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naire Survey 91-95
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作者：BANG
<Questionnaire Survey>－９１
「我說這附近不是還有其他展示動物嗎？幹嘛馬上就往回頭路衝？」
難得遇見這麼粗暴直接的句點王，大餅從善如流的轉回稍早之前的話題，並且展示了一下他從事警界生涯多年，少數可以拿出來炫耀的特技。
要比記憶力大餅不敢說自己第一，但要比暗記地圖，他可真沒輸過人。只要看過一眼就可以大概記住那些彎彎小路，並且找出最短最有利的那條；人稱南臺灣第一名的人形估狗地圖，就是他。
但何瑞旭卻微微皺起眉頭一臉很困擾的模樣。
「那邊啊⋯⋯」他看著稍早在遊園列車上利用時間發到隊伍群組裡的任務說明跟地圖照片。
確實如大餅所說，不只有其他展示動物，也標了兩個任務星星。這兩個任務的星星數分別是三跟五，跟企鵝館相比，算是十分划算的任務區。
「怎麼了嗎？」手上還拿著阿旭的外套，米格問。
「也沒什麼，就去一趟吧。」
「只是我記得那邊應該是溫帶動物區，有黑熊一類的生物，所以不要太期待任務的難度了。」
「黑熊！？」穿回濕透衣褲的大餅原地彈了一下。「但不是還有三顆星的任務嘛！」
「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我們現在完全不知道還剩多少時間，也不能只狙擊分數少的任務，要是任務次數已經用完的話就麻煩了。」
說完何瑞旭不再浪費時間的轉身要跑，卻又被大餅一把拉住。
「等等，我們企鵝館還沒逛完吧？這不是才進去又從門口出來嘛。」
正如大餅所說，企鵝館的任務只用到前面半個展覽館，雖然說為了快速暖活身體，而選擇直接跑回入口沒什麼不對，但他可還沒看到NPC說的黑腳企鵝呢！
「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來解任務而不是逛動物園的吧？」已經分不出自己頭痛的理由，何瑞旭大大嘆了一口氣，順便瞪了一旁忍笑的米格一眼。
「我不認為有什麼必要⋯⋯算了，與其在這邊爭吵不如直接跑一趟還比較省時間。」
從地圖上來看，企鵝館後面不僅有路可以通回動物展示區，那條路還不短，而這份地圖只標明了任務星星、道路跟建築物方塊，並沒有標上展示動物的資訊。
以這方面來說，何瑞旭確實也有些好奇，沒有被安排任務的那條路上，到底有什麼動物存在。
再次回到企鵝館內，原本待在展示廳執行活動的NPC也已經站回到入口處，但她只是看著何瑞旭等人，既沒有介紹活動的打算，更沒有開口搭話的意思。倒是米格的噴嚏先打破了沉默，讓何瑞旭想也不想地拉著人盡快離開展示廳。
「還真是跟介紹的一樣，黑腳企鵝的展示廳好暖啊，居然還開放到室外呢。」順利看到企鵝的大餅表示心滿意足道。
「既然看完了就快點往後走吧？」
「恩，等等？販賣部居然開著嗎？」
這次換何瑞旭停下了步伐，他確實記得企鵝館後面有個小小的販賣部，但因為動物園的周邊通常都不怎麼吸引人所以也不是很在意。
可是放在這個情況下就有點奇怪了。
販賣部的商品一如以往，但是沒有店員，不知道是本來就沒有安排還是剛好不在位子上，這讓何瑞旭介意起來。
「看來不管哪個觀光景點賣的東西都差不多嘛。」
「唷，這邊居然還有這個呢！」大餅翻看完快跟企鵝館扯不上關聯的可愛娃娃們後，湊向米格看著的東西。
那是一台平凡無奇的紀念幣機台，就真的是每個觀光景點都會有的那樣。何瑞旭依稀記得真正的動物園裡的販售部好像也有擺放紀念幣機台，只是他從來沒考慮過要轉一個作紀念。
「你想要？」何瑞旭也湊了過去說，同時往自己口袋亂摸一把。
「這個不用錢。」然而米格的回話讓他更意外了。
不用錢？怎麼會？
雖然他現在身上除了手機以外也掏不出別的東西更別提零錢，但他確定其他娃娃什麼的都像他記得的那樣貼了標價，怎麼可能會有不用錢就能拿走的東西。
