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捷若游魚(二)

更新於 2021/05/05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雲青凋在藍衣少年的山谷中呆了幾天,內傷終於痊癒。這些天,藍衣少年為他從外面帶來了一些孩童衣衫,他對雲青凋命令道:「哪!這些是你的衣服,穿著吧,小鬼!」雲青凋道謝接過,但還是抗議道:「我有名字的!不要總是叫我『小鬼』!」藍衣少年嗤的一笑,看也不看他道:「你要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只能一直小鬼小鬼的叫了。」雲青凋無奈,只得先告訴他自己的名字,順勢又問怎麼稱呼藍衣少年,藍衣少年答道:「我叫『何平野』,叫我『小野』就行。」
由於何平野並沒有做出什麼真正傷害他的事,他不只幫他治療內傷,甚至還供他吃住,因此雲青凋便也沒再表現出反抗的各種言行了。一時,兩人之間,倒是相安無事。
直到長成後,雲青凋都不明白當初何平野為何會帶他回「靈蛇谷」的原因,何平野長年獨居於谷內,雲青凋猜想,他或許只是希望找人陪伴一起打發漫漫的生命歲月罷了,當然,必須是年幼的孩子,否則太快衰老死去,何平野便又恢復為孤身一人了。好久以後,雲青凋才發現,原來何平野的生命很長很長,長到他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輪轉多少回的生命,以及天地經歷過多少回的變化了。並且何平野始終維持著十三、四歲少年的面容,以致雲青凋長成後看起來倒像他的哥哥了。
在靈蛇谷的日子裡,何平野從來沒有特別要他為他做什麼,起初,他只是一直嫌棄他體虛質弱,似乎不適合習武,就算習武了也難以與他勢均力敵地相鬥,且恐怕他甚至只是輕輕對他拍一掌,他也不堪一擊。
因而何平野為此直呼他不好玩。
這也難怪雲青凋,畢竟雲青凋的娘「東方蒔伶」,在生他時身體羸弱,以致雲青凋一出生便顯得營養不良,再加上雲青凋長到三歲時,東方蒔伶便帶著他與哥哥雲非四處遷徙,而之後東方蒔伶去世,雲非亦與他失散,他則落入人口販子手中,更是使得他的身體狀況雪上加霜,要不是被何平野因為好奇而無意間撿了回來,只怕他根本立時夭折了。
不過嫌棄歸嫌棄,何平野倒也沒有因此再把他拋棄,只是過後幾天,見他內傷痊癒,便不再願意為他張羅三餐了,他帶他外出辨認可食的野生植物,讓他記下後自行出山洞採摘。於是雲青凋回來後便依何平野平時生火的方法依樣畫葫蘆,得以洗菜煮湯,這便算是為雲青凋自理生活跨出了一大步。
然而過了不久,雲青凋一次在洞外採摘野菜,卻發現一條體型頗大的黑蛇在他前方十步之處昂頭吐信,黑蛇展開了頸部的眼紋肉翅,頭一伸一縮,像是隨時都可能撲過來觸咬他。雲青凋嚇得跌坐在地,不知所措,這時,何平野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竟一口生吞了這條大黑蛇。那畫面太驚悚血腥了,雲青凋只愣了一下,隨即便當場嘔吐了起來。何平野見了,似是忽然興起某種惡趣味,他告訴他:「記不記得你第一次來時吃的肉湯?你知道那是什麼肉嗎?是蛇肉!哈哈哈!」
何平野笑得前仰後合,雲青凋跪在他面前的地上,吐得撕心裂肺。
可是不容雲青凋拒絕,何平野很快便不允許他只吃這些營養價值不高的野菜,他強迫他跟他一起吃蛇肉!
