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眸光一冷,緩緩把鏡子擱在桌上,猛然起身:「妳在這裡歇會兒,老娘要去狂打賤人的臉了」
三名年青小哥,目送何素離開:「嘿嘿~何素跑的真快」
「當然,換了是你…你能忍得住?」真心有點遺憾,他多想看見賤人被狂打臉,老熱鬧了。
胡黎好奇:「何素…她怎麼了嗎?」
「她原本處了個對象,後來何素被喪屍撓傷了臉,幸好激發出水系異能!那個陳世美真帶種,大手大腳花何素的工分,偷偷養著小三,何素察覺後與他對質,大言不慚的嫌她醜,半年前鬧開後,兩人不歡而散了!」
年青小哥語帶嫌棄:「小三肯定是吃屎長大的,老是臭何素,在背後說她閒話!成天的說她醜,說哪個男人看著她,晚上不做惡夢都難,奚落何素一輩子嫁不出去」
「何素是這麼珍貴的水系,還有人敢臭她呀?」哎啊~欠修理的嘴賤八婆,人人得而揍之。
爽朗小哥笑得闔不攏嘴:「敢~為什麼不敢?小三胸大貌美嘛!那副騷樣,哈哈~」就那個眼瞎的陳世美,愛她得跟什麼似的,其它人全曉得她四處勾搭,成日不安於室。
胡黎嘴碎:「騷還是有人喜歡呀…」
「哪個有腦子的會喜歡騷貨?按我看,他們兩個…婊子與狗天長地久」別怨男人喜歡賤貨呀!會想跟賤貨一生一世的男人,不是傻就是蠢,犯不著為了那種人,浪費自己的寶貴青春。
民子拎著一張剛辦好的工分卡,施施而來:「誰呀?誰是婊子與狗?」長空基地的外來客少,平日裡也沒啥大事,一點小八卦,夠所有人聊好一陣子。
年輕小哥拖著同伴:「民子來來來,讓黎醫師替你瞧瞧,她老厲害了」
胡黎指著辦公桌旁的空位:「請坐」
消瘦的年青人,將卡片放在胡黎面前:「這是妳的」
胡黎眼尖:「謝謝,你手怎麼了?」
說起這事情,他能嘔上三天三夜,右手多重要呀!偏偏傷了右手:「讓變異鼠咬了一口,媽的…真夠背的!手指老彎著,伸也伸不直」幸虧他體術還算可以,否則得下地種田了。
胡黎仔細查看:「這三根?」他的中指、無名指、小指緊緊蜷縮著。
消瘦的小哥,點了點頭:「是!」
胡黎醜話說在前頭:「能治,但是很疼,能忍嗎?」可以做到無痛治癒,但是她不願意。
消瘦小哥咬咬牙:「行!妳弄」
胡黎先用酒精消毒,然後操起手術刀,看著兩位年輕小哥:「麻煩你們,按著他」明面上的麻醉藥數量有限,她打算留給老人、孩子。
胡黎先替他紮上止血帶,一手按著他的腕處,刀尖從指側緩緩剖開,消瘦小哥當場鮮血淋漓。
他疼的發抖,冷汗直流:「啊~真他媽的疼」民子咬著後槽齒硬忍,可止不住身體的自然反應。
胡黎面不改色,眼神專注,拿刀的手非常穩定:「請按好他,別讓他動」
按著人的小哥,瞧她都快把同伴的手指剖半了:「黎醫師,這是在幹麻?」
胡黎正在將把他糾結的筋絡,一一劃開:「矯正」她放下手術刀,施展異能使傷口癒合。
顯微手術等級的治療,果真很能鍛鍊精神力:「你這幾天別太大動作,當心給扯斷了」
「真神奇…」民子身體還發著顫兒,忍不住伸展自己手指,簡直像新的一樣。
民子喜不自勝:「實在太謝謝妳了!黎醫師,我卡上有五十工分,我待會兒全轉給妳」
