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大學。
「現在讓我們歡迎成軍十五年之久的『夜想曲』樂團,帶來的『恐懼』。」
台上主持人介紹時,現場的乾冰噴了出來,燈光也變暗了,四周有許多歌迷的尖叫聲,把現場的氣氛炒熱起來了。
一段旋轉木馬般的圓舞曲伴著厚重的吉他節奏,鼓聲也配合著那音樂驚動全場。
「恐懼!」
尖銳男聲劃破精華大學夜晚天空──。
台上出現了四個人,站在中間是「夜想曲」主唱「彩也」,在他左邊是吉他手「冷夜」,右邊是貝斯手「光」,而在背後是鼓手「伊東」!
主唱彩也的聲音是哭腔,加上絃麗的唱腔,小小的個子大約一百六十多公分,火紅色的長髮和異常白晢的皮膚,長相如同一個可愛的美女,大大的眼睛,眼中只有冷漠。
唱功爆發力驚人,可是連唱三個小時還是不走音和休息,基本上他是比較走流行路線和現代感,一點迷幻的唱腔。
冷夜是全團的中心人物,手中握著一把紅色的吉他,擺出一定的招牌姿勢,手中帶滿銀色的蛇形戒。
黑色眼圈及綠眼是他的正字標記。
「光」是目前日本樂團界有名的製作人和貝斯手,他擅長編出另人意想不到的曲子,常說自己的音樂是來自於地獄,他長久以來都是以面具示人,通常帶著一個白色的面具,不願意真面目見人。
「伊東」則是位熱血男兒,他那雙手敲打著鼓,製造出可怕緊張的場面,那銳利和剛烈的氣質跟他不某而合。
全場的歌迷聽到了彩也的歌聲,立刻大叫:「彩也!」
我和米歇,及嵐站在最靠近露天舞台的席位,我們的前面有用欄杆圍起來,以防歌迷太熱情了,破壞秩序。
「恐懼!」
「我只想親吻你,
你該不會只想逃避,
那我會用刀子,
好好分解你,
只要你沒有恐懼,
因為我是恐怖主義!」
彩也那近似哭聲的唱腔,唱出這一句「恐怖主義」,我被歌詞的深義給震住了,因為歌詞裡面講的人跟「嵐」好像。
我悄悄然望著,嵐那熱衷於台上表演的表情,只會想起那一句「恐怖主義」。
再望望米歇,他也跟我一樣,覺得歌詞根本就在寫嵐。
夜和光不理會任何人,自己低頭狂彈電吉他和貝斯,抬頭起來看看台下的人,歌迷也會因為他們這一點小動作高興不已。
我對於冷夜在台上的吉他技巧感到十分欣賞,他把自己的感情和樂團的團結透過吉他傳達出來,吉他和人的生命合而為一,我想用來形容冷夜在台上的表現也不為過。
歌迷一直往前面擠,我的腳一個站不好,往嵐的身上倒了過去。
「哎呀!」
「法蘭小心點!」
嵐把我扶住,不幸是我們兩個人又黏在一起,而且是全身。
他沒有說任何話地牢牢地抱著我,我的身體開始發熱,果然我對他依然是有反應,腦海中浮現起那一天我們在床上的情形。
我又想到不該想的地方。
「法蘭!你的臉紅了!」米歇發現我的窘態,提醒了我。
嵐低下頭看了我一下,正好我們視線交接,真想挖一個地洞鑽進去。
「不要看啦!」我把頭埋進他的胸膛。
他的手沒有要把我放開的打算,另外一隻手不規矩解開我的長褲的拉鍊,冰冰涼涼的手握住了我的慾望!
「你!」我不敢大聲地叫出來,現場實在有太多人了,我怕一個不小心會成為全場囑目焦點。
「嵐克制一點!你不想等一下被你爸和彩也的死光線電死!」米歇伸出手想要阻止嵐的手。
「米歇!這是我的事,誰叫法蘭自己跑過來的。」嵐淡淡地說。
「可是,你這裡不太好吧!」
「米歇,你何時變得那麼有道德感了?」
「喂!我曾向你說過上次我敗給你了,我不想來日本之後,法蘭也
整隻被你吃了!而且他是我看上的!」米歇說。
「你們兩個兄弟在鬩牆?果然我回來日本來對了!有看不完好戲連台!」一個女性低沉的聲音在我們背後出現。
是寒月櫻,不過他人應該先在英國?
