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的蟹鉗刺穿柔軟的肉體,亂噴的鮮血讓角蟹的甲殼變成深紅色,衛兵的慘叫聲讓躲在房屋內的居民瑟瑟發抖,牆後的防禦部隊如同海嘯前的小石子般被瞬間淹沒,牆上衛兵隊的阻擊是那麼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大批角蟹湧入居民區。
木柄長槍被堅硬的蟹鉗夾斷,儘管守護背後親人及綠洲的信念給予他們磐石般的意志,不過這些衛兵的身體卻遠沒意志那般堅韌,他們生命就如自己組成防線般,單薄且脆弱。
提洛眼紅地看著一名名部下被撕成碎片怒火如同要噴出一般,儘管殘存的理智告訴他木牆上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但一想到綠洲內的家人跟坎亞的臉龐,他便搶過一旁衛兵手上長槍,大喝一聲一躍而下。
利用重力加速度的強大動能提洛硬生生把牆槍插入一隻角蟹頭裡,看著長槍無法拔出他立刻轉身衝往地上一隻沾著血的長槍,他敏捷地閃過數個角蟹攻擊,一個翻滾順勢把長槍抓在手中,在起身的同時連帶著把長槍刺出!
唰!
提洛手臂肌肉如同小山般隆起,渾身上下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上爆發,猛然刺出的長槍竟勉強只能看到殘影,這一槍又精準地灌入角蟹的口器內,直接把口器後的腦袋攪爛!
對於綠洲衛隊無比棘手的角蟹短短幾十秒就有兩隻死在衛隊隊長手下,這讓牆上的衛兵士氣大振,有些不怕死的甚至效仿隊長手持長槍較跳下木牆,還真有幾個人僥倖地藉由躍下攻擊殺死幾隻角蟹。
「哈!」沒有武器隊長便用拳頭狠狠擊在角蟹的甲殼上,拳頭的疼痛感反而讓隊長戰意高漲,他用手抓住角蟹露在外的眼睛用力一扯,藍色的鮮血頓時濺出,角蟹也因為極度痛苦瘋狂地擺動著蟹鉗。
衛兵長一隻手緊抓住不斷往自己夾來的蟹鉗,另一手不斷往角蟹嘴巴招呼,在後面有一頭角蟹趁機用口器吐出刺在背後,也讓提洛不禁痛嚎一聲。
「該死的沙獸......」提洛如受傷的野獸轉過頭,一腳把前面角蟹踹開用手把插在背上的管狀口器拔出,低吼著用雙手將其扯成兩半,接著像頭狂暴的熊朝角蟹群撲去。
而角蟹就如知道這個人類威脅特別大一般,越來越多地往衛兵長圍去,一些試圖與衛兵長並肩作戰的衛兵都被絞殺在外面,強如提洛也深陷角蟹的包圍之中,一次次的攻擊讓他的血肉被一次次夾斷,手臂處更像是鯊魚的腮一般開裂,在鮮血流逝與神經刺激的雙從夾擊下再也支撐不住。
喀擦!大腿肉被剪下一大塊,提洛在也撐不住地倒下,但雙手仍然不斷揮舞掙扎。
喀擦!鋒利的蟹鉗劃過手筋,鮮血淋漓的手掌不聽使喚,下一秒數根吸血口器噴吐射來,紛紛紮在提洛身上,大量鮮血被抽出的感覺如同墜入深淵般冰冷,在這個時候他只想到坎亞那稚嫩的笑容,為甚麼呢?為甚麼在這個時候會想到這些呢?
