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已經起身要走了,又突然停下來說:「對了對了,我有一點是無論如何都弄不明白的,那就是動機⋯⋯」
── 松本清張〈越過天城〉
「喂,你和城崎小姐有沒有想過一起殉情?」
有峰律師挨前身子,越過餐枱壓底聲音問。
「吓?」
年輕的侍應把添飲的咖啡端上來,偷偷地瞄了這兩個男人一眼。
「沒有啦,我只是想,如果說你們兩個人一開始就打算要在完成伊豆之旅後一起殉情,可是在實行之前就被抓到了,這樣跟法官說可能會賺到一點同情分。」
「聽你這麼說,好像千櫻死掉會更好辦似的。」
有峰律師沒有答,只揚了揚眉做了一個假笑,拿起新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你的表情不要這麼恐佈嘛,我只是問問而已。不過你都已經跟警方說在見到城崎小姐之前完全不知道她家的事,又沒有證據你們之間有更深的關係,現在說你會陪她自殺根本講不過去。不過,城崎小姐本人呢?她會不會其實想在完成這一趟旅行之後就尋死呢?你在陪她的那幾天,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聽有峰律師這樣講起,夏生也覺得不無可能,千櫻千里迢迢地代父親把手稿交給福田家的老闆,而且不管他怎麼問,她都說不出在離開下田之後,接下來要去哪裡。
「有峰先生你覺得呢?人是千櫻殺的嗎?」
「我覺得怎樣根本完全沒有關係。」
已經快九點了,咖啡室裡的客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除了他們之外,就只剩下一對好像已經進入倦怠期的情侶,男的一味在玩手機,女的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卻更加像在自言自語,櫃台後面剛才那個女侍應在翻開新出版的時裝雜誌,她也許已經很累了,連續打了一個又一個呵欠,這家店的 Master 跑哪裡去了?他看到店員這樣的話一定會罵的。
「不過,推斷老太太的死亡時間是兩個星期前的禮拜六下晚上,城崎小姐說因為前一天兩個老人家吵得過火,她一時衝動就離家出走了,她說她禮拜五、六晚上都在鄰鎮的網咖裡睡,星期日買了菜回到家才知道出事了。如果是真的話,網咖應該有閉路電視,很可能在出入時會被拍到,如果她的不在場證明成立的話,接下來只要強調她跟父親真的是一起自殺就可以了,那封擬似遺書的東西已經送去鑑識課了,不過那種鬼畫符哪有人會看得懂?早在病發頭幾年城崎先生就已經失去寫字的能力了,他到底寫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說罷,有峰律師開始收拾起放在餐桌上的筆記:
「你什麼時候回香港?」
「今天晚上回旅館之後會上網看看明天什麼時候有機票,最好明天就可以走。」
「這區你不熟吧,從這裡一出去轉左再走個十來分鐘就會看到有商務酒店的了,你回到香港之後,想起什麼對城崎小姐有利的事就電郵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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