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藥帖 : 【鄭宜農 Enno Cheng –人生很難 The Path】Music Vid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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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頻繁地使用"人生好難”這樣的說法時,大多出現在被洗版的各個社群軟體、媒體新聞用詞上,它是一個用來被予以反應社會現況的說法。
聽見《人生很難》這首歌的時機點非常非常地巧合,是送走外婆一週前左右,還聽著朋友分享他對這首歌的想法,與討論著前奏與收尾倒著順序的安排巧妙之處。但這一首歌卻成為了貫穿整場離別的主題曲,甚至一直到了結束後的三個月之間都還迴蕩繚繞在耳邊,無限撥放。
此篇徵文的標題一直是記著的,而這即將到來到尾聲的2020還是流動的,即便是此刻也都尚未停止變動。很像2018年底公視的那部戲,《雙城故事_A Taiwanese Tale of Two Cities 》,裡頭大稻埕中藥店的女兒 李念念( 陳怡蓉飾演 )不斷地想要去追尋著自己與母親的根,那個關於舊金山的夢,訴著我們都可能擁有那騷動的靈魂哪 !
可說到登出,就不免地得沾上生死議題的邊。 在東方社會的家庭,甚至是整個社會的氛圍都很忌諱在談話中,聊生死與聚散。尤其是逢年過節大年初一一路到初五吧 ! 有時候看長輩心情,甚至到初十都有。 在這期間都不能說任何表象理解不好的、不吉利的言語。摔破的東西呢也要趕緊邊唸著”碎碎”平安邊揮著掃帚清理碎片,無論發生什麼壞事,好像都能轉圜成好的說詞,以確保大家在新的一年開端能事事平安順心,在每一個醒來的農曆年間都是這樣戰戰兢兢。
關於這些年的如獲與失去
前兩天不知道為何會跟朋友聊著聊著,就聊起了親人離世這個鮮少提到的議題。看來是一個能被作為獨立標題的文章、影片的主題,但在真實人生中也許僅此一次的道別,就能改變被遺留下來的人的觀念、觀點、甚至餘生。
2018年騷動的靈魂啊、2019年的洗牌輪轉,所有逢9的不順遂、九九重陽的節氣,聽長輩說,這是老人家最怕的日子,竟然就在這之間突然地沒有預兆地,送走了外婆。
說年輕的我們並不相信命運也不相信緣分,大多時候我們只相信自己,但真要遇上了玄妙的時刻,卻又不自覺的往這方向想去。 關於那些科學與醫學無法解釋的現況,再如何質疑倒帶,抽絲剝繭也是枉費猜疑。因為那就是一件件無法被說明的既定事實。
然而,在再走過一次離別流程,因著成員不同了、狀況不一樣了,這當中也竄出許多五花八門的、荒誕的、不可置信的事情 ( 舉凡八點檔的三叔公、五嬸婆的輪番上陣演出 ),在鄉間的告別式讓我想起2017年《植劇場》的第七部作品《花甲少年轉大人》種種場景。 緩緩駛離都市快速道路後,下交流道拐了幾個彎恍如進入另一地域般,那明明是扶養著這批孩子進入文明前的生活基底,但一大群孩子們卻在回來後顯得格格不入,還是那樣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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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的定義有許多種,離別的方式亦然, 記憶猶新的不是存在感,而是你真實的存在他人生命中的那些記印。
維基百科說登出 ( logout ) 是與登入相反的一種行為,指從某種正在活動的進程中離開,「登出」和「註銷」或「登出/登入」等意思相同,例如:公司破產之後要註銷公司。 公民死亡後註銷戶口。每一個需要被執行和處裡的細節都夾雜想念味道是酸的,而每個離開的人都會遺留一個禮物給留下來的人。全是想起這個人的時候,隨後跟上的是怎樣的信念。
後來對於離世的看法變得像回沖過兩次的茶 有點淡。不是那種要掛在嘴邊時常叮嚀把握當下或珍愛此刻,而是我們,能以如常的速率過著日子時,在這當中多那一點點的用心與關愛看待身邊的人。哪怕只是倒一杯溫熱的茶、一通電話的慰問、聽到腳步漸近時,走到門前迎接誰的到來,都好。
如果要留下最後一封給世界的信箋,我只想留想一枚書籤,上頭呢寫兩句話就好: 莫忘初衷,方得始終。 不是那種很煽情的用法,而是無論我們將會以什麼方式離開這裡,即便是被世界的嘈雜混亂磨的像卵石那樣沒有稜角了,也盡可能地留下一些證據,給想要記住你的、你掛念的人,那個你曾經最滿意與喜歡的自己,和最忠誠熱愛的事情。不管最後會怎麼結束,我們都想記得,是如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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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聽力是人臨死前最後消失的感知,但不知道為何明知道要好好讓你安心離開卻,不斷希望你醒來,說不出「 你安心的走吧」這樣的話。 送走你的最後一哩路,都是椎心至極的那種痛感,原來所有形容心痛的說法都是真的,像被卡車輾過一樣,呼吸的急促與不及,一吸一呼都是不願意與你永別的表現。
啊 -人生很難 在生命消逝之前 還有太多事傷感, 啊 -人生很長 其實我只願靜靜看著你無限思量, 為你守護平淡 __ 鄭宜農 《人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