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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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景,來講個玄故事。
為什麼不是鬼故事,而是玄故事,來,你繼續看下去就知道。

大概十多年前,當時我住在台中,有一回,和好朋友約了去台北九份玩,兩天一夜,同行者有我、好朋友小瑋,小瑋的妹妹小君以及小君的男朋友小鑫,三女一男,小鑫開車。

我們計劃先到木柵,接另一個女生大君,再一起去九份。

車行一路順利,直到安坑交流道,開始塞車。

我們跟著前車慢慢移動,最後,看到塞車原因。

發生車禍了,很嚴重。警察到了,但救護車還沒來。我們的車子從旁慢慢經過。

事故在我們右邊車道,坐在副駕駛座的小君是個好奇寶寶,她搖下車窗探出頭,隨著車子往前慢慢轉頭,盯了一會兒,她回身坐好,一邊按上車窗,一邊跟我們說:「好可憐喔,都折成這樣子了——」她扭曲自己身體,企圖演示給我們看。

後座的小瑋和我,哦了一聲回應,都不想繼續這話題,駕駛座上的小鑫,則根本不想加入,他當作沒看見也沒聽到女朋友的話。

過事故點後,車行便順暢了,我們到木柵接了大君,隨之安然抵達九份住宿處。

我們住一整層的民宿,有客廳、浴室、一個卧室附衛浴,一間和式房。小鑫和小君睡卧室,我們三個女生睡和式房。因為下午玩了幾個地方,大家都累了,進了民宿就各自回房休息。我和小瑋、大君,輪流使用外間的浴室,洗好澡或還沒洗的,便窩在被子裡聊天。小瑋動作快,我們一群朋友出遊,一慣是叫她第一個洗,我則是拖到最後那個。

就在我和大君聊天的時候,我聞到了瓦斯味。我一驚,想說是熱水器的瓦斯漏氣,趕緊去敲浴室門,小瑋在裡頭回答,說沒事。詭異的是,我把卧室裡的兩人也叫出來了,但每個人都說,沒有聞到瓦斯味。

我和小鑫還一起去陽台看了熱水器和瓦斯桶,陽台還真的沒味道。可是,我只要走進屋子,就覺得聞到瓦斯味,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麼濃,但隱隱約約不絕。

可是其他人都說沒有,我被說服,覺得是自己太敏感。

不過等啊等的,我忽然察覺,小瑋進浴室的時間也太久了,這已經是她平常洗澡時間的三倍。我怕真的是瓦斯外洩,她暈倒在裡頭了,又跑去敲門,還好有回應。小瑋在裡頭說,她突然肚子痛,可能是吃錯東西拉肚子。

呼,不是瓦斯中毒就好。

等到我東摸西摸完最後終於甘願去洗澡時,時間已經很晚,同房的兩人早就躺平。我進去浴室,倒是沒再聞到瓦斯味,但等我洗好澡拉開門要踏出浴室時,事情發生了。

我突然感到暈眩,站不住腳,完全沒有力氣,我感覺整個人正緩緩落到地面。我坐到地上,清楚的知道自己即將要暈倒了,但我沒有力氣支撐,也叫不出一個字。

我最後的記憶是,我的腦袋無法克制的往地面接近,最後,額頭敲在浴室門檻上頭,我暈了過去。

我是自己醒過來的,但我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也許是三分鐘,也許是三十分鐘。我睜開眼睛,腦袋很混亂,身體也很重,我仍然沒法移動。但我隨即想到,我一定是二氧化碳中毒暈倒的!不行,我一定要起來救大家,不然明天新聞就會報導:好朋友一同出遊,洗澡時瓦斯不慎外洩,五人中毒不治。

我覺得自己不能倒下,現在只有我醒著,只有我能救大家。

我爬到門邊,撐著牆往上抓住門把,使力讓自己站起來,接著跌跌撞撞的往客廳落地窗的方向走。對,第一步是要讓空氣流通。我救難常識學的不錯。

我用盡全身力氣拉開落地窗,先大口吸了幾回新鮮空氣,感覺力氣回來了,才轉身直沖和室房。我很怕其他人已經昏迷,不省人事。

結果,我把小瑋和大君搖醒時,只見兩人睜開惺忪雙眼,問我什麼事?

什麼事?什麼事??我們都快死了妳還問我什麼事???我想大叫,可是她們真的都沒事,只是睡著而已。

我問「妳們有聞到瓦斯味嗎?」搖頭,「有頭暈嗎?」再搖頭,最後,我只能囁嚅道,「好吧,那妳們繼續睡。」

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嗎?還是我精神錯亂了?我想不出來,又覺得好累,決定不管了先睡覺再說。

隔天我醒來時,小瑋和大君已經起床梳洗完畢,我坐起身,跟她們說我昨天發生的事。她們說,難怪!

原來她們起床後,看到客廳裡的椅凳全被推倒,橫七豎八躺在地上,亂七八糟的,還疑惑發生什麼事。

我也想不透,但總歸平安就好,也就不再深究。

三人聊啊聊的,又覺得事情不對了。為什麼小君和小鑫還沒出來?我們約好時間出門,他們不該到現在還沒動靜。

小瑋打手機給小君,接通後一秒,小鑫打開房門走出來。他說小君昨晚肚子痛了一晚,上吐下瀉,折騰了一晚上,到剛剛才好些。我們大驚,問他們怎麼沒說,實在不行就要去掛急診啊!

小鑫說小君本以為吐一吐拉一拉就好了,也沒料到會這麼嚴重。

我們問小君要不要去看醫生,她說恢復差不多了,不用看醫生,有體力可以玩。年少不懂事的我們,還真的就在九份、台北玩了一天才打道回府。

後來我們討論,關於瓦斯味和我的暈倒,但都討論不出一個科學解釋,最後只能歸咎給撞邪。

對,我們撞邪了!

再推原因,極有可能是當天經過車禍現場,小君多言所致,所以她才會上吐下洩一整晚,我和小瑋當時應和了下,也沒有製止她,所以也出狀況,至於沒有反應的小鑫和後來才加入的大君則沒事。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懂。回到台中後,小瑋和小君的媽媽趕忙幫她們到廟裡收驚拜拜,還囑咐我也要如此辧理。

我一個人住台中,對這類事完全不熟,也不知道哪裡可以處理,便直接打電話給童媽找救兵。童媽立馬找了件我放在彰化家裡的衣服,去找相熟的師姐幫我收驚。據說,師姐收驚時說了句:怎麼這麼多……

好了,故事結束。說這故事是要提醒大家,也是我多年來一直提醒自己的——

永遠心存善念與祝福,見到不幸的事千萬不要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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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苡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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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開在山裡的麵包店,不打廣告,不掛招牌,一切順其自然。 客人只能循著古典樂和麵包香發現它。 誰會來買? / 揹著大提琴旅行的音樂治療師。 騎重機環島的咖啡師。 特地從台北跑到台東種鳯梨的畢業生。 以及,一走進麵包店就淚流不止的女醫師。 來,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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