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隔離病房》「一部關於百年前流感疫情的小說,讀起來卻完完全全切合當下,描繪出今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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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迎接新生命的產房,也是死神蟄伏的絕望之地;看不見的病原體讓我們的命運在此交會,如同天上的繁星被無形的引力牽動……

為了彌補剛剛去找護工搬無名屍所花費的時間,我邊爬樓梯邊吃早餐,如果被人在婦女發燒病房的護理長看到這種失禮的行為,她肯定會大為震驚。如果提姆還能說話,他一定會說:一切都亂套了。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十月下旬的陽光從東邊的窗戶射進來。

我通過寫著「產科發燒病房」的門,一邊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巴。這不是一間正規的病房,而是上個月從備品儲藏室改造而成的,因為我們的上級意識到,孕婦得流感的比例不僅非常高,這種疾病也特別容易對她們和嬰兒造成生命危險。

病房護士長跟我一樣是非神職護士。我取得助產學文憑時有接受過斐尼根護士長的指導,上週她指定我一起負責這間病房時,我感到無比榮幸。待產的流感病人會被送到這裡,而三樓的產科也會將任何有發燒、全身痠痛或咳嗽症狀的女性轉到這裡。

目前還沒有人生產,斐尼根護士長說這是神的慈悲,因為我們的設備實在太原始了。

我一直忘不了培訓手冊裡面的一句話:產婦周圍環境應保持寧靜平和的氛圍。不過這間臨時病房反而會讓人躁怒吧,不僅空間狹窄,每個床頭櫃上放的還是電池供電的檯燈,而不是插電式小夜燈。至少我們有水槽和能通風的窗戶,但沒有火爐,所以我們必須把病人包得緊緊的才能保暖。

1918年的愛爾蘭都柏林,過載的醫院裡一間專收染疫孕婦、充滿惶恐與心碎的臨時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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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們只有兩張鐵床,但後來又塞了第三張,才能收容艾琳.迪凡。她的床位於中間,一邊的伊塔.努南正在打呼,另一邊的迪莉雅.加勒特(身穿寬短外衣、披肩和圍巾)則在看書。我的視線馬上落在中間的病床,卻發現床是空的,而且已經鋪了新床單。

麵包皮彷彿變成了一顆小石子,卡在我的喉嚨裡。那位賣水果的女人病得那麼重,不可能已經出院了吧?

正在看雜誌的迪莉雅.加勒特抬起頭,瞪了我一眼。

夜班護士從椅子上使勁起身,打招呼道,巴瓦護士。

路加修女。

教會認為修女在產科病房工作很不莊重,但由於助產士人力短缺,護理長又剛好和路加修女來自同一個宗教組織,所以她說服了上級將這名經驗豐富的普通護士「暫時」出借給產科發燒病房。

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用平穩的語氣詢問關於艾琳.迪凡的事。我一口氣喝光可可,到水槽沖洗杯子,卻覺得喉嚨裡的飲料苦得像膽汁一樣。斐尼根護士長還沒來嗎?

修女用一根手指頭指著天花板說,上產科去了。

路加修女調整了眼罩的鬆緊帶,彷彿一只自己起舞的木偶。她和不少修女一樣自願到前線服務,回來時,一隻眼睛已經被彈片奪走了。她戴了面紗和白色口罩,只露出了獨眼周圍的皮膚。

她走向我,點頭示意空病床說,可憐的迪凡太太大約凌晨兩點時陷入昏迷,五點半就走了,願她安息。

她在寬闊的胸前那硬挺、雪白的襯布前畫了一個十字架。

我不禁為艾琳.迪凡感到心痛,骷髏人根本就在愚弄我們大家。在我的家鄉,孩子們都這麼稱呼死亡──骷髏人,那個把咧嘴笑的骷髏夾在腋下,挨家挨戶拜訪受害者的骸骨騎士。

我一言不發,把斗篷和大衣掛起來,並將被雨淋溼的草帽換成了護士的白帽。我從包包裡拿出圍裙,綁在綠色制服外面。

迪莉雅.加勒特突然脫口而出:我醒來時,看到一群人用布蓋住她的頭,把她抬走了!

我走向她說,這真的很令人遺憾,加勒特太太。我向妳保證,我們已盡全力幫助迪凡太太,但流感已經蔓延到了肺部,最後讓她的心跳停止了。

迪莉雅.加勒特顫抖著抽鼻子,將一縷柔順的捲髮往後撥。我根本不該來醫院,我的醫生說這只是輕症罷了。

她自從昨天入院就一直在重複這句話。由於高級的新教護理之家有兩名助產士得了流感而病倒,她才從那裡轉過來。我們的病人入院時,大部分都是披著舊披肩,但迪莉雅.加勒特卻是戴著緞帶帽和手套。二十歲的她有著南都柏林上流社會的口音,時髦打扮也散發出有錢人家的氣息。

路加修女脫下防水袖套,從掛衣鉤拿下她那寬鬆的黑色斗篷。加勒特太太昨晚睡得很安穩,她告訴我。

安穩!迪莉雅.加勒特激動到開始咳嗽,並用手背摀著嘴巴。妳說待在這個簡陋的小房間,睡在這張要命的折疊床上,旁邊還有人死掉很安穩嗎?

