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曲降下藤索 - 不再是孩提時的輕盈,底下抓牢牢地是現下長大後的身軀,
外掛長年思鄉鉛重的情緒 - 乘載著我緩緩上升。
回憶在好遠好遠的地方,它譜的曲調拉升著我愈攀愈高......愈攀愈高.....
兒時家鄉慢慢清晰........
小時候呀,
家後是一片稻田,
每年農曆十月秋收後的一把燒壤火,
冉冉升上蔚藍的天空。
灰黑的煙 ,東奔西竄出一幅潑墨山水,
不勻也不稱。
那味兒是刺鼻的,奇妙的是,
經過腦子裡的轉化尋思,徜徉一番後,
芳香撲鼻而來。
原來是思緒已經飄啊飄向當年......
黃枝枒下帶著一欉一撮的焦黑,
是我最企盼的眼底成像。
那是秋天呀!秋收後積蓄在倉裡的豐年圖像,
滿溢在天微微亮,即輕輕掩門,勤奮而作的斗笠阿伯臉上,
耀眼而不刺眼!
因為伯聖宮年頭年尾的庇護與蔭澤,盛裝豐盛感恩在他們心頭。
廟會=豐盛與感恩。
嗩吶聲是前奏曲 ,迎神明的頌歌是主調。
垂掛在廟宇主建物兩旁的喇叭,像極了耳墜。
恭祝 伯聖尊王 聖誕千秋~千千秋!
千百回後我都可哼出調 ~~~
小小的心靈,坐擁大大的胃納。
野台戲的方棚有幾座 ,心底的圓夢境界就有多開闊。
期盼將到的歌舞昇平 。
日光燈管包覆著綠燈籠紙是商人美化芭樂的炫技包裝;
燒酒螺就是必買,那味一別後竟是好些年後。
燒番麥也是必敗,阿桑臉上黝黑的膚色與番麥互有層次,
像是人生酸甜苦辣在臉龐上了滋味,
來回刷百次、翻轉千回方可入味。
投射在對迎神賽會的深切期待,
顯明孩提時的曾經匱乏,是何等禮物。
事事物物在漫長的時間炭火下熬煮,沒有垂手可得,
學會沉沉靜靜地順服與等待,那番滋味於記憶中仍舊歷久彌新。
匱乏窩了它時代意義的美好,從困頓之中才能窺見知足。
他們是孿生兄弟,讓自己一路死心踏地不離不棄。
知道嗎 ? 寄居於燈紅酒綠的繁城中,
常努力的讓思緒飄呀飄向那些年,回想與汲取那些年那些事 ,
像極了當年我那家鄉田埂中的幫浦 ,夜裡一一的低吟,
為了明日的養成。
懷念家鄉的恬靜。想像的,是光速陽光都好緩好緩的那種慢;是可見光滴般地那樣灑落,真的,說不上來的和煦。
曲盡,回憶依然雋永;下一個希望也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