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律（現實殘酷） １８：潛入三軍醫院
2022/12/30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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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８潛入三軍醫院＝
修女姊姊曾經以神父家眷和助手的身分、在三軍醫院生活過一年。
所以和神父一起分配到大樓內部一間病房居住，而不是醫院前廣場的難民營。
白天和神父一起前往研究室，或是前往難民營照顧生病受傷的民眾，晚上回到房間休息，並沒有到處閒逛，所以對醫院內部的瞭解有限，甚至不知道有個污水處理室存在。
不過就修女姊姊的回憶，當時的醫院可是個非常熱鬧的地方。
醫療人員、病毒學博士、政府官員、軍人、一般避難民眾……還是聚集大約一千人，掙扎求生存。
人們甚至開始種植蔬菜水果，大有長期堅守的決心。
不過就如同其他避難所，二年前的某天，醫院還是淪陷了……
那一天，到處是爆炸聲、槍械開火聲和人們的驚恐哭喊。
軍人奮勇抵抗，守護寶貴的病毒研究人員和一般民眾。
只可惜以凡人的反應能力，面對百米衝刺的活屍，要準確射中頭部實在太難。
防線一道又一道失守。
甚至醫院大樓內部啟動最後防衛系統：『自動射擊系統，』也無法阻擋大群活屍的入侵，真的如同水銀般無孔不入。
生死危機中，負責保護陳神父的一個班兵九人，終於在一名年輕少尉的帶領下拋棄三軍醫院，小巷子內且戰且走一小時，前往醫院失守之後的第二集合地點：動物園。
得以逃離醫院的人，陸續集結，並且躲藏起來，默不作聲，等待風頭過去，再開始建立動物園。
醫院一千人，最後只有四十多人成功抵達。
這整件事，除了一句『大屠殺』還能說什麼？
是誰展開的大屠殺？
活屍？
自然界釋放出活屍病毒，才是真正的人類殺手。
蒼天不仁，萬物只是芻狗啊……
現在，因為小惠需要有人看護，而修女姊姊又不會使用乙炔，那麼誰要潛入醫院，還需要問？
我真的一百萬個不願意過來，不過為了修女姊姊，加上標準的牡丹花下死，還是一路罵著前往醫院。
不論如何，先潛入醫院進行初步偵查，就算失敗逃回去總也好交代……
醫院的污水處理室，我拿著噴槍，逐一燒斷鐵條。
乙炔的火，照亮內部的水池和污水處理器具。
鐵鍊解開的小雲待在我後面，安靜看著。
三根鐵條終於燒斷，足夠一個人側身通過。
我關上乙炔的節流閥，點亮煤油燈照亮，向後方的人看去：「還記得我說什麼？」
小雲回答：「確認這個房間的安全，如果有活屍跑進來就想辦法躲到他後面，用力攻擊後頸癱瘓他，能砍掉腦袋最好。」
我很嚴肅瞪著她：「這裡是我唯一的退路，很重要，知道吧？」
她緊張回答：「我知道。」
我這才抽出大砍刀，向她遞去：「拿去，真的別搞砸。」
她接過。
我就此把煤油燈放在地上，作為路標和室內唯一的照明，然後鑽過鐵欄杆，正式進入醫院的污水處理室。
小雲也照我吩咐躲到污水室的角落，為我確保退路。
我蹲在門邊牆壁，握著門把，悄悄轉開。
照理說，外面應該會是醫院的地下室走廊，不過因為醫院的電力中斷，所以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我安靜聆聽好一會，想知道有沒有活屍潛藏在黑暗中？
什麼都沒有聽見，是好現象。
不過活屍還是可能暫時關機般的停止任何動作，才會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我從口袋取出二根小型螢光棒，從中間折斷，然後使力向左右拋進去。