「謝謝」哎~真尼馬好賺耶!看來她除了當末世行商,還能兼著當黑市醫生,專治外科。
有了何素的打臉與撕逼,長空基地裡有治癒異能者一事,火速蔓延開來,醫療所外頭,慢慢排起看診隊伍,兩餐一宿基地供應,她本身不差錢,診金隨病患的心意給了。
工分、吃食,狀態較好的大衣、外套、皮靴,末世前值錢的古玩、字畫,胡黎都不拒絕。
下了班的蔣還天來湊熱鬧,他的名號響亮,不幹麻就拿了一張椅子,坐在外頭跟人聊天,治安好上不少,少數想插隊耍橫的拗蠻傢伙,紛紛息了心思,乖乖排隊。
蔣還天坐在廊下,大背倚著柱子,姿勢慵懶隨性:「真不容易…」
「什麼?」胡黎忙了一整天,最少治了三百位病患。
坐沒坐相的蔣還天,似笑非笑:「我在這裡看了一整晚,沒見妳拿下口罩,吃東西、喝水」
胡黎瞟了他一眼:「怕醜著人,待會兒我關上門,甩開膀子狂吃狂喝」敢情這貨等了一晚上,就為瞧她的盧山真面目,這也太八卦了。
蔣還天勾起唇角:「哈哈~妳說話挺逗的,明天我派兩個人在這幫妳吧!」
胡黎收拾的差不多了:「幹麻呢?」
蔣還天煙癮多年,末世以後被迫戒了:「九成人手會出城,留兩個以防萬一」每當煙癮犯了,他總會不自覺地指節輕蹭。
胡黎不會跟他客氣:「留兩個身手好的,讓我仗勢欺人」
「怎樣才能看到妳的臉?我這人特別好奇」他瞅著黎醫師的剪水雙眸,她說自己醜?蔣還天怎麼都不肯相信,這個人太神秘了,簡直深不可測。
胡黎當場表明:「我不喜歡外人盯著我打量,何況我老公會吃醋」她男人吃醋非同小可,擼翻人家基地也不是沒幹過,嚴肅十級了以後,殺傷力深不可測。
蔣還天挑挑眉:「妳老公?」
「恩,我結婚了,結了三年多」若是再算上空間裡相處的時間,她與嚴肅都能過個鏈婚了。
「末世前結的?」
胡黎不遮不掩:「末世初結的」
蔣還天食指、中指的指節輕蹭:「妳老公肯定武藝高強,是一個異能者!指不定對妳有救命之恩」
胡黎不置可否:「你怎麼曉得?」
蔣還天爽朗大笑:「呵呵~寶刀伴俠客,英雄配美人呀!」
胡黎不喜歡搞曖昧,更不喜歡扯些五四三:「我就當這是稱讚了」
蔣還天緩緩起身,不忘帶走他的好折凳:「妳忙了一天,早點睡!明天會有更多人上門求診」
胡黎點頭:「恩」
蔣還天拎著折凳,瀟灑離開:「我走了!」
胡黎緊緊掩上門扉,關了前堂的日光燈,這才解下她的口罩,轉頭走進了房間。
「我的美人…」一抹暗影探手摟住胡黎的纖腰,在她耳畔呼吸溫熱。
胡黎不用猜也曉得這是誰:「幹麻呢?一出現就摟這麼緊」
胡黎旋身,親親自家老公:「怎麼這麼快就趕來了?三小伙伴呢?」
「回家了」嚴肅將三人載至西部基地,扔了就跑!開著直昇機趕來X省。
胡黎輕觸嚴肅的耳殼,這是屬於兩人的親暱小舉動:「搜到目標人物了?在不在長空基地?」
嚴肅天黑就到了,可沒閒著:「在!」悄然釋出精神力,搜城、搜人、搜秘庫,現在整座長空基地,就沒一處他不熟,話說…長空地基地真夠窮的,除了有糧…沒啥稀罕物資。
胡黎眨眨眼:「現在呢?偷偷弄死?一走了之?」本來以為會展開一場血腥拚殺的嘛~誰曉得長空基地的人,還算講道理也挺和善,她總不能忽發神經,冷不防把一堆人弄死吧!
