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創作〉某個研究員的日記 第十天

啊！美麗的早晨終來到。

優雅的享受著早餐，我對飯桌上其他人說：「所以當初你們為什麼跟著我回來？」

他們紛紛放下吃到一半的飯碗，老實人說：「那些殭屍突然出現，就在我們躲藏的期間遇到你和小太他們，在……在……」老實人結巴的說不出後面的話。

「你還是別說編出來的故事了。」他的妻子說。

「小和……其實以前我們有個兒子。他跟你一樣是個研究員，他很喜歡這個職業，卻因為……我們的疏忽讓他沉迷在其中，在某次出外研究的路上……發生車禍……」

「不、不過，一定是上天的緣份，讓爸爸媽媽遇上哥哥。」小女孩慌張說出口。她的表情是一副無言的樣子。

「是啊……」老實人的妻子抹掉淚。

「嗯嗯，絕對是讓我們來照看小和的，讓過去的遺憾可以不再發生……」老實人安慰她說。

雖然不解風情，但我能說我竟然是個代替品嗎？

看著他們，我默默把話扔在垃圾堆。

到實驗室，我投入在研究裡，但是時不時會想起剛剛的談話，手一滑，七彩霓虹的煙不斷從燒瓶裡湧出……嗯，實驗報廢。

「哥哥，你還在在意媽媽講的話嗎?」小女孩坐木椅趴在木桌上。

「蛤？嗯，喔，大概吧。」

「他們說的話都是假的，所以哥哥別太放在心上。」

……原來還有這樣的人啊，我學到了。

「不過，我也只是被爸爸媽媽領養的孩子。」

「我就想說你們的姓氏不一樣。」小太走進實驗室說。

「那為什麼不改？」小黑啃著餅乾，嘴裡塞一推咬碎的餅乾屑。

小女孩笑著說：「爸爸說，那是我父母唯一取給我的好名字，就不用改了。」

「這個爸爸……普錯。」小黑後一句是含著餅乾說出來。

我回來搖動藥劑，小太說：「所以你們兩個……」

小黑剛好吃完接上說：「都是領養的？」

「你別插話行不行。」小太糾正他說：「是小梧桐而已，林和就一副看起來會氣死人的模樣，不可能有人要養他。」

「……你這樣講真傷我的心。」

「不過，哥哥你一直做實驗，到底要做出什麼呢?」

小女孩說完，我思考起來。

對啊，我要做什麼?復活物種?太麻煩了吧，世上的生物很多，我不想費力氣；把時間倒流回去還沒毀滅的時候?不說我還以為現在不是接近末日的時代，有東西可以給你做嗎；改造實驗?沒地方沒器材沒材料，是要改什麼，我才不想拿瓦片乾瞪著它，還得用想像力把它變成一個瓦片怪獸之類的東西。

……咦?不是有一個嘛，之前想做的事。我是從沒做過，不過還是試試吧。

從實驗室箱子裡翻出裝備穿上，我說：「去書局。」

「啊？去書局做什麼？」小女孩說。

「這裡沒有書局吧？」小太說。

「城市都毀掉，還有閒情逸致看書嘛你。」小黑說。

「找資料去。」

走到街上，我掏出玻璃球用手摩擦它。

「你在幹嘛？」小太說。

「水晶球占卜。」

他們同時發出：「啊？」

「這本雜誌說的，非常靈驗。」我從背包摸出一本雜誌給他們看。

小女孩拿去翻，小太和小黑跟著看。

「什麼？觀星預測？今日的你特別跟緣分有緣……這是哪來的預測，本爺一看，就知道這是騙人的。」

「這個……不是很早之前的月份了，還有效嗎。」

「這應該沒效了吧……看起來不靠譜，誰會相信……啊，哥哥……」

「你們要說悄悄話就小聲點，我都聽見了。」

當然，我是深信不疑，那個非常準，以前要去領午餐的時候，占卜說午間吃飯要等五分鐘，我過去就看見兩方學生打完後的無人食堂，讓我不必排隊，所以它說今天有緣，我一定特別有緣分加身！

