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 | 04.黑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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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在樹林間的一潭清池,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有個雪白的人靜靜的躺臥在那,遠處傳來些許打鬥吵雜的聲音。須臾,四周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湖波拍打在岸邊細碎水聲。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響起,來人望向湖中心那雪白的小小人影,就像衷心從胸口散發出愉悅,輕輕地笑了兩聲。
那雪白人影聽到低笑聲後顫了顫眼皮,睜開眼尚未習慣光線的的視線,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逕自踏在湖面上向湖心走去。
「皞離。」低醇的男聲輕輕呼喚著,若仔細聽還能發現語尾的一絲顫抖,就像是隱忍許久又故作若無其事般的壓下情緒般的輕喚。
皞離在短暫迷茫後終於恢復清晰的視力,她望著眼前這個黑衣男人,宛如黑夜深邃般的雙眼中似有星光點點,莫名的熟悉感讓她一時間怔了征,努力在記憶中翻找和眼前人的交集,卻想不起什麼。苦思無解後回過神後看了看四周,輕輕地嘆了口氣,「說說吧~你叫什麼?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頓了頓「為什麼這裡變得這麼乾淨明亮?」
皞離認出這裡就是自己的意識中,在酒吧不小心觸碰到那個奇怪的男人後,一時接收不了瞬間大量湧入的穢而暈了過去。但在自己的意識裡看到如此和煦光亮的樣子倒是頭一回。對一個覺得任何時候死去都無所謂的除穢師來說,心理再怎麼正向也都會帶點晦暗才是。皞離看了一圈後,直覺意識環境的改變與眼前這個笑臉吟吟的男人有關,正當她等不到回答想再提問時,男人開口了。
「以後這裡都會是這樣」男人笑了笑,沒有打算解釋的繼續說著「我是闇非,不過,現在我們可以醒了,什麼事情等等再說。」
[病房內]
皞離睜開眼睛,一紅一藍的瞳孔盯著灰白色的天花板好一會兒,慢慢的坐起身後,發現剛才的黑衣男人正微笑的「站」在病床旁邊。
「你是誰!」煬日一開門就看到一隻鬼和醒來的皞離四目交會,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先做出反應擋在皞離前,手心隱隱冒著綠光,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樣子。
「煬,冷靜點,我有事要問他。」皞離一邊示意煬日坐下,同時望向男人,「你說你叫闇非,能不能為我說明一下?」
「你想知道什麼?」黑衣男人輕鬆的飄在空中,好像正愜意的坐在一張舒服沙發上「你問,我說。」
「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意識裡?」皞離想起明亮的意識空間多問了一句「為什麼那裡會變成那樣?」
「皞離,」從見到皞離開始從沒停止過笑容的男人又低低笑了幾聲,「你五歲的時候救了我,那時候我只是一縷小小的黑魂。你讓我依附在你的眼睛裡,」名為闇非的黑衣男人解釋著「你的意識之所以變得明亮,是因為我把不該存在的髒東西都吃掉了。昨天,你體內突然爆出挺大的靈氣,所以我成形了。」闇非想了想,像是怕被誤會他會亂吸靈氣又補了一句「我永遠不會害你,相信我。」
皞離記得那一縷小小的黑魂,那是她還存有情感時的最後小小善心。看著闇非她總覺得對方隱瞞了什麼,但卻又絲毫感受不到惡意,於是她問「所以呢?你想投胎嗎?我可以替你引渡。」雖然他覺得眼前鬼的能力自有辦法。
「不,不用,我跟著你。」闇非仍然是笑吟吟的看著她。
「你一隻鬼跟著皞離幹嘛!」煬日忍不住開口,他也能感受到眼前鬼實力不低,憂心著皞離安全。
「我啊!」闇非終於將是險轉向了煬日,黑夜般深邃的眼睛中閃出冷冽的光芒,似笑非笑的說「我能吃惡穢。」
--
[暗巷中]
一群少年圍著一團黑影拳打腳踢。
「媽的,長得這麼噁心還敢出門。」
「你看屁,看到你的眼睛就覺得噁心。」
「你是你媽跟妖怪生下來的,你媽怎麼這麼賤,還能跟妖怪搞在一起。」
「因為他媽跟討客兄討到妖怪上面,所以他爸才不要他的。」
微弱的光線模糊了賀爾蒙旺盛的少年們的視線,在晦暗搖曳不明的影子中,有個瘦弱、捲曲成一團的小小白色身影,紅色的瞳孔失去了光芒,呆呆地望著地面,默默的承受那些如雨點落下的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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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祭司張了張嘴像是對信徒說了什麼,那孩子面無表情地走入了浴池,在他完全浸泡於酒中之後,主祭司舉起了鑲著寶石的匕首,在眾人的愉悅的低吟中,輕輕的一刀一刀劃破孩子的手臂。
房子深處傳來一聲沉重的金屬碰撞聲,接著由遠而近像是有人用鐵鍊拖著什麼沉重的物品,「匡啷…匡啷…匡啷…」周遭的壓力像要把肺擠出來似的令人喘不過氣。
「照…片……還給…我」伴隨在屋內飄盪的怯懦女聲,房子開始慢慢地搖晃起來,黑色的髮絲緩緩爬滿牆面,濃厚的血腥味與深沉的恨意撲面而來,突然,照片上的女人穿著白紗在眼前溫柔的笑著。
人類為了自己可以變得多邪惡呢?在沒有法治只有力量的世界,人類是否可以為了自己的生存與慾望,毫不猶豫的傷害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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