「妳練練手」基地裡有各式各樣的病患,正好讓胡黎實踐她的外科技術,也算學以致用。
「好是好,不過你不醋的?」蔣還天不愧是黃金單身漢,模樣俊朗身材壯碩,戰技精純熟練,更是她見識過,最厲害的風系異能者。
「呵!」五級風系?接得了他一招還能喘氣的話,就算嚴肅輸了。
胡黎枕著嚴肅的溫暖胸膛,嗅聞老公身上的味道,清爽迷人的皂香:「瞧你得勁兒的」
嚴肅只用老婆做的草本皂,洗得忒乾淨還帶驅蟲效果,他輕摟著嬌妻:「餓嗎?吃點東西」
胡黎柔聲撒嬌:「嗯~老公,我累了一天,想要你餵我」哎呀~難怪會有妹子情願養男人呢!原來下班以後,被伺候的舒舒服服,是一件爽度這麼夠的事情。
嚴肅求之不得:「好!」
胡黎在空間裡睡了一覺好的,吃過營養早餐後,神清氣爽的開門,繼續鍛鍊她的外科技能。
精神抖擻的何素等在外頭:「黎醫師,早」
胡黎一樣帶著口罩:「早呀!何素,妳今天真漂亮」
「呵呵~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何素穿著一身乾淨衣裳,紮著整齊馬尾,笑的春風滿面。
「喜事?」
何素昂頭大笑:「是呀!渣男跪求複合呢!哈哈~」賤不拉嘰的小三撕逼輸了,大概是自尊傷的嚴重,立馬拉了一個壯漢,滾上床給她安慰,讓趕回家的陳世美撞個正著!雙方展開第二輪的撕逼,劈腿渣男不但被分手,還挨了好幾拳。
胡黎著手整理各式醫療耗材:「妳答應了?」她這強迫症,到了南極也矯正不過來,東西必須排列的井然有序。
何素掄起拳頭比劃:「我有這麼賤?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再來我踹死他ㄚ的!」除了身心暢快以外,她沒有其它感覺了!老話說得有理,這世界真的有報應。
胡黎眉眼帶笑:「這才是最大的喜事」
何素跟在她身邊,默背著東西的順序,打算以後接過來做:「黎醫師妳多大?瞧妳這雙手嫩著」
「快四十了」原本十八,末世三年多,再加上空間裡的那些時日,相去不遠了。
何素差點沒原地跳起來:「我的天呀!妳怎麼保養的?快教教我,算我求妳了」
胡黎反問:「異能者老化緩慢,你們不曉得嗎?」
何素大方打量:「妳這是哪是老化緩慢?這是凍齡了!瞧妳這手、脖子、眼周的皮膚,撐死了二十五」
胡黎全推給她的神奇異能:「我是治癒異能嘛~幹麻不讓自己美一點兒」
「哎~我好羨慕妳」何素今年二十九,缺乏保養+烈日曝曬,快成風乾橘皮了。
「來…」胡黎直接上手,在她臉上摸了幾把,瞬間撫平細紋活化肌膚,比什麼保養品都有效。
「哇~好年輕!我末世前就這個樣子」何素瞧鏡裡的自己,滿滿是膠原蛋白,皮膚水嫩Q彈,可惜黑了一點兒,沒關系…為時不晚的!臉傷痊癒的她今非昔比,可得好好注重外表。
胡黎眨眨眼:「噓!」她還算欣賞何素,覺得這妹子敢愛敢恨,坦率直白。
何素喜滋滋的,手指抵著嘴唇:「保密保密!我懂」
