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蘭戰爭簡史 - 格拉斯哥之殤

1981年阿根廷以武力控制南太平洋的福克蘭島(阿根廷稱其為馬爾維納斯群島)，英國政府在極短時間內動員了所有可用船隻，經歷將近2個月的戰鬥後成功將其奪回。作為代價，英軍2艘驅逐艦、2艘巡防艦、1艘大型滾裝貨船、1艘兩棲登陸後勤艦永遠的留在福克蘭群島周圍的冰冷海水之下。

在英軍損失的軍艦中，42型驅逐艦的毀傷尤其引人注意，雖是英軍當時最新型防空驅逐艦，仍不足以使其倖免於阿根廷航空打擊。而其中格拉斯哥號尤其引人注目，它在雪菲爾德號被擊沉時展現出極高的戰術素養，而遭到次音速攻擊機投放的無導引炸彈攻擊時亦有先進的22型驅逐艦作為貼身護衛，但它仍然受傷，僅僅因為命中的炸彈未爆才使其幸免於難。本文將回顧格拉斯哥號的作戰，以及受損的過程。

雖然阿根廷確實成功佔領福克蘭島，迫使英軍從本土集結一切資源奪回；然而當英國皇家海軍抵達時，福克蘭島迅速被孤立和封鎖了。雖然阿根廷亦有一支由1艘航母和2艘42型驅逐艦為核心，實力不容小覷的水面艦隊，但5月2日當晚貝爾格拉諾將軍號被征服者號核動力攻擊潛艦擊沉，暴露阿根廷在反潛方面的短板，也讓阿根廷放棄從海上挑戰英國特混艦隊的想法。

然而這不意味著阿根廷不具備對福克蘭島補給的手段，福克蘭島有兩個機場，分別在佩布爾島和史坦利港。佩布爾島機場的太小也太簡陋，且遠離島上其他聚居點和基地，只能用於起降IA-58螺旋槳攻擊機；而史坦利港機場就不同了，雖然條件仍沒好到能起降噴氣式戰機，但已經能滿足C-130的起降，同時史坦利港還是福克蘭島政經中心，也駐紮島上絕大部份的阿根廷守軍。

當然英軍不會讓他們得逞，海鷂和從亞松森島起飛的火神轟炸機多次轟炸史坦利機場跑道，而海鷂也會在白天巡邏。這些壓制措施是有效的，但還不足以完全阻止，C-130以優越的惡劣地形起降能力聞名，加上有限的轟炸精度與頻率讓修復速度還能跟上，因此史坦利機場跑道仍勉強可讓C-130起降，而且英軍海鷂數量有限，不能實現全天候值勤，晚上會存在空窗期。雖然5月1日和3日C-130著陸的嘗試因海鷂的存在而放棄，但在摸索出英軍行動規律後，7日和8日C-130都成功完成著陸並趕在海鷂抵達前逃離，不僅撤離了傷病患，還送來42噸物資

雖然史坦利港機場有這些優點，但有個最大缺點:它離阿根廷實在太遠了，即便是最近的里奧格蘭德機場距離史坦利港也有380海里，相較之下，史坦利港對於英軍特遣艦隊而言卻是近在咫尺。

對史坦利機場進行壓制的意義也不僅是能夠阻斷空運支援，英軍特遣艦隊指揮官伍德沃德希望在登陸發起前盡可能削減阿根廷航空打擊能量，同時盡可能保持對史坦利港敵軍的壓制並營造將在此登陸的假象，將盡可能多的敵軍注意力和力量牽制於此以便掩蓋將在聖卡洛斯登陸的意圖。

而英軍唯一能同時做到三者的就是42型，它有馬克8型114毫米艦砲可以對史坦利港持續施壓砲擊，也有海標槍飛彈系統可以威脅任何嘗試進行補給的阿根廷運輸機，或嘗試發動空襲的攻擊機，如果阿根廷選擇對前來砲擊的42型進行空襲，那就有可能在這過程中消耗航空力量，進而減低不久後登陸行動所要面對的威脅。

然而雪菲爾德號的損失暴露出42型驅逐艦缺乏近程防衛能力的問題，而這一問題的唯一解決方案是22型巡防艦配備的海狼飛彈，一個很理所當然的互補方案便是兩艦混合編組。當然英軍此前沒有這麼做過，具體執行和協調上該怎麼進行全賴現場人員摸索。