何平野似乎本身不畏蛇毒的樣子,反而經常大口直接吞食抓來的毒蛇,可他好像還算體諒雲青凋受不住,便細心地去了蛇毒並烹煮為湯。然而雲青凋既已知道那是用什麼動物的肉烹煮成的食物,便抵死拒絕再吃,沒想到,一向帶著俏皮笑容的何平野竟徹底火了,他粗暴地強迫雲青凋將蛇肉吃下去,雲青凋吐了就接著再餵食,雲青凋受不了噁心,他驚恐地尖叫著跟何平野強抗到底,拉扯爭執之下,他幼弱的身子抵不過何平野強大的手勁,最後弄得奄奄一息。
這下何平野沒辦法了,無奈之下他緩和了神色,看著雲青凋對他露出驚懼的眼神,好幾天無法同他開口說一句話,何平野似乎有那麼一刻感到傷心。於是他只好為雲青凋採回他之前在吃的野菜,向他示好,雲青凋這才緩了過來。緩過來後,雲青凋先是問他:「你為什麼要吃蛇肉?」他沙啞著聲音,臉色仍然蒼白,全身顯得無力,像是重新大病了一場。
何平野嗤的冷笑一聲,淡淡地道:「吃蛇有什麼不對?那是我的主食啊!」末句話他語調上揚,臉上寫滿了雲青凋在大驚小怪。雲青凋震驚地問道:「怎麼可能?你不用吃飯的嗎?」說起來,他來何平野的山谷也有一段時日了,可卻從沒見過何平野飲食,甚至山洞裡根本一點存糧都沒有,更不用說他從小熟悉到現在七歲的白米飯和白麵了。沒料到,何平野接下來說的話,一句比一句石破天驚。「吃飯?那是什麼?你說白米飯嗎?呵呵,我不吃那種慘白的東西,蛇肉才是我的最愛。」何平野臉上仍是一貫的輕蔑笑意。
「怎麼可能有人不用吃白米飯?」對於從未聽過、見識過的,實在超出他能理解的常理範疇,因此幼小的雲青凋除了震驚,只有更震驚。「為什麼沒有?」何平野這時轉過來看著他,眼中的輕視之意更甚。「你的眼界是不是太小了?你以為這個世界只有吃白米飯的人類?非人類者可不用吃白米飯。」
非人類者?何平野似乎在暗示他並非人類,那他會是什麼?雲青凋震驚得簡直要說不出話了,他喃喃地問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是人類……?」何平野瞧他幾乎要驚嚇過度了,似是覺得好玩,他又揚起了好看的眉,低聲地對他耳語道:「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打算瞞你,我的確不是人類。」何平野此刻湊了過來,對雲青凋詭祕一笑。「那……你是什麼?」雲青凋渾身僵硬得無法動彈,看著此時蹭在身邊近距離的何平野又對他瞇起那異樣的金瞳,他只能轉動眼珠緩緩對上他的視線,顫聲問道。
何平野對他嘻嘻一笑。「你想看我本來的樣子嗎?」
「我不!我還沒準備好要看!你直接告訴我!」雲青凋幾乎是尖叫般地吼了出來,把何平野嚇了一跳,他一瞬間便離開了他身邊。
何平野站在雲青凋床前,動作緩緩地移動到桌邊,他靜默著,似是在考慮著什麼,這段沉默久到雲青凋以為他就要不顧他的意願現回原形了,何平野才淡淡地說道:「我是一條巨大的白蛇,今年已經三千歲了吧?大概。我一出生就渾身雪白,所以你也不要問我是什麼種類了,我自己也不清楚,有時候,日子過了太久,很多瑣碎的事都忘記了。」
「我不相信。你明明是個人形,怎麼可能會是一條蛇?你是在嚇唬我,好掩蓋你就是個變態,專門做出吃蛇那麼噁心的舉動。」雲青凋用詞尖銳的質疑他,漆黑的大眼仍然滿含對之前何平野強迫他吃蛇的恐懼和厭惡。何平野聽了竟不像之前那樣容易發怒,反而看起來有些頹然,不知他此時心裡在想什麼,他只是淡漠地對雲青凋道:「是你要我直接告訴你的,但告訴你了你又不信。反正我們相處的時間多著呢,日後,你會知道的,我有沒有在騙你。」