何素拍著胸口保證:「蔣隊長交待我留著幫忙,黎醫師妳放心!我末世前是一名女警,身手可好著」
胡黎頷首致意:「恩,謝謝妳」
何素張望著外頭:「我們都聊這麼久了,另一個還不來?」
胡黎的視線隨著她望過去:「另一個?」
「是呀!賈維,他是速度變異者,身手也不錯」這事昨晚就定了,他們說好七點在醫療所集合。
一名模樣帥氣的小鮮肉,伸著懶腰,還在打呵欠呢!「啊~早!」
何素瞅著唇紅齒白的他,末世前可是平面男模呢!追蹤他的粉絲近百萬:「早個屁!你遲到了」誰曉得這貨懶散、不守時,要不是學過幾年武術,沒能進入巡警隊。
賈維面帶淺笑,令人如沐春風:「有嗎?天不是剛亮嗎?」顏值頗高的他,瞅著兩位女士微笑,一登場就狂刷好感。
何素大了賈維六歲,一開始就把他當弟弟看待:「你這時間觀念…我呿!」
賈維瞅著胡黎,暗搓搓地打量:「黎醫師,早啊!」好白淨的妹子呀!一頭烏溜溜的黑長髮,還有那雙手多嫩呀!不曉得身上其它部份,是不是一樣柔嫩細緻(抹口水)。
「早!」胡黎的打扮穿著,與昨天沒有兩樣。
賈維湊到胡黎跟前:「要不要先吃個早飯?想吃什麼?我替妳張羅」
「我飽了,你們吃」可惜賈維一腔殷勤餵了狗,說到顏值高,誰美得過她家的小浣?清新俊秀的小鮮肉,俊得過她家的小堯?她天天看帥哥美男,幾乎都要審美麻痺了。
賈維不著痕跡地靠近胡黎,想仔細瞧清楚:「這麼早,咦~妳是幾點起床的?」
胡黎隱在口罩下的唇角,微微揚起:「我年紀大睡得少,天沒亮就醒了」
賈維一聽,捧著肚子笑:「妳年紀大?妳會年紀大?哈哈哈~太逗了」
何素當場給氣的,這貨太輕浮了!「你笑什麼?黎醫師的年紀,都能當你媽了!放尊重點兒」
賈維抹了抹眼角的淚:「我媽還在的話,今年四十二,黎醫師貴庚呀?」
胡黎不笑不動,一本正經雙目直視:「四十」
賈維立馬卡殼,臉上笑容全沒了:「四…」
「不行!我得找蔣隊聊聊」賈維頭也不回,咻!的一聲跑掉,立馬不見人影。
何素搞不清楚狀況:「他怎麼啦?匆匆忙忙的」
「呵…」蔣還天這心思太容易猜了!派了一名帥小子來討好,想讓她一直留在長空基地嗎?幸虧沒照實回答,自己法定年齡二十二。
一名患者,杵在門外,動作有些遲疑:「黎醫師…您早…」
「早」胡黎就坐,打算展開她這一日的工作。
「黎醫師,我這眼睛…有沒有的治呀?」一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指著混濁的右眼珠子。
她比著桌旁的椅子:「坐下,我瞧瞧」
胡黎仔細打量:「影響你的視力了?」
中年男子一臉苦惱:「都快看不見了」
「能治,很疼,怕嗎?」
中年男子頻頻鞠躬:「不怕不怕!醫師麻煩妳了」
「何素,給我一些淨水,麻煩妳了」
「好的!」何素將跑掉的賈維拋之腦後,立馬進入狀況。
胡黎洗過手後,直接用指尖碰觸大叔的眼珠子,不要三十秒的時間,治好了!