英軍在雪菲爾德號於5月4日沉沒後，還剩2艘42型驅逐艦考文垂號和格拉斯哥號(HMS Glasgow)，以及2艘22型巡防艦闊劍號(HMS Broadsword)和璀璨號(HMS Brilliant)，剛好可以形成兩個編組輪班；而這一編組被稱為42/22 Combo，從這暱稱可以看出被寄予的期望。首次嘗試在5月9日進行，考文垂號和闊劍號在史坦利港外海向接近的1架C-130和4架天鷹發射了海標槍飛彈，雖然由於目標距離過遠飛彈沒有命中任何目標，但在規避過程中兩架A-4相撞墜毀，C-130也被迫放棄補給返航。英軍不知道的是這本是一次多達18架A-4組成的大規模空襲，不過天候不佳，大部分A-4選擇返航，只有那4架繼續前進。

9日下午42/22 Combo終於取得首殺 - 一架SA 330美洲豹運輸直升機從史坦利港起飛，嘗試去救援被阿根廷軍徵用，但不久前被海鷂摧毀的拖網漁船。考文垂號的海標飛彈輕易擊落了它，機上3名組員全數陣亡。

5月8日，格拉斯哥號回報它的956型雷達短脈衝與目標指示能力癱瘓，這會影響它對付近距離目標的能力 - 雖然此前沒擊落飛魚的經驗就表明這能力本來就很不可靠。而機械狀態不佳的遠不止格拉斯哥號，大力神號出現機油外洩問題，導致左車葉暫時無法使用，動力只剩一半；此外無敵號的直升機有機械問題，格拉摩根號的992型雷達也出現故障。隨後幾天各種機械問題仍然時不時發生，往往是剛處理好一個新的問題又接踵而來，格拉斯哥號的發電機兩個都有問題，一台修好但另一台還在修，闊劍號是艦艏海狼飛彈系統故障，而考文垂號則是馬克8主砲故障。

在如此多的壞消息面前，伍德沃德意識到艦隊機械狀態不允許他們維持長時間封鎖，登陸作戰必須盡早發起，為此特遣艦隊必須趕在癱瘓的設備和船隻繼續增加之前加強對福克蘭島敵軍的施壓和削弱，好讓奪島行動更加順利。

當然，將航母最重要的貼身保鑣與特遣艦隊唯二的遠程防空艦都調去壓制史坦利港存在巨大風險，無敵號就多次在公開線路上抱怨他們感覺自己毫不設防 - 直到伍德沃德直接回敬道:大力神號也是如此，而這艘更大但更老的特遣艦隊旗艦可是既沒有海狼也沒有海標槍飛彈可用，無敵號好歹有後者。

9日深夜，璀璨號和保羅.荷帝諾特(Paul Hoddinott)指揮的格拉斯哥號接近了史坦利港，接替闊劍號和火砲故障的考文垂號。整個10日天空既是不平靜的，但也是平靜的 - 當天颳起猛烈的風暴，英軍航母無法起降任何艦載機，只有直升機還能繼續行動，於是乾脆花一整天時間把所有海鷂全送回機庫進行大檢修；相對的，阿根廷當天也完全沒有抵達史坦利港過。而這種天候條件就展現了傳統軍艦火力支援相較於空軍的優勢 - 相對更不受天候限制，當天璀璨號出動了海貓直升機，無懼史坦利港的飛彈威脅提供觀察校射，格拉斯哥號全天共發射了222發馬克8主砲砲彈。

5月12日上午天候仍然惡劣，阿根廷原計畫在早晨出動2架匕首和2架天鷹，但礙於天候任務終止，格拉斯哥號和璀璨號仍按計畫抵達史坦利港外海並在天亮前展開砲擊，璀璨號的山貓同樣出動，一邊規避阿根廷軍的反擊火力一邊提供校射。史坦利港的阿根廷駐軍自然對格拉斯哥號頭痛不已，但又缺乏反擊手段，因此敦促本土空軍盡快消滅威脅

