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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曙光|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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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多琳會決定跟速度一起離家出走,有很大一部是她已經受不了拔山倒海而來的關愛,連倒個水都有人要搶著用,差點連把屎把尿的服務她了。

  剛剛醒過來的時候,人事全非,確實讓她不知道怎麼樣面對劇變的人生。可昏迷前,她就是隱隱是家中當家的女主人,母親去世後,她已經堅強的像個女子漢一樣,甚麼都可以適應,所以很快的,她就讓家中的人放下心來,慢慢開始回去自己的工作崗位工作。

  不想讓家人擔心的史多琳,開始讓自己開朗起來,強迫自己多睡多吃一點,試著放鬆自己讓別人來照顧自己。可當她提出來想要再去上學或是出去醫院外面走走等要求,除了沒有人願意正面回應她以外,大家更是對加倍的體貼。

  不過個性再怎麼大辣辣的傻女孩,也察覺眾人對他過分體貼,並不是因為她曾經是植物人原因。

  因為親友會鼓勵史多琳走動復健,卻不太讓她走出去外面,甚至根本不太讓史多琳跟陌生人接近。

  所以這讓她開始起了疑心,問起了:她是怎麼受傷的?是誰送她到醫院的?身體是哪裡受傷?親友剛開始一致說史多琳是因為車禍傷到腦子昏迷,才會這樣。

  可為什麼只是車禍造成的昏迷,卻不讓她出去外面?得到的答案是大家擔心她太虛弱,以後一定會讓她出去等等。

  然後她跟主治醫生說想要看自己的病歷等等,得到「會拿給妳看」的答案,卻沒有得到任何書面的資料,打電話催,正面催都是回應說「正在申請中」。

  史多琳明白,她應該是看不到了那件「申請中」的病例報告了。

  悶在靈魂深處痛苦,讓她開始想要掙脫這個以愛為名的牢籠。

  這時她看到兩個陌生人;一個就是速度;另個就是老哥好友,父親的學生,寧維甘。

  陌生人的意思就是在她昏迷前沒有見過的人,撇掉親友群當中新增的第二代如柏寶蓉以外,史多琳連她的醫療團隊之一,都是她暗戀很久的柏寶蓉父親柏飛大哥;其他一堆星能會保護她的職業能力者,都是她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玩伴,或是本來就是在史家能力者團中工作的能力者。

  所以維甘與速度這兩個人就成為很奇特的存在。

  寧維甘在探望她的時候說,如果有甚麼困難或是需求,還是要找個工作做做等等,都可以找他幫忙。

  「如果以後有空的話,可以到我們真光玩,不知道那時我們管家還缺不缺?如果有缺的話,妳可以來做看看,你哥與史老師都說妳很會煮飯……」

  當下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史多琳就向寧維甘說出她第N次要不到自己病歷的痛苦,還有想要走出去的渴望。

  那天深夜她就看到了速度拿來的病例報告。

  因為通通是很艱深的英文專業醫療名稱,她只看懂了為「子宮化物異種著床切除」的病名。

  史多琳當然看不懂這種專業的東西,只好上網找了資料,然後看完資料之的她就開始抱著自己身體開始痛哭起來。

  著床的意思就是「懷孕」;而「化物異種著床」是指夾雜著人類與動物的化物物種基因,讓純人種懷孕的意思。

  通常他們都是擄走落單的人類後讓人類女性懷孕。說是懷孕,卻不一定是侵犯,是因為化物族通常是直接將精子送到子宮當中,不一定是經過交合,所以有些甚至是還是處子仍就有了化物族的胎兒。

  處子懷孕是上主教的神話之一,發生在現代後,卻不是個令人驚奇的奇蹟,因為那是一場人類女性的噩夢與災難,因為一但化物異種著床之後,通常是墮胎不掉的,即使是懷孕的女性死亡,化物種仍可以在屍體內成長到自己破體出生。另外不小心生下化物族小孩的女性,像是被吸乾生命力一樣,通常活不過幾個星期就會死亡。

化物族雖然也有善良的種族,但是少數的化物族造成的人類的傷害,卻讓大部分的人類對於化物族的含著仇恨。

  只有少數的能力者因為體力較好而活下來,但是這是極少數的人,所以要救這些受害的無辜女性,只有一種辦法:就是用火燒掉包裹胎兒的子宮,一勞永逸。

  當然只有少數極端的人會是直接把自己燒掉,但是大部分女性仍想活下來的作法是:子宮切除後燒毀。

  難怪自己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都沒有生理期,原來自己的子宮已經被切除。這些東西在昏迷前,自己頂多在電視台探索頻道中看過的某個社會現象,所以史多琳知道這是萬不得已的辦法。

  即使史多琳知道家人是希望她活下來,才會動這個手術,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瞞著她?即使她失去了那個最初喜歡的人,但她也曾經幻想過也許等她比較好,她可以遇到那個對的人,為他生個小孩。

  現在她算是個女人嗎?瞞著她真的是為她好嗎?

  史多琳滿腦子都覺得親友的過度關愛與隱瞞,就是對她的同情。

  一種讓她窒息的殘忍同情。

  混亂而且痛苦,這使她不想再面對所有的親人。

  即使她不會去自殘,但留下來去指責他們隱瞞自己嗎?這跟血淋淋去再割自己一刀有什麼兩樣?