寒月櫻還是那黑色系列的造型,不過臉上化了一個淡妝,電人的大眼睛,戴了一對紅色的隱形眼鏡。
夜晚閃閃發光。
「櫻獎,你怎麼回來日本,你不是人應該在英國和席爾維他們在一起嗎?」嵐把他的手抽離我的長褲,對在我們身邊的寒月櫻說。
「沒有!是我太久沒有看到彩也他們了,所以先跟席爾維他們告假,我們下一張專輯,已經由美流負責混音了及後製作。」寒月櫻奸笑說,「彩也那個傢伙還欠我一個東西,我要把它要回來。」
「你不是已經有迷亭了,為何還要變心給彩也?」米歇關心說。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變心過,我只是要跟彩也清清五年前的小帳和小負債。」寒月櫻冷冷地笑。
彩也的歌聲在打斷了我們的對話,他的哭腔對我們莫名魅力,歌曲中有著一種恐懼感。
彩也意識到在英國發展的寒月櫻回來,在曲子演唱完,頭也不回走向後台。
寒月櫻則是又消失了,八成去追彩也了,不過他們之間的帳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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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想曲」表演完之後,「冷夜」決定要在自己開的酒吧,請我們喝酒,順便介紹「夜想曲」的團員。
夜開的酒吧今天只對我們這些人營業,所以裡面沒有其他客人。
酒吧裝飾有點像法國的小酒館,讓人覺得只想放鬆,背景音樂放得是法式香榭歌曲。
不能聯想這一間是男同性戀酒吧,相反得覺得這裡是一個休閒的好去處。
若是嵐那個老爸聽到我的想法,大概會笑到半死。
「給我一杯血腥瑪莉。」嵐說。
嵐、米歇、寒月櫻和我坐在吧台的前面,米歇和寒月櫻口中含著一根煙,昏暗的燈光把他們的臉孔冷漠的曲線,變得更為柔和。
「這裡有沒有不含酒精成分的飲料?」我問吧台調酒師。
「沒有。」調酒師回答
「嵐,我不能喝有酒精成份的東西。」我跟嵐說。
「請你給他一杯店裡『特製』的水果酒。」嵐微笑對調酒師。
瞇著眼的表情有點怪怪的,但是我又感覺不出來那裡不對。
「等一下,他們會來這裡。」米歇說。
「我有點等不及要找彩也討一下債。」寒月櫻喝了一口紅酒,然後把煙的殘餘點在煙灰缸中。
寒月櫻「夢之門」和嵐冷夜「夜想曲」都是英國「DEATH BLOOD」唱片公司期下的大將,只是寒月櫻是在英國和台灣兩地發展;冷夜是在日本發展。
至於我們「黑色十字架」還沒進入主流,只是個地下樂團,不過英國唱片公司的總裁席爾維有按時贊助我們。
「咳!咳!你們兩個大怪物,別在這裡製造空氣汙染!我的頭好痛!」我受不了他們的煙味說。
來日本之後身體就得了感冒,加上這裡冷氣很強,及煙味讓我想要昏過去。
「嵐,快管好你們家的團員,抽一下煙又不會死。」寒月櫻瞪了我一眼。
「是,櫻獎。」嵐笑著看了我一眼說:「先把水果酒喝完,等一下到廁所去洗把臉。」
「嗯。」我回答。
一口氣把所有的水果酒灌進口中,走到廁所去。
我在洗臉的時候,覺得頭好重,腳變得沒有什麼力氣,加上今天晚上我又沒有吃東西,胃已經開始絞痛。
「嗚──好痛!」無力的我已經跌坐在地下了。
「嵐,快來救我!」
閉上沈重的雙眼,意識已朝我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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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你在那裡?不要離開我!」無意識叫著嵐的名字!
有一隻手溫柔撫摸著我的額頭,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我在這裡。」
慢慢睜開眼睛,正好和嵐的視線四目交接。
淡茶的髮跟溫柔的面孔,冷冷細長眼睛,薄薄性感的唇,嘴邊那種飄浮的笑。
「這裡是那裡?」頭輕輕別過去,不讓他看見我不安定的眼睛。
我真想倒在他懷中大哭一場。
心中一想:我為何要為了他,跟我的家人關係變得不好。人家又不是真得愛我,一時的甜言蜜語,而我把我自己交給了他。
眼眶中一陣酸楚,側痛的心,淚水不爭氣掉了下來。
「這裡是夜在酒吧中的休息室的床,你剛才在廁所昏迷不醒,我把你抱來這裡。」嵐說。
「你又流淚了。」嵐的手提住我的下巴,把我的頭轉了過來,正面相視。
他低下頭去吻去我臉頰的淚水,熱情的舌不留情地拭去在臉上的珍珠,另外一隻手環繞住我的腰。
不吻我的唇,往我的頸子攻擊過去。
「自從那一天之後,我一直克制我一自己,不要想抱你!但是我就是忍不住!」他吻住我的喉結,在頸部製造吻痕。
「而你對我來說,又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你。」我對於他的告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無情的淚水還是一直掉。
「我可不可以在這裡要你!?」嵐淡淡說。
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從嵐的口中送出,卻是肯定句。
我也意識到全身一陣躁熱,身體有了奇怪的反應。
難道是剛才的水果酒?