中午時分天氣好轉，大力神號終於能出動9號以來第一批CAP機，這些CAP機隊史坦利機場投下4枚1000磅炸彈。而阿根廷也是如此，他們決定出動8架A-4B天鷹，分成代號分別為楔形和黃金的4機中隊，每架天鷹各攜帶兩枚1000磅炸彈，在同一時間對兩艦發動進攻飽和兩艦的火控能量。

中午過後不久，兩艦正在轉向外海時，格拉斯哥號探測到一個不在友軍飛行計畫中的接觸訊號，當下立即採取迎戰準備，艦身以橫向迎敵 - 面對炸彈和面對飛彈時採取的姿態有所不同，面對飛彈應當正面迎敵減少相對於來襲飛彈的截面積，進而降低被鎖定的風險；而面對炸彈時則必須橫向對敵，因為低空投彈有很高的橫向精度，但因為投放時機不好掌握，所以直向精度較差。而英軍很清楚阿根廷空射飛魚飛彈數量稀少，這些寶貴的飛彈不大可能用來對付相對可補充的沿岸作戰軍艦，加上沿岸環境對反艦飛彈也是相當不利的作戰環境，地面雜波很可能蓋住低速行進軍艦，因此英軍認為飛魚飛彈更可能用於對付大力神號和無敵號航母，沿岸作戰艦艇需要擔心的以炸彈為主。

不過這很快被證明是虛驚一場，這只是一架轟炸完史坦利港的海鷂，他未經通報就從兩艦附近飛掠返航，值得慶幸的是格拉斯哥號尚未開火。

諷刺的是虛警在極短時間內轉變成真實威脅，在先前那架海鷂遠離後不久璀璨號探測到西北方向的東福克蘭島上空有一波敵機，這是以500節速度接近的黃金中隊，當這些A-4進入海洋上空時，他們幾乎失去前向視野，超低空飛行讓海鹽與水氣堆積並凝結在擋風玻璃上。不過阿根廷飛行員仍無懼地朝向兩艘英軍戰艦衝刺著。

此時兩艦位置在史坦利港以南15英里外，雖然由於此前的虛警讓他們已經完成作戰準備，有足夠時間準備好以飛彈系統迎擊，但海鷂無法在敵機進入海標槍飛彈射程以前就位。由於格拉斯哥號的956和922型搜索雷達在近岸環境失能，因此他們完全仰賴璀璨號傳送的雷達影像輔助909型雷達鎖定目標。哈克雅德通過璀璨號的眼看到4個18公里外的小光點正在迅速靠近，預計3分鐘內會抵達，這次可以確定是敵人。

格拉斯哥號的909型雷達很順利的探測到4架A-4B攻擊機，彈道解算計算機在目標距離還有15海里時顯示為有效目標，格拉斯哥號前進作戰官立即下令鎖定並發射。兩枚待射彈自彈艙升上發射臂，隨後發射臂也正確指向了目標方向 - 然而發射臂準備完成指令遲遲沒有出現。後來發現，是艦艏上浪與海水鹽分腐蝕破壞了發射器上的芯片控制開關。

在判斷海標槍失能後，作戰室立即讓馬克8型火炮開火 - 然而這們在早上對史坦利港噴吐67發砲彈而毫無故障的火炮，這回卻在僅僅發射8發砲彈後故障。

不過隔壁的璀璨號也沒閒著，他們在敵軍距離只有5海里時成功完成鎖定，並在1344時開火。這一輪攻擊效果驚人，阿根廷機群長機在噴吐著20毫米機炮砲彈時中彈墜毀，第二架很快步上他的後塵，第三架則在規避第三枚飛彈的過程中以400節高速擦撞海面後撞毀。

3架A-4化為殘骸，但第4架A-4飛行員阿爾弗雷多·巴斯克斯(Alfredo Vazquez)仍以堅定的決心利用璀璨號還沒發射下一輪飛彈的空檔繼續突入 - 更不巧的是馬克8主砲故障了，現在沒有東西可以阻止A-4了。敵機投下兩枚炸彈，值得慶幸的是一枚炸彈掉入格拉斯哥號50馬外海面，另一枚則刺破了天線罩後掉進海底，兩枚炸彈都沒有引爆，格拉斯哥號也沒有受到損傷。