修女的意思只是妳的流感症狀沒有惡化。

我把體溫計和帶錶鏈的銀色懷錶放入圍裙口袋,並檢查腰帶和鈕扣有沒有繫好,才不會刮傷病人。

迪莉雅.加勒特說:那幹嘛不今天就讓我回家?

修女警告我說,用她脈搏的強度估算血壓,指數還是過高。

迪莉雅.加勒特的高血壓究竟是不是流感造成的,我和斐尼根護士長還無法下定論,因為懷孕五個月後血壓也容易偏高。但無論是什麼原因,除了保持平靜和多加休息之外,也沒有別的治療方式了。

我了解妳的感受,加勒特太太,但還是讓我們照顧妳,直到完全康復為止吧,我說。

我到水槽洗手,幾乎在享受煤酚皂的刺痛感,因為這樣才代表它確實有消毒作用。

我看向睡在左邊病床上的患者。修女,那努南太太狀況如何?

沒什麼變化。

修女的意思是,伊塔.努南還是神智不清。她從昨天開始就精神恍惚,就算教宗從羅馬來拜訪她,她大概也不會注意到吧。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她的症狀是呆滯型的,不是那種會追打我們或對人吐口水的亢奮型。

夜班護士補充說,我在她睡著前給她敷了糊藥,所以十一點要換藥。

我也只能點頭。要準備溼熱的亞麻籽,並敷在呼吸不順的病人胸口上,這項任務既繁瑣,又會弄得滿手髒兮兮,總讓我頭痛不已。年長的護士們非常相信敷糊藥的效果,但我覺得敷熱水袋還比較快。

斐尼根護士長何時會回來呢?我問道。

噢,妳恐怕得靠自己了,巴瓦護士。她指著天花板說,斐尼根護士長今天要負責產科,因為同時有四人要生產,又只剩下普倫德加斯特醫生一個人。

現在醫生就像四葉幸運草一樣稀有珍貴。我們醫院有五名醫生入伍,在比利時和法國服役;一名參與武力反抗,被關在貝爾法斯特的監獄;還有六名病倒了。

我感到口乾舌燥,問道:所以我是代理護士長?

路加修女聳肩說,在這種非常時期,我們也只能全盤接受。

修女的意思難道是,我們的上級做了不明確的決定嗎?還是她只是想說,我應該勇於承擔新的責任,不要心不甘情不願的?

她又補充說,喬根護士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嘆了口氣。瑪麗.露易絲.喬根應該能幫上大忙的。即使她對助產學不甚了解,但她在病人護理方面還是很熟練的。在這種緊要關頭,她也提早拿到了護士證書。我想他們應該會派一名初級或是實習護士來幫忙吧?我問道。

勸妳還是別抱太大希望,巴瓦護士。

修女把包頭巾拉正,繫好黑色斗篷,準備離開。

或至少一名志工?一個幫手就好?

我離開時會幫妳問一下,看看能怎麼幫妳。

我勉為其難向路加修女道謝。

雖然病房相當寒冷,但門在修女身後關上時,我已將袖子捲到手肘上,並扣上漿得筆挺的袖套。由我全權負責,我告訴自己,情勢所迫,沒時間抱怨了。

首先需要更多光線。我走向位於高處的小窗戶,並稍微拉開綠色百葉窗。我看到一艘飛艇在都柏林港上空盤旋,留意有無德軍潛艇來襲。

我之前學到,每位病人應有一千立方英呎的空間,代表每床周圍要有大約三乘三公尺的留空,但在這間臨時病房,大概只有三乘一吧。我轉動把手,讓窗戶上半部維持半開狀態,以促進通風。

迪莉雅.加勒特抱怨道:妳還嫌不夠冷嗎?

通風對於恢復健康至關重要,加勒特太太。要不要我再給妳拿一條毯子?

喔,不用費心了。

她繼續看雜誌。

她和伊塔.努南之間的空床是一種沉默的責難,一座擋住去路的墳墓。我想起艾琳.迪凡下垂的臉龐;她平常都把假牙放在床邊的玻璃杯裡(這些住在市中心貧民區的女人似乎每生一個孩子,就會掉好幾顆牙齒)。她多麼愛我兩天前給她洗的熱水澡啊!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她偷偷告訴我。真是奢侈的享受!

真希望我能把艾琳.迪凡的空床推到樓梯頂端的過道,稍微騰出一點空間,但這樣只會擋住大家的路,而且很快就會有下一個得流感的孕婦來填補空缺,這點我敢肯定。

艾琳.迪凡的病歷已經從床頭的牆上取下來了,大概是被塞進牆角文件櫃「十月三十一日」的資料夾裡了(我們是按照出院日期歸檔,有時這就等於死亡日期)。如果是由我在她的病歷兩側用小小字體寫下死因的話,我想寫「被人生消磨殆盡」。年僅二十四歲,就已經是五個孩子的母親,加上身為窮人家的窮女兒,營養不良、面色蒼白、眼睛充血、平胸、足弓下塌、骨瘦如柴,且皮膚下的青筋宛如纏結在一起的藍色麻線。艾琳.迪凡自成年後,就一直遊走在懸崖邊緣,流感不過是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星空下的隔離病房》「愛瑪‧唐納修繼《房間》之後的最佳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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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地面,是永恆的現代性,理當有文學來捕捉人類心靈最躍動的一面。 --詹偉雄×臉譜出版 山岳文學書系 me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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