「嵐,剛才那個酒裡有什麼?」
「沒有,只是我們店裡的催情酒,只有那種酒的酒精成份比較少。」嵐解開我的白襯衫,齒咬住我胸前的凸起。
我的手擋在我們之間,看著他。
「可是米歇,他們在外面,等一下你的父親也會來。」我想要拒絕嵐的要求,也生氣他點了那杯水果酒。
「你生氣了?」嵐抬頭望了我一下。
「沒有,你多想了。」我又把頭別了過去,不想跟他正面衝突。
下體一直感到膨脹起來,汗從我的毛細孔不斷冒了出來,誰來阻止我的情慾開始擴張,而我又再度入了嵐的魔掌,逃離不了。
不然,你自己解決!如果你不自己來,一直這樣也不行。」嵐在我耳邊說。
聽到嵐這樣子說,臉馬上脹紅了起來,要用自己的右手解決自己的困境。
他又在我的面前,這件事好為難!
嵐不等我多想,他的手已到了我那藍色的長褲,解開它了,把它褪了下來。
身體無力反抗他的舉動,只能任由他擺佈,長褲和內褲被他丟開到一旁。
他把我抱到他的大腿上,對我說:「你自己解決,不然我要在這裡抱了你!」
雖然只是從他口中的雲淡風輕,對我來卻是驚險萬分。
「你的熱液從尖端流了出來了!」
他拉住我的手,按在那已經勃起的慾望上,不停地搓揉,我的手被他帶身體作出這樣的動作。
這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一件事!
「法蘭,我想來直接一點。」
「什麼?」
「我想直接進入你的身體。」
沒有前戲!?
嵐這句話把我整個人嚇住了,沒有任何的前戲或是滋潤,他的慾望要在我的體內橫貫。
想起上次的事,害我走路跛了好些天,每當我坐椅子的時候,那個地方還是作痛不已,讓我直冒冷汗!
「不──要!」我講話拚命打冷顫,想要從他懷中脫困。
「可是我想要你,這次我真得是認真的。」嵐保証。
他的手並沒有聽從我的話,用力把我的大腿抬高,解開他自己身上的皮褲,他那久等的炙熱頂住了,我那幽徑入口。
「放鬆!」嵐命令道。
一陣撕裂痛苦和恐懼感傳遍身體,體液從尖端迸出,呻吟聲迴響在休息室中。
他的慾望在我身體不斷挺進,膨脹著、抽送著──。
「嵐!」我大叫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趕快放過我。
「你的裡面還是一樣緊!你的血也是很美,讓我能通往那快樂頂端的潤滑劑!」嵐朝內部持續地挺進,頭埋在我的肩頭咬嚙。
我的頭望著天花板,感到一陣昏厥,大幅的抽送動作在已復原的小徑再次摧毀!
「法蘭,我希望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不然,我是沒有任何耐心去愛任何人的。你是我第一個注視最久的人。」嵐如催眠般的話語灌入。
「嗚──。」
身體隨著他的狂熱,無法再思考什麼,下體的震痛讓我發出慘叫聲。
被愛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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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DEATH BLOOD唱片公司。
「席爾維,你訓練出來的嵐好恐怖!」
希爾歐多爾望著水晶球感嘆了一聲,他那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是如此地透徹。
席爾維邪笑,拿出一張紫色的布巾,把水晶球蓋上,對著希歐多爾說:「你猜他們會在一起嗎?」
「我認為嵐不見得會付出真心,法蘭的家人不肯能就此放過他們。況且那個小傢伙還是米歇的最愛!?」
「呵,基於這些原因,你就認為他們不會在一起?希歐多爾,你未免太小看愛情的力量了吧!」席爾維說。
「席爾維,那你認為呢?你是不是很期待,嵐嵐把法蘭給吃下去,你才甘心呢?最後傷了他的心,等著你看好戲呢?」希歐多爾噘著嘴,有點不屑看著席爾維。
「這個嗎?」席爾維笑笑地說。
「你就是這樣會玩弄人心,玩了千年也不厭倦!」希歐多爾抱怨說。
「這就是我當吸血鬼的樂趣,不過你當了吸血鬼二百多年了,還是不改你原來那悲天憫人的個性!我就是愛著你這樣,不枉費我追了你將近一百年,才把你追到手。」
「我那像你可以冷冷來和冷冷去,這世界上有許多事值得我掉眼淚和讚美,雖然美好的事很容易逝去。」
希歐多爾閉上雙眼,若有所思地背對席爾維。
「好了!你想不想知道後續發展,這個你比較感興趣吧!」
水晶球上紫巾被掀開了,再度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