落地的螢光棒逐漸變亮，沒多久就照亮四週。
如果有活屍存在，現在看到忽然的光亮也該是時候作出反應。
依然什麼聲音和反應都沒有……
我握著消防斧，正式探頭看去。
是條左右向的直線走廊，盡頭一片黑暗。
我再取出一根大型螢光棒折亮，充當電燈，就此留下小雲正式潛入。
潛入的我，緊張嗎？
一點都不。
只要沒有被活屍發現，緊張完全多餘。
走廊的我無聲的仔細聆聽，一步步走著，越過一扇又一扇緊閉的門，走過一個又一個轉角，在腦海中繪製內部地圖，尋找必然存在的中央樓梯。
整趟路一個活屍都沒有遇到，甚至沒有看到任何枯骨，就連紙箱之類雜物都沒有，走廊徹底的淨空……
到底為什麼？
因為這裡是地下樓層？
我困惑不安的邊走邊想這問題，直到轉過第四個轉角，竟然看到剛才拋在走廊的二根螢光棒！
我小心的從敞開房門看進去，果然是污水處理室。
很明顯，我在長方形走廊繞一圈，錯過中央樓梯。
不過我也確認，這個走廊是安全的，可以放鬆一點。
那麼剩下的問題就是：『哪扇門通往中央樓梯？』
因為每扇門看起來都一樣，牆壁也沒有任何指示牌，那麼恐怕只有一個方法知道……
我走到最近的一扇門，耳朵貼上去幾分鐘，小心的轉開。
是間小型辦公室。
不是目標，等以後有機會再來搜括。
我關上門，移動到下一扇門。
監聽一會，轉開門，看進去，是另一間辦公室。
再移動到下一扇門，監聽，轉開門，是第三間辦公室。
又一扇門，第四間辦公室……
『地下樓，未免也太多辦公室了？是因為國家級大醫院，工作人員多？』
我前往第五扇門，轉開，裡面是個貼著白色瓷磚的大浴室，牆壁上一個又一個蓮蓬頭，三十人一起使用沒有問題。
我困惑看著：『大浴室？』
我轉開緊鄰的第六扇門，是置物櫃和更衣室，幾排長椅和各式健身器材。
第七扇門，是大型倉庫，堆滿好幾箱的物品，不過我沒有檢查裡面的東西。
第八扇門，同樣是另一個大型倉庫。
第九扇門，又是一個大房間，不過不是倉庫，是寢室，因為裡面至少三十頂的軍用雙層床。
看到這裡，尤其是一排又一排的軍用雙層床……我終於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三軍醫院的地下樓軍營，整層樓都是士官兵生活的地方……
終究是屬於軍隊的大醫院。
這層樓，不只有污水處理室，更有儲水池。
此外還有指揮室、大餐廳、大禮堂、圖書室、小工房……之類地方，儼然是個應有盡有的地下軍營，至少能駐紮一百人。
這所有門，只有三扇門鎖著，無法直接轉開，也無法用一般開鎖工具弄開，嚴密保護。
這三扇門必定重要，也才是最有搜索意義的地方。
因為一具活屍都沒有，所以我放心回到污水室，完全不理會依然乖乖躲在陰暗角落的小雲，獨自帶著乙炔前往第一扇鎖著的門。
不知道門裡面會不會有活屍，直接燒門鎖的確是蠻幹點，不過還能有其他辦法？
硬著頭皮燒開鎖，門把總算能轉動。
我是真的準備好，萬一門內有活屍，立刻把門緊緊關上，然後放棄入侵，回去向修女姊姊交代，畢竟看來也沒有其他路走。
房門輕輕推開一道縫，看進去。
陰暗房間內一堆重型機器，大量配電盤，牆壁邊的操縱臺……是個獨立發電室。
我再帶著乙炔前往第二扇鎖著的門，大膽燒開，小心看進去。
裡面果然有『屍』，不過是地上數十具半爛屍骸，沒有站著遊晃的危險活屍。
我繼續小心的向室內其他區域張望。
有國旗，醫院樓層地圖，數個置物櫃……是個集合室之類大空間。
感覺像是士兵進入醫院站崗巡邏之前，最後的點名集合場。
看來也是二年前醫院淪陷時的最後防守戰場。
因為桌椅之類東西在中央堆成一道屏障，對面牆壁充滿彈孔和爆炸痕跡，地上所有半爛屍骸八成屬於被射暴的活屍，和被圍撲吃掉的士兵。
我繼續掃視牆壁，果然有一個緊閉的電梯門，和一扇必然通往醫院內部的半開門……