何平野不再干涉雲青凋的飲食了,正如雲青凋自己說的:「不同種類自然飲食不同,你能吃的、你愛吃的,不會跟我一樣,我沒有資格覺得你噁心,同樣的,你也不能管我吃什麼。」並非何平野覺得雲青凋的話在理而聽從他、尊重他,而是因為他知道強迫無用,雲青凋一旦反抗起來,何平野都擔心會惹得自己兇性大發,一掌將他打死了,如此一來,他就會永遠失去這個可愛的小男孩的陪伴了。
雲青凋只吃野菜,何平野嫌他如此飲食將營養不良,身子骨必然不能茁壯,於是雲青凋想到他可以吃湖中白魚,以此提升血氣和體力。但何平野又笑他:「魚是可以補足你體質的不足,但一條小魚哪來多少血讓你提升血氣啊?我看你之後還是得聽我的話,我教你怎麼獵取其他更大的動物吧。放心,不會教你捕蛇。」
然而雲青凋畢竟還年幼,身子瘦小,氣力不足,要他現在學會捕獵其他大動物,還是太困難了,因此何平野只好先教他怎麼抓魚了。這湖水看似清澈可見魚群,實則水位相當深,不會游水的雲青凋現下是不可能下水捕魚的,而此處亦沒有捕魚工具,一切只能徒手。於是何平野給了他一把刀,讓他砍竹子削尖一端,以此來刺湖中的魚。
起初,雲青凋一直失手,他站在湖邊淺灘處,褲腳和袖口挽起,為了總是刺不到魚而滿頭大汗。何平野只為他示範了一次,便在岸上對他冷眼旁觀,間或對他不得其法的刺撈動作冷嘲熱諷,還大聲譏笑他的狼狽模樣,剛示範時刺上來的幾條魚何平野頃刻間便吞掉了,他可不要雲青凋白白吃他抓上來的收穫。
雲青凋甚是討厭何平野取笑他,他想,大不了永遠吃野菜得了,為何非聽何平野的話受他擺布呢?不會捕魚就是不會捕魚!可是再一想,他當真要永遠只能吃野菜?這些天下來總是吃同樣的東西,他的口裡已經開始發膩了,他很想念母親煮好熱騰騰的白米飯,偶爾在市場上買回來的醃魚臘肉,以及李秋瞳的糖果糕點!可是他出不去!出不去!他只能被何平野困在這座不見人煙的山谷裡,甚至滿山滿谷都是蛇!娘親和哥哥都不在了……他在此間到底在做什麼?
思緒紛亂了起來,心急火燎之下,雲青凋一個重心不穩,失足跌落湖中;這湖水好像有一股力量,並非一灘死水,於是雲青凋一跌進去,便感覺彷彿被拖到深處,他不會游水,一時間便驚慌了起來,四肢在水裡胡亂撲騰,一下子便嗆進了幾口水,何平野並未來救他,而是任他在水中沉落,雲青凋絕望之際慢慢失了力氣,他終於不再掙扎,就這樣讓自己陷入深淵之中……
許是何平野不願讓他就此死去吧,雲青凋在意識模糊之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大力捲了起來,隨後被拖到岸上。當雲青凋半睜的雙眼慢慢聚回光時,便赫然看見何平野的下半身變成一條又大又長的蛇尾,此刻正盤了起來捲住他的身體,把他圍攏在野地的火堆旁烤火。雪白的蛇尾沉甸甸地壓在他身上,鱗片冰冷刺骨,映照著上空的天光雲影,散發出耀眼光芒。
雖然何平野早已告訴過他,也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了,然而,在看見何平野下半身這樣巨大如樹幹粗的蛇尾,雲青凋還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真懷疑,何平野會不會有一天就把他一口吞吃了?他該相信這條千年大蛇妖,抓他回來只是為了讓他陪伴他而不會傷害他嗎?
