。但有個很大的區別是裡面有條規則說,你可以取得自己已經捉到的對手棋子,把它們擺到棋盤上當成自己的。」
  「多少是那樣。」魔閃師說。
  「所以問題就變成了,」戰慄大聲說出想法:「我們能在間接衝突中能擊敗、捕捉然後控制誰呢?」
  「傑克,骨鋸⋯⋯」我說。
  戰慄搖了頭。「他們知道自己很脆弱。他們不是會留心身後,就是會有其他人幫他們看好身後。」
  攝政說:「欷帛力虎不成,我們可能理論上 能捕捉到爬者或偶人,我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留住他們久到讓我在他們身上用我的能力。還是如果我能用的話喔。他們的身體很特別欸。」
  我用一隻手算了算敵方:「那就有寶愛⋯⋯」
  攝政搖了頭:「她了解我,有應對措施。」
  「烙疤女和碎歌鳥。」我說完道。
  「主教們。」魔閃師說。
  「說起來比做的容易。」戰慄嘆息。
  諾埃爾的臉從攝像頭上消失,一個金髮男孩出現取代。奧利維?「魔閃師,創使醒來了。她做完你叫她做的事了。」
  「長工期。」魔閃師回應:「她會很昏昏欲睡。」
  「也就是說淘氣鬼大概也弄完了。」戰慄說道。
  「她會需要被載回來。」我將他的想法補充完。
  「應該要她留在那裡一陣子,當做她留後的懲罰。」戰慄發了牢騷。他依然,站起來、戴上頭盔。「但不值得她之後會給我的麻煩。」
  「軟心喔。」媘蜜微笑。
  「你會回來嗎?」魔閃師問。
  「創使要多久才能跟我們簡報會議的內容?」
  「十五、二十分鐘?」
  「那麼我們就會回來結束戰略會議。」戰慄回應道。
  魔閃師轉向自己的隊友:「能給諾埃爾和我一分鐘談談嗎?」烈陽舞者和軌彈天人就站了起來。
  我們之中加入兩位行旅人,爬上偽裝過的梯子到停車場的地下第二層。我作為最後一個上去的人,看到母狗正處理著睡著的幼犬的可愛情景,用一隻手臂把他塞向自己身體,好讓她能單手爬上梯子。
  她爬到頂端時,我能聽見烈陽舞者輕聲說:「牠真可愛。是公的還是母的?」
  「公的。」
  「他名字叫什麼?」
  「雜種。」
  「我猜是妳命名他的?」攝政問道,我同時也爬上梯子頂端然後走下來到穩住地板上。我沒看到母狗的回應。她點頭了嗎?
  「我很驚訝妳今晚竟然帶他來。」戰慄說,十分卓越地小心觸及母狗暗中破壞我們隊伍的形象,帶來那顆可愛毛球。如果他早先提及的話會比較好,但他也可能和我一樣,感覺在母狗最近如此不爽時,於大事件之前刺激到她。
  母狗的回答意外地冗長。「得帶著他。最開始的一年半,他會很像狗。需要盡我可能訓練他,讓他習慣我。如果我等的話,之後就會太困難了。」
  「很像 狗?」我問。我眼角中,能看見媘蜜在看向那隻狗時表情轉變,顯然明白了某件事。我盡快轉向她那,試著拼湊那件事情,卻又有別的事抓住她的注意力。
  「該死的。」她氣音道。她一隻手緊抓著我的手臂,另一隻手抓住母狗,拉著我們後退。母狗把自己的手臂從媘蜜的掌握中拉出來,看來對個人空間被侵犯而生氣。
  「喔幹。」我在自己發現黑暗中、媘蜜超能力最初注意到的東西時,如此低語。
  屠宰場九號的四人走過停車場入口。欷帛力虎走在前,她及腰長髮被室外吹來的風所拂動,她雙眼差不多在黑暗中發出微光。她身後,快斬傑克拉著骨鋸的手,而那年幼女孩跳著步好讓她只踩上分隔車道的黃線。他們伴隨著一位可能是十八歲左右的年輕女性,她臉長得十分像艾利克。寶愛。他們沒人穿假面服。欷帛力虎沒穿任何 衣服。她全身赤裸,皮膚上有著石膏白紋與烏玉黑紋相間。
  快斬傑克注意到我們,他雙眼從停車場到那潮濕室外的拱門飄過。他微笑:「這不是出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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