胡黎再度洗手:「你洗洗眼,應該沒問題了!」病因不清楚,但很明顯水晶體受到感染,產生了病變。
大叔用力眨著眼睛,覺得右邊視界,開始出現模糊的光影與色彩:「啊…好的…謝謝黎醫師啊…」
大叔從小盆裡,掬了少許淨水,洗了洗臉:「我看見了!我能看見了!謝謝黎醫師!我…我有三十多工分,全給您了」
胡黎淡定收下:「謝謝!」話說…她從昨天到現在,最少掙了五百工分,這事實告訴她,無論何時何地,專業技能強悍,絕對不吃虧。
下一位病患就坐,指著自己的手:「黎醫師,我這能治嗎?」
胡黎看了一眼,斷然拒絕:「不能」
病患不甚服氣:「昨天民子的妳就治好了,我也是讓變異獸咬的啊!」
「你手指都沒了,怎麼治?」變異獸咬的那一口,把他兩根手指給吞了。
病患心存期待:「不能讓它再長出來嗎?」
「辦不到!」這得五級以上,再進化的治癒異能者,才有可能辦得到。
病患也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前來:「唉~我就曉得…」
胡黎安慰了一句:「節哀」
病患垂頭喪氣的離開:「我先走了」
一位壯丁杵在胡黎面前:「黎醫師,我、我…有病!」
胡黎眨了眨眼:「請說」
壯丁抓抓他一頭短髮,顯得有些窘迫:「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好」胡黎領著人,來到用屏風隔起來的診療室,其它患者在前庭靜候,排隊等著看診。
壯丁氣音說道:「醫師,我痔瘡特別嚴重呀!能治嗎?」
胡黎並不想查看他的患處,完全不想:「手術,特別疼!你能忍嗎?」
壯丁用力點頭:「能!」
胡黎交待:「請準備一桶淨水,兩、三件乾淨的換洗內褲,然後再來找我」
壯丁一臉懵逼:「乾淨的換洗內褲,幹麻用的?」
「剛處理過的傷口非常敏感,需要穿著舒適抗菌的棉布,避免感染」這貨現在沒穿內褲,別以為外衣完整,胡黎就無法察覺,她的精神力老厲害了。
「這可麻煩了…」新內褲不便宜呢!一件要十五工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他,就存了七工分。
壯丁再三遲疑,不願就此離開:「黎醫師,不能直接處理嗎?」
胡黎絕不妥協:「不能,不醫你沒我事,醫壞了算我事」
壯丁想便宜行事:「黎醫師,妳行個方便吧!我體質好,不會感染的」
「我拒絕」啊~原來這句話說起來這麼爽呀!難怪映然老掛在嘴邊了。
壯丁苦惱不己:「這…」
何素像隨診護士那般,陪在胡黎身旁,就怕有人找麻煩:「老賀!你有完沒完?想治就趕緊去準備,不想治就閃開!一堆人等著呢!」
壯丁氣鼓鼓的,不曉得是羞還是窘:「何素,妳幹麻兇巴巴的?難怪嫁不出去」
何素可不是省油的燈:「嫁不嫁與卿何干?你,現在、立馬、出去」
賀壯丁說不過何素:「哼!好男不與女鬥」
何素目送老賀離開,輕聲安慰胡黎:「黎醫師,別理那個傢伙!死皮賴臉的」
胡黎非常容易被安撫,因為她根本沒放心上:「不理會,下一位」
一名瘦弱婦女,抱著一個四歲多的女童:「黎醫師,這是我的女兒…」
胡黎打量著她懷中的小孩:「她怎麼了?」
婦女紅了眼眶:「這事兒都怪我不好,逃亡的途中她病了!好不容易退了燒,她就聾了…」
胡黎瞧女童雖然衣飾陳舊,卻是一身清爽乾淨,可見家裡人非常愛護:「別哭,能治」
胡黎語帶保留:「很疼的,能忍嗎?」
婦女聽聞孩子能醫,把心一橫:「醫師,她聽不到…我、我按著她吧!能行的」