何平野好像對他剛才在水中放棄求生的模樣很生氣,怒斥了他一頓,他罵他:「下次再給我什麼都不做就等死你試試看!」冷靜下來之後,雲青凋開始回想,何平野到底是怎麼在湖面上飛躍,並做那些點刺動作的?如果能將何平野的本事學會,他今後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生活了。於是等到身體暖和起來,稍微恢復力氣後,雲青凋決定再嘗試自己捕魚,可是何平野卻冷笑道:「行了!我沒想到你身子會弱成這樣,我看你這一摔進湖裡著實夠嗆,可能需要躺幾天了。暫時先養好身子,先不要想捕魚的事了,你沒有體力,游不了水,在岸上徒手也抓不了魚,做不到自己張羅食物,真是一無是處。」
這些天下來,雲青凋早習慣何平野的各種譏諷了,於是他這回一反往常的彆扭無措,反而躺在床上歪著頭,斜眼看向何平野,涼涼地反諷道:「真一無是處你還帶我回來幹嗎?」何平野沒料到他竟然會開口反唇相譏,遂愣了一下,後又直接說道:「我不是說了嗎?看你長得可愛。」然而,雲青凋聽到這裡卻沉默了,頓了頓後,他平靜而冷漠地問道:「可愛?你會吃了我嗎?」正忙著煎藥的何平野轉過身,噗哧笑道:「怎麼會?我不吃人的!」敢情雲青凋在看到他的大蛇真身後,還是興起了幾分擔憂和恐懼,何平野不由得覺得好笑。不過雲青凋已經比尋常人鎮靜多了,至少在看到他的真實身分後,並沒有再尖叫著轉身逃離。
「那你怎麼會吃蛇?蛇不是你的同類嗎?」雲青凋又問出了這個他一直感到疑惑的問題。何平野沒有看他,而是邊忙著手上的活,邊撇撇嘴無奈地說道:「這你只能問上天。有些大蛇,是專吃別的種類的蛇當主食的。我就是。怪了,你們人類不是什麼肉都能吃嗎?怎麼你不敢吃蛇肉?」何平野又再一次回頭瞥向他,眼中也盈滿了困惑。聽到蛇肉,雲青凋渾身打了個哆嗦,顫聲道:「我就是不行。你不要再跟我講這種事,我聽了害怕。」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avatar-img
    8會員
    101內容數
    此專題主要放置我的插畫作品,目前多為練習之作,往後會有自行發想創作。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Ann Valca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且說雲青凋幼時和李秋瞳分開後,被那古怪的藍衣少年帶到一座山谷。         谷底四面環山,中央是一面大湖。湖面清澈如鏡,能映照出地勢迴環的蒼翠群山,天光雲影籠罩其上,微風拂過,山谷四周瀰漫起一陣煙霧裊裊,有如縹緲仙境。雲青凋從未見過如此景色,一時呆了,便再也顧不上害怕。     
           當晚,藍家大火,昔日的繁榮光明,華燈璀璨,頃刻間付之一炬。附近的居民完全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沒聽得藍家內部傳出什麼動靜,火焰便悄然竄出,瞬間包裹住整片藍家的腹地及住宅區。
            托藍衣少年的福,李秋華和一眾同樣被擄的孩子終於自人口販子的地下基地獲得解放,在那之後,她發現自己到了一座陌生城鎮,距離自己家鄉所在的農村似乎甚為遙遠。她不知該如何回家,既不認得路,又身無分文,在街上晃晃蕩蕩了好幾天,街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但就是沒有人注意到骯髒凌亂的自己。
           小男孩終於出去了。躺在推車上時,他仰面望著湛藍的天空,心知自己終於重見天日,不由得心口一熱,差點流下淚來。       
             幾年過去後,每當李秋華憶起幼年時自己遭遇綁架的這段往事,都會不禁黯然神傷。              
           炎炎夏日,北方京城郊外的邊緣,有一座純樸的農村隱於其間。此刻下午時分,田園邊的大樹上,「知了」正叫得起勁。樹下,兩個不過七、八歲的孩子,穿著短衣薄衫,正在一起分享小說的故事情節。       