然而20分鐘後，璀璨號又發現一波4架天鷹 - 楔形中隊到了，他們由於導航系統的故障導致輕微偏航與延遲，但因為無線電靜默而無法和黃金中隊告知延誤的消息。

此時格拉斯哥號的火炮已經重新恢復運作，但璀璨號在嘗試鎖定敵機的過程中要求停火以免飛行在空中的砲彈干擾識別鎖定，而海標飛彈系統故障也還沒排除，且作戰系統又當機了。荷帝諾特冷靜的聽取壞消息，也沒有把時間浪費在抱怨或哀嘆，他下令所有人盡快上甲板使用一切可用槍砲向敵機開火。

楔形中隊原計畫讓兩架前導機攻擊前方軍艦，後兩架攻擊後方軍艦，然而第二批A-4中的一架選錯目標導致最終有3架攻擊璀璨號，只有1架攻擊格拉斯哥號，他們沒有選擇黃金中隊的決死突破，而是冒險在超低空且同樣因為嚴霧凝結導致前向能見度幾乎為零的不利條件下採去不規則左右與上下機動迷惑。

這招確實有效，海狼的射控計算機處理能力有限，而且是為了應對飛行路徑更為單一的反艦飛彈設計的，它的計算邏輯因複雜變化的目標軌跡陷入混亂並完全無法做出反應；更糟糕的是系統的混亂並未被操作員發現，因為飛彈發射器仍在正常追蹤敵機。等發射器因混亂的射控系統而突然回復到正向角度，且發射器艙門也關閉後，射手終於發現問題，然而他們沒有時間處理故障，甚至也沒有時間切換到由電視攝影機引導射控的手動控制模式。

在船樓上，璀璨號和格拉斯哥號的40毫米波佛斯和20毫米奧立岡機砲砲手已經就位，空閒人員也架起了機槍和步槍準備好最後一搏。接下來的情境顯得有些魔幻:兩艘英國皇家海軍最先進強大的作戰軍艦，以過時的人力操作機槍機砲在毫無雷達或射控計算機支援的情況下，向同樣略顯過時的A-4噴灑著彈雨；而A-4如同二戰那些老前輩一樣無懼擦身而過的密集火網進行著最後衝刺，並各自投下了和二戰一樣原始的無導引炸彈。

格拉斯哥號的狀況很難說是倒楣還是幸運，它既幸運到只遭到一架攻擊機空襲，卻又倒楣到被這架攻擊機的一枚炸彈命中；而它既幸運到遇上未爆炸彈，卻又倒楣到被命中一個很尷尬的部位。

事實上，這枚炸彈從艦體中段水下上方僅3英呎高度穿透進去，隨後強大的慣性與動能又讓它從另一側穿透出來並無害的掉進海底。壞消息是，它砸出兩個離水線非常近的洞，穿透時的衝擊力不僅讓艦體劇烈晃動導致進水惡化，還將兩台巡航用燃氣渦輪機癱瘓，順便把唯一一台正常的發電機癱瘓(另一台早已故障還沒修好)。沒有了發電機就代表沒有電力，高壓空壓機、柴油泵浦或抽水馬達等對損管至關重要的設備自然也癱瘓了，現在格拉斯哥號的船員必須用床墊、厚木、大槌等工具修補破口的同時，以人工方式排除進水和從兩處破口不斷灌入的冰冷海水奮戰。

黃金中隊在空襲中並沒有損失，然而他們選擇從靠近鵝格林的航線返航，而這條航線本來是不被允許通過的，且和不久前海鷂進行轟炸時的航線高度接近。附近的阿根廷守軍雷達探測到這些非預期的不明空中單位時，誤以為是敵機而在沒有進行警告、聯繫或任何更進一步識別嘗試的情況下使用35毫米奧立岡機砲開火將其中一架A-4擊落，飛行員加瓦齊(Gavazzi)死亡。

最終，火炮、海標槍和作戰系統在中彈的30分鐘後恢復運作，僅僅15分鐘後，璀璨號又探測到第三波機群靠近，但這批機群卻只是在射程外打轉，隨後打道回府了。此戰阿根廷8架天鷹損失4架，4名飛行員陣亡；英軍無人死亡，但寶貴的格拉斯哥號受到相當嚴重的創傷，最終在璀璨號護衛下，格拉斯哥號蹣跚前行和特遣艦隊會合。