「這樣反而壞事,我給她打一針,小睡一覺就成了」胡黎想讓人睡,還需要麻醉劑嗎?使著精神力直接操作,秒秒鐘昏迷不醒,治好了再弄醒就行。
胡黎起身:「你們等會兒」
胡黎進了房間,正想拿生理食鹽水與注射筒呢!嚴肅正經八百的坐在床沿,臉臭到不行。
胡黎靠過去,拉低了衛生口罩,先親嚴肅一下,溫柔安撫她的心肝大寶貝:「你怎麼啦?」
「痔瘡不治!」讓老婆摸其它男人的屁股?還是臭男人的髒屁股?想都不要想。
胡黎笑意寫在臉上:「傻瓜,我就不能使精神力嗎?」
嚴肅嫌棄到極致,若非不方便出面,他都能現身把人拎著,一甩就扔出長空基地:「髒!」
胡黎打趣道:「醫者父母心聽過不?」
嚴肅特種兵當了十年,處理外傷的經驗豐富:「如果他再來,交給我!」無論是多了什麼,直接切除!然後使治癒異能,強迫創口長肉閉合。
胡黎坐在嚴肅大腿上撒嬌:「哎呀~我老公真是多才多藝,我再啵一口」
胡黎在他耳畔輕聲問道:「整天在這裡,悶不悶?」
「還成」嚴肅也能趁隙摸出去溜達,不過他有精神力,何必呢?不如看著老婆。
「不如我收你進去?」空間多好呀!看是要處理物資,還是餵養牲口、採果製藥,單純想閒著,吃好睡覺也成。
嚴肅想了想,答應:「好」
胡黎會時不時,分神查看空間內的情況:「想出來的話喊聲,我盡快放你」
嚴肅打算整理各個園區:「恩」他老婆空間宛若另一個世界,不存在”無事可幹”這種疑慮。
「老公麼麼噠~」夫妻倆親嘴的瞬間,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
胡黎順了順衣物皺褶,從她那幾箱物資裡,拿取一些必須品後,轉身出了房間。
「啊~累死了!」何素陪著她忙了一早上,兩人連喝杯水的時間都沒有。
胡黎扔了一堆髒棉花進垃圾筒:「辛苦妳了」這些染血的醫療廢棄物,會交給他們集中焚燒。
「黎醫師耐性真好,要是我…非一巴掌呼死某些人不可!」都說了不能治,哭求跪拜有效嗎?醫師又不是神。
胡黎坐了一早上,她起身伸了伸懶腰:「中午休息兩小時,我累了」
醫療所休息等於何素休息,何樂不為:「恩,我下午兩點再來,妳午飯吃什麼?我幫妳帶」
「我有炕餅,不必了」不少人送食糧抵診金,夠啃上十天、八天,雖然她沒打算真的吃。
何素誇獎:「哈哈~黎醫師活菩薩似的,吃省用省不愛享受,專注救苦救難」給得起工分的話,基地商店備有精緻食糧,蔬菜水果都能買得到。
「過獎了」不享受?天天喝靈露、吃變異獸肉、水果的胡黎,暗搓搓呵呵噠。
胡黎攔下欲轉身離去的人:「對了…何素」
「怎麼?」
胡黎作戲作全套:「麻煩妳一件事,如果有陌生人來長空基地,通知我一聲!應該是我丈夫找來了」誰能猜得到,她老公此刻就在她身上呢?呵呵~有時候連三小夥伴也不知情。
何素大方點頭:「哦!好」
何素吃過飯後,火速趕往城外:「蔣隊!」
蔣還天坐在大卡車的車頂,雙眼瞅著遠方:「情況如何?」這車老早就開不動了,燃油尼馬貴!一般民眾買不起,廢棄車輛扔在野地裡,能充當制高點。
何素特別崇拜,沒想到治癒異能這麼神奇:「黎醫師真不是蓋的,一早上醫好幾十人,聾了瞎的都能治!」
蔣還天淡定地啃著炕餅:「她說了什麼嗎?」
「大致上沒有,只吩咐我注意有沒有人找她」何素無奈地撇了撇嘴,黎醫師說話特別精簡。
蔣還天灌著壺裡的淨水:「恩…」他不喜歡有味道的飲料,愛喝白開水的習慣,維持了二十年。
何素一想起會有人把黎醫師接走,心裡著急了:「蔣隊,倘若…真放人?」