            且說雲青凋幼時和李秋瞳分開後,被那古怪的藍衣少年帶到一座山谷。         谷底四面環山,中央是一面大湖。湖面清澈如鏡,能映照出地勢迴環的蒼翠群山,天光雲影籠罩其上,微風拂過,山谷四周瀰漫起一陣煙霧裊裊,有如縹緲仙境。雲青凋從未見過如此景色,一時呆了,便再也顧不上害怕。     
           當晚,藍家大火,昔日的繁榮光明,華燈璀璨,頃刻間付之一炬。附近的居民完全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沒聽得藍家內部傳出什麼動靜,火焰便悄然竄出,瞬間包裹住整片藍家的腹地及住宅區。
            托藍衣少年的福,李秋華和一眾同樣被擄的孩子終於自人口販子的地下基地獲得解放,在那之後,她發現自己到了一座陌生城鎮,距離自己家鄉所在的農村似乎甚為遙遠。她不知該如何回家,既不認得路,又身無分文,在街上晃晃蕩蕩了好幾天,街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但就是沒有人注意到骯髒凌亂的自己。
           小男孩終於出去了。躺在推車上時,他仰面望著湛藍的天空,心知自己終於重見天日,不由得心口一熱,差點流下淚來。       
             幾年過去後,每當李秋華憶起幼年時自己遭遇綁架的這段往事,都會不禁黯然神傷。              
           炎炎夏日,北方京城郊外的邊緣,有一座純樸的農村隱於其間。此刻下午時分,田園邊的大樹上,「知了」正叫得起勁。樹下,兩個不過七、八歲的孩子,穿著短衣薄衫,正在一起分享小說的故事情節。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陽光照在祁翔臉上,祁翔感覺非常的舒服,他拿起手機記錄著昨晚發生的事情,跟以往單純寫著夢境不同,這次祁翔像交友日記一樣記錄著。 他回想跟狼子的一切,不自覺暗自偷偷笑了起來,祁翔覺得真是太好了,夢宙裡也有朋友了。 「夢啊!何謂虛幻啊、何謂真實啊!請翱翔在想像中,帶領我在浩瀚的夢宙時空獲得真正真實的
    Thumbnail
    「快、快,這位壯士救命啊!」羅密歐拉著茉莉粗壯的臂膀,將她那龐大的身軀拉扯到自己身前。羅密歐鬼祟的探出半個頭,捏起嗓子,對追殺他的那幾個兇神惡煞道。 「都是女人,摸幾下又怎麼了?你們也太霸道了吧?」 茱莉葉回了神,喃喃道“女的啊?不管!女的我也要弄回家。” 「妳這賤婊子,有妳這麽摸的嗎?那可
    Thumbnail
    「嗯,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害羞』嗎。」 「什……!!」 蘭冷不防的一句話,使莉娜雙手一軟,把工具和零件雙雙摔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她慌張的轉頭,看見蘭正識趣的笑著。 但她很快的收起了惡作劇似的笑容。她睜開原先瞇起的雙眼,對莉娜投以嫣然的一笑。
    Thumbnail
    相同的嘴、相同的聲音,述說著莉娜完全陌生的話語。 彷彿有一面隱形的牆,此時隔開了她與蘭之間的空氣。 ——但,坐在那裡的,確實是蘭。 不是別人,也不是眼神空洞的「那個人」,確確實實的,是莉娜所認識的蘭沒有錯。 莉娜注視著坐在營火旁,只有右側額頭還長著一隻角的凡人女孩,心臟難受的鼓動著。
    Thumbnail
    高牆上的窗戶布著一層厚灰。從中照進來的陽光,如同被黯淡的濾鏡除去了生氣,化作幾束陰鬱的斜光,飄渺的透進昏暗的室內。混濁的空氣裡,宛若幽靈一般的塵埃,在暗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的漂浮著。 莉娜轉頭,看見晦暗的日光彷彿一展聚光燈,預告著即將登場的小丑似的,緩緩打在位於一樓正中央,一台方形的機器上。
