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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故事》如父如子的告別

2021/05/11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宮藤官九郎就是令永遠你意想不到的「鬼才」!他為長瀨智也的Johnny’s偶像人生餞別,寫出了有笑有淚又荒謬的《我家的故事》,本來以為已預計到長瀨跟西田敏行三度合作會發生什麼事(詳看上篇),可是「我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局」!
除了令人震驚的最終回之外,無論是父子之間的牽絆,或者中年男人的煩惱與進化,《我家的故事》意外地都挖得很深入,看罷全劇就像跟宮九長瀨一起走過了某段人生…誇張地說一句,有一定歷練的人不可能沒有被觸動!

臭老頭任性兒子

就算沒有《虎與龍》及《自戀刑警》的緣份舖墊,長瀨與西田光是《我家的故事》的父子默契,就已經夠觀眾「拍爛手掌」,而且戲中的父子關係比預期中更有意思,因為客觀來看,壽三郎(西田)作為父親意外很「賤」之餘,同時身兼子、父、兄、夫的壽一(長瀨)亦不遑多讓的「爛」!
要娶年輕看護為繼室原來只是「最低要求」,壽三郎私生活的「爛事」陸續有來!
壽三郎身為能樂宗家,私生活非常糟糕:例如在妻子懷孕的時候跟管家搞上、妻子過世以後借公幹到處留情;處理子女關係亦很糟糕,因為重男輕女,忽視了女兒阿舞(江口德子)多年的感受,同時把私生子當弟子養,誤了壽限無(桐谷健太)的一生,雖然西田把患有認知障礙症的壽三郎演得很可愛,但他的所作所為,回心一想是值得一句「臭老頭(くそジジイ)!」
雖然兒子仍然視爸爸為「最帥氣的存在」,但壽一作為爸爸還是不合格。
但壽一亦不遑多讓:身為能樂繼承人的他,當年任性地離家出走,美其名追求摔角的理想,其實只是逃避繼承家業的責任;多年失聯後再次回家,硬要摃下照顧工作及繼承家業;面對弟妹的照護壓力及不滿仍然懵懂,甚至有時不小心挑起糾紛(雖然不是他的錯);與有華(平岩紙)結婚離婚,卻從不清楚她對自己及家庭不滿的原因;面對有學習障礙的兒子秀生(羽村仁成),卻一籌莫展,經常不懂兒子的需要及心情…雖然壽一沒有壽三郎那麼可惡,卻仍然是任性又不合格的兒子、大哥、丈夫、父親。
當然因為宮九的「一輩子青春」風格,再沉重嚴肅的設定,都會處理成輕快胡鬧風格——懷疑看護騙財與家族爭產戲碼通通沒有出現,甚至觀眾看了九集,以為是學習如何跟失智摯親告別,最後卻被宮九擺了一道!原來我們透過壽一照顧患上認知障礙症之後,能力與脾氣時好時壞的壽三郎,見證他如何在有限時間內修補與家人的關係。

人到中年仍要誇獎

不過緊扣全劇的元素,仍然是壽一介乎於「男孩」與「爸爸」的任性——看似很有擔當地孭起照顧責任、繼承家業、策劃家庭旅行…但不會鑑貌辨色的他一直踩中地雷,無意中引爆家庭中更多的炸彈!自以為照顧摔角兩不誤,卻忽視自身能力及身體狀況,一直勉強自己(劇情的確有描述壽一打摔角時易昡暈),所以衝擊的結局亦有跡可尋。(因為照顧者壓力爆煲,的確可以導致暴斃…)
第八集壽一因為無力照顧爸爸,所以要送他到安老中心,作為照顧者故事其實已是結局。
最重要的「男孩」元素,是壽一一開始就提到的心結:從來沒有得到父親的誇獎,甚至延伸至妒忌壽三郎讚兒子秀生,一直念念不忘到最後。「父親的誇獎」究竟有多重要?一方面對兒子是動力,甚至成為執念(所以最後仍未能成佛?);但對父親本人,是另一種關係的維持,就像壽三郎那句「一旦誇獎了就會結束」,作為傳統藝能世家的嚴父,他要依賴兒子、維持關係的方法,可能就是這種看起來很冷淡的相處模式。
壽三郎記掛的壽一,是永遠要用力清潔他下體的模樣!其實代表患上認知障礙症的他,已經完全依賴負責照顧他的大兒子。
亦因為壽三郎多年來的「口不對心」,到最後與壽一「鬼魂」的一番話才那麼揪心,尤其劇情借用舞台上母親遇見亡子的《隅田川》,對照台下老父與兒子的亡魂相見,更顯得宮九深謀遠慮及狡猾,原來劇本早就埋下伏筆!失智老父終於誇獎兒子是「人間家寶」,坦白說害怕誇獎他之後,就會不被需要,父子心結竟然在靈異空間作出最後和解,鼻酸之餘又覺得理所當然。
無論作為《我家的故事》的觀山父子,又或者從《虎與龍》《自戀刑警》展開的西田長瀨螢幕父子緣,皆算是圓滿完結,為長瀨的Johnny’s偶像戲劇之路,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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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偏好日本影視,亦會討論香港、台灣及海外的戲劇作品,觀點未必獨特創新,就是愛胡言亂語,希望能找到同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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