蔣還天不鹹不淡答腔:「腳長在她身上,我們能押著人家不成?」末世三年多,能嬌養著這麼漂亮還特別能耐的女人,她老公會是軟柿子?蔣還天心裡明鏡似的,直覺這樣的人,他們惹不起。
何素看著百姓們,一個個恢復健康:「可…」人始終是自私的,最先考慮的是自己或身邊的人。
蔣還天輕笑:「除了威逼以外,不是還能利誘嗎?妳有空多跟她聊聊,了解一下喜好」
何素接收大隊長的暗示:「恩!」蔣還天有腦有身手,可惜淡薄名利,否則基地長的位置,廖長空不一定坐得穩。
蔣還天瞅著一旁的小伙子:「賈維…」
賈維連連抗拒:「蔣隊我不行!四十都能當我媽了,我下不去手!」昨晚大隊長特地把他留下來,鼓勵他追求黎醫師,說她一天掙幾百工分,討一個這樣的老婆,能成日吃好用好,心地不壞但有點取巧的賈維,登時激動不己。
早上一聊發現黎醫師四十歲,賈維再心動也打了退堂鼓,誰曉得脫光衣服,是不是一身皺褶,胸都垂到肚皮上了。
蔣還天當然明白,賈維無法打動黎醫師芳心,不過想測她的反應:「雞貓子喊叫什麼?女人家聊得來,你這陣子替甘美的缺,讓她去醫療所幫手」這麼一測就非常明瞭了,她是聰明又冷靜的女人,見招拆招於無形。
四十歲?呵!蔣還天私心臆測,她最多二十三、四歲。
賈維顏值高,外貌姣好的傢伙,通常對別人也挺挑剔的:「老大,甘美也算女人嗎?嘿嘿嘿~」甘美是力量變異,雙手一推輕鬆掀翻汽車,農村出身的她,身高一米八五,留著俐落短髮,猛一看雌雄莫辨。
蔣還天涼涼訓了他一句:「別自恃跑得快,誰都敢惹…她捶你一拳,你得排幾小時才能看病」
「媽的~這種女人誰敢娶!」賈維看著在遠處巡邏的甘美,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一堆人聚在外頭農地旁,商談該怎麼留下治癒異能者時,胡黎關緊了大門,進空間跟老公匯合,兩人邊聊天邊吃大餐,胡黎洗過澡後,摟著嚴肅睡了一覺,心情美滋滋的。
一名身型精實的高挑女子,出現在醫療所的門口:「黎醫師,妳好」裝束中性的她,為了方便行動,平日裡總是裹著胸,搞得她更像男人了。
胡黎戴著醫用口罩,坐在辦公桌後頭:「妳好,請問看什麼?」
甘美性子溫馴,待人接物向來謙和:「黎醫師妳好,我是被派來保護妳的」
胡黎瞅著她:「怎麼稱呼?」
她也不曉得,為什麼父母會替她取這種名字,害她受盡嘲諷:「甘美,妳喊我阿甘就行了」
胡黎處之泰然:「妳好」力量變異,挺不錯!一看就曉得是心地純淨的人。
甘美悄悄走近她身旁:「黎醫師…」
「恩?」
甘美雙手緊緊握拳,輕聲問道:「妳覺得我有得治嗎?」
胡黎上下巡視:「妳哪裡不舒服,坐著慢慢說」
甘美乖乖坐在椅子上,一臉哀怨:「我長得醜,個子太高」
胡黎反問:「這也算病?」醜?不會呀!五官立體雙眼明亮,就是整個人畏畏縮縮,垂肩駝背。
甘美結結巴巴:「我、我…今年二十七」
「恩?」還很年輕呢!才二十七歲。
甘美臉色大紅,低頭坦承:「我沒有交過男朋友,他、他們都覺得我是男人婆…」打小她就不適合穿裙子,更不適合化妝、打扮,出門在外想進女廁,十有八九會被轟出來。
胡黎使著精神力,將話送進她腦袋裡:「甘美,人家說”自信,是最美的化妝品!”,妳應該對自己有信心一點」
不敢把自己當女孩看待的甘美,被黎醫師說動了:「我不曉得該怎麼有信心…」
胡黎反問:「妳身體健康自給自足,為什麼不有信心?不少男人都沒妳能幹」
如果每次被嫌醜,她能得到一塊錢,甘美現在是百萬富翁:「我樣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