除非⋯⋯
「這是任務道具？」
<Questionnaire Survey>－９２
何瑞旭錯過了。
他怎麼會沒想到有這種收集類型的任務，像這種任務的承接點通常都會在門口的服務中心才對！都是他的錯，是他太自以為是，只因為猜到遊戲地點就貿然帶著大家亂衝，天知道這個是幾星的任務？
何瑞旭不敢拿出手機確認，他記得前面的星星數不多，但也不全是低分的，這樣回想起來他更覺得腰背發涼，彷彿比之前在企鵝館裡時還要冷。
是他對自己的心寒，卻想不到可以補救的辦法，回去的路太漫長，又無法保證任務的星數值得這麼做。
如果他有提前留意到，或是多花一點心思搞清楚狀況，就不會錯失這個幾乎可以說是營養分的任務。
「沒事的。」米格的大手用力捏住了他的肩膀。
何瑞旭抬頭想要道歉，可話還沒說出口，倒是先聽到喀擦一聲，大餅突然的行徑一瞬間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唉？我就是覺得雖然拿不到挺可惜的，但拍個照片搞不好之後遇到其他隊可以做個交易？」
「欸你們，幹嘛那個表情？」
何瑞旭的臉上已經沒有歉意，相反則是難以置信地指著大餅身後的機台，那台沒有標價的紀念幣機不知道為什麼運作起來，框啷一聲，黃澄澄又熱燙的紀念幣便掉了出來。
「欸欸欸欸！？」
始作俑者的大餅反而叫得比他們更大聲，直到把紀念幣捧在手上都還無法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好再多浪費時間，何瑞旭等人一邊往前一邊討論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基本上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運氣很好遇到一個不用承接也可以進行的任務，等之後回到動物園門口再去找對應任務點回報拿星星就好；另一種是這並非任務道具，而是其他特殊用途的東西，就像何瑞旭曾經擁有過但似乎沒有好好派上用場的巧克力一樣，直到現在他都不太確定那東西是否有其他的真正用途。
為了安全起見，何瑞旭跟米格也都分別拍了紀念幣機，不過機台沒有再次運作，不知道是有特殊限制，還是一個隊伍只能擁有一塊。
無論如何，既然是大餅拿到的，就先放在大餅身上，但何瑞旭對於手機沒有因為紀念幣出現任何相關的通知這點感到有些奇怪。
「結果這條路上只有沒有任務的棕熊跟小貓熊啊？」眼看快跑回岔路，大餅安心的鬆了一口氣。
「還有一個特別的椅子。」米格則隨口提起剛才何瑞旭堅持要拍照的那個椅子。
「別放鬆，我記得有標註任務的那邊也還有黑熊。」
不知道是不是被大餅那神來一拍震撼到，何瑞旭現在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就想拍上一拍。要不是真的太浪費時間，他還想每個動物都拍上一張。
只能說沒有辦法即時確認剩餘任務狀況跟時間真的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也因此何瑞旭開始覺得這次的任務可能真的跟體育有所關聯；任務的重點不僅是過關拿星星，要是遇到無法通過的關卡，能在這廣大地圖上來回奔跑尋找生路的體力就變得尤其重要。
令人慶幸的是，亞洲黑熊的展覽區前也沒有NPC，反倒是再前面一點的河狸展廳區傳來了人聲。
「這根本沒辦法嘛！」
「我們放棄啦！這任務就算完成了也不知道幾百點了！」
「可是這個任務有三個星星，要是現在放棄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不行，我想要退出了⋯⋯」
仔細一看那是剛剛從企鵝區逃出去的孩子們，他們一邊哭叫一邊堆疊泥土跟樹枝，何瑞旭等人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躲在陰影處的NPC突然冒了出來。