會合後，荷帝諾特回報格拉斯哥號的艦體破口不能現場補上，唯有在乾船塢整修後才能恢復艦體水密。動力方面兩台泰恩斯巡航燃氣輪機都癱瘓了，兩台高速衝刺用的奧林帕斯燃氣輪機也有一台損壞；而在只能依靠燃料消耗更大的奧林帕斯燃氣機的情況下，格拉斯哥號卻又失去了燃料補給管線，所幸這還可以靠臨時設置的應急設備彌補。雖然很慶幸能避免再丟一條42型驅逐艦，但考慮到格拉斯哥號機械與艦體狀況都實在太差，沃德伍德下令格拉斯哥號暫時待在遠處海況較好的區域搶修。

毫不意外的，42/22 Combo的失敗重創了英軍對海狼與海標槍飛彈的信心，不過他們暫時也沒別的可用，只能先釐清問題後在現場以手頭資源改善。璀璨號上頭就正好有這麼一個[資源]:一位海狼飛彈生產商馬可泥公司的電腦工程師，他原本上艦只是為了在演習結束後維修電子系統，但當璀璨號被召喚奔赴戰場時他選擇留下。在5月12日的挫敗後，該工程師在艦上操作人員協助下修改了系統軟件使其在理論上強化了對抗這類複雜激動的編隊攻擊的能力，而這名民間工程人員也在之後的日子裡為璀璨號維持戰力做出巨大貢獻。

雖然傷勢不輕，但格拉斯哥號成功15日恢復運作能力，不僅武器設備與作戰系統恢復完整功能運作，兩台奧林帕斯燃氣輪機也完成修復，能以有限但至少跟得上其餘艦艇的航速重回特遣艦隊。雖然此後幾天阿根廷受限天氣以及無法有效掌握特遣艦隊位置而沒有發動攻勢，但格拉斯哥號的歸來仍讓沃德伍德恢復了部分信心應對即將到來的兩棲作戰。

5月24日，荷帝諾特報告格拉斯哥號的設備狀態再度惡化，雖然它的一台泰恩斯燃氣輪機恢復運作，但一台奧林帕斯輪機徹底癱瘓無現場修復可能，另一台狀況不佳隨時有癱瘓風險(後來在28日癱瘓)。由於此時艾克賽特號已經抵達可接手職務，伍德沃德下令讓格拉斯哥號先前往亞松森島進行臨時搶修，然後返國大修。

在這之後英軍只剩下一艘42型考文垂號能以完整狀態使用，最快能增援的同級艦艾克賽特號也還有兩天路程，為了保住這僅存的長程搜索與防空平台，伍德沃德放棄白天對史坦利港的砲擊行動。不過壓制成效仍然很顯著，從5月1日最終投降，島上阿根廷守軍收到的空運補給不過70噸，以至於到戰爭後半段必須開始在島上天候日漸惡化時進行更嚴苛的口糧配給，加上被孤立的絕望感，島上阿根廷守軍士氣也明顯下降，成為他們向數量更少的英軍登陸部隊投降的重要因素。

雖然由於炸彈引信設置不佳讓英軍保住了格拉斯哥號，但隨行的BBC媒體卻將此事公開了出來；雖然不確定是否是阿根廷通過BBC報導而知道引信缺陷並修正，但下一次42型驅逐艦被炸彈命中時確實也沒那麼幸運了 - 5月25日當天，考文垂號被3枚炸彈命中，其中2枚正常引爆後將該艦摧毀。

炸彈引信問題只是BBC洩漏資訊坑害皇家海軍的其中一個案例。儘伍德沃德按照上級要求帶上了BBC記者，並同樣按照要求提供資訊，然而由於缺乏應對記者的經驗與訓練，英軍特遣隊缺乏對資訊透漏的合理管控措施，而BBC也完全沒有幫自家同胞把手機密的自覺將知道的一切公開出去。毫不易外的BBC招致皇家海軍上下的痛恨，伍德沃德更在回憶錄中毫不客氣的斥責BBC記者為叛國賊。