    Thumbnail
    銀鈴一般的聲音響起。莉娜抬起頭,看見眼前蘭的身影。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如往常、細微到幾乎看不見的微笑。 那是,作為極度理智物種,能夠綻放的最大笑容。 微風吹拂。蘭身上細柔的衣服,像是雲一樣輕輕的流動。 白色的頭髮、白色的身影,與她身後的潔白大地,映著炫目的粼粼晨光。
    **神明本就是生於幻想的存在,從未理會過自然興盛與消亡,正如用空虛渡日的屍體,空殼裡囚禁著不存在的希望。 「糟糕,衣服還沒洗。」 女孩稍微恢復了神智,拿起一旁的竹籃,摸黑的尋找滾下山崖時,從竹籃散落的衣物,沒準交差就算了,衣物再搞丟就別想吃飯,雖然…不需要吃的樣子… 「囉嗦,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陽光照在祁翔臉上,祁翔感覺非常的舒服,他拿起手機記錄著昨晚發生的事情,跟以往單純寫著夢境不同,這次祁翔像交友日記一樣記錄著。 他回想跟狼子的一切,不自覺暗自偷偷笑了起來,祁翔覺得真是太好了,夢宙裡也有朋友了。 「夢啊!何謂虛幻啊、何謂真實啊!請翱翔在想像中,帶領我在浩瀚的夢宙時空獲得真正真實的
    Thumbnail
    「快、快,這位壯士救命啊!」羅密歐拉著茉莉粗壯的臂膀,將她那龐大的身軀拉扯到自己身前。羅密歐鬼祟的探出半個頭,捏起嗓子,對追殺他的那幾個兇神惡煞道。 「都是女人,摸幾下又怎麼了?你們也太霸道了吧?」 茱莉葉回了神,喃喃道“女的啊?不管!女的我也要弄回家。” 「妳這賤婊子,有妳這麽摸的嗎?那可
    Thumbnail
    「嗯,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害羞』嗎。」 「什……!!」 蘭冷不防的一句話,使莉娜雙手一軟,把工具和零件雙雙摔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她慌張的轉頭,看見蘭正識趣的笑著。 但她很快的收起了惡作劇似的笑容。她睜開原先瞇起的雙眼,對莉娜投以嫣然的一笑。
    Thumbnail
    相同的嘴、相同的聲音,述說著莉娜完全陌生的話語。 彷彿有一面隱形的牆,此時隔開了她與蘭之間的空氣。 ——但,坐在那裡的,確實是蘭。 不是別人,也不是眼神空洞的「那個人」,確確實實的,是莉娜所認識的蘭沒有錯。 莉娜注視著坐在營火旁,只有右側額頭還長著一隻角的凡人女孩,心臟難受的鼓動著。
    Thumbnail
    高牆上的窗戶布著一層厚灰。從中照進來的陽光,如同被黯淡的濾鏡除去了生氣,化作幾束陰鬱的斜光,飄渺的透進昏暗的室內。混濁的空氣裡,宛若幽靈一般的塵埃,在暗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的漂浮著。 莉娜轉頭,看見晦暗的日光彷彿一展聚光燈,預告著即將登場的小丑似的,緩緩打在位於一樓正中央,一台方形的機器上。
    Thumbnail
    銀鈴一般的聲音響起。莉娜抬起頭,看見眼前蘭的身影。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如往常、細微到幾乎看不見的微笑。 那是,作為極度理智物種,能夠綻放的最大笑容。 微風吹拂。蘭身上細柔的衣服,像是雲一樣輕輕的流動。 白色的頭髮、白色的身影,與她身後的潔白大地,映著炫目的粼粼晨光。
    **神明本就是生於幻想的存在,從未理會過自然興盛與消亡,正如用空虛渡日的屍體,空殼裡囚禁著不存在的希望。 「糟糕,衣服還沒洗。」 女孩稍微恢復了神智,拿起一旁的竹籃,摸黑的尋找滾下山崖時,從竹籃散落的衣物,沒準交差就算了,衣物再搞丟就別想吃飯,雖然…不需要吃的樣子… 「囉嗦,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