「溫帶動物區的三顆星任務－搭建河狸窩，一次只限一組挑戰。」褐色肌膚的NPC眼睛又小又黑，卻有個很大的鼻子，他臉上掛著淺淺微笑，用十分卡通的聲音說。
米格跟何瑞旭對看了一眼，還來不及說話大餅就趕緊搖頭，拉著他們兩個往前跑。
「腰受骨喔，要我在這邊玩泥巴我還寧願跟黑熊打架。三個小時都不見得賺得到那三顆星星好嗎？！」
「但那個任務很安全。」米格挑了挑眉故意說。
「你他娘親還知道安全，就你這頭也不回往企鵝池子裡跳的，我呸！」但大餅似乎被太陽暖得有些暴躁，毫不留情地嫌棄了米格一把。
「等等前面有NPC！」
急踩煞車的何瑞旭硬拖住打算繼續邊跑邊吵的兩人，而他剛才看見的NPC以很緩慢的速度歪了腦袋，那褐黃色的眼睛豎著菱形瞳孔，搭配上明顯裂到耳邊的大嘴巴讓何瑞旭瞬間背脊發涼。
「溫帶動物區的五顆星任務－刷刷鱷魚皮，不限組別及挑戰次數，你們要參加嗎？」NPC說，他張開的大嘴裡密密麻麻的排滿了尖牙。
<Questionnaire Survey>－９３
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鬼任務啊？
當何瑞旭看到那個兩公尺高的粉紅色巨人牙刷時，忍不住在心裡抱怨著。不過仔細想想他們通關的三顆星企鵝任務也不怎麼正常就是。
「刷刷鱷魚皮任務，通關條件為使用道具幫鱷魚來回刷洗超過十五秒。」NPC貼心地舉起手指比出一跟五，但那尖長的指甲跟纖細的指骨，與其說是手不如說是爪子更適合。
「道具就是這玩意？」把牙刷扛上肩，大餅一反剛剛的膽小模樣，甚至還有些嗤之以鼻。
「你不怕鱷魚？」這太令何瑞旭意外了。
「怕但是這任務也太簡單了嘛！」
「第一鱷魚他又跑不快，何況我們有三個人，兩個人站前面擾亂視線，一個人在後面刷尾巴不就得了！你看這五米的鱷魚光尾巴都比我長了，這才叫做安全！」
看著拍胸脯掛保證的大餅，何瑞旭想說點什麼卻被米格打斷。
「那麼刷尾巴的任務交給你就行了吧？」
「但這場地⋯⋯好像很難照你說的做呢。」米格指著靠岸浮著的鱷魚。
依照之前經驗，挑戰玩家應該會從工作人員專用門進入展示廳，雖然馬來長吻鱷的展示廳空間不小，但從鱷本人剛好橫躺在人造沼澤中央的姿勢跟位置看來，別說是三點攻擊了，光是走到定位就會先被襲擊吧。
「這⋯⋯」
「這個任務有一定要入內才能挑戰嗎？」看著自己手上拿著的大牙刷，何瑞旭舉手發問。
確實以進場闖關來說，只要馬來長吻鱷一轉頭失敗率就會大幅上升，但這個展示廳跟企鵝廳不同，是半開放式的，別說在入廳前就先拿到道具，NPC看起來也遲遲沒有帶他們進場的意思。
看著提問的何瑞旭，NPC又緩緩的歪了腦袋，他的速度很漫，眼神卻很銳利，這樣的反差讓他看起來像是機能故障的娃娃。
「本任務最少需要有一個隊伍成員進入展示廳，才核可進行挑戰的申請。」
「太好了！」何瑞旭跟大餅同時握拳歡呼。
「但是，」NPC又說，他的語速並不緩慢但嗓音很低沉。「挑戰開始前，禁止一切外來行為影響。如有違規，將失去挑戰資格，並且後果自負。」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玩家不能在隊友進入展示廳之前就先吸引鱷魚的注意力。要是好死不死玩家在踏進展示廳就把鱷魚的注意力吸好吸滿，還真不知道其他隊友能不能再勾引回來。
更糟糕的是萬一鱷魚轉身靠近員工出入口，卻遠離觀賞柵欄的話，在道具難以碰觸到鱷魚的情況下，其他組員就完全幫不上忙了。
「但目前還不算太差吧？」走到觀賞柵欄前，大餅皺了皺鼻子。
「都走到這邊了，不嘗試一次的話就只是浪費時間了。」一邊把牙刷扯炸毛，何瑞旭在心裡預估從遊戲開始到現在，時間最少過去了半小時。
聽他們說完才慢悠悠地拿起大牙刷，米格也是一臉自己準備好了的模樣。
反正星星數總是要靠任務拿取，現在放棄這個五顆星的任務，之後也許要跟更多玩家競爭更危險的任務，變成那樣的局面才是最糟糕的狀況。