  即使個性再怎麼堅強,她也想逃離這些人。

  所以她就問了速度:可以帶她離開這裡嗎?然後速度就抱著她離開了醫院。

  最後就到達了文史館。

  第一天晚上因為一路上史多琳都在哭,哭得很累,到達文史館的時候,史多琳倒頭就睡,沒有仔細看到文史館的慘狀,可第二天醒過來後,確實被文史館的環境給嚇到了。

  其實寧維甘在史多琳醒過來的前一刻,才將自己亂丟的內褲與莫名發霉的不明物品,通通塞進倉庫裡。

  寧維甘聽過史庫兒在哪裡想像若自己妹妹無法出嫁,身為大哥的他可以養她一輩子,然後吃她一輩子煮的菜。雖然史酷兒的戀妹情節太會欺騙人,但是寧維甘還分得清楚甚麼是「吃她一輩子煮的菜」的饞樣。

  為了不嚇跑客人,所以來了一次百年難得的清潔,當然這是寧維甘自以為是地認為弄乾淨,但是不斷翻白眼的迪亞就不這麼認為。

  以曾經在貧民窟生活的迪亞都認為其實還是有許多髒亂的痕跡,況且是客人?尤其她若是個很會做家事的人。

  而史多琳怎麼看?方達本來就活在這堆垃圾當中,當然無感,只是沒有想到史多琳看文史館房子內部情況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露出燦爛的笑容,開始不停地笑。

  先是微笑,後是大笑。

  最後邊笑邊問說:垃圾塞在哪裡?我來幫忙收拾吧!

  這個把文史館內的所有人給震昏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塞了垃圾?」史多琳的問題問得寧維甘驚慌失措,風雲變色,甚至不打自招將自己塞垃圾的蠢事通通說出來。

  「升高一的那年暑假,我去戰鬥夏令營十天之後,家裡沒有人幫忙收拾,就是這樣的樣子,知道我要回來,就把髒東西通通都塞進去倉庫…該不會你們也把東西塞倉庫吧?」

  賓果,還真的被史多琳給猜對了,寧維甘傻笑地承認了這件事情,然後乖乖地帶著史多琳往倉庫去。

  而正打算開始幫忙整理的史多琳忽然被速度拉住了手。

  「妳說話了。」不太說話的速度,這時候居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對呀,我說話了!史多琳那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跟長睡前一樣沒有問題。

  因為看到這髒亂的房子那霎那,她像是回到自己以前的「家」一樣,永遠需要她幫忙收拾亂七八糟的混亂,所以她忘記自己是不太會說話的這個事情。

  很自然地就開了口,說出像以前一樣熱情洋溢、流利沒有阻礙的語句。

  雖然昨天痛哭過了一次,已經決定不要再哭的她,這時還是忍不住讓眼淚開始啪啪啪的往下掉。

  其實,她想要的只是很簡單的東西,就是讓她有「被需要」的價值。

  想到這個,史多琳哭得更是厲害,但即使是哭泣,卻是像是不斷被留下的眼淚開始溶解掉內心的灰暗空間。

  這讓史多琳的心像是打開了某個已經腐朽的窗戶般,感覺溫暖日光照入了自己想要關好好的傷痛。雖然很痛,卻是種很爽快解脫的舒服。

  也使那空浮在半空中的虛空,終於可以變成落葉歸根的種子,踏實到了陸地。

  奇特的,在這空間當中,沒有人特別跑過來想要安慰她,或想要試圖討好她,讓史多琳停止哭泣,所以這一哭,就是從天色微亮哭到完全天明。

  要不是有人不識趣的用肚子餓的咕嚕打破這種難得溫馨,也許史多琳會哭到天亮吧!

  原本預計可能需要整理一整天的垃圾,也幸好有速度的幫忙,才讓這些垃圾比較快速地被整理出去。所以花了三個小時,大約八點多總算將不要的東西通通清楚去,留下可再利用,但是不會發臭的物品以後慢慢清理。

  清理速度這麼驚人,當然另一個最大因素跟吃貨執著於美食也有極大的關係。

  他們沒有讓女生搬東西,所以唯一的女生就在廚房,開始她在文史館內的做菜處女秀。然後,炸豬排,一鍋的雞肉蛋炒飯,火腿玉米濃湯,紅燒魚,炒野菜…約六七道美食,在大家都整理完畢,快速洗完戰鬥澡之後,也都通通上桌。

  這一餐到底有多好吃?連幾乎只吃肉的肉食者速度與方達,都因為香味而多吃了滿多的炒野菜與炒飯,更不用提那些本來就針對他們喜歡的肉類食物。

  大家將所有東西吃到簡直快要不用洗碗後,在飯後甜點與水果時間裡,史多琳問了文史館內的這幾個主人,她最想問的問題。

  她可以留在這裡工作嗎?

  「當然,我親愛的多琳妹妹,歡迎你加入這裡,你想留多久就多久。」文史館的主人寧維甘代替兩個吃的心滿意足的徒弟,微笑地宣布面試應徵的結果。

  從此刻起,史多琳在文史館這個「組織」內的「女管家」工作就不曾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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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中事件簿》開始連載,另有圖文創作與戲劇動漫評論、《三少偵社》等原創小說(原創與部分結尾需要付費),陸續寫腐析,另歡迎「大威大大」「莫絳珠」加入專欄作家行列。
2022/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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