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學的午膳時段,領袖生因為需要當值所以會早五分鐘離開飯堂,而其他學生則規定要留在飯堂不准提前離去,那五分鐘除了領袖生之外都不會有其他學生出現,無論走廊,教室,活動室都空無一人。
有一則都市傳說是這樣流傳的:在那五分鐘,位於七樓的音樂室會出現空間裂縫,學生只要面對音樂室的落地玻璃鏡,然後用自己的手觸碰鏡中人的手,兩手合實,再閉上眼睛便可進入異域。
當值七樓的領袖生憶文和當值六樓的領袖生凡白正討論着這個都市傳說。憶文問「你有冇聽過異域啊,不如聽日去試吓,包剪揼輸咗就自己一個人去好唔好!」「但係⋯⋯」「你唔係淆底呀嗎?又唔會死嘅,最多都係比老師鬧你擅自入音樂室啫。」「好啦,好啦!咁聽日去啦。」
隔日兩人迅速跑到達七樓樓梯口,兩人異口同聲喊「包!剪!揼!」憶文輸了,按照約定他需獨自一人前往音樂室,憶文沒有感到恐懼,說着去去就回便出發了。白凡則在七樓樓梯口等著憶文回來,等著,等著⋯⋯
五分鐘早已過去了,飯堂的學生都各自回到教室,白凡開始焦急,他扶著欄杆探頭出來看著走廊,但沒有人影,看了幾分鐘也依舊無人,憶文彷佛消失了似的。白凡只好回到他六樓的當值崗位後,他開始感到恐懼,他真的消失了嗎?他真的去了異域嗎?他一直苦思其中,但一直都沒有答案。午休完結的鐘聲響起,白凡再度於七樓樓梯口探頭張望,結果可想而知,憶文確實消失了,進入異域了⋯⋯
白凡沒有勇氣進入音樂室查看,而午休完結鐘聲也剛好響了,所以白凡只好默默地回到教室。一打開門,憶文突然走了出來說「白凡!你去咗邊度啊?成個午休都唔見人嘅。」白凡面對突然出現的憶文感到震驚,一時之間失去說話能力「你⋯⋯你⋯⋯唔係⋯⋯你點解喺呢度嘅?」「吓?呢度係我嘅班房喎。」「你⋯⋯你唔係去咗音樂室咩?」「你到底講緊啲乜嘢?我一直都係呢度,反而我想問返你究竟去咗邊?」「六樓當值囉。」「乜嘢啊,今個星期係隔離班嘅學生當值,我同你係下個星期先當值喎。」「但係我頭先就係去咗當值啊!」白凡和憶文開始吵了起來,直到憶文拿出領袖生當值時間表,白凡才啞口無言,無奈地承認自己才是消失了的人。
隔天小息時,白凡又向憶文問「你琴日究竟去咗邊度?」「你又嚟?都話我一直喺課室。」「你唔係憶文。」「吓!你係咪傻咗?」其他同學都附和憶文「白凡你唔好咁無聊喺度扮失憶啦。」憶文終於放棄追問,然後離開班房去問隔壁班今星期當值七樓的領袖生「一陣可唔可以俾我幫你代當值,我有啲秘密嘅嘢留咗喺音樂室,所以想趁嗰五分鐘冇人嘅時間攞返。」「呃⋯⋯都得嘅。」該領袖生在衣袋掏出了領袖生名牌給白凡。「感激!」然後白凡返回課室一直默不作聲地等到午膳。
在午膳白凡狼吞虎嚥地吃下午飯,很快便離去。憶文感到疑惑「食咁快做咩,趕住去邊度啊?」「我去搵真正嘅憶文。」「吓?喂等⋯⋯」白凡趕急地將餐盤擺放好然後向七樓奔跑,同時順便將借來的領袖生名牌掛在胸前。幾十秒後白凡便到達七樓,當然走廊亦不出意外地空無一人。白凡沒有選擇再繼續奔跑,而是戰戰兢兢地向音樂室前進,白凡離音樂室越近,心臟越跳得猛烈,冷汗更是一滴一滴從額頭流下,終於白凡有氣無力地到達音樂室門口,他用肉眼悄悄地窺探音樂室內部,雖然裏面昏暗,但仍隱約看到各種樂器,沒有任何怪異之處。白凡吞了一口氣後,便轉動門把,輕輕地將門推開,門一開,陰森的空氣迎面而吹,白凡立即把電燈開着,嘗試減緩詭異的氣氛。
原來音樂室沒有音樂,沒有人聲,沒有動靜,是這樣的毛骨悚然。白凡走到鏡前,定眼看着鏡中臉色慘白的自己,越看越不自然,白凡不禁猜想:既然憶文不是憶文,那我還是不是白凡?幹什麼自己嚇自己,呸!白凡沒有再多想,他勇猛果斷地伸手與鏡中的自己拍掌,並惶恐不安地閉上眼。
可以了嗎?可以開眼了嗎?白凡再次打開眼睛,一切都似乎沒有變化,四周環境依舊是那樣,白凡對着鏡子打量着自己全身,似乎也是⋯⋯咦?那個領袖生名牌是掉了嗎?進入音樂室前就掉了嗎?跑樓梯的時候?不記得了。對了,憶文呢?白凡離開音樂室,心急如焚地往樓梯口跑去,一個人影在樓梯口出現,那是憶文!是憶文!白凡激動地問「憶文?你去咗邊度,琴日你去咗音樂室之後就唔見咗啦,我搵咗你好耐!」「你⋯⋯你⋯⋯點解會喺呢度出現?」「吓?」突然白凡驚恐地看着憶文的背後,發現是另外一個自己。白凡(偽)憤怒地罵「你做咩扮我?」下一秒,白凡(偽)便掐着白凡的頸説「你呢個假白凡,同我去死⋯⋯」而站在一旁的憶文則偷偷地笑。幾秒後,白凡眼前已是漆黑一片,什麼都感覺不到,在混亂之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