於是米格跟何瑞旭也靠向柵欄，對被他們夾在中間的大餅比了大大的拇指後，同時把人推向NPC。
「我們要挑戰刷刷鱷魚皮任務。」
<Questionnaire Survey>－９４
就這樣被趕鴨子上架的大餅，緊緊抱著粉紅大牙刷，站在通往馬來長吻鱷展示廳的光門前面。
其實以大餅的立場來看，雖然年齡稍嫌大了一點，但突然被捲入這個奇怪遊戲的自己，依照邏輯來看根本就是穿越到異世界的主角，而主角是不會死的，就算死了也會復活。
所以照理說他不應該害怕，照理說。
但光是想到門外的巨物，兩腿就忍不住顫抖，說到底他為什麼非得要挑戰這個奇怪的任務不可？
要不是他那認識多年的摯友李仔齊突然失蹤的話⋯⋯
不，並不是因為好朋友失蹤所以拼上性命找人這麼熱血的原因。如果可以，大餅當然也想高唱一句「情和義～值千金～」，然後讓畫面跟回憶都停留在充滿男子浪漫的那刻。
但實際上的原因是，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明明記得，並且確信自己擁有一位名為李仔齊、綽號李子的超級摯友。先不說兩人幾乎可以拜把的鐵交情，光是認識並共事快超過自己壽命一半的歲月，就已經足夠證明彼此的熟識程度；他幫李子追過馬子，然後在李子失戀的時候一起騎機車環島，即使年齡跟新構成的家庭讓他們不再像以往說走就走、說約就約，這份關係也是永遠無法抹滅的。
可怎麼會，一個人的存在就這樣悄聲的消失無蹤了？
他還記得自己在睡前迷迷糊糊看到李子發的新照片時，好笑的碎念了一句「難得請了連假這是在幹嘛唷？」
醒來之後李子的存在就從網路世界中被刪除了。
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迷糊記錯，卻發現帳號不見，轉念一想可能是網站錯誤或是李子自己刪了帳號，隔了幾天卻等不到人收假回來上班，這時想要打電話或傳訊息聯絡才發現，所有的聯繫方式都被清除了。
不僅如此，除了自己之外居然沒有任何人查覺到這件事情有多怪異，沒有人注意到李子消失了，就像是他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就連自己的老婆、每年收禮物的孩子，都不記得李仔齊。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呢？」老婆被追問到生氣的表情是如此的真實，又如此地讓人熟悉。
大餅隱隱約約想起之前也發生過那樣的事情。那是他跟著李子一起去找那些失蹤孩子的家長時，曾經看過的表情。
是的，他怎麼連曾經令自己跟李子焦頭爛額的多重人口失蹤案件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這種有什麼人在強行介入並試圖抹去的感受令他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他像瘋了一樣的翻箱倒櫃，想要找出學生時期的合照，想要找出自己的記憶沒有錯的證明。
可那一張一張的合照卻讓他更迷惘了，他說不出、指不出，他明明應該記得李仔齊的長相，卻就連看到畢業紀念冊上的照片，都無法正確的辨識這個人的存在。
那對以追求正義及真相為職業的他來說，是一種世界在眼前逐漸垮掉般的絕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忘記李仔齊，但他害怕。
要是明天他忘了他的老婆、忘了他的孩子呢？或是反過來說他被誰遺忘掉了呢？
說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只有他還記得？
為什麼獨留他一個人像是瘋子一樣？
所以他做了跟李仔齊一樣的事情。
他想要回到那個正常而真實的世界。