我猶豫一會，還是大著膽子走進去，開始搜屍。
這裡必然有我最想要的東西：槍炮彈藥！
過去三年，我數次試著潛入警局，不過裡面真的太多活屍，所以一無所獲，看來今天終於可以入手。
我才剛走近第一具屍體，立刻有活屍的低沉鬼叫！
是倒在地上的四具半爛活屍，可能是聞到我身上的人類氣味，這才正式從休眠狀態甦醒，轉頭看我，想爬起。
要逃嗎？
看他們都躺在地上，不是失去下半身就是被其他東西壓著，威脅性不高……
我抽出鐵撬，快步走到最近的活屍旁邊，對著腦袋或是頸骨奮力揮桿！
就算是活屍，神經中樞遭受衝擊破壞，依然得乖乖變回死屍。
前後處死四具活屍，室內不再有任何威脅。
不過那扇通往外邊的半開門，卻開始透進活屍的鬼叫，明顯都聽到騷動加上我的人味而徹底醒來。
聽聲音，有一大群活屍，門外空間肯定是人類禁地，活屍大本營。
我立刻奔跑過去，緊緊關上那扇門，並且上鎖！
這時門外也傳來大量奔跑聲，紛紛撞在這扇門上，開始瘋狂拍打。
我拉過室內的桌椅之類沉重物品，徹底擋著，才鬆口氣：真要命……
總之，安全確保。
正式開始搜查房間。
找到六把上刺刀的士兵步槍，二把軍官配槍，二百多發的子彈，和六顆手榴彈。
這樣說是誇張點，不過我真是感動到想哭，因為長期夢想的現代武器終於入手。
只要射的準，一發子彈一具活屍不是問題，不必再冒險接近活屍背後搞偷襲。
唯一的大缺點，就是開火聲肯定會吸引附近所有活屍，開始百米衝鋒……
我滿足帶著所有步槍和手槍，把所有子彈和手榴彈放進包包，步伐沉重離開這個房間，拖著乙炔前往第三扇鎖著的門。
這扇門裡面會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會是軍營裡面必然有，但是我還沒去過？
燒開鎖，果然是小型彈藥庫。
槍械、槍械、槍械。
子彈、子彈、子彈。
還有其他各式輕型軍武。
今天真是中頭獎。
早知道，來到木店城的第一天，就該立即入侵醫院。
人生就是像這樣，前方充滿不可知的意外啊……
………………
…………
……
…………
……
我把所有軍火放回彈藥庫，只帶著二顆手榴彈，軍官手槍、狙擊槍各一把和彈藥，用乙炔把門封死，再次出發。
那麼，接著要作什麼？
我思考一會……
回到集合室，門外的活屍鬼叫已經沒有那麼淒厲，也偶爾才來一聲拍打，就此研究佈告欄的醫院地圖。
三十層樓高的醫院。
地下有四樓，最底下二樓是停車場，接近地面的二樓是醫院的地下商店街、停屍間、洗衣室、院內廚房……之類地方。
看這樣，我只有一句話：鬼扯！
地下絕對有五樓，這個軍營樓層是沒有公告出來的神秘樓層，看來這份院內地圖只能作為參考，必定還有其他神秘樓層和房間存在。
一樓是大廳，掛號收費處，急診室，和門診。
二樓三樓都是各科門診。
四樓到七樓都是醫療檢查室。
八樓和九樓是手術房。
十樓是加護病房和一般病房。
十一樓到廿樓，是住院病房。
至於廿一樓以上，沒有明確標示，不過應該是院方和軍方的使用空間，解藥研究室應該也在其中才對。
稍微研究過地圖之後，我從佈告欄取下這些地圖，放進口袋，決定先作一件事：前往卅樓屋頂，目視確認醫院周圍情況。
轉頭向門看去，這裡肯定不能走。
還能怎麼辦？
我使用鐵撬，推開電梯門。
電梯井內，一片漆黑。
我取出一個小螢光棒，向下丟……看來這裡是地下五樓，醫院大樓的最底層。
向上張望，看不到頂，電梯廂也不知道停在哪個樓層。
我攀上電梯井的牆壁樓梯，開始往上爬。
一路上非常安靜，沒有活屍的鬼叫，肯定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也安靜的越過一扇又一扇緊閉的電梯門，終於在八樓的位置發現電梯廂。
是個大型電梯廂，足以容納一張病床和幾名隨床人員。
