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下來,細耳傾聽,然後我聽到了女人的 呻吟聲。我嚇了一跳,雖然周圍很暗什麼都看不見,不過那聲音肯定是來自女人的,而且是從草叢裡傳出來,真覺告訴我,那土工人正在欺負女人,我的神經在顫動。女人的呻吟聲又響起來了,聽起來就好像是脖子被絞住的聲音。
── 松本清張〈越過天城〉
那天晚上千櫻抱得他好緊,好像要把他嵌進肉裡。
一開始她都在咬著牙,好像決定了不要叫出聲來似的,可是在他一下一下地深入到她最深處時,她便再也忍不住,開始從齒縫間漏出嘶嘶的聲音,聽上去好像很痛苦。她越是痛苦,夏生便越興奮,在快要失去理智之前,他感到肩上一陣灼熱,知道千櫻正在咬自己,有什麼又濕又黏的東西流到背上,也許是千櫻嘴裡流出來的唾液,又也許是她的眼淚,可是夏生已經管不得這麼多了,這時,他的耳裡只有自己和千櫻在一起大叫的聲音,那麼淒厲,他以為紙門都要被他們震破了,可是當高潮退去之後,房間還是原樣,一切都很安靜,比他們開始做愛之前更安靜。
「嘿嘿嘿⋯⋯」赤著身子躺在床上的時候,千櫻突然笑了出來:「你說,鄰房的客人聽到嗎?」
「不知道呢。」夏生還在喘著氣。
「對了,你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租那電影嗎?」
「什麼電影?」
「那齣講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在天城山隧道殺人的電影。」
「哦,為什麼想起這個?」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他殺人的動機⋯⋯」
「妳覺得不夠嗎?」
「不,我覺得足夠,太足夠了,人那條所謂理性的弦,其實很容易斷的,啪的一聲⋯⋯」
千櫻在黑暗裡舉起兩跟手指,做出弦斷了的手勢。
「啪!」
然後徑自看著天花格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小時候第一次偷看色情片,也覺得男人女人那樣搞很難看,不過那也只是頭幾次,以後我便很想看了,嘿嘿嘿⋯⋯」夏生說。
「那剛才的我們也很難看吧。」千櫻笑。
「一定很噁心吧,一邊很噁心,一邊自己的身體卻很想要,越噁心越想要。」
「你很想要嗎?你還想要我嗎?」千櫻把被子拉上來蓋住胸部,輕輕把頭靠到夏生露出來的手臂上:「如果我要你跟我從新開始,你會嗎?」
夏生緊抿著嘴。
「你看?我現在是自由身了。」千櫻爬到他臉上來,用眼神捉住他:「不行嗎?」
夏生別過了眼睛,覺得腋下冷汗正在冒出來。
「不可能吧。」不等夏生,千櫻就幫他答了:「我們如果從新開始,那你在香港的老婆和孩子怎麼辦?」
夏生坐起身來,他其實是希望她不要提起的。
「不要裝了,你當我完全不看臉書嗎?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已經結了婚,還有個幾歲大的可愛女兒呢?你心裡也明知我是知道的。」
難怪從以前開始千櫻就時不時會笑他幼稚,他什麼都說不出口,只慢慢地躺回床上。
「我們兩個白痴,都在幹什麼呀,明明已經回不去了。」
說罷,千櫻翻身背對著他,被子又再拉高一點,蓋住了整個頭。
「睡吧,你明天一早還要乘火車回東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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