「如果做好準備，請進入展示廳內。」NPC冷硬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這是他第三次說出同樣的催促台詞。
「本任務於展示廳內的玩家大喊挑戰後，認可挑戰開始。」
但這裡是個更異常的世界，會痛、會冷、會累、還會死。
可是在這裡他記得了，他想起了李仔齊的樣貌，也想起了那些失蹤孩子的長相跟姓名。
所以他必須，從這裡活下去。
<Questionnaire Survey>－９５
當光門中終於出現大餅的腳時，何瑞旭覺得自己憋氣憋的差點都要窒息了，因為大餅實在消失的太久，要不是NPC也遲遲沒有出面或回來，他幾乎要以為大餅已經落荒而逃。
畢竟不是所有警察都跟李子那樣腦袋死板又僵硬，不如說那樣個性的人還能繼續在警界打滾還比較讓人意外。
而大餅更是看起來就沒有認真要跟他們組隊過關一樣，不過是把他們當成嫌疑犯先抓在身邊以防萬一的概念呢。
但逼著成年人去做事總比逼著未成年讓人安心，只要大餅還有闖關才能活下去的認知，就還有組隊共事的可能性。
「來了。」用唇語提醒，米格也是雙手緊握著牙刷的模樣。
大餅動作的很緩慢，從何瑞旭這邊看來可以說是小心翼翼到無聲無息，但鱷魚似乎不這麼覺得。
米格確定他看到鱷魚眼皮輕輕顫了一下，可想到NPC說的那句後果自負，誰也不敢多出一個聲或多有一個動作。
在大餅隨NPC離開的那短短幾分鐘，米格跟何瑞旭快速地討論了他們兩個人該如何合作並協助大餅。而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動作的時機，NPC並沒有告訴他們什麼時候算是挑戰開始，最糟的情況下，如果大餅沒有詢問NPC也因此沒有做出任何提示反應的話，他們最好在大餅碰到鱷魚之後再動作，以避免因為違規，三個人一起在這裡送命。
但現在的狀況還算不錯，鱷魚還沒有奇怪的動靜，大餅也已經站穩腳步，只是大餅似乎緊張得沒有餘力注意其他事情，只見他一邊走向鱷魚尾巴，一邊緩緩舉起牙刷，那不斷飄向光門的目光不時確保著逃離的後路。
何瑞旭感覺自己的心眼隨著牙膏一起被高高提起，後續發展卻很突然，一聲「挑戰！」打破寧靜，米格的牙刷卻比大餅舞得更快，啪的一聲直接拍在沼澤面上，讓原本扭頭要咬大餅的馬來長吻鱷猛地轉頭攻向米格的牙刷。
「這裡！！」何瑞旭見狀趕緊也用自己的牙刷拍擊另外一側。
馬來長吻鱷雖然以魚類為主食，但偶爾也會捕食甲殼類動物，所以咬合力自然不容小覷，要是牙刷頭被咬斷或是搶走，那就好笑了。
更何況鱷魚只有在水裡才能快速行動其實是個誤會，雖然不是所有種類的鱷魚都有紀錄，但鱷魚的瞬時爆發速度可一點也不輸給人類，與其說他們在陸地上行動緩慢，不如說是因為沒必要才慢吞吞行動。
也許是米格等人的動作實在太大，鱷魚反覆攻擊的同時尾巴也來回甩著，讓大餅左右跑著沒能好好刷到幾次。
「你、你們別、讓他太興奮啊！！」
喘著咆嘯完又被猛轉過來的鱷魚嚇得直往後退，但跟大餅相比另外兩人也沒好到哪裡去，畢竟隔著柵欄安全歸安全，要能真的影響到還要撐住場面，也是需要把身體整個前傾並賣力的活動才行。
「現在幾秒了？！」米格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進展示廳內的NPC問。
「幹你老師我這樣來回刷怎麼也有五秒了吧！」
但NPC卻笑而不語，一會才又慢慢歪頭，像是不懂挑戰者的意思一樣。
「不行！手機還沒有震動，繼續刷！」就算NPC派不上用場，拿到星星還是會有提示。
何瑞旭看著眼前還在奮力掙扎的鱷魚，回想NPC說的任務過關條件，他覺得這個任務解法應該沒有問題，但怎麼想都太不動物園了。
他從來沒有嘗試過在動物前面大吼大叫，更別提像這樣騷擾影響動物，可如果他跟米格不動⋯⋯
「不對，大餅你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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