我爬上廂頂，小心拉開一片頂蓋，向下看進去……
操！廂內二具活屍受到聲音和螢光棒的吸引，也抬頭看著我！
他們開始接近蓋口，向我伸出雙手，鬼叫騷動！
八樓電梯門外的活屍，聽到騷動也開始鬼叫和拍打！
我掏出裝上消音器的軍官配槍，向這二具活屍的眉心瞄準。
我的確只有摸過老大哥的黑槍幾次，是射擊門外漢，不過像這樣的極近距離，要是打偏就真的要反省了！
扣下板機！
啾！
啾！
這麼輕鬆就放倒二具活屍，我都要痛哭流涕了……
不管電梯門外的樓層騷動，坐在電梯頂喘口氣，喝口水，吃個乾糧補充體力，再次攀著樓梯向上爬。
爬到十七樓，牆壁上有一個物品吸引我的注意。
明顯是一挺可以轉換槍口方向的短機槍，掛著牆壁的單軌道上，動都不動。
當然我在軍營樓層就有看到這個軌道，只是我一直不知道用途所以沒有過於注意。
現在愣愣看著：機槍？
再看著軌道，向上下延伸？
我會意：電梯井內的防衛機槍，更可以前往必要樓層打開電梯門向外射擊！
這就是修女姊姊說過的自動防禦系統吧？
老天，真是高科技，現代化！
雖說如此，斷電的現在，也只是一具廢鐵……
我繼續向上爬。
廿樓。
廿一樓。
廿二樓。
廿三樓。
廿四樓。
．
．
．
．
．
終於爬到最高處！
是一個獨立的電梯機房，馬達電盤之類設備都在這裡面，可以說是卅一樓，必定位在屋頂。
有一扇對外的門，同樣是完全軍事規格的門鎖，不可能隨便就用開鎖器轉開。
怎麼辦？
雖然喪氣，還是有點收穫，那就是確認電梯井的情況和環境的安全。
我回到電梯井，順著樓梯爬回軍營樓層，回去污水室找小雲。
「喂，別躲了，過來。」
小雲這才離開黑暗角落：「到底怎麼了？你離開好久。」
我冷冷的：「少問那麼多，來幫忙就是。」
她這才注意到我背的一個長物，不安訝異的：「那是槍嗎？」
「少囉唆，跟我走就是。」
於是她放下所有東西，背起乙炔，和我綁起安全繩，一起進入電梯井，向上爬去。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交談。
其實我也已經樓梯爬到沒有心情交談。
小雲一定有感覺到，所以也半句話不敢說。
我們喘著氣爬到卅一樓機房，開始燒鎖。
終於，門鎖燒開。
拉開門，山區強風立刻吹進室內。
開始黃昏，應該下午四點過後。
我讓小雲躲在機房角落，就此掏出軍官配槍，小心看出去。
就是……大樓屋頂。
一個直昇機坪。
大片的太陽能板，大型風力發電塔，大型水塔，大型冷氣機，大型濾氣機，大型天線，和各式的軍事雷達……
最重要的，沒有活屍。
不過為了徹底安全，我還是緊握配槍，彎著腰，鑽出去，無聲巡視整個屋頂。
依然沒有活屍的蹤影，卻有發現其他的出入口，如果不是電梯機房就是樓梯口，同樣都緊緊上鎖。
至少可以確定，目前的樓頂是安全的。
我這才站到面向市區的圍牆邊，看著外界。
木店城是個半工業城市，所以找不到超過十樓的建築，這棟三軍醫院真的是最高地標。
更遠的地方，出現一棟又一棟的高樓大廈，必定是大高城。
我走到另一邊的圍牆看去，果然遠處有看到動物園，雖然只看的到大門入口，所以小敏沒有胡說。
從包包內掏出雙筒望遠鏡，觀察醫院周圍可見街道，不少活屍遊蕩，密度算是很高。
至此，最初步的偵查算是已經完成，整棟建築的隱密出入口（軍營樓層）和主要通道（電梯井）都已經確保，那麼接著要作什麼？
就以往我搜括建築物的經驗，就是一個樓層又一個樓層的掃蕩搜括所有房間。
不過現階段還是回到地下軍營，試著從辦公室和指揮室搜出更多有用的資料。
然後……想辦法啟動最重要的電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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