我依靠水晶球占卜往左邊道路走，其他人在後頭說話。

「要本爺說，本爺是不相信卜卦。」

「不過有些很準呢，是真材實料。」

「我想看倒霉的運勢。」

我拐進右邊街道，停在一棟中空的高樓前。

「就是這裡。」

「……看起來不像會有書呢。」小女孩說。

高樓裡有一些像醫院等待用的椅子，這棟有五個樓層，很可惜的是，在哪都沒有書本的痕跡。

「這裡是精神病院，會有才怪勒。」

唉，真是太奇怪了，竟然沒有書，占卜才不會出錯。

「喀啷。」突然某間房裡傳出聲音。

小黑：「什、什麼？」

我走往房間，一看……沒有東西，在我轉頭時候，門旁邊站著一個人。我望著她，她扎著眼看我。

「哥哥你看到什麼了……」幾乎同時那三個「哇!」出聲來。

「鬼啊！」小黑鑽進小太毛裡。

「不對，她……是人類。」小太冷靜的說。

「那為什麼她穿睡衣啊?」我問。

「那不是睡衣……是病人用的衣服。」小太無言看我。

「喔。」

「大姊姊，妳怎麼會在這裡?」

她扎著眼看看小女孩又看看我，在她脖子上掛了一個名牌，上面寫"室榆茲"三個字。

這時我才想到說：「啊！難不成妳就是我的緣分？」

「蛤？緣份？」小太發出疑問。

「哥哥、小太，先帶大姊姊回去再說吧。」

過來簡單，回去也簡單，當我們回家，老實人說：「欸，小和你出外尋了一個女朋友回家啊？」

我平靜的回：「我記得你之前也尋到一個情人，她在哪？」

「小和別亂說話，哎呀，媽媽怎麼能用這種眼神看我呢?我發誓絕對沒有。」

他的妻子不再看他，對我說：「小和，這位是？」一臉跟老實人說是我的女朋友一樣的感覺。

「我們是在醫院裡找到大姊姊的。」

「咦？那是醫院啊？」

「本爺都跟你說那裡是精神病院了吧。」

「喔。」

「剛剛就該把他關進精神病房。」小臭狗說。

之後安頓好了室榆茲，本來我還想再出去，還是留在家休息了。我拿著占卜雜誌看著客廳的老實人和他妻子正教導室榆茲說話。

「是魚……」

「不是，是室榆茲。」

貌似她很久沒跟人對話，不太會說話。

拿開雜誌時，一張臉放大在我面前。

「……」我倆雙雙對視。

過了沒一秒，我受不了說：「可以看別的地方?」

「室……榆……朱……」

「最後是茲，別打擾我，去跟老實人他們學。」我搧搧手。

「小和就教教小茲吧。」

「對對，教教小茲。」

老實人的妻子和老實人露出的微笑透著不容拒絕的氣息。

「唉……好吧。」

我去房間拿一箱東西出來。這些是臨時趕工的東西，不過算是我現在最得意的作品。

「呵呵呵，妳很幸運，這個東西我還沒給其他人看過，今天妳有幸來看我的實驗成品。」

我從箱子倒出一隻海豹，牠立馬開始丟球表演。

小女孩從樓上走下樓說：「哥哥，我一直很想說你的房間昨天開始就一直有聲音……那是海豹？」

「不好啦！你的房間出現煙霧啦！失火啦！」小黑跑下樓指向樓上說。

小太最後一個慢悠悠的下樓說：「是本爺的錯覺還是在房子外真的有大象啊？本爺剛剛好像看見外面有大象的身影在廢墟裡晃。」

「……是你們出現幻覺了，來，喝下我特製的解幻覺的藥劑。」

在他們仰頭喝下時，偷偷的按下某個開關的按鈕。

「喝完這個，你的房間倒是沒有煙了。」

「我好像也沒再聽見聲音。」

「本爺也是。」

那邊處理好那邊的事情，該關注一下室榆茲那裡。

「小……海……豹……」室榆茲說。

海豹是念對了，但那個是成年期的海豹喔。

「海豹是哪裡來的啊？」小女孩說。

「我記得昨天晚上去廁所，看見你這傢伙鬼鬼祟祟抱著什麼東西進房間。」小黑說。

那時我突然靈感湧現，帶上地圖往這個廢墟市的河邊尋找物品，結果不小心找到一隻累倒的海豹，因為很可愛我就抱回來了。

「這隻海豹會雜耍呢。」

「是人類飼養的海豹吧。」

「梧桐你怎麼還不出門？」老實人從外面開門進來說。

「啊！差點忘記。」

小女孩穿上外套跟老實人出去，其他人也做自己的事，室榆茲盯著海豹不理我的叫喚，之後再教她語言好了。

我帶上大球和水盆，走往小太說的，出現大象的廢墟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