提洛也許一輩子都想不出答案,而在生命的最後,他只來得及聽到一陣陣的引擎呼嘯聲。
最後,他只能抱著疑問死不瞑目地倒下。
綠洲內…..不是禁行載具嗎……
「哈哈哈!沒有衛兵!果然一點衛兵都沒有!小的們!把值錢的神物跟神恩通通搬走!」
大批角蟹集中攻擊東門造成其他處的防守極度空虛,正門衛兵甚至無人看哨,寇德拉簡單地派人爬上木牆開門,便大搖大擺地駕駛載具駛入綠洲內。
空蕩蕩的街頭襯托喧囂的引擎聲,除了幾輛鐵架車被指派掠奪食物外其他人都跟他直奔貴族宅邸,根本沒有人料想到在這種時候還會有打劫的事發生,而貴族官邸內的幾個僕人根本不是寇德拉的對手。
「你這該死的入侵者!骯髒的荒民!」
砰!
冒著青煙的槍口前是一道怵目驚心的血洞,而一旁還在反抗的僕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驚的停止動作,他們完全不敢想像平日高高在上的貴族大人居然就跟普通一樣的死去。
然而寇德拉的小弟們可沒因為僕人的楞神而鬆懈,在下一秒這些僕人齊齊跟上自己主人腳後,畢竟只是一個小綠洲,面對能讓大型聚集地直接毀滅的沙獸群他們尚有一戰之力,卻沒任何餘力對付其他東西。
「寇德拉老大萬歲!禿鷹聚集地萬歲!」
「哈哈!好多值錢的東西!我們發財啦!」
禿鷹聚集地的戰士們哈哈大笑地搜刮一個又一個值錢物品,就在這時一陣微弱哭喊聲傳來,寇德拉疑惑地朝聲源走去看見一個房間,打開房門後只見一個穿著華麗的貴婦正死死摀住一名女孩的嘴巴,同時她身旁還站著一名惡狠狠盯著自己的男孩。
看見寇德拉闖進貴婦嚇的鬆開手,這一舉動讓懷中女孩哭得更兇,而寇德拉勾起嘴角像散步一般慢慢走來,看著闖入者手上還握著槍,貴婦死咬牙靠著癱軟的腳勉強移動幾步,跪在其面前哀求道:「你想要甚麼我都能告訴你,拜託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看著眼前低聲下氣的貴婦寇德拉冷哼一聲不理會地直徑越過,而貴婦也怕得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渾身顫抖地低聲啜泣,而寇德拉走到那位男孩面前,「眼神很兇嘛,不怕本大爺把你的眼睛被挖出來?」
「你殺了我的父親,我一定會把你殺了!千刀萬剮!」而男孩一點都不怕地回嗆道,而寇德拉卻是感到有趣地蹲下身來,伸手揉著男孩的頭,「哈哈!本大爺就喜歡你這種個性!」
「不准碰我!」男孩立刻用雙手要把寇德拉的手扯開,無奈兩人的力氣差距讓他根本撼動不了這惡徒的手,轉而他狠狠朝其面門打去。
當然寇德拉輕而一舉地閃過這拳,不過他也站起身來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我很期待你活著把我千刀萬剮的那一天,不過你也要先熬過這次的沙獸浪潮啊!哈哈哈哈————」
…….
堅固的木牆都無法阻擋角蟹浪潮,那些平民的住宅大門更是如薄紙一般脆弱,一隻隻角蟹砸破木門衝進房內,先是把敢於反抗的人斷成兩截,再把吸食口器刺入不敢反抗的人身體裡享用美食,許多慌不擇路的綠洲居民逃往沙海,也有些綠洲人只會在木牆內跟角蟹玩躲貓貓遊戲,也不願在那茫茫沙海爭取一線生機。
「啊————」
「媽媽!媽……」
噗哧!
冰冷無情化為鋒利蟹鉗刺入一位保護女兒的母親後背上,那位母親本來貌美的臉全被痛苦覆蓋,不過依舊顫動地嘴唇試圖發出聲音,儘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女孩還是能從純與讀出母親要說的話。
快逃。
女孩死咬牙轉身拔腿就跑,不過後面一頭角蟹迅速衝出,眼見蟹鉗下一秒就要捅入女孩後背,一道呼嘯聲卻從天而降。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